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小二哥起早了洗漱。
他昨夜做了噩梦,耳畔一直听得许多杂音,扰得他整夜不得安眠。不知道是不是年纪上去了,得了耳鸣症,这可不得了哟,要是以后夜夜如此他可要折寿呐。
打了个哈欠往井边走去,突然脚下踢到了个东西,差点将他绊得摔倒在地。小二哥跌跌撞撞地稳住身子,不由咒骂了一句,再回头瞧去,呀呵!可不要吓得魂魄离体!——只见得院子里面竟有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
顿时吓得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忽然,瞥见石井边上压着一张字条,他连忙战战兢兢地走过去一瞧,上头不知谁人用娟秀飞扬的字迹,写着两行字:叨唠,还请店家帮忙埋了。
底下还压着一百两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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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狭醒来的时候,脑袋疼得厉害,好像有千万只蝇虫在里头横冲直撞。
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扶着额头,手上却传来一阵铃铛声响,以及一些些不大能适应的沉重感。
若狭连忙睁眼看去,只见得手腕上带着三只大镯子,一只金一只银一只玉,俱是设计精巧的好物。此外,手指上还戴着一只红玛瑙戒指,成色极好,戒指的下方连着一块朱色的纱,纱又和袖子连结在一起,两只手都是如此。
再顺着袖子看向自己的身上,才发现自己身穿着一件厚重的女式长裙,朱色的衣裳上顺着各处纹理绣着三朵牡丹花,牡丹妖冶灿烂却并不俗气,裙子长及脚踝,缎面的质感极好,若狭站起身子轻轻移动了一步,裙摆飘扬好似牡丹绽放,在灯光下颇有几分流光溢彩。分明是如此艳俗的颜色,却被设计得如此独具匠心,这可不是有钱就买得到的东西。
若狭一愣,好半天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晕倒在雪地里么。
脑袋里面的记忆还停止在自己晕倒之前,此外便什么也不清楚了。若狭郁闷不已,再看向自己一身的朱红色衣裙,不由生出了几分恶寒,恨不能扯掉干净,她素来不喜欢如此拖沓累赘的女装。可要是扯了,眼下又没有可以替换的衣物,只得作罢。
抬眼看向四周,只见得周围环绕着厚重的粉色朱色纱幔,自梁上垂下,洋洋洒洒,四座长明灯被置于纱幔之后,放在室内的四个角落,发出柔和静谧的粉色光芒。正前方的纱幔后头烧着一个火炉,将整个房间照耀得如梦似幻。而在她方才躺着的圆形床榻上,铺着一块上好的羔羊毛毛毯,从床上延伸至地上。床沿放着一张小桌子,上头放着一只银酒壶,以及一个小酒樽。酒樽里头盛着半杯葡萄酒,若狭举起来看了看,酒是被人喝过的,酒杯边沿还有一点点未干的酒渍。
若狭眼皮子突突一跳,暗道不好,她八成是被蛮子给捉了,但是有哪个俘虏会被人如此摆布?对方莫要是个**!
蛮子**的手段,若狭也是略知一二,这个种族在她眼里,就是个未开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