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两个枪手早有默契,趁着杨臣飞扑出去的刹那,已经在杨臣身后迅速腾起,半空中两个人都已经抽出一把雪亮的军刀,双刀交叉,一左一右地向着杨臣扑到,就在杨臣含愤出手,一膝盖将那个偷袭他的枪手压碎了喉管而死的时候,两个杀手已经扑到。 雪亮的刀光已经如毒蛇般地向着他的两肋插了过来,凶险万状,躲闪,已经是来不及了。 杨臣临危不乱,左右手伸出,精准无比地抓住了两个枪手的手腕,借着两个人前冲的势子一个较力之下,登时将两个人扯得失去了方向,同时,两肘一个拐弯,瞬间击出,“啪啪”两声闷响,正击打在两个杀手的胸腹之间。 此时,杨臣已经化险为夷,占了绝对的优势。 他正站起了身子准备向那两个枪手冲过去结果了他们,可是,猛然间便听见谭潆在旁边一声惊叫,回头之际,谭潆已经被那个领头的枪手一脚踢在胸口,此时正捂着胸口踉跄着后退。而那个枪手正以一记势大力沉的扁腿在进行追击。 杨臣大吃一惊,再也顾不得收拾那两个杀手了,眼见谭潆身处险境,急怒攻心之下,他暴吼了一声,“他妈的,你竟敢打我的女人。” 随后凌空飞扑出去,半空中一个弹腿,正横着踢在了那个枪手的腿上。 两腿相交,发出了“啪”的一声闷响,杨臣终于及时化解开了那个枪手的追击,谭潆的危机得以化解。 “啊……” 那个枪手低呼了一声落下地来,捂着腿踉跄着后退开去。 “你有没有事?” 杨臣心急如焚地扶住了谭潆,低声问道。 “我胸口,好痛啊……” 谭潆软软地靠在杨臣的怀里,眼睛里又有泪水流了出来,不过,好像欢喜多过痛苦。 “妈的,敢打我的女人,我碎了你!” 杨臣怒发如狂地冲了上去,凌空飞起,就是一个膝攻。 “我的……女人……” 谭潆站在原地反反复复地品味着这句话,脸上的表情又是欢喜又是幸福,看上去娇俏动人至极。 那个领头的杀手还未从刚才的吃痛中缓解过来,杨臣的打击已经雷霆般攻到,无奈之下,他只瘸着一条腿应战。 双手叠加抱掌下压,勉强抵住了杨臣这一记势大力沉的膝攻的,可是,杨臣上面的双手却不是吃素的,双拳攥成凤眼拳状,一记双峰贯耳向着那个枪手的太阳xue狠狠砸了过去。 那个枪手无奈之下只能勉强向后仰头,以期躲开这两拳。 只是,避是避开了,杨臣下面膝攻的那条腿却没闲着,“啪”,一个凶狠的弹腿便由下至上一腿踹在了那个枪手的下巴上。 “哎……” 那个枪手低声决叫,神智已经开始迷糊起来。 杨臣的打击太凶狠了,这一记弹腿几乎已经要了他的半条命。 只是,这还不算完。 那个枪手迷迷糊糊地本能伸出手去,想护着自己的脑袋,避免再次遭受重击,却被杨臣狠狠地扭住了右臂,一个发力,登时就像是拧麻花一样,来了个彻底的反转,随着“咔嚓”一声响,这条胳膊是彻底的废了。 杨臣得势不饶人,他已经被这个枪手刚才想杀了谭潆的举动给刺激到了,真正的疯狂起来。 扭着那个枪手的胳膊,他一个箭步便已经绕到了那个枪手的身后,右臂伸出,死死地勒住了那个枪手的脖子,“杀!” 他狂吼一声,右臂上肌rou怒贲,“咯嚓”一声,就已经将那个枪手的脖子扭断,将他的脑袋彻底地反转过来。 那个杀手连一口气都没吐出来,就已经死得彻彻底底了。 “来啊,来啊,我杀了你们……” 杨臣松开了手,向着远处的那两个怔怔望向这里的枪手狂吼道。 那个枪手的尸体随着他松开的双手软软地滑落下来,像一条死去的蛇。 那两个杀手看着杨臣的目光已经像是在看一个魔鬼了,纵然他们杀人如麻,纵然他们再狠,可是,在这个更狠的杀神面前,他们也禁不住开始颤栗了。 相互间对望了一眼,两个枪手同时做出了一个选择,转过身去,不战而逃。 “砰砰……” 枪声响起,竟然是那个老说自己不会用枪的杨臣捡起了地上的手枪,两枪打过去,竟然精准无比将两个杀手爆了头。 做完了这一切,杨臣才缓缓地长吁口气,扔下了手里的枪,一步步向着谭潆走了过去。 借着周围的火光,谭潆分明像是看到了一个古代的战神,或是中世纪的欧洲骑士,于困境中杀尽了敌人之后,在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杨臣……” 她低念着杨臣的名字,向着火光中走出来的杨臣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双手,渴望着一个由来已经久的拥抱,最好,还有一个激烈缠绵的长吻。