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虽然年仅六岁,但一身气力已然不输成年力士。 对面几个蒙古娃子虽然也每天骑马打猎,气力较寻常小孩要大,却又如何敌得过乞颜部第一搏克手? 那都史只一个照面就被踢飞出去,将身后两个跟班撞翻,滚作一团。 这还是郭雪留了手,用得送劲没用踢打的劲,不然这都史非吐血不可。 剩下五个小子见老大被踢翻,都激起了一股蒙古人的血气,怒喝一声向着郭雪一拥而上。 郭雪退后一步让过当先一拳,伸手捉住那人的领子和手臂,将他提溜一下提起,当做棍子横扫过去。 登时砸倒了两三人。 郭雪又将手上人往地上一掼,把他砸了个七晕八素。 剩下两人何曾见过如此勇猛的小孩,平常以大欺小惯了,如今被人以小欺大,顿时吓得驻足不前。 拖雷见状从地上爬起来,激动地小脸通红:“郭雪!打死他们!” 郭雪道:“拖雷,你可是铁木真的儿子。打人这事还要借我的手吗?” 拖雷哇哇地冲了上来,对着剩下两人就是拳打脚踢。郭雪在后面冷冷看着,那两人哪敢还手。 不一会,那两人便被打得鼻青脸肿。郭靖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意犹未尽的拖雷。 都史几人虽然看着惨,郭雪却都留了手,伤得倒也不重。 都史有心放个狠话逃走,却被郭雪冷冷地瞪了一眼,话憋在肚子里不敢说出来。 这时旁边有一个人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八个大的打人家三个小的竟还不是对手!” 郭雪悚然一惊,竟发现不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牵着马的矮胖子。 “三哥,小孩子打闹罢了,有什么好瞧的?走罢。”一个女子说道。 郭雪再看去,见是七人同行的一伙。 为首一人五十岁年纪上下,手持铁杖,是个神色古板的瞎子。 便是再怎么记不住剧情了,郭雪也知道眼前几人定是江南七侠了。 而这瞎子该是人送外号嘴强王者、双雕超正义的飞天蝙蝠柯镇恶柯大侠无疑了! 我草!师父啊!武功啊!我要去中原啊! 郭雪心中呐喊。眼见几人转身离开了,郭雪灵机一动,对郭靖喊道: “郭靖!拖雷!我们快走吧!” 柯镇恶耳朵一动,古板的神色忽然激动起来。他调转马头,跑回来喊道: “哪个是郭靖!哪个是郭靖!” 郭靖听到有人叫他,傻乎乎地应道:“我是。” 柯镇恶飞身下马,几步蹿到郭靖身前,抓住郭靖肩膀,在他头面摸索了一把。 郭靖被这怪老叟吓得不敢动弹。 柯镇恶问道:“你姓郭,你是汉人,是也不是?” 郭靖点点头。柯镇恶大喜,喊道:“兄弟们!快来啊!” 江南七侠骑马围了上来,也不管郭雪和拖雷,只把郭靖围住。 七侠问完mama是谁又问爹姓甚名谁,郭靖只是摇头不知。 韩小莹问道:“你爹爹被人害死,你可知道仇人是谁?” 郭靖这才面露仇恨之色:“段天德!” 这“段天德”三字,郭靖说来也不如何响亮。 但突然之间传入七怪耳中,七个人登时目瞪口呆,便是半空中三个晴天霹雳,亦无这般惊心动魄的威势,一刹那间,宛似地动山摇,风云变色。 过了半晌,韩小莹才欢呼大叫,张阿生以拳头猛捶自己胸膛,全金发紧紧搂住了南希仁的脖子,韩宝驹却在马背连翻筋斗,柯镇恶捧腹狂笑,朱聪像一个陀螺般急转圈子。 “找到啦!找到啦!菩萨显灵!菩萨显灵啊!” 郭靖见几人疯疯癫癫,心下害怕。急忙挣脱出来,拉住郭雪和拖雷的手就跑。 “等等。”郭雪止住二人。 他用临安话道:“你们也是汉人,是我爹爹的朋友吗?” 七侠听到家乡话一愣,原来方才几人都是用蒙语交流,如今乍一听到这孩子用家乡话说话,不禁心头一酸。 原来他们为了当初一句诺言,在大漠寻找郭氏遗孤已有六年。吃尽风沙苦头,思乡之情日增不减。 现在听到郭雪的家乡话,他乡遇故人,心头如何不高兴不难过? 柯镇恶上前道:“孩子,你叫什么。” 郭雪道:“我娘说我爹生前常说靖康耻,何时雪。所以叫我哥哥郭靖,叫我郭雪。” 柯镇恶身躯一震:“莫非郭公之后,竟是一母同胞两个孩子!郭雪郭雪!一雪靖康耻!好啊!好啊!” 朱聪上前,抚摸郭雪的脑袋,笑道:“说得不错!我们正是你爹爹生前的好朋友!在大漠找了你们六年,就是为了教你们一身本事,好为你爹报仇雪恨!” 郭雪虽然早知道剧情,心中也不免为七侠的信义感动。 