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玄龄你设计的好啊,以征询方略为名邀他们入府为幕僚。一来对外名正言顺,二来可以为以后庶政之用。如此,孤还要谢谢你了。”李世民撩袍坐下等着他的下文。 “微臣不敢居功,他们实为大王的魅力折服,又有贵主鼎力相助,臣只不过作为一个脚力罢了。”李世民听他提起杨暄宁,嘴角不禁含笑。 “提起此事,想起孤初来京师之时,问政时有生疏。若不是她,也未必会这么快掌握这京师上下人等。所以,我想……”李世民笑眸中一丝冷静,言外之意已明。 “微臣今日来便是专门同大王说这件事的。前朝诸事已定,大王后廷之事也该有个决断了。”他忙躬身一礼。 “哦,那依卿所见呢?”李世民笑意更浓。 “微臣还要先请大王宽恕不敬之罪,臣才能继续往下说。”房玄龄突然跪下了,让李世民一愣。 “如今隋帝已退位,大隋已亡。大王正妃的人选,只可能是长孙夫人。” “玄龄?你,当初可不如此对孤说的?”李世民脸色骤变,心中一股气凝结而上。 “当初,臣劝大王娶淮阳公主只是新旧交替之时的权宜之计。如今,新朝已立,革故鼎新。隋帝旧朝股肱也已归属秦王府为大王所用。前次,市井流传大王立储之事,陛下佯作不知,已没有跟大王计较,但不代表太子殿下没有心存芥蒂。无论是为君为父,圣心生疑,对大王可不是好事。依臣看,至尊与太子是绝对不会同意她为秦王妃的。昔日,滕王杨瓒失了圣心以致为文帝所害,多是因为顺阳公主之故啊……” “退下!”李世民闭眼将手中的茶杯狠狠一摔。 昔日隋文帝杨坚与三弟滕王杨瓒失和,顺阳公主宇文氏被开除皇籍,朝野皆言是因为二人诅咒文帝与皇后之故。当时,文帝几次命杨瓒与公主和离,杨瓒不肯最后枉送了性命。关于这件杨家惨剧的内情,李世民也听杨暄宁提起过。 “大王……万不可感情用事啊。”房玄龄硬着头皮顶住他的怒火,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孤让你退下!”李世民未等他说完,强压雷霆便拂袖而去,房玄龄知道他若是脾气上来,那是九辆马车也难拽回,只得默默先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