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情景就如女将他们谋划的那般。梁宰相他们冲进窑洞后,里面空无一人。他们转身要撤出窑洞时,门口已被锁死。并且还有人在挖窑洞门口上方的土石,在填埋堵死窑洞门口。 当梁宰相在窑洞里怒骂、呼喊的口干舌燥时,就发现了角落里的水缸。所有人立即就争先恐后的喝着水缸里的水。当他们喝完没一会儿就都倒地睡着了。 包括那俩活口。他俩可能现在都没明白,真正能要他们命的,就是这缸里的水。当守在外面的几个梁贼的心腹,发现情况不妙准备开溜时。 躲在他们后面的暗军,则早都准备好了用蒙汗药水浸泡过的绢帕,一把捂住他们的嘴,他们没挣扎几下就晕倒了。自然也没逃脱被活埋的下场。跟着恶人行恶,自然也就是这么个下场。 他们这样的下场既逃不过天神的诅咒;更逃不脱女将的预料。毕竟她对梁宰相再熟悉不过了,知道他就好留后手这一手。那她自然就要做好应对他留后手的准备。 就这样,梁宰相在洞口逐渐被填埋堵死的窑洞里,窒息而亡。他至死也没想到,填埋洞口既不是女将他们,也不是暗军。而是竭力拥护女将又甚是忠诚的村民们自发来填埋的。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把对他们有恩的女将的仇敌,这些不停祸害人的家伙给活埋了。从此让他再也没法祸害女将、李主将,从而保护他们的救命恩人。 要不是女将、李主将在戍边守护着他们。那他们的财产,乃至生命可能都归了草蛮人了。 女将和弟弟及养女一起铲除了梁贼余党。自然就能皆大欢喜的好好聚聚了。但,新的惆怅又袭上她的心头。以后可该怎么面对儿子与养女的感情。 毕竟,儿子已经十七了,再过几个月开年就十八了。而养女开年也十七了。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也都懂得了男女之间的情爱。可她这个做阿母的还没做好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毕竟,他俩将来很可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即便没法面对这一切,还得想办法面对。正在徘徊之际,她突然想到了让俩孩子入军。 只要把他俩编入不同的编队里,不就能很好的隔开他俩了吗?时间久了,他们的感情自然不就淡了吗?正当女将在窃喜之余,突然就又想到术师给她的告诫,只有将俩孩子在一起才能躲过血光之灾。 如果说,她之前还对术师的话将信将疑。那这次,躲过梁贼余党的追杀,就让她对术师的话深信不疑了。对了,可以请教术师啊?一想到这些,她立马亲自去拜见术师。 心中疑云顿时就如头顶上的乌云,逐渐的飘散全无,留下的只是一片天高地广的舒畅和阳光明媚的明朗。 术师听了女将的惆怅和诉苦之后,就悠然道: “顺其自然,天命不可违。” 女将立即就明白了术师的意思。天命不可违,不就是还不能将俩孩子分开吗?一旦分开了,不还是不能躲过血光之灾了吗?一想到这些,女将就只好暗自感慨,顺其自然吧。 告别云淡风轻的术师,回到兵营的女将立即召集弟弟和儿子、养女商讨着让他俩入军。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她一提出这个建议,她的养女就立即喜笑颜开的赞成道: “阿母这个决定太英明了。我们早有入军的想法。” “对啊,阿母。要是我们入军了,看哪个乱党贼子还敢追杀我们。”早都被阿母强逼着卧床养伤憋坏了的少年,一听说让他们入军,立马就举双手赞成般兴奋的嚷嚷道。 尽管女将还有点担心儿子胳膊上的伤口。但事实上,他的伤口早都痊愈了。毕竟,他用的可是王上赏赐的御用药品。那疗伤效果,自然是普通上好药品所不能比拟的。 这不,他现在举起双手时,就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和不适。毕竟,他也没伤着骨头,只是较重的皮外伤而已。女将看到儿子的胳膊依旧还是那么强健有力,丝毫没被箭伤影响,就放心了许多。 “既然俩孩子都很想入军,那就让他们入军吧。只是,让他们入那支队伍合适呢?”李大山在看到外甥和外甥女都那么满心欢喜的想入军,就欣慰的赞成着,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骑兵。”