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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巡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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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是非叫道:“大哥。”站起身来。皇后也站起身来,向刘彻行礼。刘彻把手一摆,道:“免了。”坐了下来,要任是非和皇后也坐了下来,道:“二弟,大哥猜你定会到这儿来,我也就来了。”向皇后了一眼,意思是说,她也是胡闹之人,你有如此好玩杰构,怎不找你问个清楚。皇后笑道:“什么也瞒不过你。”任是非道:“大嫂,大哥圣明天子,当然什么事都知道。”皇后笑道:“哟,见了大哥,就忘了大嫂。”任是非道:“小弟不敢。”

刘彻知道二人喜欢绊嘴,一绊上了,定是没完没了,手一摆,道:“不要争了。二弟,大哥没你说的那么圣明,只要不是昏君,就心满意足了。”任是非道:“大哥,小弟说的是真的。小弟到现在就只服大哥一人。”这话一点不假。刘彻道:“二弟,你别尽往大哥脸上贴金。大哥要真的圣明的话,怎会拿匈奴没办法?哎!”长长地叹了口气,满脸忧色,久久不说话。

任是非心道:“大哥忧心国事,老子要是就此弃他而去,太也不够意思,要是老子不走,大哥逼老子读书,一天到晚闷也闷死了,有什么好玩?”一时间打不定主意,道:“大哥不用心忧,匈奴为祸已非一日,急也不用急在一时。”刘彻道:“二弟人是很聪明的,就是遇事不深思。据商山良说,嬴复伤势痊愈可期,此人伤势一旦大好,行动无碍,必然指挥匈奴大军南下,犯我华夏。种种迹象显示,匈奴大军南下为时已不远,可我朝无良将可遣,怎不叫大哥忧虑?”任是非道:“大哥不用忧虑,我华夏地广人众,就算匈奴大军南下,也没什么了不起。”刘彻道:“冒顿时,匈奴控弦之士四十万,数十年来,人口繁衍,当有百万之众,匈奴垂涎华夏已久,嬴复游说其间,伊稚斜必起倾国之兵南犯,怎不堪虑?纵然匈奴不能得其所欲,要是深入内地,掠夺其间,我朝也必大破败,国力不振。”

任是非道:“大哥派一二将军,提兵北征,破匈奴于塞外就是,又有什以好怕的?”刘彻道:“二弟,这我也想到过。哎,满朝文武,除二弟外,无人能担此重任。”任是非数月来主持军政事务,深知其不易,逊道:“大哥,小弟不堪当此任。”刘彻道:“二弟聪明机智,不在嬴复之下,更难得是胆气过人,满朝文武无人能及,自能胜任此事。”

任是非道:“大哥,陈先生就比小弟强。”他虽是瞧不起陈伦,心里也明白,陈伦之才,天下少有。刘彻道:“陈先生大才不假,只是仁弱,缺乏胆气,不可独任。”用“仁弱,缺乏胆气”,评论陈伦,的是确评,任是非双手一拍,道:“大哥此言极是,小弟也有此见,要不然他怎会……”皇后接道:“要你找母猪。”任是非哈哈大笑,大是得意。

笑过之后,任是非道:“大哥,朱大哥也不错。”刘彻道:“朱先生虽具才干,还远不及赢复。”任是非道:“那要丞相带兵就是。”刘彻默然,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嬴复之智和二弟旗鼓相当,丞相不是二弟对手,怎是嬴复对手?”任是非玩弄公孙弘于股掌中,内心中认为丞相太笨,大哥如此赞许自己,甚是得意,心道:“大哥说我好话,我要是不捧捧大哥,太也不够交情。”道:“要不大哥亲征。”刘彻道:“大哥身为皇上,万事所系,怎可轻易带兵。哎,要是到时迫不得已,也只好行此法了。”任是非道:“大哥圣明,自是马到成功,破走匈奴不费吹灰之力。”刘彻道:“大哥自信打败赢复不成问题,要动摇匈奴国本,还真不容易。我朝数十年无战事,兵卒未经战阵,哪及匈奴百战精锐之师,要想稳操胜券,还有很多事要做。”

刘彻道:“二弟,我哥儿俩身系华夏安危,当自重。二弟,你现在明白大哥要你来年北巡的用意了?”任是非点点头,道:“小弟理会得。”刘彻道:“大哥要你北巡,一则要你熟知北方事务,整顿北方军政事务,为来日大战做准备;二是要磨砺你,要是战事提前到来,到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无将可遣。”任是非道:“大哥厚望,小弟当自勉。”刘彻道:“二弟太也胡闹,大哥甚是不放心,这才要你读书。哎,也许是大哥多虑了,天缘巧合,二弟尽去玩心也未可知。”

