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瓷杯优雅地轻抿了一口咖啡,又微微一笑:“陆小姐,幸会www.shukeba.com。” 言维安捧着瓷杯没说话,上次在商场见到这个女人,她一时半会儿没认出来,后来才想起这个女人确实眼熟——陆澜生日那天在商场曾经见过。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我没记错我好想并不认识你。”言维安镇定地道。 贺欣欣微微一笑:“就算不认识我,陆小姐仍然对我手里的东西感兴趣,这不还是出来见我了?” 言维安扯了下嘴角。 “其实我见过陆小姐好几次,不过不提也罢,上次我还曾经和陆小姐买一样的袖扣送人,企图使用离间计,看来是失败了呢。”她无不遗憾地道。 言维安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能这么坦然把这样招人嫌的事情说出来,这个女人脸皮也确实非同一般。 “你到底有什么事?”言维安放下咖啡杯,看着贺欣欣的神色极淡,可心里恨不得拿起枕头打死陆澜,这都叫什么事儿?! 他在外面的桃花债,凭什么要她来买单?又不是电视剧! 可她偏偏发的邮件无比诱人,说她一直迷惑不解的问题都能得到解答,不管是身世还是家人,她都可以告诉她答案。 于是言维安来了。 真真假假总要走上这么一遭。 贺欣欣优雅地两根手指捏着汤匙搅着咖啡,笑容清雅:“陆小姐和……你男朋友感情怎么样?” 言维安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如果感情不好,那可真是要恭喜陆小姐了。”贺欣欣笑容不变,“如果感情好,那我只能深表遗憾了。” 言维安皱了皱眉:“贺小姐有话可以直说。” 贺欣欣看着她,依然挂着笑容,可眼里却有高高在上的怜悯之色:“我很同情陆小姐,也很想告诉陆小姐真相,毕竟,大家都知道,只有陆小姐被蒙在鼓里呢。”顿了顿她又摇了摇头,似乎颇为无奈,“陆小姐如果真的那么好奇,不如查查你的男朋友呢?如果我告诉了陆小姐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想第一个不会放过我的,只怕会是陆小姐的男朋友吧。” 陆澜再强势又怎么样呢?只要真正伤了一个女人的心,这个男人纵然再好再优秀,即使忍住恶心吃下去,也如鲠在喉。更何况言维安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情,放在脆弱一点的女孩儿身上,只怕都会格外崩溃。 而眼前这个姓言的女人,看起来也是娇弱得像菟丝花似的,强势的男人大多都喜欢温柔如水的女人,被陆澜那样的男人精心呵护,这个女人想来也是差不了多远去的。 这番话没什么心机,说的都是实话,可言维安握着杯子,却是抿唇不语。 她又不是傻子,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那人和猪没有区别。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说着言维安打算结账。 贺欣欣见她这么不识趣,笑容微敛:“陆小姐,虽然我的初衷是想挑拨你和你的男朋友,不过我可不是空口无凭,你男朋友到底做过什么隐瞒了什么,只要有心肯查就会一目了然,如果真相太难接受。“他顿了顿,终于弯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也只能怪你太愚蠢!” 言维安脸色冷了下来,却是根本不想听她再说下去,把五十块钱扔到桌上起身走了。 言维安一直是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儿,贺欣欣虽然居高临下的看她压迫她,可这在社会中是常有的事,她可以忍,但无端的讽刺就恕她接受不了了。 言维安出了咖啡厅拿出手机开车准备回超市。 她面无表情,可贺欣欣的话却仍然在脑海里回荡不去。 不得不说,一切都来得太及时了。 如果只有安津泽试探自己,可安津泽是个二货,她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后来又出现了周珊珊,那副欲言又止,她总觉得在很多人身上都看到过。 眼前一晃她又想到了安津泽的朋友陆禹,陆禹似乎很不喜欢她,可是她和陆禹见面次数不多,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医院里,身为警察的他来了解车祸情况。 然后她又想到了陆医生陆衡。 陆衡和陆禹是堂兄弟,可他还和陆澜认识,除此之外,韩奕、安津泽、易晴、陆衡甚至是陆澜,他们之间都是互相认识的! 而这些人,都和自己或多或少有来往! 言维安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像是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漩涡中。 她回到了超市,安津泽坐在休息室,吊儿郎当的哼着歌玩着手机,看到言维安回来,兴高采烈地举起手机:“我跟你说我跟你说!这家新开的烤rou口碑很不错!要去吗要去吗?” 二货似乎永远没有烦恼,言维安迟疑了一下,并没有如以往那样对他的二露出宽容的笑容,而是在他对面坐下来,目不转睛看着他:“津泽,你说帮我恢复记忆,进度怎么样了?” 安津泽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现在的进度?如果有根进度条的话,安津泽觉得是百分之九十九。 可是这个话怎么说出口却是很难。 陆二少这个男人,安津泽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去美国念书了,很多都了解得不清晰,从陆二少从英国回来开始,安津泽才算是真正和陆二少有了接触,那时候的陆二少即使离开B市好几年,可依旧是B市上流社会的神话。 他出生高,起点高,本身又是十分有能力,回国后还把江家整得喘不上气,这样的男人,谁不避让其锋芒。 更可恶的是,安津泽明明已经把事情捅到贺欣欣那里去了,贺欣欣却能按兵不动,安津泽一直在等贺欣欣那边发作,却一直没等到动静。 他都快被气死了。 这件事看起来很小,可真要说起来也很大,安津泽现在倒有些佩服陆澜了,古话说得好,纸是包不住火的,可陆澜硬是把这团火包得严严实实的,如果不是他大哥无论如何都要戳破这层纸,他觉得陆澜也许能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