“怎么回事儿?”展昭蹙眉问道,他知道曲华裳这个反应,肯定是已经有了结果了。
“老天爷,我竟然没发现……”曲华裳对着大家急急忙忙的招招手,然后她一手拎着裙摆一手揪着那衙役的领子,扭身就冲进了衙门里面,“快来!告诉我尸体放在哪里了!你们有人动过没有!”
“没有!姑娘您别拉着我喘不过气了嗷——”衙役被勒住脖子,叫的嘶声裂肺。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这都是怎么回事儿……”丁月华嘟嘟哝哝,她整个人都被搞迷糊了。
“先进去看看吧,一定出了什么事儿。”丁兆兰面对丁兆慧和妹子的目光,摸了摸头。他不太了解曲华裳,不过展昭和白玉堂都跟进去了,这俩人总不会闹着玩。
曲华裳拎着衙役的脖子,在衙役手舞足蹈的指点下一路闯进了衙门,奔到了停尸房前面。有不少的衙役都围在停尸房门口往里面探头探脑的,曲华裳闯过来之后,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发现是不认识的人,其中一个衙役握着刀喊道:“喂!你是哪里来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谁在里面?!”曲华裳没回话,她伸手拨开围观的人群,走到停尸房门口,往里一望,发现仵作正用布遮着自己的口鼻,手上拿着工具对那几件湿透的衣服挑挑拣拣。而县太爷则直接用袖子捂着口鼻,一脸嫌恶的站在旁边。
“出来!”曲华裳深吸一口气,大叫一声,迈了进去。
县太爷听到门口有人高声喧哗,不耐烦的抬起头,发现来人是曲华裳后怔了一下,然后赶紧顺势走了出来:“呦!姑娘,是你呀!丁公子和白五爷他们来了吗?”
“谁进去过?谁动过尸体?”曲华裳没有回答县太爷的话,开口连珠炮一般问道。
县太爷当下脸色就有点挂不住了,不过他余光一瞥发现白玉堂和展昭过来了,后面远远的丁氏双侠和丁月华也进来了,于是县太爷咳嗽一声,摆出笑脸说道:“只有本官和仵作进去过,怎么了?”
“小裳,怎么了,说清楚。”这个时候白玉堂也赶过来了,他一只手扣住曲华裳的胳膊,蹙眉道。
“尸蛊。”曲华裳轻轻的说道。
“什么?!”听到尸蛊这两个字儿,白玉堂想起了被他遗忘很久的、太师府的某段经历,登时恶心的满脸都扭曲了,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谁中尸蛊了?”
“尸蛊自种下之日起,七天之后蛊成。此间中蛊之人会渐渐化为一具活尸,蛊成之后完全受下蛊者控制,行坐端立与正常人别无两样,根本无从辨别,只是尸蛊在他们身上再无可解之法。”曲华裳深吸一口气,冷冰冰的说道,“昨天我们看见的那三个人分明就是已经变成活尸死去了的,尸蛊已成,他们最后根本不是自杀……是控制它们的人命令他们去死!那人当时就在附近!”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展昭指了指停尸房里面,床板上只放着三张铺开成片的衣服。
“因为是下蛊者命令蛊体去死,所以蛊体死后血肉会被蛊虫渐渐吞噬掉,最后只剩蛊虫,然后这蛊虫可以被回收,下一次再拿去害人!”曲华裳从袖中取出一节锦缎,蒙住口鼻之后慢慢踏入停尸房之中。她走到仵作的身边示意仵作先出去,然后自己拿起仵作留下的工具,开始面不改色的翻那些裹了细碎血肉的衣服。
“天哪……”丁月华走过来,看见屋中的场景,她眉心一蹙当场捂着嘴巴转过身差点吐了。深吸几口气缓过劲儿来,丁月华对白玉堂说道:“五哥……小裳她……真是……”
展昭看见丁月华满脸的不适,便往门口那边挪了挪,挡住了丁月华的视线和屋中时不时传来的腐烂的味道。
“你在找什么……”白玉堂按着额头,在门口抬起腿又放下,反复几次之后,他叹口气问道。
“等等……让我找找……”曲华裳翻找的动作越来越快,她的眉头也皱的越来越紧。在把那三件血肉模糊的衣服里里外外都仔细的翻了个遍之后,曲华裳放下了工具,阴沉着脸走出了停尸房。
不知道是不是慑于曲华裳此时身上的气势,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大人,除了你和仵作,还有谁进去过吗?”曲华裳轻轻的问道。
县太爷求助的看向丁氏双侠,丁兆兰咳嗽一声,示意县太爷回答曲华裳。
“没有,只有我跟仵作进去过,其他衙役都是在门口看了一眼就吐了,谁也没敢进来。我就赶紧差他们去找丁公子和白五爷你们了。”县太爷满脸的别扭,他的目光时不时的望向停尸房,又往别处看去,“丁公子,你说这是不是闹鬼了啊!”
“刘大人,你好歹也是地方父母官,科举考出来的文化人,怎么也会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丁兆兰看着县太爷满脸的惶恐,不屑道。
怎么了?白玉堂望着曲华裳。
这个县衙有问题。曲华裳微微蹙起眉头。
“真的除了你们两个之外就没人进去了吗?”曲华裳抬手关上了停尸房的大门,然后水袖一抖,雪凤冰王笛落在掌心之中,慢悠悠的开始旋转。曲华裳缓步往前逼近,声音也冷了下来,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那么,大人,您和仵作,谁把尸蛊拿走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