任是非心道:“大哥也真是的,转弯抹角地要我读书,你就明说。”知大哥出于一片至诚,大是感动,道:“大哥放心,小弟自当努力。”心念一动,道:“大哥,小弟有一事不明。”刘彻道:“二弟,什么事?”任是非道:“嬴复怎会在二十年前受伤?以他的武功,又有谁伤得了他?”刘彻道:“大哥也甚是奇怪。大哥思前想后,能够打得嬴复二十年不愈,当今之世只有一个人。”任是非道:“大哥,是谁?”心念一动,脱口道:“师祖。”刘彻道:“修羊前辈。”二人竟是同时说出。任是非人很聪明,对此事早觉奇怪,一心玩耍,未用心思去想,得刘彻提醒,突然想到。

刘彻道:“能够伤嬴复的,只有修羊前辈一人。”任是非惊道:“这怎么可能?师祖怎么会打伤他?”内心中认定必是师祖打伤嬴复,要不然,二十年前,无人能有此修为,道:“嬴复在匈奴,那师祖又在哪儿?”刘彻道:“此中必有隐事,不是当事人,无法得知。二弟也不用担心,修羊前辈神龙见首不见尾,在别处隐居也未可知。”任是非素服大哥之能,大哥说的定有道理,也不多说。

任是非从宫里出来,回到府里已是傍晚。回到府里,任是非一个人在屋里不停地踱圈子,心道:“老子是走,还是留?”要是不走,整天读书,闷也闷死了,多不好玩;要是走了,有负大哥厚望,大哥忧心国事,只有自己能帮他,要是就此离去,太也不够意思,有乖结义之情。好生委决不下,直踱了一个时辰步,也作不出决定,烦躁不安,大叫道:“来人。”黄总管忙跑了进来,道:“主人,有何吩咐?”任是非烦躁难安,右手连摇,道:“叫人来,叫人来,统统给老子叫来。”黄总管道:“是,是,主人。”自去叫人。

不一会儿,府里一百多人,尽皆来到屋里。任是非夹头夹脑地道:“老子是走,还是留?”他烦躁之下,说得不明不白,没人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指着黄总管喝道:“说!”黄总管吓得一哆嗦,道:“主人,这,这……”任是非已指着一个厨子道:“你说。”厨子道:“主人,去也可,留也可。”任是非骂道:“去你妈的,等于没说。白痴。”又指着一个花匠道:“你来说。”花匠道:“主人,奴才不敢说。”任是非道:“有什么不敢说,老子叫你说就说。”花匠道:“是去是留,由主人自决,奴才不敢多嘴。”任是非骂道:“你他妈的这头蠢猪,给老子滚。”花匠道:“奴才滚,奴才这就滚。”抱头鼠蹿而去。

任是非心道:“男的没用,老子就问个娘们,总行了吧。”指着一个丫头道:“你来说。”丫头道:“主人,婢子愚蠢,不知道什么是走,什么是留,还请主人示下。”任是非急躁之下,确实说得不明不白,此时哪有心情去解释,几乎气炸胸膛,跳脚大骂,道:“你他妈这个臭娘们,笨得象猪。滚,给老子滚,统统给老子滚。”一干下人如逢大赦,抱头鼠蹿而去。

任是非心结未解,依然烦躁,气哼哼地往椅中一坐,呼呼直喘气。门口进来一个人,正是风天南,他闲着无聊,到街上闲逛去了。任是非如见救星,叫道:“风大哥,快来,快来。”风天南道:“兄弟,什么事?”任是非夹头夹脑地道:“风大哥,我是走,还是留?”风天南一愣,道:“兄弟,什么要走要留的?”任是非也觉自己说话太过突兀,把心中所想简略地说了,最后道:“风大哥,你说小弟该怎么办?”风天南道:“兄弟,大哥也不知说什么好。大哥听汲先生说过,要是兄弟就此走了,是谓不信不义,无胆无勇,觉得大是有理,不知兄弟以为如何?”风天南知道当今天子圣明,如此安排,定有深意,心想任是非之才,天下少有,要是流落江湖,甚是可惜,内心中也希望他留下,为国出力,才用汲黯的话点醒他。

