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怔了一下,接着脸上都露出苦笑。
包雎华又是笑容满面:“花把总,鲁把总,你们是好友,合当坐在一起,请。”
花胜一畏惧的坐了下来,低声问道:“鲁兄,你怎么也来了?”
鲁迪成满脸苦涩:“你被几门大炮对着敢不来吗?”
“什么?”花胜一一时没有明白。
鲁迪成唉声叹气:“今天一大早,我和弟兄们与以前一样出海,监视澎湖水师,谁想到两条架着佛郎机炮的船就把我们对住了。船上的指挥说请我们喝丁云毅的喜酒,我刚推辞了下,说翻脸就翻脸那!好家伙,那两条船上佛郎机炮的炮口也张开了,那些水手手里的弓箭也举起来了。你说,我有几个胆子敢不来?花兄,喜酒我也喝过不少,可这样请人喝酒的闻所未闻。”
花胜一哭笑不得,天底下还有架着大炮请人喝喜酒的?
这哪里是在喝喜酒,简直就像是上刑场。
一坛坛的酒已经端了上来,包雎华让人给这些探子面前的大海碗里斟满了酒,第一个举起了酒碗:“来,花把总,鲁把总,诸位弟兄,你们多日在澎湖辛苦,今日大喜日子,兄弟先敬你们一碗。”
“这个恐怕不太好吧。”花胜一迟疑着道:“守备大人还没有来,婚宴尚未开始,我们哪有先喝的道理?”
“不用等守备大人,我们先喝。”包雎华的话里丝毫没有商量余地:“今日你们得把这些酒都喝光了,不醉无归。”
这里总有十多坛酒的样子,哪里能喝得完?花胜一和鲁迪成生怕得罪了这个不讲理的包把总,硬着头皮举起了碗,勉强喝光了碗里的酒。
包雎华只浅浅的抿了一小口,又让人给空碗里倒满了酒,笑道:“兄弟的酒量小,只能略略作陪,你们一定要喝得尽兴。”
鲁迪成大着胆子道:“包把总,我的酒量也不大。”
“不大也得喝。”包雎华又板起了脸:“难道守备大人的面子你们给得,我包某人的面子便给不得吗?今天谁不喝醉,我老包翻起脸来六亲不认!”
这喝的简直就是苦酒。
花胜一、鲁迪成和那些探子,被逼着一碗碗的酒喝下,可下酒的菜却连花生米都看不到一颗。这些探子从一大早就开始监视,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这样喝法谁能受得了?
可包雎华哪里会管这些,到了后来,让自己手下兄弟,几乎是强迫着掰开他们的嘴,把酒硬倒进了他们的肚子里。
不过一会时间,这些探子都已是一个个东倒西歪,醉得人事不知。
包雎华这才放下倒空了的酒坛:“来人,把他们都给老子拉下去看管起来。”
“把总,万一他们醒来了怎么办?”
“醒来?给老子准备几坛酒,一醒,就朝着他们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