少女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 “对,就入骑兵。要不然,我们这些年的骑射就白练了。” 女将被这一对儿的默契给惊着了。难不成他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儿?她苦笑了一下后,就叮嘱道: “既然决意加入骑兵,那就服从号令,严格要求、好好训练。特别是你,日后没得懒觉睡了。”说罢就盯着儿子嗔怪道。 “知道了。还睡懒觉呢。这些天,天天让我躺着养伤,头都睡大了。”少女边打量着弟弟的脑袋,边抿嘴莞尔一笑的乐着。 女将打量着在草原上和一众兵士奋勇冲杀的儿子李儒虎,就暗自感慨,孩子已然长大了。尽管,他还有顽皮的秉性,但已多了些许的勇谋。 尽管,平日里他还和jiejie一同的女侠装扮。但一披上铠甲,就尽显男儿的英武气势。只要给他足够多的历练,假以时日,他必定能成为有勇有谋、驰骋疆场、独当一面的主将。 当她看到在冲杀的养女时,就如恍惚中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显然,这先王之后的非一般女孩,已然已经具备谋勇双全、智谋过人又能担当大任的女将和王者气概了。她做阿母的自然无需多cao心什么。 但儿子还是让她无时无刻不为他cao心。近些时日,女将发现儿子随着骑射训练的日益进步,就也日渐轻狂和轻飘起来。女将为了纠正儿子这一恶习,就特地命他与众兵士一同值日。 不仅如此,夜值也时刻不能少。李儒虎听闻立即惊诧的双眼圆睁、嘴巴大张,他实在是难以置信。随即就在不满和恼怒中质问阿母道: “为何让他值日,并且还得夜值?” “你说为何?因为你同为兵士。既然,同为兵士就得遵守规章、律例。就得脚踏实地的和兵士们同甘共苦、共同值守。那自然就不能少了夜值。 切记,我们是大函精锐之师的骑兵战队。不是,高贵、优越的少爷兵、老爷兵、贵族兵。想成为合格的大函精锐一员,就必须摈弃任何的优越和特权思想。” 李儒虎被阿母那虽不点破,却劈头盖脸、甚是严厉的教训,训斥的灰头土脸、无言以对。 李儒芳见状就主动请缨道: “阿母,孩儿恳请亦同兵士值日,以及夜值。”女将在欣慰中看向养女时就有些犯难了。让先王之后的王储到门口站岗放哨,似有不妥。 但,无奈自己刚才已说出不能搞特殊,如不让养女去,岂不就是打脸的在搞特殊吗?那又能如何让儿子心服口服。 也罢,既然是她主动请缨,那就让她也历练一下,这或许对她日后上位后体恤兵士有益。想到这些,女将就盯着依然满脸不乐意的儿子嗔怪道: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这就是差距,且须谦逊好学呢。儒芳,精神可嘉,准了。” “多谢阿母理解。其实,值日和夜值,对咱们是很有历练的。会让你耳濡目染、亲身感受到诸多的布防常识的。”李儒芳感谢过阿母后,就劝说着还有些郁闷的弟弟。 尽管这个英武的大男孩还是她的弟弟。但已然是个能让她有异样感觉,甚至是怦然心动或牵挂的人了。 李儒虎一看心上人在略带娇羞和不自在的劝说他,顿时就心悦诚服的满口答应,会服从管束,和兵士一起站好值日和夜值的每一班岗。 他甚至都在心中祈祷,要是能和心上人一起值日或夜值,那该是多么美好和有趣的事。 心愿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他俩不仅没在一起,甚至还被安排在不同的时段。常常是他夜值回来,才是心上人的值日;亦或是他去值日,心上人又夜值回来。他在郁闷之余就恼恨起安排值日顺序的人。 只是,当他去找安排值日的尉官,要求调换时才被告知,值日和夜值顺序是最上峰将官定下的。并且,一经确定,不得随意更换。李儒有些懵圈,不知道这个上峰将官是舅舅还是阿母。 当他举起拳头不停的给自己加油,然后鼓足勇气去找舅舅调换值日顺序时,就被告知这些不归他管。李儒虎又陷入沮丧和郁闷。既然这不归舅舅管,那无疑就是归阿母管了。 那他敢去找阿母说这些吗?那不是自讨苦吃的触霉头吗?只是他不明白,阿母为何会做出如此安排。难不成是有意将他和心上人岔开?可她为何又要如此做呢? 难不成是发现了他的心思?反对他和心上人在一起?可阿母为何要反对呢?这众多的疑惑不解,让李儒虎郁闷的头大。因此,值守岗哨,就成了他最难熬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