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060字。 再回答一下,翠微山人认为范朝风是“路人甲”,仅代表他们自己的观点。不代表作者的观点。 再汗一下,俺以为这个很明显的。俺的两大男主之一,肿么可能有人误会到这种程度捏?有木有别的人误会啊?看文不仔细啊!!! 继续求大家别忘了给俺投粉红票和推荐票。为了打榜,恳求书友订阅9月份的所有章节。 =================================== 在天牢里吃完午饭,范朝风等狱卒过来收了碗筷,便自己又坐到一边的墙脚,继续暗地里练功。 他这两年多来,没有外事干扰,在这天牢里日日夜夜运功不辍,已是将以前的功力提升了许多。就连以往每过几个月就要折磨他的旧病,似乎也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再犯。 以前在家的时候,范朝风出门都是随身带着药丸。谁知那次在营州遇险之后,他的药丸就丢了,而安解语给他做得荷包,那次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等后来范朝风在呼拉儿国醒来,又日日处在目盲的境地里,行动甚是不便。 为了能够活下去,且能帮大哥在南朝不用挂心呼拉儿国这边,他处心积虑帮丽萨公主出谋划策,为自己,也为大哥在南朝争得了喘息的时间。 后来范朝风的眼睛稍有好转,就忍不住要试着逃出丽萨公主的掌控。结果跑出去了才发现,自己一到晚上,就又成了瞎子。因此上连跑三次都被丽萨公主的人追回。 范朝风偷跑的头两次被抓回来,还有伊莲和兰姆帮着说情,丽萨公主便饶了他。到第三次,连伊莲和兰姆都闭了嘴,再无人帮他。以往那些不忿他一个瞎子,还被丽萨公主高看几分的人,就趁机在丽萨公主面前多进了些谗言,范朝风便被投入了天牢。 不过这件事,还真难说是祸,还是福。 那些拷打,对有功夫的人来说,不过是皮rou之伤,并未伤筋动骨。且天牢里环境简单,在里面的人,一般心无杂念,反而能够集中精神,做一些在外面自由自在的时候,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写书,又比如练功。 如今范朝风双眼痊愈的速度,倒是比在外面练功的时候,还要快一些。 此时范朝风将心法又习练几遍,便收了功,默默地坐在一边。只在心底里,一遍遍地勾勒自己的妻子安解语巧笑倩兮的娇俏样子。又想着大概不久之后,自己就有可能逃出这天牢,回返南朝同她一家团聚,不知到时她见了他,该有多欣喜!也不知则哥儿,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爹爹。想着这些,他便有些坐不住了,在天牢起身四处走动起来。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范朝风的眼前又有些模糊。他便叹了一口气,继续坐下运功,慢慢地将一股气息往当日那大夫说的头上的那个xue位引过去,一点点,一滴滴,将那淤积的地方缓缓冲开。 傅家村里,大家伙儿也日渐忙碌起来。到了夏季,已是渔猎的旺季,就都准备好了船,要出青江渔猎去了。 他们这里已是青江下游,倒还太平。只是听说青江上游的豫林王和北地的上阳王,日日在青江上小磨擦不断。虽然还未有大战,每日里,却依然有上游漂过来的或者是军士,或者是平民的尸体,流到他们这里的小河湾处,搁浅在河边的沙地上。 傅家村的村长便领了人,日日在河滩收敛尸体,免得坏了他们这地的风水。 程氏和绘懿听说上阳王一直在外征战,却是心思各异。 绘懿一心盼着自己的爹爹能一统整个南朝,做开国皇帝。到时候,自己就是货真价实的公主,依然会有锦绣前程。如今这些给她羞辱的贱民,都会不得好死! 程氏却只是叹气。她如今这样,也许还是在范家的牌位上,当个死人更好些。可私下里,她又暗暗期望绘歆能帮她们一把,将这些事都掩盖过去。若能将这几年的遭遇抹得干干净净,她回去重新做上阳王的正妃,也不是不可能的。——程氏深知以范朝晖的为人,无论他的心里怎样想,她都会是他结发的妻。他再稀罕那个小妖精,依然不肯休了自己,娶她进门,已经足以说明,只要自己还活着,他就不会弃了她。 只是,她到底能不能有那样一天,从这个肮脏低贱的地方逃出去吗? 这一年的夏天,离程氏和绘懿溺水的那年,已经整整三年了。 绘懿的女儿含霜,也差几个月就满两岁了。她如今长得白白净净,甚是秀气。不过已经不若小时候那般粉妆玉琢。含霜越大,却是傅家人的样子越明显。 绘懿虽说从心底里厌恶傅七郎,可是含霜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女儿,又是她亲自带大的,早就有了她自己都未觉察到的难以割舍的母女之情。 