风天南一语点醒梦中人,任是非在脑门上重重一拍,跳了起来,道:“大哥说得对。老子任是非胆大包天,怕过谁来?”心道:“师父不算。”道:“不过就是几本破书,老子还怕了,读就读,有什么了不起?”拍拍胸脯,傲然道:“是公孙弘四个书呆子行,还是老子任是非厉害。嘿嘿,多半还是老子行,风大哥,你说是不是?”风天南道:“那是,那是。”

任是非心结一解,心情大佳,有说有笑起来,问起风天南到哪里去了。风天南说了,取出给他买的好玩物事,任是非接过就玩了起来。

次日,快到听讲时,任是非出了府,直去上书房,才到宫门,水成海,朴天正和朱买臣三人迎面走了过来。任是非道:“三位大哥,到哪里去?”朱买臣道:“兄弟,我们奉皇上旨意,请兄弟听讲。”任是非大是感动,道:“劳动三位大哥,兄弟过意不去。”朱买臣三人道:“哪里,哪里。”任是非道:“走,我们见大哥去。”四人径去上书房。

任是非一进门,刘彻居中而坐,他旁边位子上有书本,对面几上,也有书本。任是非道:“大哥,小弟来了。”刘彻指着身边的位子,道:“二弟,来,坐这儿。”任是非坐了下来。刘彻道:“二弟,你怎么来得这么快?”任是非道:“小弟琢磨着,快到听讲的时间,就来了。”刘彻派朱买臣三人去请任是非,因为三人和他甚是说得来,要是他借故不来,三人可大下说词,万未想到,三人才到宫门口,他就来了,见他有心求学,大是欣慰。这日由朱买臣讲《楚辞》。

此后,任是非日日到上书房听讲,数月下来,任是非于儒家经典,背得滚瓜烂熟。刘彻还不失时机地要任是非多读贾谊《新书》,因为里面有不少论匈奴章节,于将来大有帮助。任是非记心甚好,只读得三遍,就背得下来了。任是非除了读书,就是勤练功夫。

十天后,张汤肃清三刺史部吏治,回京缴旨。自是要来感谢任是非荐举之德,任是非问了经过,大加嘉勉一番,虽是免不了大伐己功,张汤也不以为过。

又过得十来天,刘彻召来任是非,水成海,张百寿,李成云,李如风,朴天正,要水成海等人完婚,这主婚人就由任是非充任。任是非是大媒,他不主婚,谁主婚?任是非请陈伦,朱买臣,汲黯,公孙弘和张汤五人当司仪,五人冲着他的金面,不敢不应。成婚时,皇帝皇后到贺,群臣恭贺,自有一番热闹,任是非得意洋洋,大伐己功,免不了胡闹,也不必细表。

冬去春来,转眼已届三月,正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季节。数月来,任是非在刘彻督导下,向陈伦,朱买臣,公孙弘,汲黯,主父偃等人学儒家经典,习军国事,他决心要和别人比,是他任是非聪明,还是别人厉害,用功甚勤,人又聪明,短短数月时光,竟把儒家典籍,尽皆研读完毕。到后来,朱买臣等人自叹不如,也就不再给他讲解,由他自己学习。任是非心想,老子数月时光就超过你们十年苦读,不用说,还是老子比你们这些书呆子能干,万分得意,高兴之情,难以言喻。

朱买臣等人尽说,当今之世,已无人能教他。陈伦道:“据在下所知,当今之世,还有一人可教任大人。”刘彻道:“请问陈先生,是谁?”陈伦道:“回皇上,广川董仲舒。”刘彻道:“是那个夫子夹壁中‘得我书,董仲舒’的董仲舒?”陈伦道:“正是。”刘彻道:“听说此人不仅得圣人意,还有圣人行,进退容止,非礼不行,不知是也不是?”陈伦道:“皇上明见万里。”刘彻道:“此人王佐才,德配天地,何以不佐朕?是朕愚昧,不足辅?”陈伦道:“董仲舒常言,当今之世,当以攘却胡夷为首务,他不敢以己说惑世人,任蛮夷横行,故闭门谢客,著书立说。”刘彻叹道:“蛮夷横行,朕不得不为之谋。”

任是非大不服气,心道:“老子比这五个书呆子还厉害,他妈的,董仲舒算什么东西?肯定是个比陈伦还他妈呆的大呆子,有什么了不起的。”道:“大哥,我们去把董先生接了来就是。”心道:“到时,老子和他比比,是他能,还是老子行?”刘彻道:“董先生悲天悯人,大哥不忍拂逆其意,也就不去打扰先生了。”

