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木伸手去拉门环,赵溪诺盯着那扇门,阴森森的,总觉那扇门后面会有不好的东西,突然窜出来,把他们都抓走。正犹豫着,赵玄木的手已经抓上门环,赵溪诺打了个激灵,突然拉住了赵玄木,紧张的说道:“别……别是一家鬼店,有点恐怖啊。”善渊却壮着胆子道:“反正无处可去,咱们在一块儿,死了也不怕。”说着上前走了两步,调皮的看了一眼赵玄木,伸手抓住了赵玄木的手,轻轻的扣了两下手环,还一边自信的说道:“放心吧,没事。”话音甫落,门应声而开,走出来一个驼背的老大爷,善渊看那人甚是慈祥,终于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说道:“还好,没事。”正说着那驼背的老大爷也不看离他最近的赵玄木,错开目光,看了善渊一眼,露出鬼魅的一笑。 赵玄木只觉的一种不好的预感,伸手去抓善渊,却抓了一个空,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不由得摔了一跤,心里却还清醒,急忙站起身去抓善渊,却听见赵溪诺呼喊声:“表哥——”赵玄木寻着声音去抓赵溪诺,突觉一道强光在眼前闪过,好长一段时间什么都看不清楚,赵玄木用力的闭上了眼睛,揉了揉,再睁开眼睛,这一睁眼不要紧,立刻吓了一跳,赵溪诺蹲在前边不远处,惊恐的看着周围,眼睛里却是一片迷茫,那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是那样无助。 赵玄木走过去,想要拉起赵溪诺,可是伸出手,眼看着就是抓住了她,手里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抓到。好像眼前的赵溪诺只是一个幻觉。 心里莫名的升起一阵恐惧。再去寻找善渊,哪里还有她的影子。赵玄木此时才发觉,善渊连一声呼喊都没有,人就不见了。 善渊哪去了?赵玄木只觉大脑嗡的一声,好像瞬间就要爆炸了一般,一时间手足无措,心急如焚。再看周围环境,哪里还有所谓的客栈,这里明明就是一座拱桥,赵玄木和赵溪诺两个人都在拱桥下面,拱桥只有两米多宽,不足丈余,远处都是平房,四合院,哪里有小楼。 赵玄木愣在原地,刚才还在身边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好像这样站着善渊就能回来了。天渐渐亮了,偶尔有早起的人们经过,都看着好似雕塑一般的赵玄木摇头不语。却看不见蹲在那里的赵溪诺,偶尔有人从她身体里穿过,而赵溪诺也并不避让,却也看不见她痛苦。好像那些人她根本就没看见一般。只见赵溪诺试图站起身,口中直喊表哥,却像看不见赵玄木一般。喊了一会儿,大概累了,又抱着膝盖蹲了下去。 不知道站了多久,赵玄木突然感觉一阵胸闷,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突然清醒过来,又去拉赵溪诺,却什么都抓不到。而她的视线始终也没落到赵玄木身上片刻。 赵玄木懵了。 赵玄木来来回回的检查这座桥,桥上,桥下,不知道被赵玄木查看了多少遍,仍然毫无头绪,拉住过往的人寻问这是哪里,有人告诉他:“这里是双桥镇,桥名为双桥,这是北双桥。”“还有个南双桥呗?”赵玄木问,过往的人点头默认。 赵玄木拔出玄渊剑,所幸玄渊剑还在:“玄渊剑,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知道这是哪里吗?”玄渊剑没有反应。“你快告诉我这是哪里,究竟出了什么事?”赵玄木越来越急,说话声也没那么客气了。玄渊剑仍然没有反应。赵玄木心急之下拿着剑狠命的往桥上砍,他快要疯了。 良久才听见从剑里传出一声虚弱的声音:“你在做什么,我头晕!”赵玄木慌忙住了手,急问:“你受伤了?”若是平时知道玄渊剑受伤了,他一定好好安抚她,可是此刻哪有心情,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还没等她回答,又继续问道:“这里到底是哪里,你有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渊妹哪去了,表妹怎么了?”赵玄木一口气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玄渊剑听的头嗡嗡的响:“你能不能慢点说,一下问这么多,要我回答哪个?” “渊妹呢,渊妹哪去了?” “不知道。” “表妹呢?为什么我看的见她,却摸不到。” “不知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赵玄木说了一半心想,有些气急败坏:“算了,反正问了也白问。”却听玄渊剑道:“我可以帮你找到你的渊妹,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赵玄木突然看到了希望,急问道。心想此刻你只要提的出来的条件,我都答应,别说条件,现在只要善渊能无恙的站在他面前,要他的命他都毫不犹豫。一想到她可能正在孤单无望的盼着他,他的心就好像放在油锅里煎熬一般。 “等你……找到善渊……找到善渊……”玄渊剑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听声音充满了悲伤,如果能看见她的脸,应该已是流泪满面。只听她吸了一下鼻子接着道:“我一直想去极北的雪山之巅看一个人,十七年了……”说着听见玄渊剑嘤嘤的哭声,赵玄木无心继续听下去,只道:“等找到渊妹,我一定完成你这个心愿。” 玄渊剑沉默,良久都没再发出一丝声音。赵玄木收起玄渊剑,使出瞬移,瞬间到了昨天三人从剑上摔落的地方,他记得他们当时走的方向。他想只要按着当时的路再走一遍,或许会看见那个诡异的小楼。 原路走一回,一连试了两次,都是到了北双桥。而那个神秘的小楼再也没有出现。看看天色,渐渐晚了,赵玄木总觉得奇怪,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又瞬移到剑落的地方,重新步行向小镇走来。 这条路反复走了四遍,只有最后一次到达北双桥时,眼前突然一闪,恍惚中好像看见了小楼,可惜只有一瞬间,再没有任何发现。赵玄木垂头丧气的坐在桥下,晚风袭来,丝丝缕缕的凉意,让他觉得全身冰冷,心里全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