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意外的，见到方逸尘回来，安娜倒是第一次开口和他说了句话。只是，这个谢谢却像是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坚硬、冰冷，丝毫没有感谢的感情在里面。

如果是别人，说不准方逸尘会做出标志性的微笑回道“不客气”，不过这个时候，听着这样的感谢，还有安娜眼里明显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不太欢迎，他却只是望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与安娜忽视他的时候一样，忽视掉了安娜。

“给过签了吗？给过了就走吧？”

方逸尘转过头直接对正抱着卡卡的王语晨说道。

“嗯。”王语晨点头应了一下，方逸尘的动作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把那糟蹋汉子拖了出去，这会她还在愣神当中。刚走两步，才想起来，回头对安娜和王晓涵说道：“安医生再见，晓涵拜拜！”

安娜见到方逸尘这幅冷漠的模样，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表情。不过眼里，却噙着一丝笑。这一丝笑，只是她作为一个比方逸尘长上几岁，经历过比方逸尘要多了太多经历的人，看向一个在自己面前故作冷漠的少年的笑意。

她选在这里开宠物医院，其实就有考虑到周围毕竟学生占多数，素质总要比别的地方高了一些。果然也是，虽然开始有不少人骚扰，但是都还算懂得礼貌，没人找麻烦。今天这件事情，如果不是方逸尘把人打走，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的出路，就是报了警后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喝茶的警察来了。所以，她的那一声“谢谢”，虽然说得没有什么感情，倒的确是发自心底。

“拜拜！”

王晓涵跟王语晨到了声别，同时也没忘记主动和方逸尘道别。不过，在刚看见方逸尘朝她摆手的时候，却忽然咽下一口唾沫，胸中憋着“拜拜”两个字硬是说不出来，最后只是满脸憋得通红的摆了摆手。

此后便再无多话，因为下午再没有课，王语晨和钟雯、陈旋便直接回了家，而方逸尘则想着几日没有去蓝晓瞳的俱乐部，便直接驱车赶往了市中心。本来心里就有些压抑，去流流汗也好。

几人走后，宠物医院里。

因为最后心里紧张而憋红了脸的王晓涵脸上的红晕已经慢慢的散去，但是在一侧的面颊上却还有个模糊的红色手印。正是那糟蹋汉子一开始找茬，躲闪不及被他打了一耳光。

不过，王晓涵虽然是个女孩子，倒也刚强，硬是没有像很多娇柔的女孩子一样躲到角落里哭泣。而还能够藏在安娜的身后，和那糟蹋汉子对质。

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别的女孩还在上学的年纪，她已经出来工作了。怕也是贫寒的家庭环境，养育了她娇小的外表之下，有一颗坚强的心。

“疼吗？”

安娜看着王晓涵，声音里虽然也没有太多感情，但是至少已经少了一些冷漠，多了一些关心。

“不疼啦！这点委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