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太后一听便知话中有话意,宠溺一笑,“哀家还不知道你,说吧,有什么事儿?”
没有上头两位的赐坐,众妃嫔都站着,听着母子两你来我往的话语,有些想家的妃嫔竟红了眼,她们无比羡慕皇上和太后,她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宫外的双亲,再见到宫外的兄弟姐妹,而沈嘉玥只是默默的想着自己的事,她并不是不羡慕,而是她知道光羡慕没有用,自己再无法走出皇宫,就是羡慕也不能日日侍奉双亲,日日在她们面前请安,而且女子一旦出嫁便是要以夫家为中心的,要侍奉的也不再是自己的双亲而是面前的太后,皇上的母亲,所以她将这份思念和牵挂埋在心底,只要知道他们都好,便能使自己心安。
皇上知道骗不了太后,照实说:“昨日儿臣去看望皇后,皇后提出想回家省亲,儿臣也没有马上答应,毕竟庆朝还没有后妃回家省亲的例子,今日来想问问母后,母后是怎个意思?”
太后毕竟是过来人,倒能体谅皇后一二,细细思衬,蹙眉又舒眉,半晌才道:“那就让尚宫局准备罢,弄出个章程来,之后的历代皇后皆可回家省亲,成制便好了,挑个好日子让皇后去吧!”
众妃嫔以为太后不会应允,太后自己都未曾有过回家省亲的荣耀,哪会想到太后一口答应,也觉着皇后命好,福气好,旁人哪有这样的福气。大家嫉妒又羡慕,都盼着有自己也这样的机会,回家省亲并不重要,在妃嫔们的眼里,上头为自己开先例才是重要的,可这先例并非像沈嘉玥那样入尚宫局审讯,而是能荣耀家族、荣耀自己的先例。
太后这样说,其实皇上自己也是这个意思,忙道:“是,那儿臣便下旨了!到时选个好日子,等皇后身子好些了,就让她回姜府看看吧!”又对沈嘉玥说:“如今后宫你和丽贵嫔在理事,倒时你多盯着这事儿,省的出岔子。”
沈嘉玥福身应允,“是,臣妾明白。”
太后见时辰不早了,自己有些累了,慵懒着说道:“时辰不早了,你们都散了吧。”
众人也不敢久留,行告退礼,“儿臣/臣妾告退。”
皇上最先离开,他一步都不作停留,还有不少国家大事等着他去处理。众妃嫔则三三两两结伴离去。
沈嘉玥自然和杜旭薇、孙若芸一同并肩离去,赵箐箐则留在寿康宫服侍太后,她解禁后仍在太后跟前服侍,然太后对她也淡淡的再不像从前那样亲密,那样好,到底有了嫌隙,沈嘉玥虽知原由,也不曾告诉她,怕她难过。真心的付出,并未得到真心的喜爱,连沈嘉玥都需要很大的力气去承受,何况是赵箐箐,她一向敏感多思,心又很脆弱,故而未曾说起。赵箐箐问起为何近日太后总是淡淡的,也假装不知。而想着依附的何莹莹,沈嘉玥尚在观察中,自然不会邀她。
杜旭薇一出殿,眼眶便红红的,另两人哪会不知原由,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自己心里也难受着呢。沈嘉玥灵光突显,朝她一笑,拉过她的手,轻声问:“你重得圣宠也不少日子了,怎么还未有身孕?”又道:“若你有了身孕,孕至八月,你母亲也能入宫看你了,虽不能回家省亲,可也差不离,你母亲还能呆上几个月呢,与回家省亲匆匆见上一面,哪个更好?你不会不知吧?”
杜旭薇眼底划过一丝艳羡和期待,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淡淡一笑,又用帕子擦眼角的泪滴,歉声道:“倒叫姐姐们笑话了,哪里有这样的好福气。”
孙若芸听着二人说话,心里释然了许多,忙插嘴道:“杜妹妹若没这样的福气,那我可愈加没了呢!”又装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惹得二人轻笑出声,沈嘉玥轻拍她,笑说:“瞧你这个样子,好一副没心没肺图啊!”
孙若芸欲辩驳,只见月白宫装女子款款而来,停了笑声,行一礼,“文婕妤安好。”杜旭薇也是一礼。
傅慧姗款款而来,对着沈嘉玥行一礼,“惠妃娘娘金安。”又顺手虚扶起她二人。
沈嘉玥忙不迭亲扶起身,“婕妤妹妹怎的来了?今日不去福柔殿看望宜安公主么?”又道:“我们三人正要往凤朝殿去看望皇后娘娘,婕妤妹妹可一同去?”
傅慧姗道一声,“想与惠妃姐姐说说话,嫔妾也没什么事,与惠妃姐姐三人一同去凤朝殿看望皇后娘娘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