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山庄在武林中有极高的声望,与元氏山庄的武场密不可分。 凡是元氏山庄的子弟,每日都要在武场上训练八九个时辰,这只是元氏山庄普通武者的训练量,如果是元氏山庄的特种部队,训练量将会更大。 穆流柯与元少尹都是山庄内的好武之人,原本山庄除了元千止之外,最强的剑客应该是庞竭,但如今庞竭反叛到武安侯府,山庄内最强的两把交椅,便落在了元少尹和穆流柯的身上。 乱世之中,武力至关重要,所以他们也丝毫不敢松懈,闲暇的时候也会互相切磋,元千止有时也会亲自到武场观摩,只不过他几乎很少拿剑,他那精妙的剑法,就连元少尹都极难见到。 元少为与自己的兄长不同,虽然元千止也对他抱有厚望,时常教他剑术,可惜他偏偏不把自己的悟性悟到剑术上去,一心去研究一些咱杂七杂八的事情,所以他的剑术不要说是和穆流柯及元少尹比了,就是元氏山庄的特种部队其中的一人,元少为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而这次的比试元少为却偏偏的选中了自己最不擅长的武场,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穆流柯道∶“武场?二公子怎会把比试的地点定在武场?” 众人谁也猜不出缘由,元少尹向霍书涯道∶“霍兄,少为做事往往出人意表,你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芳菲道∶“不错,二哥输了一局,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石毅道∶“三小姐所言甚是,霍兄,你需多加留意才好。” 霍书涯点头,穆流柯轻拍了一下霍书涯的肩膀,笑道∶“二公子的心思,鬼的很,一般人很难猜的到,不过我相信霍兄,定有办法随机应变。” 元千止点头,叹道∶“芳菲说的不错,书涯,我很欣慰你赢了第一局,第二局你尽力就好,一切随缘,你不必强求。若是少为真的侥幸胜了,只能说明他福薄。” 霍书涯自然知道元千止的爱子之心,宽慰道∶“庄主放心,不管明日二公子要比试什么,书涯都会尽力而为的,定当不辜负诸位厚望!” 元千止轻叹一声,不知言语。 翌日一早,霍书涯与众人齐聚武场,元少为选的地点是武场内专门训练元卫的地方。 这里是平日里是元氏山庄元卫训练的点,只有在执行重大任务的时候,训练地点才会在这里,对于普通的元氏山庄子弟而言,这里无疑是禁地。 此时,偌大的武场此时只剩下了霍书涯元千止一行人。 众人在武场环顾一番后,元少为缓缓的走进了众人的视线。 霍书涯上前一步,道∶“既然所有人都到场了,不知二公子打算比什么?” 元少为冷然一笑,嘲讽道∶“霍书涯,别以为你昨日赢了本公子,就可以在本公子面前耀武扬威的,今日本公子就要好好给你一个教训!” 众人面面相视。 元少为续道∶“这里是武场,我们的比试自然与武道有关!霍书涯,你敢不敢和本公子赌一赌?” 霍书涯心想,这纨绔公子在武场要与自己打什么赌?好奇道∶“不知道二公子打算怎么赌法?” 元少为微微转身,道∶“规则很简单,本公子要和你比试武功。” 众人一愣,若是比试武功,即便是再多两个元少为,也绝不会是霍书涯的对手,元少为提出这样比试的方法,无疑是自取灭亡?这等不划算的事情,他怎会做得出? 就连他的父亲元千止都觉得事有蹊跷。 霍书涯得意一笑,话锋一转,道∶“和我比武?二公子这样岂不是等同与弃权?二公子最好换一个比试的项目,起码你还有胜算。” 元少为冷哼道∶“霍书涯,你不要得意忘形。没错,和你比武我毫无胜算,这一点,本公子比谁都看的通透,不过此比武非彼比武,你还没有听本公子说出的条件,就这样自信满满,未免太过自大了吧?” 众人面露疑惑,霍书涯问道∶“好,二公子尽管说你的条件,霍书涯洗耳恭听!” 元少为自信一笑,道∶“我的规则不多,只有两个。” 夜岚好奇道∶“两个?你这两个规则中,若是有一个规则是不许霍书涯还手,那霍书涯岂不是必败无疑?” 元少为冷冷一笑,道∶“这个霍书涯你大可以放心,本公子虽然很想赢你,但本公子不至于如此的卑鄙。” 霍书涯道∶“既然如此,就请二公子说明你的规矩。” “我的规矩很简单。” 元少为道∶“第一,你在和本公子比试的时候绝对不允许你使用内力,若是你霍书涯赢本公子要靠内力取胜的话,你还有什么资格当本公子的师父?” 霍书涯如今尚不能熟练的cao控自己的内力,对他来说,在比试之中有无内力并无多大的差别,况且自己若是真的以内力打败了元少为,也的确是胜之不武,霍书涯并未深究,便点头答应了。 元少为见状,微微一笑,道∶“好,既然你答应了第一条,本公子就在与你说说第二条。” 元少为微微一笑,从身后拿出一根四尺长左右的铁棍,道∶“这次比试,本公子就以铁棍作为武器,而霍书涯,不得使用任何武器。” 穆流柯道∶“这样岂不是对霍兄很不公允?” 