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煜就这么盯着她的脸蛋看了一个小时,可是他却发现,盯了这么久,却一点儿也没有觉得腻,反而是越看越喜欢。 手指,一遍又一遍地轻轻地在她的脸上画着她的轮廓。 “起床了,小懒猪。”轻轻地摇晃了她一下。 叶安然懒懒地睁开了一双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只以为是在家里,此时是早上,于是自然而然,在看到他之后,迷糊地展露一笑:“早啊,老公~” 薄靳煜看着她呆萌的样子,轻轻地笑了起来:“不早了,小太太,现在是下午十四点整了。” “下午十四点整啊……啥?下午十四点整?”叶安然脑袋一个激灵,猛地就坐了起来。 看着眼前吃了大半的寿司,看着这间简单而奢华的包厢,她终于脑袋缓缓清醒过来,才想起中午在这儿吃了饭。 然后薄小叔抱着她,聊着天,然后,聊着聊着,她觉得好舒服,然后就睡着了~~ “我要去上班了!再晚就迟到了。”叶安然摸起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是十四点了,于是一边站起来一边整理着衣服。 “好了,不用心急,这个时候赶过去刚刚好。” 看着她急慌慌的模样,他宠溺一笑,轻轻地替她将后背上的衣服给拉顺。 两人出了日式餐厅,司机便送了她先去上班。 周康一队人已经在公司里了,叶安然一整个下午陪着他们核对样品衣,然后立版,做文件,又陪着他们一起去看了新购入的布料。 一忙就是一整个下午,不过一切都很顺利。 下班的时候,叶安然在薄靳煜的陪同下一起去了一趟医院看望莫世恪。 莫世恪在看到叶安然与薄靳煜一同来的时候,脸上挂着的是他一惯标致的绅士有礼浅笑。 就算心里再痛苦再悲伤,就算眼前的一幕再虐,他也要保持着微笑。 这是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在他没有输之前,他绝不输阵。 薄靳煜只胜在多了一层正式的法律证书,其他的,他也没有比自己多! 莫世恪很清楚,安然对自己,并非全然忘情。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凭仗了。 叶安然将买来的水果放在了桌上,笑着问道:“今天觉得好一些了吗?” “好很多了,就是伤口偶尔还会痛,不过服了止痛药就好了。”莫世恪笑着应道。 “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还是伤得比较重,又是骨头裂开,肯定是会痛。”叶安然点头,看向了他,不过两日的时间,莫世恪好像憔悴得格外厉害。 脸都明显瘦了一圈,而且眼周是一圈厚厚的黑眼圈。 “你应该多休息,晚饭吃了吗?” “一整天都躺着,就是有时候睡着容易痛醒,晚饭吃得很不错,汤克特意跑去给我买了一碗拉面,不过我觉得味道还是不如你亲手做的大骨面。” 叶安然看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话,只笑道:“这些水果很新鲜,让汤克给你削一个吧。” “我以为你会说亲手帮我削一个,我记得你以前……” “以前是以前了,我现在身份不同了。”叶安然打断了他的话。 她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也只想让他知道,她现在是人妻,再不是他的女朋友。 “抱歉。”莫世恪尴尬一笑。 叶安然一时又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了,看着他尴尬失落的表情,她抿紧了唇。 “不就是削一个水果吗?不如我替我妻子帮莫先生削吧!”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的薄靳煜,适时开口,俊美的脸上,挂着三分似笑非笑。 说话之间,他已经拿起了两个苹果,走向了一旁的独立洗手间。 叶安然微微愣住。 莫世恪也同时愣住。 谁也没有想到,薄靳煜说削就真的拿起水果就去洗了。 他这是要做什么呢? 莫世恪不知道,但他知道,薄靳煜这种人,强势之极,他刚刚故意以一种老友的态度与安然聊天,他肯定要反击了。 薄靳煜洗好了苹果,缓步走出,脸上还是浅笑。 走到了床边,在垃圾桶旁就站定,将其中一个苹果放在桌上,而后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水果刀,优雅而从容地开始削苹果。 有些人,就连削水果,也能削出艺术来。 薄靳煜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好看,拿着水果的姿势也格外从容,那皮,从苹果底部,一圈圈削下来,竟然保持着一整条不断,与叶安然的一刀一片完全就是两个档次。 叶安然吃水果不爱削皮,原因就是太麻烦。 然后,她给自己的解释是,水果皮更有营养啊,不能浪费啊! 很快,一个苹果就削好了,薄靳煜递给了莫世恪:“莫先生伤得不轻,要多注意营养!” 莫世恪很不情愿地看着薄靳煜手里的苹果,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去接一个情敌削的苹果。 但这个时候,他如果不接的话,相对于这么大度的薄靳煜,他就显得有些不识好歹的成份了。 于是,他只好,保持笑容,接过,并道了一声:“谢谢。” “不必客气。”薄靳煜道,而后拿起了另外一个苹果,又要开始削起来。 莫世恪赶紧说道:“我一个就够了。” “我知道莫先生一个肯定就够了,病人也不宜一口气吃太多凉的东西,这是我给小太太削的,你不介意吧?”他说着比了比手里的苹果:“我的妻子,我只喜欢替她削苹果,而不希望她自己动手……那么娇嫩一双小手,万一不小心伤到,我心疼。” 那一句‘我心疼’,说得简直就是再宠溺不过。 莫世恪突然间觉得嘴里咬下的那一口苹果,好酸,好苦。 薄靳煜简直就是一击即中! 他开口让安然帮忙削苹果,他这会就来一句不舍得让安然削苹果。 叶安然其实也挺尴尬的,她是感觉到薄小叔今天的异样了。 这话里有话,字里有字简直就是让人窘迫。 在场的人都闹了尴尬,偏偏薄靳煜这个当事人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优雅从容地削着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