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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折翼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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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24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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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朝风听见安解语连打了两个喷嚏,也不再多说话,只是含笑看着安解语,摆出一幅“你看,被我说中了吧”的神气样儿。

安解语有些气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偏自己爱说嘴,还偏爱打自己的脸。便气鼓鼓地把头歪到一边去了,就不看着范朝风的眼睛。

范朝风知道她又犯了小性儿,也不急着安抚她,只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里间的床上去了。又道;“我一整天没有好好吃东西,刚才让灶上的婆子给我做碗馄饨。等我吃完了,再来陪你。”

安解语本来还想拿个乔,让范朝风过来哄自己。

只是一听说范朝风一整日都没有吃饭,安解语便将拿乔的心扔到九霄云外,忙道:“让婆子再热碗海参鱿鱼鹿rou汤,冬日里吃最是补气活血的。”说着,又担心范朝风嫌麻烦,不跟灶上的人说清楚,便又披衣下床,拿过人皮面具要戴上。

范朝风忙阻了她,问道:“你要做什么去?——有事跟我说就行了,我帮你。”

安解语笑道:“厨房里的人不知道你的口味,还得我亲自去厨房跟那些婆子交待一声才好。”

范朝风心里一暖,便伸出手去,将她抱在了怀里,又低下头,在她唇上吮了几口,才抵了她的额头道:“不用你忙了,我去跟她们说去。外面天冷,你刚才又着了凉,再出去怕是不大妥当。”

见安解语有些不太信他的样子,范朝风又保证道:“我会让她们热碗汤的。顺便再给你做碗姜汤过来,咱俩一起喝汤,好不好?”

安解语这才罢了,含笑道:“那好,我在这里等着。等你回来,咱俩一起去起居室喝汤去。”

范朝风颔首出去,拐到厨房那里吩咐去了。

一会儿的功夫,厨房的婆子就拎了食盒过来。里面是热热的两碗汤,装在玉白瓷绘绿叶粉花的汤碗里,新鲜娇俏,格外惹人的食欲。

范朝风让婆子把汤摆在起居室靠窗下面软榻上的小方桌上,就道:“你们先出去。等我和夫人用完,再叫你们进来炊水。”

那婆子应了,便拎了食盒出去了。临走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带上了大门。

范朝风就叫安解语出来,两人分坐在小方桌的两边。范朝风先吃了馄饨,现在又同安解语一起,用调羹舀着,慢慢地将汤都饮尽了。

两人便闲坐着说话消食。

范朝风想到飞鸽传书里说得安解语代仁兴堂出战对赌,不由皱了眉头问道:“你怎么会赌骰子的?”

安解语低了头想了一会儿,便道:“当年我吃了断魂草,悠悠荡荡地去到一个地界儿。那里有个仙人,教会了我诸多赌技。”又小心翼翼看着范朝风道:“我不独会赌骰子,还会许多别的赌技。”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范朝风定定地看着她,伸手出去摸了摸她的脸,沉默了半晌,才道:“若是实在喜欢,在家里让五万和六万陪你玩。——赌坊那地儿,还是别去了。”

安解语虽有些遗憾,还是乖巧地应了,又道:“再不会了。这次是因为你们都不在家,我担心雪衣招架不住,才临时起意要帮她这个忙。”

范朝风点头,也知道安解语性子懒散,一般有事都躲在后头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冲到前头去。不过见安解语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也怕拘了她,便道:“若是实在喜欢,以后我带你去赌坊。有我陪着,你想怎样都行。”

安解语大喜,笑着道:“那就多谢老爷了!”还起身福了一福。

范朝风抿嘴笑了,拉她起身,又抱在怀里温存了一会儿,才让她回去睡房里的帘子后待着。又叫了婆子们进来炊水,顺便把汤碗都收拾出去了。

范朝风去洗了澡出来,只觉得全身燥热,一股邪火无处发,便想起刚才喝得汤来,皱眉道:“大晚上给我吃鹿rou汤,你是故意的吧?”

安解语脸一红。她只想着范朝风赶了一天的路,身上必是凉透了,非得要用碗大补的汤好好补一补才是。只是没有思虑周全,便叫了那碗海参鱿鱼鹿rou汤,又不肯认错,强嘴道:“鹿rou汤怎么了?——又没让你喝鹿血?!”

