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这丫头说话没上没下的,反倒教训起我来了?”柳姨娘冷哼,不甘示弱地回道。
“教训你又如何?莫非你觉得我没资格?”清芳郡主脸色一正,声音愈沉。
“你!我今日就代你的父母好好教训你!”说着要上前打清芳耳光。
和怡忙拽了她,道,“娘,万万不可啊!”都怪她早些没提醒娘亲,如今闹成这般,怕是清芳郡主不会善罢甘休……
如今正气上心头的柳姨娘哪里听得进赫连和怡的劝,“什么不可不可的!一个小丫头片子,为娘还教训不得?”
“娘,她是——”赫连和怡想现在就跟娘亲说明赔礼谢罪,至少不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境地。
“是什么?就算她是皇帝的女儿,也不能这般轻贱我的女儿!”柳姨娘不依不饶,怎么都不肯停下。
“诶!姐姐,皇帝的女儿不就是公主,原来连公主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那我还真什么都不算了。”清芳听这话,浮起讥诮的笑意。
和雅知清芳郡主是故意这般说的,想来此时已经到该发的时候,她含沙射影地说道,“郡主莫说笑了,你身份尊贵。那些有眼无珠的人说的话,你也当真?”
“我倒不当真,只是这话听着怪不舒坦的,往日里我听着不高兴的,都要回去告诉我父王,今日看来这事儿也该告诉他老人家。让他想办法为我出出气才是。”清芳郡主闲闲说着,眼角已流露出狠厉。
“你、你说什么?父王?你是——”柳姨娘惊疑看向清芳,此时看来发现她的袖角露出那稀有的凤血镯。
赫连和怡压低声音告知柳姨娘,“娘!她就是清芳郡主,隆亲王的幺女……”
“啊!郡主恕罪,郡主恕罪,臣妾不是有意冒犯,只是不知是郡主——”柳姨娘惊得面色惨败,噗通跪倒在地。
“不知?你方才不是说就算是皇帝的女儿也不能随便说你?本宫方才说也是实话,怎地就成轻贱你的女儿了?妄揣上意,口出不逊,还要出手冒犯本宫,你可知这随便一条罪状就可要你的贱命!”清芳郡主冷冷看她,珠玉落盘般动听的声音说出却是要人性命的。
“臣妾该死,臣妾该死……”柳姨娘顾不得那么多,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郡主,臣女母亲也是护女心切,舔犊情深,请君主开恩饶过她。”赫连和怡也跟着跪倒在地,苦苦求情,今日可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要如何收场才好,若是父亲在场还能为她们求情,这和雅莫说求情,恐怕落井下石都有可能。谁又知道今日是不是她和清芳郡主故意合谋为之。
清芳郡主冷眼扫了那对母女,心中暗笑,现下知道怕了,平日里行事怎就不知个长短轻重,给她们些教训也好,日日里就知道嫉妒着算计着,也不知或者累不累。她隆亲王府里自也不乏这些心思歹毒的妾室,只是父王从不将她们的话放在心上,那些女人都是当年皇爷爷和先帝赏赐的,若不然父王早将那些多事的女人扫地出门。
关于隆亲王府的事情,和雅早查探过了,隆亲王有四字一女,皆为正妃所生。府上妾室不少,可未有一人有所出。若说是王妃的缘故,那不太可能。定是隆亲王偏袒于王妃,不给那些妾室有恃宠而骄的资本。与此相较,赫连俊雄这家当的算是失败的了,母亲虽说偏爱她这个傻女,可是并不是说不为父亲生育子嗣,只是想让他能多爱护些她这个先天不足的女儿。可惜父亲却做出疏离正室专宠妾室的事情,导致妾室生出儿子,狐假虎威。也难怪母亲这么多年对父亲冷淡凉薄,若是她的话早带着女儿远走边关,再眼不见心不烦了。
“今日本宫是来和雅姐姐这里散心的,这里姐姐是家,我若要论罪于你,有驳姐姐的面子,也罢,三夫人以下犯上是管教不严的缘故,论罪也不是问姐姐如何处置,该是找宰相大人问问怎么处置才对。姐姐,不知宰相大人现在何处?”清芳郡主早想好了是要教训这对母女的,方才她们进来的时候,她是想着,若这母女二人待和雅姐姐客气她便也就不计较了,可没成想居然以来就将那点自私的心思暴露了出来。
和雅轻声有礼地回道,“回郡主的话,父亲在书房处理些公务,此时恐不便打扰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