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啊,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没想到踉踉跄跄闯进来的竟然是宇文士及,这出乎杨暄宁的预料。他素日里也只有李世民在宫里的时候才敢来见杨暄宁,不想他今日竟自己来了。 “看你的样子,倒像是有人要抄你的家了?”要说宇文士及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能让他着急的事并不多。 “刘,刘文静被抓了!前殿要乱了,这秦王又不在,这是要出事啊,你快去看看吧!”杨暄宁一听也觉得非同小可,如今李世民和长孙无瑕都不在长春宫中,原本宫内一切事务都交由长史刘文静在处理,他若是被抓那立下岂不就是要乱套了。 “被抓了?谁要抓他?什么罪名?”这消息来得过于突然,杨暄宁需要时间仔细捋一捋,原本这些长春宫的庶务她没有兴趣也没有精力去理会,但事关李世民的左膀右臂,如今有人要动他身边的人,她不能置之不理。 “他们有圣谕,说要即刻将刘文静押解入京,但又未说清楚究竟何罪名,臣僚们坚持要秉明秦王不愿让他们就这样糊里糊涂带刘文静走,这才闹了起来。”刘文静是太原元谋之一,如今又任陕东道大行台长史,不通过世民他们能想带走就带走吗? “不会,是矫诏吧?可曾查证来者身份?”李世民功高遭嫉,有东宫和齐王府旧事,杨暄宁不得不多想一层。 “查了他们的印鉴和腰牌,是元从禁军。”这元从禁军她听李世民提过,都是从太原就跟随皇帝的亲随,李渊对他们的信任不亚于当日父皇身边的给使营。看来,这是宫里直接下的旨意,根本没有通过外朝,更不可能提前告知秦王。 杨暄宁顾不得换好礼衣,只戴好一幅幂篱随宇文士及赶到前殿。火光熊熊之下,刘文静早已被来人除去冠带,一身狼狈被押在队中。而长春宫的僚属已把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双方互不相让,僵持不下,争斗一触即发。 “贵主到了。”众人直到看见杨暄宁,这才安静下来让出了一条路。那使者见了杨暄宁也不得不行了一礼,虽然他目光里并未将这位早已失了势前朝帝女放在眼里,但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敢贸然无礼。 “贵主,我等奉圣旨而来,可长春宫今日却阻拦我等执行公务,这可不是为臣奉君之道啊。”言语之间,足显骄矜之气,搁在以前断不敢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同杨暄宁讲话。 “我是个妇道人家,朝廷的事我不懂。这里面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恰是这前殿嘈杂搅了我的好梦,我便出来看看发生了何事。刘长史是朝廷任命的长春宫属官,如今秦王正在返程途中,可否等秦王归来之后再押解入京呢?”杨暄宁明白既然是宫里的旨意,他们谁也不能出面阻止,如今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通知在返程的李世民赶紧回来。 “刘文静身负要案,圣旨是叫我们即刻押解入京,二日后入宫复旨,并没有说要等秦王回来。时间紧急,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贵主不要为难我等,臣等也是为了秦王好。”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已是一点余地不给杨暄宁留。是啊,她已不是公主,他们既然敢来长春宫直接抓人,便是连秦王都不怕,又怎么会在意她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