鹿血才是壮阳助兴之物。在旧朝显贵之家的房里,都是男子行房前常备的。

范朝风也是大家子出身,自然知道这些。只是当年他一直不能近女色,倒也没有喝过鹿血。

后来刚成亲的时候,两人都是头次知晓男女之事。夫妻和顺,房中事极为协调。

年轻人自然不知餍足,好了还要更好。

为了助兴,范朝风也饮过一次鹿血。结果那一晚上,他足足要了安解语六次,才稍减身上的炙热之意。

事后安解语有三天起不来床。

范朝晖那一阵子正好在家,几日不见四弟妹的面,还以为四弟妹病了,就赶紧地叫了大夫进来给她瞧病,把她羞恼地不行,直让人将大夫打出去才是。还是范朝风得了小厮飞奔过来送的信,忙忙地赶回来,才将忧心忡忡的大哥给劝走了。——后来范朝风就再也没有饮过鹿血。

那个时候,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发生。

那个时候,兄友弟恭,妯娌和睦,范家上下其乐融融。

想起这些,安解语便幽幽地叹了口气。

范朝风也想起这一节,不由脸上通红,如饮了鹿血一样。便赶紧将床头的灯捻暗了移到墙脚,又下了帘子,钻到被子里,将安解语一把搂了,就在身上揉搓起来。

暗夜里,就听见不时有女人嘤咛不依的声音,还有男人粗喘挪动的声音。

许是小别胜新婚,女人就觉得一股缠绵不尽之意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身子也格外绵软,只要男人大手过处,就化作了一潭春水,任男人一探再探,取之不尽,只想化在她身上算了。

两人这次都发得很快,没有多久,就都云散雨歇了。

范朝风觉得意犹未尽,却见安解语已有不胜之意,便也忍住了,起身去净房取了水盆和帕子过来,给她细细地擦了,才又上了床。

两人刚才一番动作,反倒没了睡意,就都靠在大迎枕上,有一搭,没一搭得说着话。

范朝风便又想起飞鸽传书里说得仁兴堂赌坊里的事儿,不由斜睨着偎在他怀里的安解语,调侃道:“铜钱神?!”

安解语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忙一溜身子,便从大迎枕上滑到被子里去了。

范朝风忍着笑,将她从被子里掏出来,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想看看你穿铜钱装的样子……”

安解语闭着眼睛装睡,不理他,打定主意明儿就将那身要命的铜钱装“毁尸灭迹”。

范朝风却不肯轻易饶过她,就将她放在枕头上,自己下了床,去到安解语放衣裳的衣橱里翻腾了一阵子,找出了那件宝蓝色遍地金绣铜钱纹的通袖小袄。便拿着上了床,对闭目装睡的安解语道:“来,穿上给我看看。”

安解语闭着眼睛道:“别吵我。——人家睡着了。”

范朝风一时兴起,就趁着她闭眼装睡的时候,将她的小衣脱了,把那身通袖小袄贴身套在她身上。

只见灯光下,安解语靠在绛红色的大迎枕上,贴身穿着宝蓝色遍地金的小袄。那小袄的前襟微微畅着,露出底下雪白莹润的肌肤和一双挺翘玉乳的侧影。

范朝风看着两眼发直,又伸手出去,将那通袖小袄的开襟往两边更掀开了些,好让他看清楚里面遮挡的风景。

半遮半掩间,更是风情无限。

安解语觉得胸前凉飕飕的,忙睁眼一看,见范朝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而自己却贴身穿着宝蓝金丝的小袄,敞着怀,一幅随君采撷的样子,便羞红了脸,赶紧把小袄拢上,又啐了范朝风一口。

范朝风实在忍不住了,又抓了她的手,两边分开按在床上,吻在了她的胸前。

安解语扭捏了一阵子,到底还是依了他了。

范朝风此次梅开二度,自是又不同一般,兴奋得快到天亮才放过安解语。

而范朝风的好兄弟宋远怀,在江南王王府的客房里,也正在醺醺醉意里搂着一个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伺候他的丫鬟折腾。

早先的时候,宋远怀带着一个随从,去了江南王府参加晚宴。那日江南王府里的宴饮,来客很多。

宋远怀便不能免俗,也跟许多人结交攀谈起来。

由于宋远怀的挂名妹子贞娘,一个月前刚被江南王抬进王府做了侧妃。宋远怀如今也算是江南王的便宜大舅子。因此江南王今晚对他格外青目,跟他对饮了许多杯酒。

下面的人见了,也忙跟过来凑趣,纷纷给他敬酒。

宋远怀就不免喝多了些。

等到酒席快散的时候,江南王亲自邀约,让管家带他去了王府的客房歇息。又说他们两家如今已是姻亲,明日还有要事要同他商谈。

宋远怀不疑有他,便欣然应诺,带着随从,跟着王府的管家去了客房。

洗漱一番之后,宋远怀饮了王府下人送来的香薷饮,说是镇静解酒的好东西。

宋远怀喝了之后,果然困意上头,便睡了过去。

半夜醒来,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燥热,就叫人给他端杯凉水送进来。

外面早就候着的人便低着头送了水进去。

黑灯瞎火之间,宋远怀也没有看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只听那人声音娇嫩,有些熟悉,又说是王府里派来伺候枕席的。

彼时一般的大家子里,都养着这些家伎一类的女子。放在外院里,专门伺候主家的客人,有时也伺候主子。

宋远怀见她主动宽衣解带,就以为是个家伎,便有些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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