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灵兽宗,就得先搞清楚自己在什么位置。言不负运起灵力向山下走去,一路上踏雪无痕,衣衫在寒风中猎猎做声,直似神仙中人。 言不负心中此时暗叫侥幸,若不是从空间通道里出来时,就在这不知名的荒山,恐怕以自己当时没有一丝反抗能力的状态,别说玉简和神器了,便是小命也不一定能保的住。 人的气运大多这么神奇,顺风顺水时,便是作死也能在跳崖后捡到武功秘籍,若是倒霉时,呵呵,听说不是有不少人是吃饭噎死的吗? 言不负夺得能够镇压顶级门派气运的神器,这运气嘛,也就跟着抖起来,总之不会轻易落得横死的下场。 因为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言不负在下山前换上了一身寻常武师的劲装。这样一来,也好在凡人中间厮混。 至于会不会武功这件事,基本不用考虑。修士们的练气期可不单单坐在家里打坐就能完成的。 首先打熬身体就是必不可少的,除非是天生的天灵根,不然如何感受气机? 先冒充行走江湖的高手,获得第一手资料,然后再寻找最近的坊市,最后再回到灵兽宗。这就是言不负为自己制定的回家路线,谁让他当初从灵兽宗出来的时候,整队人只有领队小五手中有传讯的符纸呢? 要是言不负此时手中有传讯符纸,只用写上几个字,然后安心呆在原地等师门派人来接他就好,何必自己在辛苦赶路?自己可是身怀百十门顶级功法的人形宝藏,说不定到时候掌门人的座驾飞舟也会赶来。 听师兄们说,掌门人的座驾可是限量版幻影三代飞舟,价值不菲。这还是李来财当了天策堂堂主之后,灵兽宗手中有钱了,才为掌门人置办下的,那是用来充门面的。 心中想着这些,言不负不由暗暗骂了几句,灵兽宗堂堂一个高级门派,外出历练的弟子竟然不能做到人手一沓传讯符纸,当真是吝啬的紧! 尼玛,这掌门人的飞舟,怕不是从我们这些弟子的口粮中省下来的吧? 言不负一边在心中吐槽,一边赶路,须臾便到了山下。 这片荒山占地极广,言不负在山下寻找了许久,也未找到路,看来附近是没有人烟的。 天奇大陆幅员辽阔,人口虽然不少,但是都聚集而居,因为有灵兽的存在,凡人们根本不敢离开城池太远。 便是有分散的村寨,也都是建在离城池不太远的地方。 言不负看了看荒山的走势,然后向着远离荒山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言不负有意放松自己,好似观赏雪景的sao客一般,走走停停,并不着急。他自觉心境方面经过这次无极仙府之行,有了不少提高,但是发现的破绽也不少,所以利用这游玩的方式慢慢调节心境。 心境方面的提升,讲究一个悟性。开悟了自然就能极大的提升心境,开不了悟那就只有慢慢花费水磨功夫了。 言不负自觉此次历练收获良多,再加上又新学了一门号称可以提升悟性的功法,自然要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开悟。 开悟的方式没有定论,每个人的心境不同,经历的事情也不同,所以开悟的方式也是千奇百怪,要是学别人开悟的方法,估计很难成事。 就好像有人心境到了,历练也到了,然后在野外无人处幕天席地的环境里独自撒尿,突然就开悟了。那么,这人是靠撒尿开悟的,别人总不能因此就说撒尿能开悟吧? 言不负仿佛回到上辈子不知仙凡的日子,他不时用雪球丢树上的飞鸟,用石子砸地上的走兽,一路行来,鸡飞狗跳。 这段时间,言不负好似回归童真,无忧无虑,什么顶级功法,什么造物神器,都没有在他脑海中出现,他只是贪婪的享受眼下的悠闲时光。 如此过了两日,言不负在天黑时寻了一处避风的雪窝子,找了些树枝用法力烘干,点了一堆篝火。 火堆上面架着一只黄羊,那黄羊早早的被言不负收拾干净,撒上了调料。要知道,出发历练的时候,一路上灵兽宗五人众的饭食,都是言不负动手招呼的。 言不负上辈子就爱自己鼓捣点吃食,所以在厨艺一道上颇有心得。如今又有修为在身,侍弄起这个来,更是得心应手。 不大功夫,浓郁的香味就随风飘散。 言不负虽然要冒充武林人士,但是毕竟是修士出身,这附近又没有灵兽出没,些许野兽还不放在言不负的眼中。 随意的翻烤着穿在树枝上的黄羊,言不负冲着远处的一棵大树说:“两位朋友,借小弟一把刀用用,出门的时候没带,rou熟了却没法吃,真真急死个人。” 声音不大,却清楚的传到那棵大树上,树上的树枝一阵乱晃,抖下不少的雪来,甚至有个黑影在“哎呦”一声之后,重重的从树上跌落到地面的雪窝里。 这荒郊野地的,深夜有两个人藏在树上,要说对方是好来路的良善百姓,言不负是肯定不信的。不过这两人都只是寻常的武师,倒也没有修为在身,所以言不负才没有直接出手攻击。 树冠上又跳下一个黑影,将先前跌落那人扶了起来,两人相互搀扶着,向言不负的火堆走来。 两人各是一身羊皮袄子,头上带着厚厚的狗皮帽子,脸上都涂满了防冻的油脂,手里每人拿了一把大刀,背上背着弓箭等物。 当先走来的那人一脸胡须,一根根好似钢针一般,浓眉大眼,一看就是豪爽汉子,那人一拱手,说道:“好叫少侠知晓,俺们是进山的猎户,因为见少侠衣衫单薄,却不惧寒冷,心生好奇,就想看看。又不敢靠近,只得远远的打量,可没有什么歹心思。” 他身后那刚刚从树上摔下来的人,长得獐头鼠目,留着两撇焦黄胡子,这时也双手抱拳,跟着说道:“俺们真是猎户,真没有歹心思。” 言不负挑挑眉头,笑着说:“早就知道两位躲在树上,还以为你们练的是什么高深的武学,不敢打扰。等到这黄羊烤熟了,听见两位咽唾沫,这才知道,原来二位也饿了,于是就贸然相邀,还请见谅。既然来了,就一起吃点吧。” 那两个一看就是说瞎话的汉子一听,相顾骇然,这得多高的功力,才能离这么远都能听见自己咽唾沫?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又看看言不负身上的单薄衣裳,暗自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坐在了言不负的对面。 “这位少侠,俺叫程大牛,这是俺兄弟程三金,惊扰了少侠,还望少侠海涵。”那个粗豪汉子倒也光棍,直接将手里的长刀和背上的弓箭扔在了一边,就这么不设防备的和言不负说话。 其实这两人心中都明白,眼前的少年绝不简单,说不定就是哪个著名门派出来历练的弟子。当然,他们说的门派是武林中的门派。 单单对方在这大雪天里只穿一身单薄衣衫,丝毫不觉得寒冷,就知道人家有上等的内功在身,再加上远远的就能喝破两人的行藏,更是阅历不差。 面对这样的对手,光棍点过来认怂比直接逃跑要好得多。这些刚走出家门的少侠们最爱面子不过,自己和兄弟多捧捧人家的臭脚就是了,估计留条小命不成问题。 不是这粗豪汉子将世人想得太过险恶,而是他们窥视言不负在前,这种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只看当事人是怎么看了。 要是言不负认准他们两个想要谋害自己,非要将两人的性命留在此处,这两人也只得自认倒霉了。谁让自己先在远处偷偷窥视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