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很顺理成章地,这支只有十几人的蛙人小队被维勒安好生招待笼络起来,随后编入了勃兰登堡特种部队,并且从勃兰登堡部队和奥宁堡部队中抽调精熟水性的士兵在这些蛙人前辈的指导下进行水下特战的魔鬼训练——比如把几个蛙人捆在一起丢进波涛汹涌的海里,让他们自己挣脱束缚互相援助怒海逃生,又比如给他们的腿上捆上像基督山伯爵被海葬时那样的大铅锤后让他们拖着铅锤完成各种水下战术动作和危险排除作业。
后来,因为陆军出身的勃兰登堡部队和档卫军出身的奥宁堡部队中要挑出足够多的水性精熟的士兵实在是不容易,到97年为止,维勒安只好放松了一下手头的掌控,把邓尼茨将军拉进来一起干,在得到了潜艇部队的人力资源援助后,蛙人部队的发展进入了突飞猛进的阶段。
…………
晚6点,马斯河北岸,位于马斯河入海口东北东5公里处的鹿特丹南部卫星城、巴伦德雷赫特。一处海堤巡检控制站内,几十个荷兰卫兵正在紧张的巡查检修,确保大堤引爆装置的安全性,根据鹿特丹卫戍司令范德格里夫将军的指令,几个小时之内他们就要炸毁这处围海大堤了,届时实际海拔为负的马斯河入海口南北岸陆地都会被汹涌的海水倒灌而入,超过00平方公里的土地都会成为一片汪洋泽国,在鹿特丹和进攻德军之间形成一条最窄处0几公里、最宽处将近0公里的隔离带,鹿特丹地区也将暂时成为了孤悬北海的小岛。
“本城和多德雷赫、斯里德等地方的居民已经疏散完毕了么?不管肯不肯走的,就算用石头砸晕绑走,也要把所有我们到的平民都驱赶到鹿特丹城里,还有半个小时我们撤退回来的部队也会经过这里了,我们要维持好附近道路的通畅性。大家明白了么。”
监测站的站长范巴斯滕对着属下的卫兵和工程师们叮嘱道,唯恐出什么漏子,大家七七八八地交代了一番情况后,范巴斯滕站长对大家的准备工作还是挺满意的。
“那我们去把我们自己逃生的快艇准备好吧,一旦炸堤后我们就要上船逃跑了,范德瓦尔斯你带一小队人再去镇子里巡逻一圈,开上几辆卡车,一旦到残留的不肯走的就打晕丢到车上,到时候你们跟着大部队的人一起陆路先走好了。”
“是!队长,我们一定不会让一个荷兰人被枉死溺毙的。”范德瓦尔斯领命带着一小队人开着几辆卡车出去巡视了。
不过他们无法到的是,在天色刚刚变暗的时候,2艘特殊改造过的德国2型潜艇驶入了马斯河河口,随后从艇首那个比普通鱼雷管粗大数倍的特制鱼雷管里陆续放出了数条更加微小的迷你“猪罗艇”,随后一群背着囊气囊和水肺的德国蛙人也从鱼雷管里轻盈地游了出来。
“猪罗艇”是意大利海军蛙人部队的一项伟大发明,其实就是一枚加大版的蛙人操控鱼雷,可以以最大2节的水下航速自行推进,由一个带大气囊的艇体和枚装吨tnt/黑索金混合炸药的雷头构成,在艇壳外部有人员握持和控制方向的握把,方便蛙人跟随鱼雷一起前进,每发“猪罗艇”最多可以搭载4个蛙人。
6点40,6名德国蛙人和4枚装载着吨雷头的“猪罗艇”到达了预定位置,这里就是荷兰人预先埋设炸堤装药的地方,德国蛙人在堤岸底部寻找了几个被水流冲刷的凹坑,然后把4发吨装药的雷头埋设进去,然后自己继续开着已经被拆除了雷头开始快速上浮的艇体向着数百米外的控制站驶去……
“什么东西?难道是鲸鱼么?怎么会游到这里来?”一直在控制室里来回踱步不安地等待司令大人最终命令电话的范巴斯滕似乎撇到了窗外河面上闪过了一丝反光,像是一条油光水滑的鲸鱼的背脊,但是很快就一闪而没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走出去一,但是一想又害怕错过重要的电话,还是忍住了这种事必躬亲的**。
“克鲁伊夫,你带几个人去海堤上巡视一下,我总觉得怎么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那个被称作克鲁伊夫的士官拿上步枪带着几个人应声出去了。
范巴斯滕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但是那种焦虑却怎么都挥之不去,“难道是因为我将要亲手葬送数十万荷兰人几辈子创造的财富而不安么?一定是这样吧。”
“噗通~噗通噗通~”几声轻微的响动从远处的堤坝方向传来,像是有人落水的声音。
“怎么搞的?不会是克鲁伊夫这小子今晚偷偷喝酒了掉海里了?”范巴斯滕不由焦躁起来,带着剩下的人跟了出去。
但是他们才绕过围墙没几步,就到了一个让他们震惊的景象,这也是他们一生到的最后一幅景象。
克鲁伊夫等几个人的尸首在海水里沉浮不定,一小群身穿乌黑油亮紧身装备的怪人正在甩脱那些身上的累赘,在到范巴斯滕一行人走出来后,那帮人加快了动作,其中两个人猛然用潜水刀往一个解开了一半的防水油布包扎开,掏出一把同样乌黑的mp5冲锋枪,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是范巴斯滕死前到的最后一幕,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听到冲锋枪扫射的急促脆响,大脑就已经失去了意识,像下饺子一样依次滚落到海里。
6点50,在两万荷兰守军刚刚行进到巴伦德雷赫特附近的低洼地带,没有赶回鹿特丹城时,马斯河两岸的炸坝装置被提前了一个多小时起爆,没有人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范巴斯滕中尉为什么在没有收到爆破军令的情况下擅自引爆,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汹涌的海水如脱缰的猛兽汹涌奔腾,在短短十几分钟里把鹿特丹以东和以南的低地淹没成一片汪洋泽国,两万荷兰军队和数千还在收拾细软没来得及撤走的荷兰人被滔天洪水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