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一个,便是三个也没人知道。” 看着身边躺着不知生死的梁子翁和灵智上人,彭连虎欲哭无泪。 他原本还道这句话是附和自己,原来人家就是在说自己。 郭雪道:“你叫什么名字?” 彭连虎心道,你不是明知故问么?跪地磕头道:“回禀大老爷!小人名叫彭连虎。” 郭雪踢起一颗石子打在彭连虎身上,喝道:“你叫什么名字!” 彭连虎吃痛,此人也是机灵,灵光一现连忙磕头道:“彭连狗!小人叫彭连狗!” 郭雪道:“好,彭连狗。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叫你来杀我?” 彭连狗想都没想就把完颜康给卖了,道:“是完颜康那个狗贼!他嫉妒您老人家武功高强英明神武!就叫我们几个用下三滥的对付您!大老爷啊!若是早知道是您老人家,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起非分之想啊!” 郭雪笑道:“那好,你给我个理由不杀你?” 彭连虎道:“大老爷大发慈悲,饶我小命,彭连狗愿鞍前马后,做牛做马报答大老爷的再造之恩!” 郭雪冷笑道:“听闻你是横行山西、河北两地的响马大盗,手下杀人无算,jianyin掳掠无所不为。如今又投靠金狗欺压汉民,你觉得我绕得过你么?” 彭连虎闻言面如土色,浑身抖如筛糠,牙齿交击,格格作响。 郭雪道:“不过也非没有将功补错的机会。” 彭连虎连忙磕头道:“大老爷请明示!小人一定将功补错,洗心革面!” 郭雪在他背上几处大xue曲指弹了几下,彭连虎觉着一股冰凉凉的劲力打出自己体内,接着大椎、云门两处隐隐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郭雪道:“我在你体内种下了我派的仙鹤神针。平日不觉,若是三个月内不施法取针,便会血脉逆冲,癫狂七日,而后七窍喷血而死。此法药石无医,你须得老实听话才好。” 彭连虎心中大是恐惧,道:“大老爷放心!小人必肝脑涂地,听从大老爷指示。” 郭雪道:“我有三件事吩咐你。一、你需得约束手下,不得侵扰百姓。若是被我收到一件燕云地带汉人百姓被贼寇sao扰的消息,我必拿你是问。” 彭连虎心道,不能打劫汉人,那以后打劫其他族人也便是了,汉人虽然多,其他族人却也不少。连忙磕头应是。 郭雪道:“其二,我须你回到赵王府,继续侍奉完颜洪烈。打探金人阴谋动向,时时传信给我。” 彭连虎心道,此人如何知道我侍奉的是赵王爷?啊,他殴打小王爷,定然是故意做局,引我们过来,怕是早早便谋划好了。 也连忙磕头答应。 郭雪道:“其三,本派创派于先唐,后久隐于山林。江湖上早已无人晓得我派威名。你须得在江湖上广传我派威名,震慑黑道。” 彭连虎心中大奇,此派原来是先唐大派,难怪武功如此高强,却完全瞧不出门路来。 他本是江湖上有名的百晓生,哪门哪派的武功认不得,如今又涨见识,也是心头暗喜。 道:“请您老人家留下名讳,好教小的时时颂念,声传北地。” 郭雪道:“吾乃月影神宗宗主,风灵子也!” 彭连虎高呼:“彭连狗拜见月影神宗宗主,风铃子老前辈!”说罢推金山倒玉柱拜了下去,连磕三个响头。 郭雪心道此人倒是个识时务的妙人。道:“见你如此恭顺,便饶了你的狗命。去吧,将那个老怪叫醒。” 彭连虎连忙推摇梁子翁,又是扇耳光又是掐人中,却始终没什么用。 郭雪道:“用利器刺他会**。” 彭连虎掏出判官笔,往梁子翁的会**狠狠一捅。 梁子翁一声惨叫,原地跳起一丈高,捂着命根子又蹦又跳。 原来会阴在男子内连根器与屎窟之间的那处缝隙。 彭连虎粗人一个,认xue认不精细,那判官笔又粗,这一下却把梁子翁的根器戳断了半截。 梁子翁怒道:“彭寨主我们无冤无仇,为何害我?!” 郭雪道:“听闻你有一部杏林秘本,上面记录了许多妙药丹方。想必区区断根之症,定可药到病除。” 梁子翁骂道:“臭小子!将你的那话切来,爷爷给你接回去!” 不等郭雪发作,彭连虎大喝一声:“大胆!敢对月影神宗宗主无礼!” 彭连虎急着在郭雪面前表忠心,挥动判官笔就朝梁子翁打去。 梁子翁下身剧痛,如何是彭连虎对手,只匆忙躲过几招,小腿迎面骨便挨了一记,摔倒在地。 彭连虎又对他猛踢几脚,然后在他全身上下摸索一顿后,于他裤腿处摸到异样。 便去扒他裤子,梁子翁不从,被彭连虎又是一通暴揍,终于在裤腿处摸出一片绢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许多小字。 