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演变成齐声呼吼,吼声如雷震天,塔楼内百层,几乎每一层都听到了。
楼外楼一层,古问道坐在原先的位置,嘴角泛起诡异的微笑,渐渐有些抑制不住,便笑出了声,终究还是没失态到放声大笑,只一会就收敛情绪,缓缓又进入似冥想的状态。
张俞紧紧皱着眉头,他感觉这一切都有些不同寻常,那几个带头喊出声的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对。他再也不是那个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了,但一时想不到头绪,便先自压下,暗暗把那几个人的容貌记住,才伸手虚按。
虽然他自己没有感觉,但当久了大长老,身上自然有一股威势。可不是那种‘强怒者严而不威’的感觉,所谓‘真怒威而无se’说的便是这种情况。当然,也不单单只是禁楼大长老的原因。
而从始至终银卫都没有出声阻止,只jing惕着不让人攻击楼外楼。感受张俞身上威势,偷偷对视着,都有一种默契,这人类怕是要成为主上大敌。
随着他的示意,广场内便安静下来,虽不至针落可闻那么夸张,张俞的眼神渐渐锐利,森冷如刀,在每个人身上一扫而过,随即恢复正常,便淡淡开口:“诸位,尊严是自己挣来的,靠别人终是落了下乘。”
张俞隐隐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哪会乖乖入套。
听着这话,场内众人心头一凉,便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就有人怒声质问:“剑神大人这是何意,莫不是怕了古族不敢出手?”
张俞面无表情,本不想搭理,但是沉吟片刻,复又开口淡淡道:“随你们怎么想,敢来参加大赛就要有死的觉悟,连这点觉悟都没有的人,死了也就死了。”这话自然也不是本意,但是为了心中那隐隐不安的预感,他还是得未雨绸缪一番,毕竟他不是一个人。
若是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而害死了自己身边的人,他真的就追悔莫及了。
广场冷场,一些本来很看好张俞的人便对他死了心,觉得他就算实力再强也不值得自己等人敬重,这一变化让某些人暗暗焦急却又无计可施。
他的身形再次闪动,这一次他进了第六层。
有人见了,便开口讽刺:“第一层挑战失败就第六层,再失败该不会还要继续挑战吧,我看他也就是徒有虚名罢了。”
“我看再失败的话,命都没了,还继续挑战什么?什么人族第一高手,简直就是狗屁。”
人往往就是这样,当发现自己的偶像或者目标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完美,或者并没有达到自己所期望的,便会极尽所能地贬低,最好让他一文不值,身败名裂,即便少数几个依旧相信他的人,此时也抬不起头来为他说话。
张俞此时听不到他们的评价,不过即便听到也无所谓。
第六层的空间在外部看来要比第一层大一点,可进了里面才发现,两边其实是反过来的。张俞进过十六层,再进一层时已经有了猜测,此时进了六层,心中猜测便已成为肯定。
这楼外楼怕是越往下,空间越小。
进了门,视线只模糊了一瞬,就见得zhong yang位置一个老人。见到张俞进来只是淡淡打量着,良久才开口:“年轻人似乎有点意外?”却是纯正圆润的华夏语。
张俞也不避讳,大方地点头承认,并微微一笑,说:“不成想古族还有像您这样年纪的长者,小子张俞,有礼了。”说着轻轻揖礼。
末ri后,他感觉在礼节这方面真的学了很多。
“年轻人挺好,不骄不躁,气韵内敛,更难能可贵的是,在你身上我感觉不到争胜之心,真是难得、难得!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张扬不知收敛,做事情不计后果,唉!”
老头说着,叹了口气,其实古族哪有像他说的那么不堪,只是一时感慨罢了。叹罢,又接着说:“老朽的名字早已经忘记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一声虫老罢。”
听着这话,张俞心头深深一震,杨青曾经跟他重点提过的名字里,虫老便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把其中比较著名的事件也给他说了,这让他听了不由肃然起敬,此时见到真人,哪还敢放肆,就深深揖礼,道:
“原来您就是虫老,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