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言维安光着脚,腰间松松垮垮系了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屋子里蒸气氤氲,男人****的黑发服帖的贴在脑袋上,水滴顺着发丝在肌肤上缓缓滑落,俊美无俦的面容,宽肩窄腰,腹肌壁垒分明,线条流畅,足以让无数女人神魂颠倒。 他随手扯下头上的毛巾扔在沙发上,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红酒,暖灯从头顶打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晕开一圈圈暖黄色的光晕。 嗡——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言维安随意的瞟了一眼,微微蹙眉,大半夜的居然是林特助的电话。 他抬脚坐上高脚椅,接了电话,漫不经心地道:“喂?” 林特助那边又是呼啦啦的大风,声音模模糊糊,大致上是说苏晚莎第七次要见言维安,她的辩护律师打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可以过去见一面。 林特助打电话来,也是报告这一个情况,顺便说一下苏晚莎的案件的开庭时间。 言维安拨了拨额头上的刘海,慵懒地靠着椅背摇晃着晶莹剔透的红酒杯:“好,就见一面。” 林特助反倒愣了愣。 他没想到言维安会答应。 当初苏晚莎肇事,言维安差点当场动手掐死她,别说见面,他甚至觉得他在言维安面前提起苏晚莎的名字,都会惹得言维安犯恶心。 眼下居然说要去见她? “什么时候?” 林特助还没回过神,电话那边言维安低沉的嗓音便又传了过来。 林特助一个激灵赶紧道:“随时可以,总裁,我看你明天的行程……” 言维安沉了声:“明天不行,明天有重要的事,继续往后推。” 林特助:“……” 这个能推么?离苏晚莎开庭的时间也没几天了。 “那总裁……”他试探着询问,“您看安排在哪天?” “翻下黄历,哪天糟糕就哪天。”言维安淡声道,“她不配浪费我的好日子。” 林特助:“……” 总裁真是花样找茬苏影后呢。 林特助挂了电话,当真翻了下黄历,一看最差的日子也要半个月之后了,他赶紧给言维安打过去:“总裁,最差的日子也要半个月后了,不如提前一点,选个第二糟糕的日子?” 言维安闻言微微蹙眉:“她配在我心里占据第二么?往后挪!” 林特助:“……” 妈的,太任性了。 “那是第二糟糕,不是第二好……”他解释道。 “她在我心里已经糟糕透顶了。”言维安冷声道,顿了顿他又道,“明天我要约会,你做好后续工作,别让乱七八糟的流言传出去。” 林特助赶紧点头,复尔又想起一件事:“总裁,韩少……” “管他做什么。”言维安啪的挂了电话。 林特助站在步行街旁,看着河对岸的广告牌,迎风流泪。 言维安挂了电话,许是提到了明天的约会,原本冷硬的面容又微微缓和,想到那个女人就在他能找到能看到的地方,又缓缓舒了一口气。 这根弦绷紧了太久,现在松下来,他都有些不习惯了。 言维安将手机啪的扔到吧台上。 无论陆澜怎么拒绝,第二天言维安还是去接了陆澜。 仲夏季,清晨有些微的寒意,陆澜穿了一条修身鱼尾连衣裙,套了一件小披肩就下了楼。 倒不是特意为了言维安打扮,而是她无法忍受自己打扮得丑丑的出门,她觉得形象很重要。 但走到小区门口,言维安突然拨了电话过来,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名字,她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喂,你好。” “你今天很漂亮。”男人的嗓音低沉带着愉悦的笑意,“我很高兴。” “……”陆澜硬着头皮,“你在哪里?” 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滴滴响了两声喇叭。 “这里。” 陆澜赶紧小跑过去,小心地拉开后座的车门。 言维安拧起眉头:“坐前面来。” 陆澜摇了摇头,副驾驶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坐的,她有这个自觉。 言维安眸色微沉,打开车门下了车。 陆澜抬眸,看见他大步绕过车屁股打开后座居高临下看着她:“是你自己起来还是我抱你?” 陆澜眼皮微微一跳:“言……” “知道了,我抱。”说着他弯腰下来。 陆澜大吃一惊,慌忙伸手来挡他:“我自己出去!我自己出去!” 言维安眼里微微划过一丝笑意,又撑着车顶道:“那你下来。” 陆澜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实在是臊得慌,低头飞快的从他旁边走过,随后去拉副驾驶座的门。 言维安关上后排的车门,陆澜也砰的一声关上副驾驶座的门。 他微微挑眉,上了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含笑道:“闹脾气了?” 陆澜窘迫得脸蛋微红:“手误。” 真的是手误,带过车门的时候一不小心力道大了些,门摔得那么响,她也吓了一跳。 言维安轻轻笑了几声,陆澜微恼,索性别开脸不看他了。 她不说话,言维安有的是办法叫她说话。 他微微瞥了一眼她的裙摆,光洁白皙的一小截小腿晃得他眼花。 “你是专门为了我穿这么漂亮的?”他突然道。 陆澜惊愕地扭头看着他,微微瞪圆眼睛:“当然不是!” “那你穿这么漂亮做什么?” 陆澜气闷。 女人穿漂亮点还需要理由吗?! “女为悦己者容,你今天和我出门,不是为我梳妆打扮,是为谁?”言维安轻挑地侧眸,眼尾微微上扬,透着一股子蔫坏儿。 “还是说你今天还存了其他心思?”言维安又道。 越说越来劲! “我喜欢漂亮点不行吗?!”陆澜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恰在此时红灯,她那双湿漉漉又明亮的眸子带着情绪瞪过来这一眼正好落进他眼中。 言维安微微眯起眼,突然伸手去揽她的脖子。 陆澜飞快往后一退,砰的一身后背撞到车门上,警惕地看着他。 反应迅猛到令人吃惊。 “……” 言维安怔了怔,随后哭笑不得。 这是把他当什么似的防备呢? 不过他也确实是想偷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