元少为微微一笑,道∶“他是霍少侠,还是大王亲封的少将军,还有什么公允不公允的?若是不敢的话,也无妨,大不了我们更胜一局,大家打个平手也不错。” 元少尹站出来,道∶“谁不知霍兄是剑客出身?若是没有了剑,你让霍兄如何发挥其所长?” 元少为听后笑了笑,道∶“大哥,你难道不知道我设立这场比赛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不让霍书涯发挥所长吗?” 众人哑然,霍书涯在穿越到战国之前曾经学过搏击术,自从学了乌演的“痴行十七式”后,他把搏击术的精髓和乌演的武功进行了有力的融合,元少为的武功底子并不强,自己若是空手夺白刃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霍书涯正要开口打算同意比赛,元少为却道∶“不过他们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若是本公子不让你施展剑术,倒显得本公子有些胜之不武了。” 元少为便在武场周围四处环顾,顺势走向身旁的一根柳树,从柳树上抽下了一根不到半臂之长的极细的柳条,随后他将柳条递给霍书涯,道∶“本公子就大发慈悲,把这根柳条赠与你当作武器。” 芳菲道∶“二哥,一根柳条,你让霍大哥如何出手?” 霍书涯微微一笑,接过柳条,道∶“柳条自有柳条的妙用,多谢二公子美意。”霍书涯心想,自己用惯了翎羽,武功本就有些偏向于刚柔并济,这柳条的性质与翎羽可谓是大同小异,若是运用得当,也不失为一件“神兵利器”。 元少为自信可以拿下这局比赛,道∶“霍书涯,你当真不肯向本公子认输?你须知道,铁棍无情,若是我稍后不小心伤了你,那可不是皮rou之伤,而是伤筋动骨的大事。” 霍书涯笑道∶“有劳二公子费心,对霍书涯而言,一根柳条便足够了。” 元少为恼羞成怒,他原本是想用柳条羞辱霍书涯一番,想不到如今好像自己被对方戏耍了一样,道∶“好,既然你自寻死路,就休怪本公子手下无情!” 说罢,霍书涯手持长棍,一棍横劈霍书涯肩膀。 霍书涯反应极快,元少为才做了一个开势,霍书涯手持柳条便朝元少为的两肩左右开攻,元少为被打的手臂生疼,他咬紧牙关,想不到霍书涯竟然用柳条就让自己陷入了困境,如此下去自己精心布的局岂不是自掘坟墓? 他自然不服气,手持长棍大呼一声,朝霍书涯的面门攻去,霍书涯侧身一闪,柳条朝元少为的后背又是一阵猛击,元少为被惯性一把摔在了地上。 元千止看着自己儿子如此狼狈,不禁心生恻隐,可若是自己现在阻止了霍书涯,自己的这个儿子就真的再难成器了,元千止眉目一闪,还是忍住了。 元少为被摔的嘴角有些淤青,他原本是想让手无寸铁的霍书涯当着大家的面出丑的,然后霍书涯就会按照自己的计划,滚出元氏山庄,可如今丢面子的确是自己!他向来喜欢争强好胜,面对公子礼对山庄的侮辱,他丝毫不退半步,即便自己在武功上不是公子礼的对手,霍书涯无疑是让他颜面扫地的第一人! 想到这儿,他勉力站起身子,长棍愤恨一甩,霍书涯弓腰避开,一记柳条狠抽在元少为的手上,元少为“啊”的一叫,双手一松,长棍顺势落地,霍书涯抓住机会,揽住元少为的身子,元少为摔倒在地。元少为不顾一切,又一次的站起身子,霍书涯柳条一晃,微微摇头,在他身上左右一打,趁其不备,攻其下盘,元少为啪的一声,重摔在地上,这次他仍然向爬起,却怎么也站不起来,霍书涯心生恻隐,道∶“还来?叫我一声师父,你也不吃亏,何必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呢?” 元少为死撑着身子,口中断断续续道∶“霍…书涯,本公子…本…公子,才不会轻易输给你,我们…再来…再…” 元少为几乎使出了所有的力气,猛扑向霍书涯。 霍书涯不闪不避,只是朝元少为的腰间一记横扫,元少为“啊”的惨叫一声,又一次的扑到在地上。 霍书涯看着元少为连连摇头,元少为拾起地上的铁棍,撑起身子,霍书涯手里拿着柳条,无奈道∶“胜负已分,你还不认输?” 元少为听后仍不放弃,无奈之下,准备再次应对,岂料元少为快到霍书涯身前时,突然把铁棍一丢,跪下身子,叩头行礼道∶“师父,请受少为一拜!” 话音才落,他真个人便昏了过去,霍书涯连忙伸手去扶他的身子,众人连忙拥簇过来,元千止握起自己儿子右手的脉搏,轻轻一叹,道∶“少为只是虚耗过度,并无大碍。” 穆流柯不敢相信道∶“我没有听错吧?刚刚二公子…拜了霍兄为师!” 芳菲喜道∶“穆总管,二哥真的拜了霍大哥为师!” 石毅道∶“可二公子不是要比试三场吗?怎么才两场就拜师了?” 众人听后微微一笑,穆流柯道∶“二公子与霍兄约定三局两胜,如今霍兄已经赢了两局,这第三局自然就不必再比了。” 元千止甚是欣慰,满眼慈爱的看着元少为,叹道∶“希望这孩子以后,不要在任性妄为,他日也可以向韩国的其他好男儿一样,侠骨丹心,为国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