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玥上了座,捧起茶盏,慢悠悠喝着茶,好半晌才道:“都起来吧!”沈嘉玥仿佛看见了家中的母亲,她尤记得那时的母亲也是这样整治不安分的奴才的,在自己待嫁时母亲也教过自己要如何处理各种事宜,她虽有认真听认真学,可好多事都未曾放心上,她以为她一辈子都用不到,如今却万分后悔自己为何没有早些这样做,若早些这样做了,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了的。
底下几个胆子小却背后有主子的宫人出了一身汗,听得沈嘉玥叫起,他们松了一口气,“谢娘娘。”起身,又是一个谢礼。
沈嘉玥待他们做足礼数,方缓缓道:“本宫知晓这些日子以来,你们不好过,本宫禁足,倒连累了你们,本宫与如花她们说了下……”环顾四周,“有些宫人做得不错,自本宫入嘉仪殿起从未出岔子,可以晋一等,而如花和如梅晋为女史,二等宫女或是三等宫女里面可以晋两个上来为一等宫女,先由如梅、如花带着,等到来日能上手了,贴身伺候本宫。晋一等的宫人即便本宫自尽或是被赐死,不必陪本宫下阴曹地府,这是本宫对你们的承诺,本宫欣赏你们,你们不必死,自然还有如菊。但没有晋一等的宫人,只要是嘉仪殿的宫人,那本宫也保不了你们了,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背后有别的主子,本宫也不想知道你们背后主子是谁,或是谁放了那害人的东西。”一拍桌子,茶盏咣当一声,洒出了不少茶水,“本宫要是想知道有的是办法知道,回去告诉你们背后的主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做的太过分,凡事要留余地。”
示意如花,将名单报出。
宫人们听了名单,有些人欢喜,有些人害怕,欢喜的自然是既能晋一等还能不死,自然对沈嘉玥感恩戴德,忙跪下谢恩。害怕的也是为着那一死,如果那背后的主子不救自己,自己定然要死了的,也害怕沈嘉玥之后的动作,恐怕即便沈嘉玥不死,自己不死,沈嘉玥同样不会饶过自己。
沈嘉玥偷偷招如菊,待如菊走过去,说道:“我知道你必然心里不好受,可你这样的年纪早不能做女史了,等我的事完了后,你去考女官考试吧,直接越过女史,你不必担心,我帮你去和童尚宫说说,有她作保,必然没问题的。”
如菊知道她的主子很不愿求旁人,如今为着她竟愿去和童尚宫说说,心里很感动,刚才的小别扭也无影无踪了,再说她很明白女史是很年轻的,她的年纪确实不适合,感动道:“奴婢知道,多谢娘娘。”
沈嘉玥又让如花二人过来,嘱咐道:“你们觉着谁能提拔上来,你们三人去商量商量,再来告诉我。如梅看你前些日子与皇极殿的公公走的近……”
沈嘉玥尚未说完,如梅便跪下,她猜到沈嘉玥应该知道这里面的关系了,不敢隐瞒,照实说了出来,沈嘉玥略笑笑,并不惊讶,她早已猜到了,压低声道:“这样也好,如梅你去寒泷那儿,让他安排些沈家在宫里的忠仆来嘉仪殿伺候,将那些不安分的找个理由换走。”
如梅点头应了,她知道寒泷有这样的本事。
宣旨太监寒泷捧着旨意,喊道:“圣旨到——惠妃娘娘接旨——”
沈嘉玥哪敢不仔细着,忙领着一众宫人跪在殿内,恭敬道:“臣妾接旨。”
“奉天承运,五月十日帝有旨:惠妃沈氏居住地嘉仪殿查出厌胜之术,实乃宫闱之恶,曾禁足由宫正局查此事,却连日下来查无结果,故命惠妃沈氏入宫正局正式接受审讯,宫正局可对惠妃沈氏用刑、钦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