郭雪嫌弃梁子翁腌臜,让彭连虎将绢子平铺在地上,自己定睛去看。 原来这是一部名作参功秘要的外丹秘籍。 练气法门虽然传于上古,在五代十国以前却还是以服食外丹练功为主。 后来道门高人久觉药毒之害,便弃外丹,转修内丹,于宋朝开始便以炼气士为主了。 梁子翁本是长白山一参客,施法谋害了山中一重伤的高人,夺来了这本外丹秘籍。 从此吞丹服饵,以丹药催生真气,竟也给他积累出一身不弱的功力。 郭雪看秘籍上有许多铅汞为引的方子,配合服药行功的法门,却与九阴真经中那门金钟罩的邪练法异曲同工,知是旁门左道,便只去记下那些延年益寿的方子,不去看练功法门。 看到后面,又有一些与处子交流,采阴补阳的法门。郭雪看完冷笑,全是无稽之谈。 他从一边枯树上折下一根枯枝,将绢子挑起,舞动手腕,内力催发下枯枝生出无数剑气,将绢子绞成了碎片。 郭雪道:“听闻老怪昔日在长白山祸害了无数良家少女,被丐帮洪七拔了满头毛,却没杀了了事。那洪七也是个好脾气的。但我却不是好说话的。” 彭连虎眼皮一跳,jianyin妇女这事自己也没少干,好在自己及时弃暗投明。 郭雪道:“杀了罢。” 彭连虎领命,拿起判官笔刺下。 梁子翁喊道:“彭连虎你!”喉咙已被判官笔刺穿。 郭雪道:“把尸体埋了,不许透露我的身份,自己找个由头回赵王府复命。” 彭连虎连忙答应,见郭雪转身欲走,忙道:“宗主,这神针……” 郭雪道:“你好好办事,若你做得不错,我自会来帮你解针。”说罢飘然而去。 彭连虎看着两具前同僚的尸体,叹了口气,拿判官笔挖了个大坑,先将梁子文尸体扔下去。 又去扛灵智上人时,见他脸色发黑,乃是中毒而死。 知道是他毒掌害人不成,毒功反被内力倒卷回来,自己把自己毒死了。 ………… 处理完三个恶人,郭雪返身回到客栈。 却见杨铁心和mama李萍正相谈甚欢,时不时说些什么,一旁的穆念慈俏脸绯红。 杨铁心见到郭雪回来,道:“贤侄回来了!” 郭雪见他如今眉目舒展,脸上郁郁之气尽散,不复愁苦之色。 知道是他平生大愿已现十之六七,只待早日寻见包惜弱母子,一家团聚,便得偿所愿。 只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多是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此世自己插手,已尽所能。 待令杨铁心夫妻重聚已是尽头,若想要一家三口团圆确实太难。郭雪想到杨康此人,忍不住暗暗叹息。 “杨叔叔。”郭雪行了晚辈大礼。 杨铁心连忙上前扶住,双手紧握郭雪双臂,上下细看,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欢喜。 杨铁心喜极而泣道:“郭大哥英雄盖世,如今虎父无犬子,他在天之灵也告慰了!” 杨铁心又道:“贤侄。我与你mama提了。当年你爹爹和我指腹相约,交换两把匕首作信物,一把给了靖儿,另一把在我尚未寻得的孩儿那里。 若是一男一女,则结为夫妻。若都是儿子女儿,便结拜金兰。如今你mama多了个你,杨叔叔也多了个女儿。我想把念慈许配给你做老婆,你说好不好!” 郭雪见穆念慈端坐一边,垂头面赤,不敢与他相视。 那女儿家虽然面带风霜之色,长年练武,皮肤不如大家闺秀白嫩。但在郭雪看来却是肯吃苦,能持家的体现。 再看她花容月貌,体态风流,出落得婷婷玉立,眉目间脉脉含情,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美人儿,郭雪如何不喜。 当即抱拳跪道:“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杨铁心大喜,与他把臂相笑。 李萍握住穆念慈的双手,道:“叔叔,这事也该问问女儿家的心意。” 穆念慈哪里不从,低眉顺目道:“全凭伯母和爹爹心意。” 杨铁心喜得左右踱步,道:“不如选个良辰吉日,择日成婚如何?” 郭雪道:“是不是太急了。” 杨铁心初逢大喜,只想快快喜上加喜,多少乱了计较,道:“哪里急了?” 郭雪道:“我有七位师父恩重如山,如至亲长辈,家中高堂,他们未到,孩儿哪敢成亲?再者长兄尚未婚配,哪有家里幺子先婚的道理?” 杨铁心一听有道理,便对李萍道:“嫂嫂,那雪儿和念慈便先将亲事定下。回头待靖儿觅得佳偶,将两兄弟婚事一齐cao办了如何?” 李萍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懂那么多。全凭叔叔拿主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