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却打碎了她所有的梦想,抽在了她的脸上,这耳光用力是如此之大,打得谭潆脸蛋火辣辣的一阵大痛。 谭潆捂着脸站在那里,大大的眼睛里慢慢地就蓄满了泪水,也不说话,只是眼泪啪哩啪啦地往下掉,一颗颗,晶莹剔透,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里面包含着谭潆无数的委屈。 “这个耳是为了你用最肮脏的语言伤害了我最纯洁的感而打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可是你却依旧要赶我走,还用这种最不堪的方式赶我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 杨臣扭曲着脸孔,疯狂地挥舞着双手,向着谭潆歇斯底里地喊道。 看来,在一天之中,他的确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以至于,才半天的时间,他的眼窝就已经深深地陷进去了。 谭潆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耸动着肩膀,无声地抽泣着。 她心里的苦,有谁有知道? “你说话啊,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唔……” 杨臣摇晃着谭潆的双肩,声嘶力竭地喊道,正当他疯狂地嘶喊时,两片柔软的香唇已经紧紧地贴上了他的嘴,一条丁香小舌也滑进了他的口,令他的疯狂戛然而止,瞬间消失。 激吻缠绵,长长久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四唇分开,谭潆喘息着,羞红着脸低下了头,高耸的胸脯起起伏伏,划出了一道道令杨臣目眩波浪。 “嗯,这,这个,不是理由,你需要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杨臣舔着嘴唇,期期艾艾地说道,尤其回味着那芳唇的余香。 “因为,我想你活着。” 谭潆豁地抬起头来,紧紧地盯着杨臣说道。 “跟你在一起,送命也值得了。” 杨臣坚定地摇头,凝望着谭潆的双眸,眼神说不出的刚毅执着。 “就算你不怕,可我怕。况且,我是个特工。特工,就是一架机器,机器,又怎么能有感情?我们,不可能……” 谭潆摇头,闭上了眼睛痛苦地说道,眼角有泪水轻轻滑落。 “难道特工就不能结婚生孩子过正常人的生活了?这他妈是什么道理?” 杨臣发怒了,一把抓住了谭潆的肩膀,摇晃着谭潆说道。 “你没进入这个圈子,你不懂。这涉及到太多的东西,甚至,包括最高国家机密。我现在只是后悔,为什么当初心血来潮地想把你拉进来,也许,这是我犯下的最大的一个错误!” 谭潆摇头长叹,泪珠如开闸的洪水,滚滚而下。 “不,这不是错误。就算这是错误,我也宁愿一错再错错到底。” 杨臣狂吼。 那样刚毅的一个男子汉,却止不住泪水狂涌而出。 “算了,不要再说了,杨臣,你现在抽身还得来及,走吧,走吧……” 谭潆近乎呻吟般说道,可是,她的这个决定却是那样的软弱无力。 “我不走,我就在在你身边,永远在你身边。特工了不起么?我也去当特工,无论怎么样,我都要陪着你,只要在你身边,每天看到你一眼就够了。” 杨臣嘶吼着。 “杨臣,不要逼我……” 谭潆又是感动又是难过紧紧抱住了杨臣,俯在他的胸口,索性放声大哭。 “我没有逼你,是你在逼我,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我求你,只要我在你身边就够了。如果你非得要赶我走,那就是在践踏我做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我也不想,不想在你身边像条狗一样的摇尾乞怜,乞求你对我的感情施舍,谭潆,算我求你……” 杨臣反臂绕住了谭潆,仰头向天,近乎呻吟般说道。 “唉,冤家……” 谭潆再也不说话了,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杨臣,感受着那个宽厚的怀抱强壮有力的温暖。 两个人就那样在周围熊熊燃起的火光中那昏暗的一角热烈地拥抱着,像一对经年未见的情侣,所有相思,尽在这倾情一拥之中。 “杨臣,如果你真的想对我好,那请你答应我,这次任务,我们共同的完成他,如果死了,我们就死在一起。如果活着,你,离开我。 不要摇头,不要说不,我只求你答应我,体谅我,理解我的苦衷。” 谭潆哀求着说道,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了。 其实,像杨臣这样的人才,并且还参加了一次可以说与国家最高机密有关的绝密任务,国家是不可能放他走了。 可是,对于杨臣来说,特工的身份无疑是一种沉重到他自由的生命所无法承受的枷锁,他不可能甘于这种束缚。他会在这种束缚中痛苦不能自拔。 而这种痛苦,是谭潆所不愿看到的。 就算杨臣肯答应为国家服务,可是,特工之间,能允许产生感情吗? 杨臣出奇地没有说话,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 “好,我答应你!” 他的嗓音是那样的嘶哑艰涩,听得谭潆心头一阵阵难过。 杨臣也开始明白,他与谭潆,不会有真正的结果的。两个人的身份就是一个巨大的鸿沟,阻住了有情人的相思眷恋。 “有些事情,我们无法抉择,只能承受。” 谭潆满面流泪,在心底痛苦地嘶喊道。 远处的火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拖曳得长长淡淡,摇摆不定,像秋天里的落叶,又像是一份飘摇凄迷,无法把握的感情。 有些时候,谁能说人的命运在诸多的游戏规则面前,不是一片落叶呢? ----------------------------------------------- 两个人互拥着走出了那条狭长的胡同,向外走去。 可是刚到了街路上,饶是他们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却也不由得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 只见,到处都是熊熊的火光,处处都是沸腾的人群,无数人哭喊着四处逃窜,如同世界末日降临了一般。 更多的人在疯狂地打砸焚烧抢劫着所看到的一切,商家、店铺、汽车、包括路两旁的垃圾桶与消防栓也成了已经疯狂的人们渲泄的目标。 没人知道他们倒底为了什么这样,仿佛他们这一刻不再是创造文明的人类,成为了破坏一切的野兽。他们现在的存在只是为了暴力,只是为了渲泄胸中无名的怒火与怨气。 人人心中都有一粒黑种子,只待适当的时机便会破土而生,几乎在一瞬间就可长成为参天的大树,遮盖了文明的天空,让罪恶泛滥,让黑暗降临。 当这罪恶与黑暗来临之时,也便是文明的悲哀,世界的痛苦。 人性,在某一个时刻,终于还是抵不过那与生俱来的、被压抑许久的、潜藏已久的兽性。 没人能说清楚,人之为人,倒底是人性多一点,还是兽性多一些。 而现在这种兽性,便表现为疯狂的、歇斯底里仇恨与发泄。又有谁知道,这仇恨的根源,倒底是什么? 昔日里繁华的大街,现在却是满目疮痍,处处伤痕,到处都是汽车被烧毁时的爆炸声,到处都是被纵火焚烧的店铺冒出的熊熊火浇,到处都是一双双已经被黑暗的仇恨所充塞的眼前,到处都是兽性的嘶吼与邪恶的吼叫,整个城市满身创伤,仿佛置身于野兽的乐园,这个城市,美丽不再了。 “天哪,倒底发生了什么?这倒底是为了什么?你们停下,快停下……” 谭潆望着眼前的一切,彻底地惊呆了,声嘶力竭地尖嘶着。 可是,她的声音在这样嘈杂疯狂的世界里却是那样的软弱无力,没人能听见她在喊什么。 或许,就是听见了,也会有人充耳不闻的。 “人类原本就是由野兽转化而来,人类,只不过是被改良的兽性而已,现在的一切或许才我们本原的真面目。只有有一个机会,它便证明给我们看。” 杨臣摇头叹息着,眼神凄凉。 “肯定又是该死的西北独立军,他们再一次发动了骇客攻击,切断了蓝亭市的电网,煽动人群*,还派人袭击我们,这群该杀千刀的。” 谭潆咬牙切齿地怒骂道。 “文明被摧毁,人性在堕落,虽然是西北独立军擅长抓住人类的心理而精心布下的一个局,可是,如果人性中不存在这样的弱点,就算他们再怎样设局,再怎样煽动,又岂能如愿? 说到底,打败自己的,还是人的本体。” 杨臣近乎无奈地叹道。 “算了,不管他们怎样,先与我们的人会合再说。” 谭潆稳定了一下心情,扭头向杨臣说道。 “那里有一个小妞,长得真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