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凉的风灌入这阁楼之中,风卷起四周的纱幔,翻飞如浪。
叶琛一袭嚣张得刺眼的红衣看得让人眼花,他嘴角的笑容更是明亮耀眼,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一点也不知道避讳:“毕竟我一向喜欢大宋这地方,不然当年也不会和大宋开战......只可惜我聪明一世,遇上了一个比我还要癫狂的疯子罢了。”
他虽然不喜谈起当年的失败,毕竟被盟友背叛不说,还被对方和敌人联手攻打,以至于如丧家之犬一般飞快地逃离回国,还损失了五座城池。但他素来自信得不可一世,短暂的失败罢了,又不一定一辈子如此,只要他想,他照样还是能够夺回来的,他有这个自信。
这也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比你还癫狂?”若狭挑眉,也不禁发笑。
“觉得这酒楼如何?”叶琛话锋突然一转,眉眼间竟有几分得意颜色。
若狭嘴角抽了抽,打死她也不信叶琛来上京的目的只是为了开酒楼,且还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酒楼里头,不易容,不化妆,倒还真是叶琛会做的事情。他呀,是真心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拿捏得了他。
能一直活在自己的臆想里头也不错......当然,这话若狭不会当面说出口:“你找我来何事?”
“我想想啊......因为你欠我一个人情啊!”叶琛逼近了几步,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深刻了些。
若狭呆了呆,欠他人情?什么鬼话??她绞尽脑汁想了想,而后怀疑地举起左手,看着他道:“你不会是想说切了我的左手手指,是在救我一命吧?”
是黑白都能颠倒,也像是叶琛会做的事情。
“嗤——傅若狭忘性大,我倒要与你说说,当日在东阳镇之时,你上了我的马车,吃了我的肉包子,又喝光了我的粥。这一顿雪中送炭般的恩惠,你可是忘记了?”
“......”千算万算还真没想到他的脸皮也变厚了,他若不提这事,她还真忘了这茬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叶大王要是喜欢吃包子喝米粥,我天天给你送一车子!”
“傅若狭,你这可就不聪明了。”他笑着摇摇头,摆明不肯就这么放过她:“我那是雪中送炭,且又在危难关头救了你一命,孰轻孰重?况且,用你们宋人的话来讲,点水之恩,涌泉相报,怎么说我这救命之恩都不是一碗粥能还得清的吧。”
“叶琛你小气!”若狭怒了。
“非也,这是和你们宋人学的。”他笑得不可一世,只是忽而,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脸色微变:“这得拜姓陆的所赐,是他给了我一个教训,今生今生我不将他挫骨扬灰,我就不信叶!”
这得是多大的教训才能拿姓名发誓要将对方挫骨扬灰。
“是谁?”她好奇的问道。
“你不记得了?”这回轮到叶琛微微惊讶,“探子回报消息明明说你的记忆全都恢复了?”
“是全部恢复了呀,我不觉得我的记忆有哪里是空缺的,只是过去两年发生的事情记不太清楚罢了,且也因为我这两年失踪得莫名其妙,回来之后世界都变了个样子,皇帝也换了人做,傅家以前一直担惊受怕的压力没用了,但我父亲也不在了......叶琛,好在我的父亲不是你杀的,不然今天我们恐怕就不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了。”若狭冷笑:“但就算如此,我们之间也是敌人,我绝不可能帮你做我不愿意的事情,所以你所谓的报恩最好是能够让我接受的事情。”
“这么冷血呀。”叶琛失笑,“傅若狭你知道我喜欢你哪一点么?”
若狭眉头紧皱,心底极为反感他口中的“喜欢”二字:“叶大王喜欢就好,不必告诉我,反正我知道也不会开心的。”
“嗤,你不知道我也偏要说,你啊,就该适合与我这种人呆在一起,你就是个不安分的,你在别人眼里始终会是一颗眼中钉。大宋的上一个皇帝忌惮你父亲,而你照样会重蹈覆辙,这是你注定的......当然,你也有别的路好走,我说过罢,我可以一直等你,只要我还没有成婚,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毕竟你的孩子缺一个父亲,我缺一个可以和我共同坐拥天下的女人,不正好合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