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年青男子期待地看着副院长,希冀着听到石破天惊之绝世隐秘。 “除非,他得了奇遇。” “嗨!”年青男子显然对这种大路化的答案不感冒。 副院长呵呵一笑,道:“莫惜,你好像很关注他?这小子可不好惹,心思诡异着呢!” “哪有!”叫莫惜的青年面色居然一红,他故作淡定道:“我只是觉着奇怪。一个不会修炼的纨绔怎么突然就成了高手?” 副院长瞟了一眼莫惜泛红的脸色,嘿嘿一乐,道:“他分明有击败凃绿的实力,偏偏使用天火符。凃绿的古猿之臂力大无穷,至少增强两倍战斗力。可是,古猿化形之躯体最怕火烧。这一点,一般人无从知晓。老夫也是无意中得知。秦笑却是如何明白这一点?” “酒囊饭袋这两位,原先也以放浪闻名,可是,今日一见,也得刮目相看哪!二人的体质空灵通透,显然洗髓得很彻底。另外,方才二人一刀一剑,招式奇崛突兀,威力惊人,若非二人修为有限,招式也尚不熟练,否则,就是凃绿也难逃一败。假以时日,这二人必将成为人中龙凤,马中赤兔。” 莫惜轻轻点头,逐渐陷入深思。 副院长意味深长道:“皇都三废这个名号真是滑稽。世人往往只看事物表象,难以用心体察内部机理。这错失了多少机缘啊!” 莫惜若有所思,忍不住轻轻点头。许久,他长舒一口气,道:“师父,我知道怎么做了。” 副院长呵呵一笑,转身看向广场之中。 在众人惊骇、恐慌、叹息、诧异等目光中,凃绿终于扑灭了身上最后一点火苗。他瘫痪在地,衣衫尽毁,浑身焦黑,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那只毛茸茸的猿臂早恢复原状,耷拉在身体一侧,无力地下垂着。 秦笑走近凃绿,用脚踢踢他:“哎,醒醒。天亮了,起床了,该穿衣裳了!” 凃绿失神的双眼无力地看看秦笑,茫然无措。待听到穿衣服,这才恍然有所明悟,随即低头一看。 “啊——” 身上黑漆漆,不着寸缕。 凃绿尖声惊叫。刹那间力量蓄满双腿,他一扭身爬了起来,双手捂着裆部,呼哧呼哧朝人群里钻去。 哈哈哈哈! 人群里爆发出阵阵惊心动魄的大笑。众人看着黑不溜秋的凃绿光着黑漆漆的屁股东躲西藏,急速奔逃,再也忍耐不住,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前赴后继。 一些被凃绿欺负过的学员更是尾追着凃绿,一路大笑,尽情抒发着抑郁多日的愤慨之情,尽洗心中块垒! 在众人哄笑声中,秦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人在窥视着自己。他四周扫射一遍,最后,眼光落在对面学院自修楼上。五楼的窗户里隐约有人影晃动。 秦笑装着若无其事地瞟了一眼,隐约看到两个身影。 他眉头微皱,拉着杜二康与潘三围走出人群。 皇都三废英气逼人,豪气万丈,大摇大摆走在学院广场中央。数万弟子无不震撼。今日一战,青龙学院所有学员明白了一个事实:皇都三废不好惹! 凃绿尚且如此下场!肢体兽化的凃绿尚且如此下场!这数万人,究竟有多少人有这个把握,让凃绿狼狈至此? 只是,三废啥时候这么厉害了?秦笑啥时候这么毒辣了? “我说笑笑,今日我们是否有些过了?”潘三围悄声说道。 “过啥过?不揍这些兔崽子,还真当我们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现在看看,看看,谁敢挡路?” 杜二康将手中酒壶倒立,嘴巴抽了上去,居然一滴都未能接到。他恨恨地将酒壶揣怀里。 “二康说得有理。世间之事往往如此。你弱他强,你强他弱。对于人间很多事情,该争取的还得争取,一味地忍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我们就得让人刮目相看,就得让人知道,皇都三废可以自甘堕落,却绝不容别人践踏尊严!”秦笑拍拍潘三围的肩膀,认真说道。 潘三围咬着嘴唇,慢慢消化秦笑的话。他知道,秦笑这是说给自己听的。今日的冲突实际上是为自己上了一节生动的实践课。他感激秦笑的良苦用心,使劲地点了点头。 学院大比下午正式开始。秦笑与杜二康潘三围分别之后,快马加鞭,朝秦府狂奔。