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再次确认,游宙终于相信身边躺着的人就是赵书拓。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这样的场景。赵书拓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他和他媳妇儿的尸体会被人藏在床下面呢?先前是因为太过惊恐,所以看的不够仔细,等游宙情绪得到缓和之后,他再次看赵书拓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赵书拓的左脸好像是被利器豁开了一道口子,从眼角一直到下巴,并且能看到洁白的牙齿。更让游宙害怕的是,赵书拓的左眼已经成了一个窟窿,眼珠子似乎是陷进了颅腔内。
游宙看了几眼之后便不敢再敢。游宙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忽然间想到,如果赵书拓的脸上有伤,那么他的身上应该也有。游宙急忙翻了个身,趴在床柜里从头到脚把赵书拓检查了一遍。正如游宙猜测的那样,赵书拓的身上有多达十几处的伤口,分布不在不同的部位上,而大多数伤口,好像是被玻璃划过似得。
游宙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转过身去检查赵书拓媳妇儿的尸体。游宙爬到那具女尸旁边,双手合十嘀咕道:“姐姐,您别怪我啊,我只是想找出答案而已。”说完,游宙拿着手机仔细观察女尸的脸部,出奇的是,这具女尸的脸部完好无缺,和结婚照上一样的美丽漂亮。难道是在身上?都说尸体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证明,既然要找出答案,游宙哪里还顾得上男女有别。游宙在女尸身上一通检查,最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游宙检查的差不多了,便轻轻推开床垫子,轻手轻脚的从里面爬了出来。游宙蹲坐在床尾,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抬起手擦掉脑门上的汗,顺便又按亮了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五十四分,他进来足足有五十分钟了。游宙不敢多歇,一来是怕赵书拓的妈妈进来,二来也怕帝炀和游宇担心自己。
游宙要想从这里离开,走正门是不大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从窗户翻出去,顺着水管爬到楼下。游宙跑到窗前开了窗子,攀着窗台站在了窗沿上。游宙进到赵书拓家的时候没有穿鞋,他只好赤脚踩在通水管上。游宙如同猴子一般抱住通水管,关严了赵书拓卧室的窗户以后,他才顺着通水管慢慢往下攀爬。
快到二楼的时候,游宙整个人都轻松了,还有一层,他就能从回地面了,做一个正常的人类。也就是这个时候,二楼通水管挨着的卧室突然有人开了窗户,一个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不出意外的,游宙和那个脑袋的主人打了个照面。
“我的妈呀……”
游宙被房间里的人这么一叫,登时吓的手忙脚乱,一不小心没抓住通水管,直接以后仰的姿势朝楼下跌落。游宙感觉到耳畔生风,心想这下完蛋了,就算死不了也得断胳膊断腿。游宙咬紧牙关,准备迎接那一刻的到来。
游宙下落的速度极快,就在他预备变成肉饼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有一双手贴在了他的背上,紧接着将他牢牢的抱在了怀里。平安着陆好几分钟,游宙这才咽了咽口水缓过神来。游宙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登时觉着无比委屈,小脸一皱眼泪汪汪的看着帝炀说:“幸亏你来了,不然我就摔死了。”
帝炀盯着游宙,伸手在他脑袋上扑楞了两下,“没事儿,有我呢。”
游宙抽泣道:“吓死老子了。”
“吓死你也活该。”打断游宙和帝炀谈话的正是二楼那位主。
游宙心气不顺,仰起头说道:“我说张英丽,你丫半夜不睡觉装鬼吓唬人啊,瞧你那一张黑脸,刚才差点没让你吓死。”
张英丽摸着脸上的海藻泥面膜说:“你少恶人想告状,我问你,你半夜不睡觉爬水管干嘛,是不是想做坏事?”张英丽裹紧睡衣,“告诉你,偷-窥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张英丽狠狠瞪了游宙一眼,继续说道:“姐长的是漂亮,可也不是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能看的,知道不。”
游宙气极反笑,“我偷-窥你?你说我偷-窥你?”游宙竖起两根手指在眼前比划道:“我真爱去挂眼科了我。”游宙突然想到了回击张英丽的办法,嬉笑着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毛都没长齐的啊,该不会你偷看过我洗澡吧?”游宙边说边笑:“你要真想看就直接说,咱两家这么多年的邻居了,我还能藏着掖着是怎么地。”游宙抓紧腰带,嬉皮笑脸道:“姐姐,您现在要看不?”
张英丽扑哧笑了,“你小子就不能学学你哥,有点绅士风度。”
游宙撇了撇嘴:“咋地,你喜欢我哥啊。”
“得了吧,你哥不是我的菜。”张英丽拍了拍脸上的面膜,“不跟你废话了,姑奶奶要进屋洗脸去了,你丫就跟楼下遛鸟吧。”说完,张英丽便消失在了窗口。
其实游宙不是成心要和张英丽耍贫嘴的,而是因为受到了太多的惊吓,想找点乐子分散一下注意力罢了。
游宙回身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帝炀,笑问道:“你怎么来的这么及时啊。”
帝炀冷声道:“我猜你会爬窗户出来,毕竟这是你们游家兄弟才会的本领。”帝炀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事实上却是另外一回事。自打游宙进了赵书拓的家,帝炀对里面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犹如身临其境一般。这就是他和游宙共通的最明显之处。
相反,游宙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