他拉过郭靖,跪在地上:“哥哥!还愣着作什么!快磕头叫师父!” 郭靖虽然木讷,听闻七侠是先父好友,连忙跟着弟弟跪下。 二人恭恭敬敬给七侠嗑了三个头,叫道:“师父。” 七侠俱是大喜,扶起两个孩子,连道:“好孩子!好孩子!” 朱聪笑道:“人家都是一个师父教十个徒弟,我们却是七个师父教两个徒弟。你们学本事前,需得先认得几位师父。” “这是大师父,人称飞天蝙蝠柯镇恶。最厉害的就是一手听声辨位的暗器功夫,你们若能学到三五成,便可受用一生了。” 那柯镇恶嗯了一声,也是有心卖弄,捡起地上一颗石子,忽然侧头一掷,百步之外一只兔子已被石子打死,双腿不断抽搐。 郭雪心中暗道厉害。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武侠世界的武功,若以前世眼光来看,可以说是神乎其技了。 但这却还只能算射雕二流的功夫。 不过郭雪作为河洛玩家,对各种武功无论好赖都是来者不拒。因为无论多三流的秘籍,练完之后都可以涨属性点啊! 再说七侠的武功也未必差了! 看谁使罢了!若是由后期郭靖来使,谁敢说南山掌法威力不大了? 朱聪又道:“我是你们二师父。人称妙手书生。我的本事就没什么好说啦!” 接着又是三师父马王神韩宝驹、四师父南山樵子南希仁、五师父笑弥陀张阿生... 说到张阿生时,郭雪脑中闪过一丝片段,隐隐约约察觉不祥。 再说到六师父闹市侠隐全金发,七师傅越女剑韩小莹时。 郭雪猛地想起,张阿生不就是韩小莹的心上人,一早便死在黑风双煞手里,导致韩小莹终生不嫁,最后六侠团灭自刎而死么! 这黑风双煞是何时下得手郭雪已然记不清,但他记得张阿生不曾传过郭靖武功,那么身死也就是这两日的事了! 郭雪道:“mama与我们兄弟在大漠孤苦无依,如今有幸得遇七位师父。若是知道我们兄弟招待不周,必定责骂。劳请几位师父随我返回蒙古大营,让我们兄弟俩准备酒水和羊rou,待敬孝心,以扫师父一身风尘!” 郭雪心想将七侠守在身旁,就断然没有再遇上黑风双煞的可能了! 七侠本见郭靖木讷呆傻,赌约怕是赢不过丘处机,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如今见了这郭家同胞弟弟少年老成聪明伶俐,方才打架又是一身豪力,如何不喜。 韩宝驹哈哈一笑,伸手揽过郭雪将他抱上马来:“雪儿跟三师父走,师父路上教你一手马术!” 张阿生笑出了眯眯眼:“有道是手快有手慢无,那靖儿就归我罢!” 说罢一提郭靖,飞身上马。 郭靖喊道:“师父!还有拖雷!” 朱聪笑道:“放心罢!不会忘了你的好朋友!”他提了拖雷。 七人在三个孩子的指点下,纵马奔向蒙古大营。 到了军营,拖雷领着众人来到铁木真处,喊道:“爹爹!爹爹!” 却不见铁木真,只有窝阔台在此。 窝阔台不满道:“军营重地,你叫嚷什么!” 拖雷道:“郭靖安达和郭雪的家里来人了!还拜了师父!我想叫爹爹杀一头羊,送上美酒,我也要拜师!” 窝阔台不以为意道:“要学本事,等你长大点自有人教你。” 拖雷不依道:“我不!我要学汉人的本事!” 窝阔台眼睛一瞪,骂道:“再闹揍死你!” 拖雷哭着跑了出去。 郭雪无奈进来道:“窝阔台兄弟,我有尊贵的客人要宴请。想要杀一头羊,开十坛酒招待客人。” 此时的蒙古民风淳朴,热情好客。 听郭雪如此说,窝阔台连忙出来欢迎道:“好说好说!教远来的客人稍待休息!我叫伙夫准备吃食!” 接着杀羊备酒,在蒙古包中好生接待七侠。 七侠六年心愿得偿,现在正值欢喜。 窝阔台热情好客,七侠中喝酒的几人与他推杯换盏,喝下不少马**酒,都微微有些上头。 郭靖忽然说道:“拖雷安达怎么还没回来?” 郭雪也觉得不对,便起身道:“我们去找找!” 却说拖雷今天被都史一番话说得心绪不宁,又遭哥哥一骂,顿时悲从心来。 躲在一边哭了许久。见没人找自己,就孤零零走出辕门外。 却正好碰上都史催促着豹夫驱赶花豹过来。 原来都史一伙挨了一顿揍,一口气咽不下。 便跑回大营逼豹夫将他父亲桑昆饲养的两条花豹带出来,准备去小树林那把那三个狗杂种咬死。 咬死后把尸体给豹子吃了,神不知鬼不觉,出了这口恶气。 料那个铁木真也不知道,就算知道又如何?他敢惹我都史的爹爹么! 都史跟班眼睛一亮,指着拖雷说道:“大哥!你瞧!是铁木真的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