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大汉瞪着秦峥,喝道:“好生狡猾的流民,亏得我们往日训练有素,留了我在这里逮你,不然岂不是让你跑了。”
秦峥点头:“老兄说的是。看老兄手中有刀,身材魁梧,想来是一位高手,罢了,小弟我认栽,今日也不挣扎,任凭你处置就是。”
玄衣大汉听见这个,倒是没想到如此顺利,当下得意道:“你这少年,倒是也知道我们的厉害。”
秦峥呵呵笑道:“那是自然。”说着这话时,便伸出手来,要束手就擒。
玄衣大汉见此便上前要抓住秦峥,谁知道刚走得近了,不及防备,秦峥单手上前一把抓住大汉的刀柄,竟然要抢刀。
这玄衣大汉大惊,紧抓着大刀不放,忙要夺过来,可是他万万不曾料到的是,眼前这个个头比他小上许多的秦峥,力气竟然是如此的大,他竟然夺不过来。
两个人各自使着力气试图抓着这把刀柄,刀锋就在两个人之间寒光凛冽,在两个人的扭打争夺间一会儿指向玄衣大汉胸口,一会儿又碰向秦峥胸口。
秦峥心道这样下去大不妙,于是沉住气来,拼尽了平日端锅拿勺的力气,一个吆喝,硬是挣脱了大汉,将刀抢在手中。
她双手握刀,指着大汉,沉声道:“让开!”
玄衣大汉被一个看起来并不懂武却有一身牛力的秦峥夺了刀,气急败坏,如今又被人拿着自己的刀指着自己威胁,不由得气急败坏道:“小兔崽子,赶紧滚开,你个嘴上没毛的小奶娃,以为夺了爷爷的刀就能杀得了爷爷吗?”
秦峥细眸微眯,盯着玄衣大汉,用冰冷的声音缓缓地道:“这位大哥,我原为凤凰城人,多年客居大炎,如今回到凤凰城避难,原本也理所应当,奈何边境城门紧闭,竟然不愿放我等过去。今日大哥若是行个方便也就罢了,若是不肯行这个方便,左右我回到大炎也是一个死,还不如在这里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你纵然有些武艺,可是我手中有刀,再凭了我一身蛮力,谁也讨不了便宜。”
玄衣大汉见秦峥个头虽不高,但握刀时竟有誓死如归的气势,而他细眸冷冷望着自己时,竟然寒气逼人,凌厉至极。玄衣大汉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秦峥见依然不能逼退大汉,便垂下眸来,端详着这把刀,刀是见过血开了刃的,此时正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寒气。
她轻抿了下唇,冷哼一声,轻而淡地道:“看来大哥真得要拼个你死我活了?”
玄衣大汉咬了咬牙,迸出一个字:“好!”
他瞪视着秦峥:“我走!”
秦峥点头:“大哥,请吧。”
玄衣大汉伸手,盯着秦峥道:“你还我刀来!”
秦峥收起刀,扔给大汉。
大汉接在手里,疑惑地望着秦峥:“你这少年,难不成不怕我出尔反尔,要了刀后反而杀你。”
秦峥淡笑:“若果真如此,小弟我今日也认栽。”
玄衣大汉闻言,盯了秦峥半响,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忽然停住,沉声道:“少年,不要以为是我怕了你,我是看你有点胆量,不想让你冤死在这里。”
秦峥抱拳:“谢过。”
玄衣大汉不再说什么,阔步离去了。
秦峥默默弯下腰,收起刚才因为挣扎扭打而散落地上的行李,背在肩头,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前行。
接下来的路程秦峥越发小心谨慎行路,路上偶尔遇到哨岗,便或者躲开,或者小心隐藏起来。如此,一直到了后半夜,天都要亮了,她总算翻过这座山的顶峰,开始往山下走去。
下山之时倒是顺利,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走路也轻快起来,很快便到了山下,山根下有些驻扎的玄衣卫往来,看样子是正在做早炊。秦峥小心地躲开他们,挪到一棵比人还要粗大的大树后面,躲藏起来。
可是一直到晌午时分,路放一直没有出现。
秦峥微微皱眉,小心地解开包袱,从哪里拿了一些炊饼,啃了几口,又解开水囊喝了口水补充体力。
正吃着,秦峥听到一阵阵乌鸦的叫声。
她停下喝水的动作,往远处看了看,这是哪里的乌鸦啊,叫得真欢实。
顿时,她想明白了,笑了下,向着这只欢快的乌鸦走过去。
谁知道没走几步,乌鸦又不叫了。
她正疑惑,忽然之间,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从后面抓住了她,她微惊,正要挣扎,便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
回头一望,果然是路放!
路放笑嘻嘻地上下打量她:“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