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和雅卖着关子,将手中的书覆在脸上,假意睡去……在睡意朦胧前,她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一张温和的面孔,慢慢狰狞。
皇宫别院
“覃瑶,有消息了吗?”慕容飞鸣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的问道。虽意是懒散,但是抓着扇子的骨关节却渐渐发白。不须指明,覃瑶就该知道他是问的什么。他如今所关心的,也只有那一个消息而已。
“启禀王,属下该死,属下无用,没有寻到‘荷荷’姑娘的消息。”覃瑶单膝跪地,面对着从小服侍长大的王,依旧有一种畏惧深入骨髓。
慕容飞鸣没有说话,只是那紧锁的眉头泄露了他的不安和不甘。如果说,在这个世上,慕容飞鸣还有在乎的人的话,那这个人除了“荷荷”之外,再也没有能够让他为之心动的人了。
从小,慕容飞鸣见惯了宫廷里的尔虞我诈,见惯了那些人当着你的面是一种面孔,背着你又是另一种面孔的样子,知道人世间的冷暖,便对外界多了一个心眼。覃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王是一个从不曾轻易相信他人的人。却在王少年时去了北雁一趟回来之后便越加的寡言少语。也是在那之后,他知道了有个叫做“荷荷”的女子一直被王放在心上。
慕容飞鸣听了覃瑶的回禀后,望着窗外,淡淡发话,“孤王只是要找到耳后有蝴蝶胎记的女子。难道就这么难?”
看似自问,无形中却让覃瑶感觉这是在对他的质问。他自责地低着头,没有说话这些年来因为这件事情王总算心情不佳,话也越来越少。自己也尽力寻找,却就是没有消息。他不知道当年王和那位姑娘到底有过什么,但是他知道,只要王回忆起哪位姑娘的时候,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柔和,让他觉得王还是尘世一位有血有肉又感情的活生生的人。王和那位姑娘认识的时候,那为姑娘应该还只有六七岁,如今过去十载,人海茫茫找来何其困难。王却还是坚持着。如若找不到那位“荷荷”姑娘,难道王就此打算孤老一生了吗?
“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那双璀璨的眸子,和那属于年少的最真切的关怀。只是当年自己还是少年郎,而她也只是总角的小女孩,现在的她,应该也长成了大姑娘,又是哪家的少年能有幸得到她?!不,她只能是他的……
“绯绫,你与覃瑶一同去找吧。”慕容飞鸣侧目看向不远处,那个神情冷漠带剑的红衣女子,淡然开口。
“王,请恕属下不能答应,属下的职责是负责您的安全。”绯绫单膝下跪,字字铿锵,她从未违抗过王的命令,不仅仅因为她是王的暗卫,还因为她自从第一次见到王就产生了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她是极少见过王样貌的人之一,王的美足以令女子汗颜。但她在意的却不是王的外貌地位权势,而是王这个人。
可惜她一番心思,王却视若不见。待她冷淡,她是他的影卫,与他几乎形影不离,但他都将她视而不见。她出生暗卫,武艺高强,一直想为他做番大事,可是王如今却要她找那什么荷荷,这人让她如何甘心。
“按孤王该听你的安排了,对吗?”慕容飞鸣眼眸一转,冷冷地盯着这个女子。精明如他怎会不知绯绫那点心思,可能入他心的女子,唯有荷荷。其他谁都不可能!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绯绫一慌,忙要解释。
慕容飞鸣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你若当你自己还是个属下,就听从孤王的安排。其他的,毋须多说。”
言毕,他便转身迈步而去。
相府·雅苑
这一日天朗气清,阳光温暖明媚,赫连和雅慵懒地躺在摇椅上晒太阳,这乍暖还寒的时节难得有这好天气,她自是会好好享受的。听着香菱捣药的细碎声响,她觉着惬意无比。
只是到好时光却总会被人给搅合,比如说此刻二夫人刘氏不知今天吹得什么风,居然一脸殷勤笑意地走进雅苑。香菱远远见了她就忙起身呼了句,“小姐,二夫人来了!”
“她?”赫连和雅启开美目,眼神流转,流露出淡漠而轻蔑的神色。那女人又想了什么阴谋诡计来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