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那人只是穿着一身黑衣,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便足以让人对他另眼相看。
叶琛当然不会是那个对他心生敬畏的人,两两对视,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双方的目光早已进行了一番较量。
叶琛先开了口,嘴角噙着惯有的笑容,两眼微微眯起,让人看不清他真正的神色:“楚夏国皇帝当真非一般人物,每次会面,都能教我刮目相看。”
这种客套话似真似假,没有半点真情实意,楚夏国皇帝也不急不慢地应下:“叶皇帝才是人中龙凤,令人折服。”
“哈哈!”叶琛哈哈大笑,似乎当真被对方夸得很是开心,一副狂妄而放肆的模样。好容易笑停了,叶琛拿起手边的酒盏,里头的葡萄酒在四周火光的照映下格外诱人。叶琛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抬眼看着对方,笑着缓缓道:“不知楚皇帝对于明日的作战有何打算?”
“自然还是按照先前商量好的来。”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声音冷冷清清,与那人的癫狂颇为不和。
如果只是来说这么几句话,那叶琛倒还不至于非要和对方再见面。
这人素来癫狂的很,极为享受算计和杀戮的过程,刺激而充满新鲜感。再说眼下,他一边给自己的倒了一杯酒,一杯示意楚夏国皇帝在长桌的另一头坐下,然后取过一旁的酒盏,亲自给他也倒了一杯酒。桌子这边与那边隔得极远,如何递给他?
叶琛眸光幽幽一闪,酒盏轻轻搁于桌面上,他手上一使力,并没有见到他有多大的动作,但那杯酒却已经沿着桌面直直地飞向了楚夏国皇帝。酒杯飞得很快,甚至来不及接住,它已经飞到了桌子的另一面,眼见着就要砸到楚夏国皇帝怀里了。
楚夏国皇帝身旁的那个冷面侍卫眉头一皱,就要出手去截住酒杯,却见得酒杯突然就稳稳地在桌子的最边缘之处停了下来,酒液一滴不洒。
桌子对面的那人笑意盈盈,伸手示意:“楚皇帝请品尝我临昭的美酒。”
面具下的人眼神轻轻往下移去,举起了桌沿的酒盏,不露一丝情绪。
“老实说,我的部下前些日子给我带来了一些很重要的机密,让我最近一直为此困惑不已......不知楚皇帝可有兴趣一听。”叶琛道。
对方手上的动作一顿,“愿闻其详。”
“那我便直说了,您也知道,我临昭与漠北对峙多年,摩擦不断,对于漠北的主将傅长风我可算是头疼的了,故他的事情我一向都是要调查得清清楚楚的。且不说他的手下有多少兵马,他的行军策略,他的谋事方法,大宋的皇帝对他是个什么态度,便是连他的家里有多少人口,我都是要知道的越详细越好......”说到这里,他看了楚夏国皇帝一眼,凤眸里面含着几分不好意思:“还请楚皇帝莫要见笑......”
楚夏国皇帝抬了抬手,便是并不在意,请他继续说下去。
叶琛点点头:“故,我得到心腹的消息,说傅长风曾几次带兵前访过你们临昭国,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