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明显一愣,随即便恢复自然说道:“他们救了你,有事离开了。 离开了,赵玄木反复咀嚼这几个字,想要问的更清楚一些,但是总怕证实心中所想,犹豫了一会,苦涩的笑了笑,还是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救我,你们和我什么关系?” 芳姨沉思了一会,说道:“他们欠了你母亲的恩情,不过是在报恩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赵玄木突然很想冷笑,欠了母亲的恩情,这个说辞多好。又想起,那天她温顺的喊君主,心想肯定是他们吩咐好的,这个芳姨受人嘱托,自然什么都不会说,有些失望,还有些轻松,便望着那洁白的雪莲出神。 只听善渊说道:“那日救我的人也是芳姨,确切的说是另一个女人,芳姨只是把我拉回来了而已。当时芳姨本没打算救我,她看我身上背着玄渊剑,才把我带回来了。” 赵玄木正要问善渊被救的事,却听她先提起,问道:“后来呢,你去了哪?” 善渊笑道:“说来也巧,芳姨带我回来,那人救了我,却又不容我留在山上,我刚一好,就要把我送走,那天真的很奇怪,玄渊剑竟然哭了,而且还出血了,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咬破了嘴,你说好笑不,一把剑,能咬破了嘴……”说着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如银铃一般的笑声,在这雪山里清清脆脆的传了出去,给了这雪山无限的生机。 竹芳听着二人谈话,突然手就停住了。又听善渊说道:“芳姨送我下山,刚走到附近的镇子,爹爹就找到了我……”说着不觉低下了头头,哽咽道:“都怪我,要不是我贪玩,缠着爹爹带我出去玩……你也不会……” 赵玄木握着善渊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安慰说道:“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只听善渊又道:“那一日,我们正玩的尽兴,爹爹突然接到了飞书,说你受了伤……我便日夜不停的赶来了……” 赵玄木看见善渊为他伤心,难过,自责,既心疼又感动,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听见善渊问芳姨道:“芳姨,玄木哥哥受了伤,本来的法力都被费了,还有没有办法,能让他恢复法力的?” 竹芳突然冷笑了一下,说道:“魔法有什么好恢复的……”说着突然住了嘴,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改口道:“堂堂君子殿的继承人,自然要学正道,学大道。”说着回房里把玄渊剑拿出来递给赵玄木,又从怀里掏出两本剑谱,递给他,说道:“你应该修习这个,如果你能参透,那么六界之内再也没人能伤得到你。” 善渊才不管什么正道,非正道,只要赵玄木能再修习法力,那么就没有人能伤害他了。而且还要找兮宗那个卑鄙小人报仇。 赵玄木接过剑谱,看见第一本是神冥玄剑谱,翻了翻,好像很难懂的样子,又打开第二本,却是君子殿小记,不知道是什么剑谱。 竹芳看见他面有难色,解释道:“你先看那个小记,那是当年你……”竹芳话说了一半,看见赵玄木警觉的目光,赶紧改口说道:“这两本剑谱,只要学会了一样就足以称霸六界,你慢慢研究吧,看你的造化了。”说完借口有事,便离开了。 赵玄木望着她的背影,怔怔的,一时间,大脑很乱,不知道想些什么好。 赵玄木一直在雪上住了半个月,觉得身体再无异常了才离开。虽然此时一点法力没有,不过慢慢练习,总有练成的一天,他倒不急于求成。同善渊带着玄渊剑和那两本剑谱,依依不舍的同大家告别。 此时盈之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原来自那日赵玄木在扬州城说要去雪上寻找善渊,知道报了必死的决心,便偷偷的跟着他。后来遇到当年救她的黑袍人,耽误了行程,再追到雪上时,就看见赵玄木被兮宗下了死手。等兮宗走后,她哭着跑过去,已经无能为力了。 然后就看见芳姨来了,将他们带回了雪山顶上,又找人救了赵玄木。不知道善渊是如何知道赵玄木受伤的事,那日刚救治了赵玄木,他还没清醒,她就来了。那一刻,她便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盈之想要跟着赵玄木,又说不出口,还是楚岫看出盈之的心思说道:“我自然要跟着主人。”他的主人自然指的是赵玄木,又继续道:“jiejie,是你在为难关头救了我,我总要报答你的,你就跟着我回扬州吧。” 赵玄木本就是心软的人,听到楚岫这样说,也只好说道:“随我们一起回去吧。”善渊只是紧紧的握住赵玄木的手,低头不语。 赵玄木见善渊不说话,说道:“渊妹,盈妹她救了我,如果不是她,我怕我要早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赵玄木这话倒不是夸张,现在他还能感受得到,当日自己昏迷中,她握着自己温热的感觉。那时的他,心生绝望,她温暖的手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赵玄木也纠结过,盈之对他的心意,他不是不明白,可是他的一颗心里被渊妹占的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别人,他倒是希望她可以遇上一个真心心疼她的人。 他对自己的心意从不怀疑,既然爱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赵玄木身体刚恢复,又失去了法力,此时比起常人还不如,一路上饱受颠簸之苦。 此时盈之法力不高,楚岫的法力也平常的很。盈之带一个尚可,带着赵玄木和善渊两个当真有些困难。所以一路上行驶缓慢,倒还惬意。 善渊却不急着回去,一路上游山玩水,乐得悠哉。赵玄木一边走路,一边研习芳姨给他的君子殿小记,慢慢的竟小有发现。 这日四个人正在赶路,突然听见一阵哭泣之声,赵玄木诧异,寻得声源是从玄渊剑发出来的,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