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应该没问题。”秦牧野听了后,很自信地总结到。 “太好了,既然大事已经解决了。你们想不想放松一下,我带你们去陕西旅游旅游如何?”老妈兴致很高。 “妈,高考都完了,能不能让我们自己耍一下嘛。宋祁他们在约我。”我可不想和老妈一起旅游,但我想和秦牧野一起去旅游,于是说道,“哥,你要不要一起?” “你们要去哪?”还没等秦牧野答复,老妈便急吼吼地问到。 “嘿嘿,还真是不谋符合,陕西。”我挠挠头笑道。 “不行,你一个女娃娃。”老妈直接否决。 “不是我一个人,宋祁他们四个都要去。”我抗议。 “那四个人都是小疯子,我觉得不安全。”老妈摇摇头。 “哪有那么不安全啊。他们都很正常。”我挣扎。 “就是不能喝酒。”秦牧野看了半天的戏,突然补刀。 “哼。”我竟无力反驳。 “就是,必须再找个人跟你一起。”老妈唠唠叨叨地安排着,“免得他们疯的时候把你忘了。” “那我喊上王飞可以吧?” 我晕了,有什么不能和宋祁他们疯。老子快成年了,好吧! “这个可以。” “不用,我可以去。” 呃,老妈和秦牧野同时发声,不过前面一句是老妈说的,后面一句是秦牧野说的。 “诶,哥,你要去?”我惊讶了,但内心很是期待。 “嗯,有问题吗?”秦牧野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有点幽深,但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可激动的人一定是我。从我内心而言,我对秦牧野的期待肯定是远超于王飞的。 这是我们长大后的第一次独立旅行,如果他能去,这一定是值得把旅行中的每一瞬间都铭记于心的。 说真的,我不期待他在过程中会对我有百般呵护,但只要能每天在灿烂的阳光下欣赏到他那张让我魂牵梦萦的脸,一切都是值回票价的。 于是我激动到不知道如何言语,如何对他继续回复,只能痴痴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那一潭深水,让我深陷其中。 “嘿。你不欢迎我吗?”秦牧野半天没有等到我的回复,眼睛眯了眯,眼神也凌厉起来。 “不会,”我急忙摆手解释,“怎么可能?只是比较,呃,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秦牧野转过头去不再看我,眼神飘向远方。 “是呀,冬娃儿,干妈都有点好奇了。你不像是愿意和别人到处走的娃娃哦。”老妈语气中透露着惊喜。 老妈把我想问的问题问了。她问就意味着我能拿到一个官方答案。虽然未必是真实的。 “嗯,只是高考之后想去放松下。这帮人还算熟悉,正好可以结伴。” 果然很官方。 “不错不错,冬娃儿你很有意识。现在这个阶段啊,你们的人生重心要发生点改变了。不再是单纯学习了。要多交朋友,多看书,多参加社团活动。经量丰富人生了。” 靠,老妈的回答更加书本化。 大道理不错,但没什么可以直接吸收的营养。不就是混在一起疯嘛。干嘛那么美其名曰呢。 “最主要呀。你们都应该谈一场恋爱了。才算不辜负这个年纪呀。”老妈终于绕到了重点,“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心仪的对象了?还是打算去大学再找?” “妈,这种事情不好计划吧。”我突然觉得和长辈探讨这个话题有点尴尬。 “你是比较难计划,纯粹要等死耗子上门。哥哥就不一样了,随时可以计划。” 语罢,老妈白了我一眼。您是有多嫌弃您的亲闺女呀。 “噗,”秦牧野闻言后双肩又开始不停地耸起来,玩味地看着我说道,“对呀,瞎猫你是怎么计划的?” 大兄弟,你这么问就没意思了吧。你不会还没清楚我的完美计划吧。肯定是搞定你、推到你、俘虏你呀。但问题是你咋才能入局呀。 思及此,老娘的小心脏又弱弱地疼了起来,不由得叹了口气,“哎……” “很难吗?”秦牧野双手环胸,靠着椅背,一脸悠闲。 “妈,”我内心无限挣扎,“赶快开车回家。” “就是就是,要不开堵了。”老妈立马发动马达,开始往回家的方向驶去。 “还没回答我呀?”秦牧野这时侧身下俯,在我耳边轻轻地问道。他嘴里呼出的热气刺激着我耳朵上每一根细小的汗毛,痒痒的,却搔弄着我的心脏,让我全身的毛孔迅速张开,不由得向旁边挪了一下。 我堆起一脸假笑,看向他硬生生地回复道:“我还没有哟,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没办法有。”