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南诏国自建国伊始到我从鬼蜮出来,始终都是文耀在做皇帝。” “!!!” 陆潇潇瞪大了眼睛看着南宫瑾,整个已经被雷到没有了言语。 南宫瑾苦笑:“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坐那个位置了吧。不管皇兄如何针对我,他都是文耀的亲生儿子,而我之所以不拥戴晋王上位,那是因为晋王曾经残害过四皇子和十皇子。” 南宫瑾微微叹气:“我希望能够接任南诏的人会是一代明君,他们能够将文耀的江山发扬光大。我还在这片大陆的时候,会尽我所能去辅佐他们。待我离开,我希望他们能独当一面,不要将他们父亲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败落出去。” 难怪南宫瑾这么有本事又得先皇喜爱最后却没有成为皇帝! 难怪不管鸿德帝怎么对南宫瑾,南宫瑾最多也只是拿出无数份先皇遗诏来将他气个半死却从来不染指他的江山! 原来,这个江山竟然是他家护法文耀打下来的。 陆潇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问道:“既然文耀这么厉害,又怎么会英年早逝成为先帝?他……不会又附着在哪位皇子的身上周而复始了吧?”若这一刻再说先帝是生病驾崩的,打死陆潇潇都不信了。 “我的北斗乾坤剑能将这天空划开一道口子,贯通天域和南极大陆。我们无数的兄弟姐妹如今还被困在鬼蜮那种暗不见天日的地方,作为他们的主上,我有义务将他们从鬼蜮救出来。我既然已经逃出来了,文耀和凌寒就没必要都呆在我的身边,于是我便将地级中阶的文耀再度派往了天域,文耀离开,先帝就必须驾崩。” “所以说,现在南诏的先帝已经在天域了?” 南宫瑾点头。 从一抹天地间飘荡的亡灵,到被人召唤附着成为一个人,再成立门派成为一代宗师,之后被人陷害投入鬼蜮,之后脱离第一个躯壳,再度成为一个亡灵附着在第二个躯壳之上,然后慢慢长大成为南诏战神七皇叔,然后与迟来的她相遇,成为夫妻…… 陆潇潇再度呼出一大口气,说实话,她真的没有想过南宫瑾的身世会有这么复杂。 “既然你已经作为亡灵被召唤出来了,附着在了南宫瑜的身上,那你就应该一直是南宫瑜的样子,为什么还会变成曾经被异火焚烧后的模样?难道凌寒也会经常变成这样吗?” 南宫瑾摇头:“凌寒不会。当初文耀召唤凌寒出来的时候遭受反噬受了重伤,虽然时隔十年,内伤却仍旧没有好全。他心急,怕一直好不了,所以便拼着一死也要将我召唤出来。我不知他的伤还未痊愈,本已经说定了一个时间,谁知刚巧那天鬼蜮爆发了动-乱,我心神不宁,心系其他几位兄弟,这才造成灵魂附着不完善,每月初一月亏之时,便会遭受天地的反噬,会成为以前被焚烧后的样子。” 陆潇潇眉头微微一皱:“今天便是初一。” 看了一眼南宫瑾,心中感动却又有些恼怒、心疼:“你明知道今天会遭受反噬还跑去华家庄园,不要命了?” 南宫瑾眸光微微一暗,想起还在鬼蜮里挣扎着求生存的兄弟们,心中泛起无边的苦涩。 “我是一个无比失败的人,都没什么本事便去学着人家开宗门、立教派。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我的兄弟们。如今我实力低微,无法营救兄弟,难道作为一个男人,我连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也要置之不理吗?这样做,别说是不是男人,恐怕就连做人我也不配了。” 南宫瑾的话平实无华,却给了陆潇潇极大的震撼与感动。 她想安慰南宫瑾,但是她知道,埋在心里两千年的痛苦他没有办法说给任何人听,如今好不容易将心中积压已久的痛苦透露出来,巨大的痛苦、自责和悲伤就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样泛滥爆发出来,除非让他将这股伤痛发泄掉,不然任何的劝慰都是无效的。 看着南宫瑾千疮百孔没有一丁点儿好皮肤的身体,陆潇潇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沉重起来。当初在天域,到底是经历了怎样一番痛苦,才会留下这样的伤痕? 抚在那张符咒上的手开始更加温柔的为他渡去灵气。 还从来没有在发病的时候感觉如此舒适过,南宫瑾散去身上所有的防备,安静地枕在陆潇潇的臂弯里,想起过往的兄弟情义,眼角忍不住滑下了一滴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滴泪积压了两千年,也的确该落下了。 良久,待南宫瑾的心绪逐渐平复下来,陆潇潇做出了一个决定—— “放心吧,我会陪着你的。” 南宫瑾的身躯在水中猛然一颤,睁开了眼睛。灿若星辰的眼眸仿若一个巨大的黑D要将陆潇潇吸入进去一般。 这个眼神里的情感实在是太多太复杂了,陆潇潇的脸微微一红,竟然为自己一句话感觉到了一丝甜蜜的羞涩。 其实作为曾经风云堂的大姐大,她真的非常能够理解兄弟在南宫瑾心中的含义和分量,虽然她是女人,但作为一个曾经义薄云天的黑手党大姐大,为了自己的兄弟,陆潇潇也是甘愿抛头颅洒热血,哪怕拼上了这条命,也一定要保全自己兄弟的。 所以她决定要陪着南宫瑾,不仅是因为她喜欢南宫瑾这个人,还因为这一刻她也为那帮没有见过面,但却义薄云天,可以为了自己的主上毫不犹豫牺牲自己的那帮兄弟。 可是此刻被南宫瑾这么一看,怎么好像她做的这个决定是将自己的终身都在此刻托付给他的感觉? 这种感觉虽然有些甜蜜,但却微微有些怪异。 虽然她承认自己喜欢南宫瑾,但是在南宫瑾和无颜彻底成为同一个人之前,生死相随,上穷碧下落黄泉这些话,她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其实不管说不说,她和他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就在陆潇潇神游太虚的时候,南宫瑾微凉的薄唇轻轻覆盖在了陆潇潇的唇chun瓣上,陆潇潇只觉得脑子轰然一炸,然后整个人就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