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坼——” 有一个遥远的声音在呼唤着他。 “陈坼——” 烦死了,谁啊,陈坼猛的睁开眼睛,入眼却是一片废墟,他坐在地上,四周都是残核。 四周是没有声音的,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他的名字,虚无又飘渺。 他从地上站起来,四下看了看,早就没有了打呼室友的痕迹,他猛然转过头。 那是一个小女孩,看上去十二三岁的模样,没有束缚的头发很长,穿着一袭蓝色的公主裙,和废墟一点也不相配的场景,陈坼意识到这就是那个呼唤他的声音。 “你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陈坼迷茫。 “不记得了吗?”她再次轻声的问道。 “到底是什么?”陈坼张嘴吐出这句话。 女孩的瞳孔忽然亮起了一片光芒,陈坼呆愣的注视着她的眼睛,扭曲般的似乎要被吸进去。 他猛的眨眼,女孩似被灼伤一般闭上眼睛,往后退了几步。 “陈坼,陈坼,起床了。”室友的叫唤让陈坼醒来。 天已经大亮了,行人的脚步,嘈杂的车声,小摊贩的吆喝告诉他刚刚只是一场梦。 室友早已洗漱完毕说道:“你最近很累吗?叫你半天都没醒,还讲梦话。” 陈坼摇摇头清醒了不少回道:“没,做了个梦。” 他起身去浴室抹了把脸,室友吩咐他速度快点要迟到了就关上了门。 身上的体恤已经被后背的汗浸湿了,他脱掉了上衣极快的冲了个澡,从背包里拽出一件短袖换上就出了门。 “早。” 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一屁股坐下开始扒拉味道一如平淡的员工餐,莫名想起楼下小吃街的烤冷面。 直至迟到前两分钟,女孩姗姗来迟,头发简单挽了一圈,低低的垂在脑后。 “你记起来了吗?”擦肩而过,女孩轻声问道。 “什么?”陈坼猛地一惊,想继续追问缺只剩下一个背影。 女孩似乎有意和他保持距离,一天下来他们也没能搭上话,陈坼只能下班后在拐角的休息区等她。 “你白天说的是什么意思?”等了十几分钟,女孩才缓缓来迟。 林亿米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白皙秀气的脸。 “你不记得了吗?” “到底是什么?” 林亿米摇摇头叹息一声:“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因为你不记得了。” 她眯着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他,看他因为自己的玩笑话陷入沉思,噗嗤一声笑出来,“骗你的。” 陈坼呼出一口气,有些心梗的看着她:“所以到底是什么?” 林亿米故作玄虚的说道:“跟我走,我就告诉你。” 她转过身子,身上的工作服早已换成了吊带和热裤,一双腿笔直又白皙,陈坼只能跟上她,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相隔三米,直到林亿米停下,他还没反应过来的差点撞上去。 “还记得这里吗?”她指了指前面的公交车站台。 “这?”陈坼眯眯眼,看了看四周,露出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这不公交车站台吗?” “还有吗?” 陈坼作出一副深思的样子,思考良久,摇了摇头。 林亿米打了个响指,车水马龙都静止了,再睁眼,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两个人。 “你你你,你,你。”陈坼结巴了。 林亿米淡淡说道:“你不觉得很熟悉吗?好像在哪见到过。” “你你到底……”陈坼说不出话来。 “你看,”她指着公交车站台边上那颗巨大的柏树说,”知道那棵树吗?” 陈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瞳孔忽然放大,那个位置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柏树,起码有四层楼那么高。 “这这这怎么有棵树?!”明明刚才什么都没有! “欢迎你,加入我们。” 高耸的古柏已经垂垂老矣,树干早已经斑驳不堪,但是树叶却是那样的翠绿健康,彰显着生命力。 “上古有很多氏族,在太昊伏羲之后,女娲氏、大庭氏、中央氏、卷须氏、柏皇氏、粟陆氏、骊连氏、赫胥氏等氏族逐渐显露,这些氏族有着常人无法窥觊的力量,也是一个氏族存在的根本,随着时间迁移,这些氏族雄起又没落,兴起又灭亡,谱写了一段段段传说,时至今日也有不少人继承了氏族的力量。” “炎黄……子孙。” “你可以那么理解,这棵树是神农柏,数千年前这是神农氏的驻足地。” “炎帝神农氏,那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亿米的手掌心轻抚在树干上,她轻轻皱眉,源源不断的力量被树干汲取走,她适时的收手,树干显露出金色的纹路,顺着纹路这些能量都被源源不断的输送给树叶,树叶亮起的屏障包围着整个城市。 “他保护着这座城市,七天前的那个晚上,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