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这么好福气?”张莲明知道结果是谁,但是还不愿从他口里听到那个名字。一直都是拿着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尤其是在亲妹妹跟自己共事一夫之后,越发觉得筠儿的可贵。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走到薇儿的位子。
“那天在长信宫说的事儿,朝臣们都有折子上来。那天朕听你说的头头是道,你说说这个人该选谁?”皇帝看完手里的奏本,捏着鼻翼间颇有些疲惫不堪。
“臣妾可不敢妄言国事,只是母后对岫筠还真是片刻都不能离了。若是冒冒然将岫筠嫁出去,只怕母后舍不得。”张莲斟酌着不知该说出些什么,才能让身边的男人不生气。他不只是夫君,也是帝王。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可是自己不可能亲手再送一个女人到他身边。
“家国大事,不是儿女私情所能替代的,母后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若是单单一个舍不得就把社稷安危置于不顾,朕做不到。”皇帝放下奏本:“管昕昀也跟朕说过,朕问他该选谁、他告诉朕。不论是选谁都是义不容辞。朕也想了好久,这件事总是要有一个决断。不论是岫筠还是隽筠,都要面对这个选择。”
“皇上说的是。”张莲想了想:“若是选中姐妹中一人的话,另一人也该要指婚了。女大当嫁,都不小了。”
“这事儿都要你操心。”皇帝玩味地一笑,她其实是个贤妻。只是自己对她除了夫妻之情,男女之爱很难。哪怕是对张薇,都不一样。唯有筠儿,让人挥之不去。只是腼腆地一笑,就能叫人着迷。
“是,臣妾记下就是。”张莲甚至怀疑管岫筠说的话是真是假,至少皇帝没有说出到底是谁要真的出嫁南中。
“二哥,二嫂。”管岫筠风风火火从外间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郁的香气。好像是皇宫里特有的香气,吴纤雪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闻到这股香气还是觉得不舒服。
管隽筠刚刚从绣楼出来,穿着一件鹅蛋青的宁绸长裙,看起来清秀飘逸。比起管岫筠那身紫红色的长裙,显得凉爽多了。
“筠儿也在这儿,可是巧得很。”管岫筠在管隽筠起身相让的位子上坐下,端起冰镇的酸梅汤喝了一口:“明儿咱们一起进宫去,皇太后和皇上要见咱们。”
咱们?!管隽筠抬起头看着她,很久她都没有这么说了。好像说起这种话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大家都小得很。
“好好的,进宫做什么?”管昕昀抿了两口酸梅汤,看着妻子牵着小女儿出去:“若是有什么你知道了,回来告诉筠儿就成。从前不也是这样?”
管岫筠抿嘴一笑:“这事儿我哪知道,二哥就是偏心护着筠儿,总怕人欺负了她。”一面说一面拿起管隽筠放在一旁的团扇:“难不成就只有筠儿是妹妹,我不是?咱们筠儿的绣工越发好了,这团扇绣得真好,从前都能看到针脚。如今可是瞧不出阵脚了,颜色也鲜亮。不如给我好了。”
“姐姐喜欢,拿去好了。”管隽筠看着那身紫红色的衣裙,管岫筠永远都知道怎么让自己引人瞩目的,但是这身衣裙实在不适合她。
“筠儿大了,越来越会说话了。”管岫筠看到妹妹上下打量的眼神:“这身宫衣是皇后给的,她撑不住这个颜色。索性给我,说我穿得不赖。”
“真是不错。”管隽筠付之一笑,捋了捋自己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