任是非这是第二次听陈伦提起董仲舒的名字,第一次是在东武阳秦家庄,听过就算,也未放在心上。第二次听了,才算有些印象,一心盼望有机会,和他比比。

任是非除了学文外,勤练武功,数月下来,拳脚剑术内力,都精进了不少,自觉就是师父也不见得就能赢得了自己。

刘彻为他来年北巡做准备,特地派了几个会讲匈奴话的人教他匈奴语。数月下来,任是非把匈奴话也学得甚是精熟。

这天,刘彻召来任是非,公孙弘,陈伦,朱买臣,朴天正,张汤,赵禹,汲黯和主父偃等一干股肱之臣,道:“蛮夷猾夏,千年不绝,我朝犹甚,困高祖,辱高后,不时盗边,侵扰边疆,残破乡曲,掳掠百姓,先帝上体天心,以慈心为怀,不用兵戈,以仁义结之。匈奴蛮夷,不服王化,不知礼义,反以为我朝怯弱,肆虐更甚,竟有吞并中原之意,朕不得不对之用兵。我朝数十年未被兵戈,士卒未练,将帅不选,不可骤用,朕决定派二弟捧兵符,执尚方宝剑北巡。此时正是用兵之际,匈奴必然盗边,二弟可凭兵符,调集边关士卒,迎头疼击,要是能够打个大胜仗最好,一则长长华夏志气,要我朝百姓知道,匈奴并不是不可战胜,只要众志成城,破灭匈奴,永靖边关,并非不可能;二是要匈奴知道,华夏有人,不会任其宰割。二弟,你此行身负万斤重担,华夏希望所寄,可得多用些心思,不要让大哥失望,不要让百姓寒心。”任是非拍胸脯保证道:“大哥放心,小弟一定办好。”可以指挥大军,和匈奴大战一场,心想这不知有多好玩,开心得很,说得趾高气扬。

刘彻道:“二弟机警,大哥很是放心。冒顿时,匈奴控弦之士四十万,数十年后,人口繁衍,百万之众可得。朕这些年,训练了五十万军卒,二弟收得淮南三万军兵,越兵八万,共计六十万,以此对抗匈奴百万之众,兵力不占优,难有胜算,朕决定再练五十万军兵,就有劳陈先生担此重任。”陈伦道:“破除匈奴,臣之愿,臣愿效犬马之力。”

刘彻道:“先生大才,正堪此任,朕甚是放心。战端一开,华夏中原之地不堪其苦,当借两越之力以制匈奴,东越,闽越新得,其地未尽其用,其民未附,还不堪用,朱先生熟知越事,就劳朱先生东巡,革除积弊,宣华夏威德,尽地力,收民心,以备将来之需。”朱买臣道:“破除匈奴,臣之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臣自当尽力。”

刘彻道:“我朝数十年未被兵戈,军爵不显,军功不彰,就有劳张爱卿和赵爱卿,改制度,定律令,显军爵,彰军功。”张汤和赵禹齐道:“臣自当尽力。”

刘彻道:“二位擅文法,足当此任,致劝战之意于文法中。丞相,汲爱卿,主父爱卿,居中策应,积聚钱粮,整顿吏治,革除积弊,选贤任能,开蹊径,使士有上达之路。”三人齐道:“臣遵旨。”刘彻道:“朕明日再下求贤诏,求能为将相使绝国者。”众人一齐站起,施礼道:“皇上圣明,我朝必昌。”

刘彻道:“诸事中,二弟所行最是重要,朕就派天正与你同行,作你帮手。”朴天正道:“臣遵旨。”任是非道:“是,大哥。”刘彻道:“你们就去准备准备,明日一起出京,朕送至灞上。”众人齐道:“谢皇上。”

第二天,金殿面圣,刘彻升殿,群臣早朝。刘彻道:“朕饰子女以配单于,金币文绣,赂之甚厚,单于待命加谩,侵盗无已,朕甚悯焉,欲以兵加之。欲用兵,先聚将,欲得将,必举贤,朕再下求贤诏,令郡国推贤举能。”取出圣旨,递给随侍太监,太监接过,展开读道:“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故马或奔踢而致千里,士或有负俗之累而立功名。夫泛驾之马,跅弛之士,亦在御之而已。其令州郡察吏民,有茂材异等,可为将相及使绝国者。”太监念完,刘彻道:“就由丞相布告天下。”公孙弘道:“丞遵旨。”接过圣旨。