秦牧野微笑,但很jian诈。 什么叫没办法有啊,我有那么差吗?好歹我有王飞了,只要我愿意的话。但还是别说了,免得他老人家误会了我和王飞的关系,就不好玩了。 “你有计划吗?” 虽然是为了接话而接话,但心理对这个答案既好奇又害怕。好奇的是他是不是也开始有这方面的打算了,要是他根本心思都木有,我再怎么努力也是费力不讨好。但是害怕的是,如果他的计划中的那个人不是我,我是不是更要去撞墙了。 “嗯。有计划了。”秦牧野没有看我,只是目视前方,淡淡地说道。 “啊。”我的喉咙只会发出这声音了。其他的完全发不出来。他还是有计划了。看他目视着前方,是在寻找那个女孩的身影吗?那个神奇的女子会是谁?她会长什么样?这是一个多优秀的人啊,可以吸引到他的注视。 越想越觉得忧愁,原来我这么多年的付出真心是白流了。他果然对我只是像对meimei一样。他还是找到他的她了。而那个她肯定不是我。 心里好痛,感觉全身被千刀万剐了一样。不由得我用我的双手开始环着我的身体,仿佛这样,我可以得到些许的安抚。可这种安抚太微不足道,根本无法抚平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 痛,我失去了呼吸的能力。痛,全身血液停止循环。痛,大脑不再正常运转。 眼泪不能流下来,老妈会为我担心。鼻涕要控制住,我的情绪变化不能让他知道。如果我表现得太明显,可能会对他造成负担,有可能我们连兄妹都没法做下去。 我就会彻底失去他了。 我在旁边缩着,灵魂已经从这个世界抽离了。 “小妮儿,你们计划哪天出发?”秦牧野的声音从我的耳膜中刺过,插入了我的大脑。CPU这才重启了。 “还没确定,可能出分前我们就出发。”我机械地回答道。 “嗯。” “哥,你这边几个人喃?”我试探着问道。胆战心惊。 “就我一个。”秦牧野答道。 “你一个?”我惊讶的问道。 那你的计划呢?不约她去吗?你是还没追到吗? “有问题?”可能是我的语调让他觉得受到了质疑,秦牧野眯着眼回答道。 “你不带上你的计划吗?”我大脑停转了,脱口而出。 问完,我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虽然我的声音和蚊子叫那么大,老妈可能听不见,但他不一定听不见。 “你很关心我的计划吗?”秦牧野又突然凑过来,在我耳边低声地问道。 废话。老娘当然关心啦。至少让我知道我被谁K.O.了吧。但面上必须挂住,不能让人看低。 于是再挪了挪位子,以贴在车门上的造型,尽量控制全部面部肌rou,做到面无表情中尽量带点点鄙视。 “你一个人。我知道了。我告诉宋祁他们。”我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嗯,尽快告诉我出发时间。我好安排后面的事。”秦牧野冷静地安排道。 “哦。”我答,“你后面还有事?你有什么计划呀?” “为什么要告诉你?”秦牧野回答的时候就根本没有睁开眼睛 “我向你学习呀。看下天才中学时代的最后一个暑假怎么安排呗。”我倒是充满着讨好。 “我想学小提琴。”秦牧野睁开了眼睛,“但不是学成专业的,只是作为业余爱好。” “咦,是因为它便于携带,在你需要思考的时候能够陪伴你吗?”我看着他说道。 语罢,我突然发现秦牧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激动,好像久旱逢甘霖般的激动。虽然短暂,但还是被我尽数捕捉到了。 “嗯。”秦牧野也不回避,点头承认。 “其实我也想学bass。”我突然冒出了自己的想法。 “Bass?”秦牧野皱皱眉,“那个重低音的吉他? “好吧。就算是吧。”我也不打算争辩了,“我在想要不要大学玩玩乐团什么的。我听王飞说,国外的大学生玩乐团,个性张扬,很酷的。还有点小向往。” “这个不错,mama支持你。玩点乐器,丰富下生活,可以。”老妈突然插入,“但是要注意不能乱来哈。不要学别人嗑药滥交什么的哈。” “妈……”我被老妈的豪言壮语惊到无地自容,“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这个本来就是啊。”老妈更加一本正经。 “你说得都对。”我无可奈何。继而转向秦牧野继续道,“那我们从陕西回来就一起报班嘛。我晓得CY附近有人教的。” 秦牧野想了想,然后回答道:“要得,到时我和你一起去选。” “Ok。”