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众妃嫔皆巴不得皇后禁足,甚至被废,自然不会为她求情。故而连日来沈嘉玥为皇后求情,是第一人。
皇上打断了她的话,“你不是皇后,怎么她是如何想的?让朕如何向萧家、史家交代,只是禁了她的足,已经很给她面子。”见她还不死心,道:“你别劝朕了,白费口舌。”
那人做的天衣无缝,没有直接定死是皇后所为,而是让皇上怀疑皇后、让朝臣对皇后、姜家有所不满,这样一来若是再出什么事,皇后之位姜嫏妤也要做到头了,姜家在朝中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东宫之位更要易主了。
沈嘉玥明知这一切是谁做的,可也知道没有证据,说出来旁人也是不相信的,还会打草惊蛇。如此一想,只好喏喏称是,不敢再为皇后说话。
皇上也是对皇后失望,轻叹一声,起身道:“行了,朕去皇极殿批奏折,你好好歇着吧,这样热的天。”
话毕,摆驾皇极殿。沈嘉玥出殿恭送,待皇上走远,才入殿,如花紧跟着沈嘉玥,仿佛有什么话要说,紧闭殿门。
如花轻声道,唯恐隔墙有耳,“娘娘,昨夜子青来找我,说是求娘娘帮帮她主子,”一下子跪在地上,“奴婢也是这个意思,娘娘是知道的,奴婢与子音关系一向不错,如今她遭人杀害,奴婢不信是皇后娘娘所为,听子音说,皇后娘娘对她们很好的,又怎会为了杀害一个秀女让自己贴身宫女也跟着死呢,这非常不合常理。何况如果皇后娘娘真的想杀那个秀女又如何会让皇上疑心自己呢,必然是将这事害到别人身上的。”复道:“所以恳请娘娘为子音查出真正杀害她的人。还有皇后娘娘她……”
沈嘉玥打断了她的话,“皇后娘娘她,皇后娘娘杀秀女之事没有证据,并没有定她的罪,皇上只是怀疑她。可皇后娘娘利用柳氏杀皇嗣一事已经很明朗了,如果没有新的证据很难证明她的清白,而且当时的人都死了,连那个指认的宫女也死了,包括爽心居里的一干宫人。一旦死无对证,很难翻案。你觉得皇后娘娘会轻易被放出来么?如今只能等,等皇上慢慢忘了这件事,忆起他与皇后娘娘的夫妻情谊,可能心一软会放她出凤朝宫吧。”
如花急忙问道:“那子音的死?”
沈嘉玥慢条斯理分析着,“就像你说的皇后娘娘真的对身边的宫女很好,不会为了杀一个秀女让子音也跟着去死。可你怎么要解释皇后娘娘为何要去冷宫看望柳氏?为何对付一个未必会入宫的秀女?你又怎知皇后娘娘是真的对子音好还是子音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附耳过去,说了几句话,如花顿时明白,起身告退,之后再也没提过子音被害一事。
紫薇簇簇绽开,又到千秋节,皇后的生辰,往年皇上会提前下令命前朝后宫大办千秋节。只是今年皇后被禁足,皇上便以中宫不适为由,下旨不办千秋节,故而今年的千秋节格外冷清,没有一丝千秋节的气氛。
皇宫人云亦云,皇后膝下育有一子一女,未必会一直禁足,可能过些日子会被放出来,只是皇后彻底失了圣心。
沈嘉玥与傅慧姗一同走在宫道上,因着赵箐箐处理宫务,平素繁忙,她两好久都不曾聚在一处了,故而沈嘉玥便邀傅慧姗水晶园赏花。沈嘉玥一身淡蓝色长裙,而她身边的傅慧姗穿着绯红暗水纹宫装,一浓一淡,相得益彰。
傅慧姗轻笑道:“若是往年的千秋节此时必然忙得不可开交,今儿倒是得闲一回。”
沈嘉玥眉心微动,笑说:“可不嘛。”见私下无人,掩嘴问道:“那慧姗喜欢往年的还是今年的?”
傅慧姗欲回答今年,又觉得不合适,这不等于说希望皇后一直被禁足吗,灵机一动,“喜欢往后的。”
虽是答非所问,但两人都明白……往后的千秋节如何,还要看皇上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