刘彻道:“匈奴屡盗边,百姓甚苦,朕甚悯焉,特命任是非奉旨北巡,总督北边军政事务。”任是非行礼谢恩。刘彻道:“二弟,兵符已付你,朕再赐你尚方宝剑,见剑如见朕,凡有不听号令,办事不力者,可先斩后奏。”取过尚方宝剑,递给任是非,任是非谢恩接过。

刘彻道:“未雨绸缪,方可全胜,朕命陈伦训练兵卒。”陈伦跪下接旨谢恩。刘彻道:“陈爱卿,新募士卒,已集于颖川,河南,河内三地,诸事赖于先生,先生大才,定不会令朕失望。”陈伦道:“臣尽心竭力,以报皇上恩德。”

刘彻道:“越中新附,多有积弊苛政,朕特命朱买臣奉旨东巡,革除越中积弊。”朱买臣跪下接旨谢恩。

刘彻道:“三卿此行,关系华夏安危,朕亲送至灞上。”走下龙座,拉着任是非的手,走出金殿,来到午门外,翻身上马。任是非也上了玉花骢,和刘彻并辔而行。文武百官,或骑马,或乘轿,紧跟在二人身后。

行至灞上,远远望见有不少羽林军,刘彻道:“二弟,你此行必遇匈奴南犯,大哥特命曹万淳将原来五千羽林军随你北去。二弟统帅他们达半年之久,军心已得,或有缓急,可得死力。”任是非心道:“大哥虑事真周全。”道:“谢大哥。”刘彻命曹万淳过来相见,曹万淳向刘彻和任是非行礼。

刘彻道:“诸位此去,克尽职守,为国建功业。”任是非道:“大哥放心,小弟自当努力。”陈伦,朱买臣,朴天正和风天南齐道:“臣尽忠职守,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刘彻手一摆,太监送上酒来。刘彻道:“诸位请饮一杯壮行酒,然后登程。”任是非等人谢过,取过酒来,一饮而尽。向刘彻行礼作别,上马欲去。

刘彻叫道:“二弟。”任是非道:“大哥有话请讲。”刘彻道:“二弟此行必用兵,用兵之道在于用气,气不仅要用,还要养,还要蓄。养气蓄锐之道,千变万化,存乎一心,不可拘泥成法,远的不说,就是近代也有不少妙法。李牧为代郡守,为破匈奴,整日杀牛飨士,终日不言战,士或有言战者,则灌以淳酒。匈奴索战,终不出,匈奴以为怯,浑不在意,李牧忽聚大军,掩袭匈奴,大败之。终李牧时,匈奴终不敢近代。王翦破项燕于天中山,亦用此法,整日大飨士卒,不言战,项燕索战,闭门不出,一年余,项燕以为怯。忽一日,王翦聚众,掩袭楚军,项燕不意王翦军大至,仓惶应战,已自不及,且王翦军蓄气已久,此时方得发泄,无不以一当百,大破楚军。天中山一战,楚国精锐尽失,秦始皇方得统一华夏,混一宇内。”

任是非道:“大哥放心,小弟也养气一年半载再出战。”刘彻道:“养气用兵之道,千变万化,不可师古法,二弟随机应变就是。大哥要提醒二弟的是,为将之道不可只用兵,不养兵,不养气,不结兵心。为将若此,必败。”任是非道:“大哥放心,小弟明白,小弟就美食重赏,劳心疾苦以结兵心。”刘彻点点头道:“二弟聪明,一点就透,大哥很是放心。二弟,你这就去吧。”任是非道:“大哥保重,小弟这就去了。”率领众人望东而行。

任是非一行人先到颖川,河南,河内三地,巡视越兵,越兵严守军纪,并无作奸犯科,滋扰百姓事发生,心中甚喜,免不了得意,心道:“老子就是他妈的威风,传下的号令,他敢不遵守?”大加嘉勉一番,告别朱买臣和陈伦二人,带领五千羽林军向北而去。

一路上,朴天正保管尚方宝剑,风天正打着代天巡狩大旗,紧跟他身后。两个虎奴赶着大花小花,跟在后面。任是非威风凛凛,或乘马,或骑虎,百官逢迎,好不惬意。北边远离刘安势力,吏治和扬州等处大不相同,政风清廉,百官尽忠职守。间或有几个玩忽职守,作奸犯科的官吏,任是非或撤或杀,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注:南越王祖上本真定人,于秦末在南越得国。赵兴之母,亦真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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