这日午饭后,绘懿收拾了碗筷去厨房里洗刷,却被厨房锅里的一股油腥气冲得难受,便又到院子里大吐特吐起来。 傅七郎正懒洋洋地坐在屋前的板凳上无聊地看着前方。他自从那年伤了腿,身子就大不如前。如今他只能去家里在后山的地里去种种地,是再不能上山打猎,或者出河捕鱼。 见绘懿又吐得厉害,傅七郎微微一愣。 傅老娘拉着含霜的小手,从自己屋里出来,看见七郎的媳妇又在呕吐,心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又怀上了。 七郎的媳妇自生了含霜没多久之后,就赶上七郎病重,肚子再也没有动静。 本来傅老娘以为他们老傅家已是要绝后了。——之前她还很怪自己看走了眼。这两个看似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子,居然还不如她之前买的那个十三岁的小媳妇能生。人家虽然病歪歪的,却是一年一个,肚子里就没有断过。如今这傅老三家的媳妇,看起来敦敦实实,其实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三年来从未有孕。真不知她怎么生得出七郎的媳妇这样的女儿。是了,看她们母女长得天差地别的样子,估计也不是亲生的,说不定是抱来的,或者是丫头养的。 傅老娘一边琢磨着,一边笑眯眯地对傅七郎道:“七郎啊,你也别傻坐着,去村东头找大夫来看看,你媳妇是不是又有了。” 傅七郎这才一喜,立刻觉得自己能干了许多,便赶紧起身,一瘸一拐地去请大夫。 大夫来了一诊脉,绘懿果然又有了两个月身孕。 傅家的三个人都是欣喜若狂,就程氏和绘懿两人脸上的笑是挤出来的。 吃过晚饭,傅老娘便对傅老三和程氏道:“明日你们再去镇上一趟,给七郎家的买些安胎的药回来。”又叮嘱程氏,一定要去那镇上的天母娘娘庙里,去求一个天母娘娘的送子符过来。 这一次,傅老娘盼望七郎的媳妇可以一举得男。——七郎已是不中用了,他们傅家,得有第四代传香火。 程氏便柔顺得应了,晚上回去收拾东西。第二日照样天不亮就启程出山到镇上去。 他们这次主要目的并不是卖东西,便只少少地在集市待了一会儿,将几只野味和鲜鱼都卖了,就去了天母娘娘庙。 那天母娘娘庙其实并不在镇上,而是在镇外一处比较林密野趣的地方。 葱葱郁郁的半山那里,露出一间重檐红顶的庙宇,地方十分宽敞,也收拾得十分齐整。 程氏跟着傅老三爬了半日的山,才到了那庙门口。就见那庙门口挤了很多的妇人,熙熙攘攘的,不得进去。不由暗叹:这庙里的香火不错,想来也颇灵验。 傅老三便担着箩筐等在远处,让程氏一个人过去往人群里挤去。 到了那庙门口,却见有个尼姑在门口堵着,一次只放五人进去正殿求个符。别的诸如打蘸、做道场、解签等,如今都不提供了。 程氏觉得奇怪,便问身旁一个正奋力往前挤的大胖妇人道:“这位夫人,请问这天母娘娘一向都是这么拥挤吗?” 那位胖大妇人回头,见是一个神态安祥,言辞有理的老妇人问她话,便从心里生出几分好感来,连忙殷勤问道:“大娘也是来拜天母娘娘的?——今儿你却是来着了。到下个月,这天母娘娘庙可是要关上七七四十九日,不开门的。” “这是为何?” 大胖妇人便拉着程氏挤出人群,站在离天母娘娘庙大门不远的地方,又冲那大门前的尼姑努努嘴,道:“大娘你有所不知。我们这天母娘娘庙,在整个象州都是鼎鼎有名的。如今听说咱们象州王的世子妃,也择了天母娘娘庙,要过来给她三年前过世的亲娘,做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超度亡母。”又艳羡道:“我闺女要有这么大福气做世子妃,又这么孝心,我就短寿十年也值得。” 程氏在一旁就只觉得嗡地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只看见那大胖妇人的鲜红嘴唇不断开阖,却再听不进去她后面都说了些什么。 那大胖妇人说了一会儿,见这老妇人有些痴痴呆呆的,以为她听傻了,正要打趣一番,突然见那边大门又开了,从里面走出数个昂头挺胸的妇人和姑娘。看穿戴,都像是大户人家的下人,可是已经比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要好得太多。 “出来了!出来了!她们出来了!”山门外拥挤的人群里传出惊喜的叫喊。 程氏定睛一看,心头大震,那领头的妇人,穿着一身蓝色绸缎的褙子,下面系着淡蓝的裙子,正是当年她给绘歆的陪房mama甘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