时间愈发紧急,进入秘境只有半个月时间,自己得在这半个月内安排好一切,尽量消解掉后顾之忧。 侍卫接过马鞭。 秦笑来不及喝口茶,晴儿来报,炼丹公会尚夏会长早来了,在大厅候着。 秦笑摆摆手:“让他再等会,少爷我要休息片刻。哎哟……一上午真累死了!上学真苦啊!” 晴儿大大的眼睛定定地瞅着秦笑,满脸不认识的表情。 我没听错吧?让炼丹公会的会长再等会?他都来了一个多时辰了,你知不知道?老爷子早伺候得筋疲力尽了,你还等会?你真是没看到老爷子早上的表情。听说尚夏会长来找你,老爷子哆嗦个不停,简直以为天塌了。 此刻老爷子秦霸天正端坐客厅,陪尚夏会长小心翼翼地聊着,慢慢试探尚夏会长的来意。 老爷子根据直觉判断,秦笑惹祸了,还惹得不小!居然惹到炼丹公会!脑子真进水了!会长都亲自找上门来了,这会是什么天大的祸事? 老爷子坐镇秦府几十年,从来不曾有魂修公会会长来访。会长这样的级别,岂会轻易涉足区区镇西侯之府门? “这个……呵呵……喝茶喝茶!”老爷子陪着笑,一个劲端着茶杯,热情地招呼尚夏喝茶。 “好!喝,喝。”尚夏会长也笑容可掬,随着老爷子的示意,一次次端起茶杯,认真地喝着。 倒茶的仆役心中郁闷。一个时辰不到,两个老家伙居然喝了八壶开水,重泡了六次茶叶!仆役在秦府服役十几载,从来也不曾听说过有人喝茶喝到这个地步。似乎什么正事不干,就光顾着喝茶! 两个老家伙怎么不聊聊国家大事,海内外新闻?哪怕是街谈巷议,家长里短也好哇?怎么只顾着喝茶?这个茶……真的这么好喝? 尚夏会长也是苦不堪言。才一个时辰,都跑了五次茅房了。秦府大大小小的仆役侍卫看自己,眼神怪异。幽幽地露出一丝同情之色。看样子绝对把自己当做肾虚了,要不就是前列腺有问题……这个年龄,还是魂修之人,如何肾虚?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那个啥……次数多了…… 唉! 尚夏会长无法解释。只能闷头闷脑再喝。秦笑如今就是自己的神。老爷子是秦笑的亲爷爷,那就是神的爷爷!神的爷爷吩咐喝茶,尚夏岂有不喝之理? “这个……秦笑纨绔不堪,我们一直深以为忧……这个……不妥之处,还望会长包涵包涵……”老爷子观察尚夏会长的脸色,揣摩着会长的心思,仔细斟酌考虑措辞,“我们也一直疏于教育……我们做长辈的,责无旁贷……” “不敢不敢!”尚夏会长忙摇头摇手,“秦公子……人中龙凤,天上皓月……老夫不敢妄议。如今的年轻人比我们当年强多了……呵呵……强多了……” 尚夏会长拿不准亲老爷子话语之意,无法准确予以回答,唯有顾左右而言他,打着哈哈。 老爷子心中纳闷。这个尚夏会长来了这么久,为何不说秦笑闯下何种祸事?既然找上门来,难道不是找家长理论,要赔偿么?难道是等笑儿回来当面对质?是了,这个老家伙应该怕老夫抵赖不认账。嘿嘿!在老夫面前还装! “这个……尚会长,不知我家笑儿具体如何……我是说,损失具体多大……呵呵……老夫也好准备准备……”老爷子干笑着,一脸诚恳之色。 皇都最不能得罪的,对于老爷子来说,不是王公大臣,甚至不是皇帝陛下。王公大臣自然容易沟通。皇帝陛下还能通融一二,只要不是罪大恶极谋逆篡位之事,都可商量一二。老爷子自信,凭自己这张老脸,无论大臣还是皇帝陛下,都会给点面子的。 唯有几大魂修公会,则最好敬而远之,避而远之。他们身处青龙帝国,定期向帝国缴纳税费,却不属帝国管辖。他们另有总部统一领导。 炼丹、炼字、炼阵、炼符、炼器等几大公会凌驾于帝国之上,也因为他们备受修炼之人呵护推崇,是以,一个个都目中无人,目空一切。一旦无意中得罪公会要人,往往难以收场。无论他们开出何种条件,唯有一一应之,绝少有讨价还价之可能。 “损失?”尚夏会长愣住了?什么损失?秦笑不过炼丹时用了公会的草药,这算什么损失?这些不过区区几百两银子之事!谈得上什么损失?再说了,秦公子看上这些草药,那是公会的荣幸! “谈不上什么损失……呵呵……不过是一些草药而已……能够为秦公子看上,那是公会荣耀……呵呵……” 草药? 老爷子脑子里顿时只有草药,至于尚夏后面的话,则一个字都未入心。小兔崽子,果真不出老夫所料!糟蹋了炼丹公会的草药!不知草药损坏多少,价值几许…… 这小子糟蹋草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