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义成公主的话,高不二就没了再看传国玉玺的兴致,挥手招来军中都水监的统领,当面将传国玉玺封装在盒子里,高不二又在封印处盖了印,命令其带领一千精骑星夜送往长安。 办完这些,高不二对义成公主道:“你当年体恤边民,甘愿和亲突厥,为汉家江山立下过大功,虽然后面又鼓动颉利屡屡犯边,不过而今颉利被擒,突厥也成为了我大唐国土,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本王可以酌情满足你。” 义成公主站起身又朝着高不二施了一礼,感激道:“而今能记住我和亲而来愿望的人,也就周王殿下了,义成感激不尽。能活着听到别人认可我功绩的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高不二笑道:“你有什么愿望就说吧。” 看着义成公主自愿和亲的份上,如果她要求放她走,只要在保证不反唐的情况下,高不二也愿意为此向李二张这个口。 谁知道义成公主颠簸这么多年,已经看透了世间炎凉,所以她的愿望很简单。 只听义成公主缓缓道:“我请你们放过我的侍女,她叫秋娘,从我出嫁时一直跟着我,这些年吃了不少苦,我请你收留她,让她不在受颠簸之苦,好好的过完余生。” 高不二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沉寂一下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呢?” “还能有什么打算,唯求一死尔,这些年我嫁了四任大汗,忍受着常年不洗澡的折磨,还有道德上的自责,你能想象吗?他们草原人的规矩,父死兄继或者儿继,继承前任大汗的一切,包括女人,这与我中原文化背道而驰,这些年我受够了,我还有一个最大的愿望,请你满足我。” “请讲。” “我想临死前洗个澡。” “来人,准备热水。” “不,我要洗的是心灵的创伤,请为我准备一堆火,沐火而死是我选择的最终归宿。这样我就可以洗去我身上的一切罪孽,清清白白去见我的父母。” 闻言,高不二面色变得深沉,帐中的人都对义成公主肃然起敬。反思一下,这个女人为了边民不受侵扰,甘愿放弃荣华富贵,在最美的年纪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其情不可谓不感人。 只不过因为立场的问题,鼓动颉利多次南下,对大唐百姓造成的创伤,需要她用鲜血抚慰,虽然残酷,但是却没什么道理可讲,这或许就是人的身不由己。站在她的立场,她做的没什么过错,若说错,也许就是错生在皇家吧。 高不二目光森冷的盯着义成公主,道:“你想好了?其实以你的贡献,我等上书保你一命还是可以的。” “义成谢谢周王的好意,不过我是隋朝的公主、颉利的可贺敦,不需要他李家人的可怜,求你满足我最后的愿望。” 高不二又盯着义成公主看了许久,最后让徐世绩去按照义成公主说的去准备,哀莫大于心死,义成公主心已死,劝说无益,如此也许是她最好的结局。 营门外,熊熊烈火依然在燃烧,火苗窜出两三丈高,打扮一新的义成公主在秋娘的陪同下,缓缓朝火堆走来,高不二带着李靖等阴沉着脸看着,围观的士兵也是一脸肃穆。 等义成公主来到眼前,高不二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义成公主没再看他一眼,然后毅然走进了火堆,在进火堆的一刹那,高不二居然在她眼里看到了纯真的神情,秋娘在一边不断哭号,但是没人回应。 高不二一直没有离开,义成公主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吼叫,等到烟熄火冷,高不二帮着秋娘收好了义成公主的骨灰,高不二准备讲她带回长安,和她父母葬在一起,这自然无人说什么。 义成公主的事情处理完,高不二再次举将,经李二批准,进军吐谷浑的圣旨已经摆在他的案上,此时已经四月,天气已经变暖,骑兵纵横天下的时机已经到来。 高不二命令李靖为先锋,率领一万骑兵进攻吐谷浑,徐世绩、柴绍各领一万人马为侧翼,高不二带着薛万彻统领主力为后援,四路人马箭矢一样杀向吐谷浑。 吐谷浑王慕容伏允组织人马抵抗,两军在曼都山进行了大战,结果吐谷浑大败,高不二领军一路直追,追到如今的且末,薛万彻带兵击溃了吐谷浑残军。 十二月,李道宗、薛万彻又率军追击两千余里,到达柏海之上,慕容伏允畏惧而死,其子慕容伏顺举国降唐,至此大唐周边只有北边的韦室、高句丽,西边的西突厥,西南的吐蕃。 消息传到长安,举国欢腾,李二派侯军集率领大军承担肃清草原的任务,让高不二率领大军搬师还朝。至此,历经近两年的西征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