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圣诞节。”左瑛抬头看着两人的眼睛道,“朕打算带你们到洛阳城中微服私访一趟,当一回圣诞老人,给子民们赠送礼物。”
“送什么礼物呢?”会讨人欢心的孩子总是最善于提炼重点,李云深既没有追问什么是圣诞节,也没有为“微服私访”这个大胆的提议感到意外。
“这个朕已经想好了。”左瑛的嘴角调皮地一翘,“我们每人都去为一名遇见的百姓实现一个愿望。”
而不讨人欢心的孩子呢,则总是故意将所有的重点都忽略。
李云深还没来得及表现出对这个有趣的想法的赞赏,贺兰楚就劈头盖脸地否定道:“陛下,请恕臣庶务缠身,不能参加。”
“哦?爱卿今天有什么迫在眉睫的要事要处理,连陪朕微服私访的时间都没有?”左瑛一背双手,斜眼看着贺兰楚那张傲慢的脸,心道:将你带在身边,也是减轻你的工作量,万一你知道我出宫了有机可乘,手头上所忙的事光一件谋朝散位就够忙坏的了,我于心何忍?
“渠梁运河修凿方案今日将最后落实,臣必须在场主持定夺。“贺兰楚不假思索道。
李云深笑道:“太师事必躬亲,令人敬佩。但是窃以为术业有专攻,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工部各位大人比较合适。”
贺兰楚不屑去看李云深一眼继续道:“各抚军送来多份西域诸国的献贡、书信,臣须及时拆阅、安排回复还礼。”
“既然有献贡,就说明没有冲突战事,回复还礼也不必急在一时呀。”李云深继续笑吟吟地唱反调道。
“除此之外,”贺兰楚好像没有听见李云深说话一样,继续道:“各州府近期抓获的寇盗名单,今日将达。当中触犯死刑者,必须由臣即日定夺批复。”
李云深转向左瑛,用发现新玩具的语气道:“陛下,原来司寇大人形同虚设,不如即刻下令撤销此职,每年可为朝廷省下二千石俸禄。”然后又笑看着贺兰楚轻声道:“太师请接着举报。”
虽然大周朝从来没有“不得干政”的规矩,身为三品命夫的贵妃确实有权利议论朝政,但是李云深如此嬉皮笑脸地一再唱反调,即便镇定自若如贺兰楚这样的,也很难继续淡定下去。
贺兰楚看向李云深的眼神一寒,正想说什么,却被左瑛打断了。
“爱卿,为政者如果不能了解民情、体恤百姓,又怎么能从百姓的角度出发处理政事、治理国家?”左瑛脸色一沉,果断道:“爱卿不得再推辞。”
这时候绯羽正好从后堂走过来,他也穿一身蓝布衣裳,打扮得跟一个普通富户家中的仆人一样,只是清秀精致的脸庞跟这身打扮有点不搭。他的手上捧着一个托盘呈给左瑛道:“陛下吩咐准备的东西在此。”
贺兰楚和李云深一看,那托盘中放着的是两套叠放整齐的衣衫鞋袜。
左瑛满意地点点头,将其中一套锦缎材质的递给贺兰楚,另一套跟绯羽身上的相仿的蓝布衣裳递给李云深——显然继续我行我素,没将贺兰楚刚才的抗议听进耳朵里。
“这次微服私访,就我们四个人知道,谁走漏了风声,谁就犯了欺君大罪。”左瑛双眸一亮,“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在外面不能像平常那样彼此称呼,所以朕给我们每个人都定了一个身份,在外面就以这个身份相称。”
“陛下英明。”李云深脸上的兴奋胜过了闹过年的孩子。
左瑛面带微笑接着道:“朕是这家中的‘婢女’,你们叫朕‘丫头’;云妃和绯羽是家中的‘书童’,我们叫你们小三儿和羽儿;而爱卿你,”左瑛将目光落到贺兰楚脸上,笑容中透出一丝恶作剧的表情,“你器宇轩昂、相貌堂堂,就当我们的‘少爷’吧。你是上京赶考的富家子弟,而我们都是陪考的下人。”
听完这个决定的时候,贺兰楚有种后脑隐隐发胀的感觉;今天凌晨从温柔乡中睁开双眼的刹那,就注定了一个悲剧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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