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圳师兄点头放开,似是想起什么,立刻来扶我手臂,面露关切:“小宝,金刚甲很重,我扶你进去。”
“不可。”我尚未说话,溟海师兄已再次扣住莲圳师兄扶我手臂,神情异常严肃正经,甚至,多了一丝冷酷无情,“梦生老师给她穿上金刚甲,即为锻炼她意志,你此时助她一小步,来日,却毁她修为一大步。放开她,让她自己走。”
莲圳师兄急急看溟海师兄,溟海师兄已经面无表情,神容威严。他又朝我急急看来,目中满是心疼怜惜。我扬起微笑,推开他手,在他与溟海师兄共同的注视之中,费力抬腿,无奈大腿被重甲压制,无法使力。
“可恶!”想弯腰去抱大腿,又恐无法起身,末了我四肢着地,岂非真成乌龟?醉梦生!我元宝哪天若是卸下此甲,定找你报复算账!
“小宝,深呼吸,运力于腰腿,一口作气!”溟海师兄沉沉提醒。
“恩!”我即学过武,自会运力,深吸一口气,所有力气集中腰腿,“啊————”大喝一声,抬腿终过门槛,“腾腾”两步,已在门槛之内。而我已是满头大汗,汗流浃背。
“小宝……”莲圳师兄紧跟而来,看我心疼,匆匆拿出帕巾,为我拭汗,感觉溟海师兄清冷目光,也有些尴尬。
奇怪,我尴尬什么?
他不知我是女子,我与他又无任何干系,莲圳师兄为我拭汗,乃同门兄弟之情,我何须尴尬?现在我满身甲胄,大臂小臂也是,如何抬手为自己拭汗?
既然说好动情不动心,专心修仙,追随溟海,我自该守心守情,不可再放纵自己一步,也不该再有任何其他心思,将这份情深埋心底,好好守护。以待他日与溟海共列仙班之时,再来表明。
对莲圳师兄大方感谢,继续向前。
幸运的是,洛林师姐正好在。而大家看到溟海师兄前来,更是欣喜万分,纷纷将他围绕,讨教仙法。
而萌生老师醉卧云台,依然酣睡。
我朝他狠狠白眼,不知是否他有所察觉,登时身上甲胄重量陡然增加,我“扑通”一声跌坐地面,大家朝我看来,被大家围绕的溟海师兄也朝我看来,我挥手而笑:“没事没事。”忽的,觉得甲胄的重量又轻了。几乎快不觉重量。遥看梦生老师,他伸手抓了抓屁股,继续一动不动而睡。
“谢师傅!”我朝他喊去,他自是不动。
全身卸去重量,顿觉满身轻松,洛林师姐坐于我对面,面露紧张:“小宝师弟,我听师傅说了,你会帮我查那件事,是吗?”
“是。这正是我此找你的原因。”我认真看她,精神集中之时,不再觉身上处处酸痛,“师姐可还记得何时开始记不住咒术?”
她细细回忆,目露焦急,然后变得烦躁,似是怎么也无法想起,最后她放弃一叹:“算了,我还是不要妨碍大家,查这种事必花费师弟时间,大考在即我……”
“没关系的,洛林师姐。”我仰脸笑对,“这段时间内,师傅只让我穿金刚甲增加气力,不是修炼什么剑术仙术,所以,并不妨碍。”
“那真是……多谢师弟了。”洛林师姐满目感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我能体会她此时心情。本是当年灵力最强女弟子,却因无法记住咒术,而一直在中天点之中。年年大考,却年年落榜,然后看身边后来晚辈,一一超过自己,怎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