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他反应及时,在她突然有所动作的时候就把餐盘往旁边移了开,不然,恐怕两片煎蛋和一杯牛奶都要翻到她的身上。
“怎么?做噩梦了?”贺承渊把餐盘放到床头柜上,在床边坐下,捧起她汗涔涔的小脸。
林海蓝抿着唇,仍心有余悸。
贺承渊见她垂着眼不吭声的模样,眉心微皱,低头亲了亲她凉凉的嘴唇,“告诉我,梦到什么了?”
林海蓝却忽然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老实地说,“我忽然觉得很不安心。”
贺承渊闻言略微一顿,随之便无奈地笑了,伸手摸了摸她后脑的头发,温和道,“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我和她已经过去了。”
林海蓝闭起眼,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清冽气息,心跳却还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根本没办法平静下来。
贺承渊或许以为她还是在为何茉的出现而感到不安,但真的是这样吗?
她茫然中更多不安,噩梦中的场景清晰地在脑中回放,她很明白那不仅仅是因为何茉的出现,仿佛还有更多不可预知的噩运流窜在她和贺承渊之间。
该死的她不想自己的第六感那么灵敏,更不想要这种不好的直觉。
“先吃早餐吧,你的胃不好。”贺承渊安静地抱了她一会儿,拍拍她的背。
“嗯。”林海蓝瓮声瓮气地点点头,见他稍微起身把餐盘端到她面前,放在她的腿上。
看着盘中恰到好处的七分熟煎蛋,林海蓝抬头望了眼守在她身边的男人,嘟囔,“你这样会把我宠坏。”
“不宠自己老婆,难道我去宠别人老婆?”贺承渊低沉的嗓音中含着戏谑的笑,却温情动人。
林海蓝一怔,低下头,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蓦地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一股恶心感从胃部直直地泛上来,不一会儿,就涌到了喉咙口。
一把捂住嘴,她手忙脚乱地把餐盘往贺承渊那里一推,跳下床就往浴室跑。
肚子里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她呕了半天也没呕出什么东西,只吐出了几口酸水,脑中却被呕得一阵缺氧,头晕目眩两腿发软地就往地上掉。
好在一双手臂稳稳地接住了她,感觉到她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贺承渊二话不说打横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就转身打开衣柜给她挑了套舒适的衣服。
直到他把衣服扔到她怀里,林海蓝才从晕乎中回过神来,愣愣地问,“干嘛?”
贺承渊又拉开抽屉拿出一套内衣裤给他,“去医院。”
想到他搞不好又会压着她去做胃镜,林海蓝头皮发麻,“不去,我现在很好,一点都没不舒服了。”
贺承渊严肃着脸盯着她。
林海蓝立马挥舞手臂,“看,很有力气,刚才只是突然有一下下不舒服。”她讨好地爬过来,抓住他的手,撒娇,“神经性胃炎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好好调理就会好的。再说,是药三分毒,去医院医生肯定又会给我配一大堆药,每天大把大把吃药你舍得吗?”
贺承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峻着脸,“以后不好好吃饭,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发誓,绝对不会!”林海蓝信誓旦旦地保证,看到贺承渊的表情终于软和下来,她松了口气同时,才发觉自己从头到尾一直都处于光溜溜的状态。
虽然早已被光明正大看过多回,林海蓝还是猛地涨红脸,鸵鸟似的飞快缩回被子里,连肩膀上都染上了绯红。
贺承渊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她羞得面红耳赤的模样,把餐盘重新端给她。
林海蓝并不是故意违背誓言,但不知道怎么的,她今天一点不想吃鸡蛋,她愁眉苦脸地抬眼望住贺承渊,“能不能不吃鸡蛋?可能太油了,我想吃清淡点的。”
贺承渊表情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拿起餐盘转身离开卧室。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一声关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