我很兴奋,因为这意味着整个暑假我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了。 “不过,我有条件。”秦牧野又开始了。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让我得逞,又来卖关子。“什么条件啊?”我急迫地问道。 “简单。半天学乐器,半天学英语。”秦牧野道。 “为什么呀?”我不解了,不是高考已经结束了吗。 “没有为什么。要不然你就不要和我一起学乐器。”秦牧野完全不给我抗争的机会。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这又是整哪一出呀?高考都结束了,还要逼我学习呀。 “还是冬娃儿安排得好。小妮儿你要听哥哥的。”老妈突然插入,并命令道,“看你们安排得那么好,我和你爸爸都可以回S城了。填志愿的时候我们再回来都可以。” “妈,那边很忙吗?”我还是舍不得老妈又要离开,“干爹方便行动吗?” “哎呀,说得。我们赶快去医院,看下你干爹那边要不要帮忙哦。你们坐稳了哈。”语罢,老妈掉了个头,向医院飞奔而去。 “干妈,”这时秦牧野开始发声了,“其实填志愿不一定要你们回来。我可以和小妮儿一起填。” “这倒可以。”老妈想了想说道,“冬娃儿,有你在,干妈倒是放心不少。但是小妮儿和你考的学校层次可能差距比较大,就怕你没有研究过那个梯队的学校哦。” “妈。”什么叫梯队差距比较大。说得像我智商有硬伤一样。 “应该不会,干妈。”秦牧野完全不管我的抗议,继续和我妈冷静地分析起来,“小妮儿如果这次发挥正常,应该可以考到一个比较好的重本。可以选择的学校还是不少的。” “哥。”原来他那么看好我呀。我惊喜万分。 “只是小妮儿你是不是还是想学法律?”秦牧野没有关注我的惊喜,只是很认真地看着我问道。 “嗯。虽然说是学法律可以躲避学理科,但当时政治课上课的时候,我就发现我还是从根本上喜欢这门学科。”我思考了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专业明确就比较好选大学,到时候等分出来了,参考省排名就能选了。”秦牧野继续冷静地分析着。 “冬娃儿,要得。要得。那干妈就把小妮儿拜托你了。” 老妈听了很是激动,可能觉得秦牧野太可靠了,就把我直接托付给他了,“这两年一直做生意,也没关心过你们学习。考大学,更是没有研究过。我们这四个父母确实比较失职。还好你们两个都是有想法的乖娃娃。我们真的省心不少啊。” 老妈很感动。但是我心里却在腹诽,是啊,若非我和秦牧野都是纯品上进的好孩子,要是有一点叛逆,都可能在青春期走偏了。这帮父母们也真敢赌。 现在把我托付给秦牧野,我应该说这是相信秦牧野的专业水准呢?还是自己没有为子女的事情尽力,现在正好可以顺杆向上爬,干脆一股脑交给别人算了? “哥,那你还是想学医吗?”我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秦牧野身上。 “不是学医。是生物医疗工程类。”秦牧野耐心地纠正着。 “哦。那你想上哪个学校呢?”我继续问道。 这个很重要,决定了我能不能和他再在一起读四年的书。 “本来计划是清华,但现在真不好说,语文没考好。”秦牧野看起来一脸平静,但语气里还是透露着一丝不甘,“现在只能等分数出来再说了。” “哥,对不起。都是我拿错药了。”我又开始自责了。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生病了。”秦牧野语言里虽然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但他貌似是在宽慰我吧,“好了,先不要多想了,考虑下我们去哪家旅行团定行程吧。” “好的。我等会就去联系宋祁。” “对了,你们走之前,先和我一起去一趟TS路。我先给你们一个人买一台手机,方便联系。”老妈补充道。 “哇,太好了。哥,你想要哪一款?”我兴奋地问道。 “没想好。我要先看评测。” 理科男就是理科男,没意思极了,什么都要数据说话。 “那我咋办喃?” 我纠结了,我不会看评测。 “要我帮你看评测?”秦牧野侧脸过来,看着我,然后毫不客气地拒绝了,“我没时间。你少妄想。” “我自己会看。” 我能指望你吗,哼。 “那就最好了。” 语罢,秦牧野开始闭目养神,不打算再继续聊下去。我也就乖乖地闭上嘴,认真地欣赏起窗外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