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们真的不是入室杀...咳,抢劫?”某个邋遢男仍在倔强地提着自己的小电锯,对门外早已经选择放下武器的二人组表示不信任,“那说,你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家的客厅?!” “噗…”那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孩子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种垃圾堆…对不起,你继续哈。” 崔名这才意识到自己客厅的囧样竟然让一个小菇凉瞧见了,咳咳,有点尴尬…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两个人的动机!“别、别打岔!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时,那个看起来有点像终X者的大哥说话了,态度还蛮和善,和那张脸蛮不搭的:“那个,这位…小伙计?您先冷静,冷静一下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们,是穿越者。” 崔名:“...“ 男人:“害,我就知道你不相信——” 崔名:“…是来消灭天网还是要毁灭人类?” 并不懂终X者梗的男人:“…?” 终于忍不住笑得抽搐的女孩:“哈哈哈算了别管我你们继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算不管已经笑趴下的某个jk,崔名都觉得这气氛是正经不起来了…你看对面都放下武器了,要不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毕竟这两个怪人好像没有恶意的样子?至于是打110还是120...就,再说吧…嘶,不知道120收不收精神病人?应该收的吧… 将电锯撂下,崔名一屁股坐了回去,长叹一口气,有种刚刚干掉了库巴却被告知真正的公主还在下一个城堡里的疲惫感。 高大男人见这架势,也明白对面八成是打算好好聊聊了,也就放松了些。给予那个已经笑得抽抽的姑娘一个爱的爆栗,男人也小心翼翼地挪进了这个不算大的房间。 为什么说挪呢...地上这一堆有的没的还真不太好落脚哈,垃圾与看上去像垃圾以及看上去不是垃圾但与垃圾丢一块的玩意零零散散到处都是,真的想让人问上一句:“这是可以踩得吗?” “哇哦~这位先生您的住宅装潢很有设计感呢~有考虑去更适合你的桥洞发挥吗?”那个年轻女孩一边调侃一边耍着手里的柴刀,看的崔名是一阵心惊rou跳。那姑娘估计也没在意,看也没看这个房间的主人一眼,就顺势扑在了崔名那还算干净的大床上。 那个与她同行的男人似乎满不好意思的,从裤包里掏了个烟盒出来,是崔名没见过的牌子。 “来一支?” “不吸烟,而且我这屋一般不开窗,通风不太好,劳驾您高抬贵手哈。” “额...行吧,那先介绍一下:我叫刘边,那边那个是陈双双,算是我的旅伴吧。伙计你呢?” “崔名,就是一个被入室抢劫嫌疑犯占领了床铺的可怜普通人。额,叫您...边哥合适不?” “行...” “——不合适,太不合适啦!“陈双双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直接就是一脚,踩在了崔名没买多久的画笔上,听着那断裂的声音,痛,太痛了。“你得跟我一样,叫边叔~来,傻冒,看看这个!” 尚未从失去画笔的悲伤中缓过来的崔名,下意识地接受了“傻冒”的称呼。他听从着陈双双的话抬起头,却看见那个女孩把那柴刀往刘边的脖子上一架,直接就是一扯——身首分离!干净利落!! “啊啊啊!啊——啊...啊?”在过于惊悚的场景下像杀猪一般尖叫的崔某,看着那平滑的横切面,却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只见刘边那断头并未流血,甚至在空中如没事人一般叹了口气;底下的横截面光洁如镜,还反射出了不妙的光泽;而刘边那身子也并未倒下,反而是异常熟练地接住了自己本不该缺失的部分,摸索了一下位置,又给安了回去......安了回去?!! “你,你这,我,哈??!”崔名本来自觉接受力还不错,但现在看来或许确实是有些高估自个儿了。睡了睡了,这梦真奇怪,哈哈...... 这时那个刚刚砍完人的女孩忽然一下蹦跶到了崔名面前,硬生生打断了崔名的呆滞,她温柔的寻求崔名的意见:“你要不要也试试啊...” “啊啊啊啊啊啊!!!!”这次发出少女般尖叫声的崔名终究还是一个没绷住,整个人从座位上滑了下来,瘫倒在一堆杂七杂八的物件里。 “...所以说,你们是...真的?”崔名缓了一下,勉强咽下口气,整个人才算是回魂了。 “额,假如你说的是真的穿越者的话,没错,你也看到了——”大块头刘边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叫自己穿越者还是显得有点中二,这是属于社会人的羞耻。 “不,我问的是你们真的是人吗?我没在做——救命!边哥你快让那个双啥啥的把刀放下!妈欸......” 陈双双没好气地又耍了几个刀花,唬得崔名一缩一缩的:“傻冒!老娘当然是人!谁想到你这家伙这么不禁吓!” 少女没好气地抬起脚直接就是一跺,就那么狠狠的踩在了崔名的小腿上,疼的这人嗷嗷直叫。 想必是感觉心情回暖,陈双双脸色不错。她直接越过崔名的半个身子,扒着窗台对着屋内的人吐了吐舌:“而且这刀又没什么杀伤性,你缩缩缩,缩毛啊缩...总之我不管了,边叔你自己找傻冒交涉去吧,我去外面探探风,顺路解决一下补给。” 话音未落,这陈双双脚一蹬,就直接翻着窗户出去了。从疼痛中缓过来的崔名没来得及阻止,也没这个胆阻止。既然是穿越者,区区四楼也不算什么,对吧? “咳咳,那先不管她了哈。崔名先生是吧,我们可能需要在您这借住几天,你看...”刘边的脸皮出乎意料的薄,这把人家原住民弄得够呛,还要问对面讨个住处,他的两只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合适。 但崔名是十分好说话的,就算平常计较一下,这波搞得,不好说话也好说话了:“边哥,不,边叔...你明明可以直接抢的,却还要问我...你们住就是了呀,放心啊!我,我去厕所消化一下哈,消化一下......嘶,意思不太对...” 颤颤巍巍~崔名爬起身,一边像是躲避着传染源一样与刘边保持着距离,一边连跪带趴地遛出了自己的卧室。 刘边叹了口气,看来双双这次是做得太过火了,但也没法,一看这崔名就知道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主。环视一圈这乱糟糟的房间,他现在也实在提不起劲收拾。算啦!抽支烟先! 靠着窗台,盯着窗外的街景,刘边知道,这个看上去很正常的小地方绝对不会是它看上去那么正常,这是经验之谈,也是红洞之中的常识。 但有个地方不太对劲,那个崔名,看上去就是个正常人,还像是个本土世界的正常人... 这时,脚旁传出了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硫酸腐蚀的那种“滋滋”的声音。高大男人后退半步,面色凝重地低下头: 是那把电锯,那把不知何时出现在崔名脚下的电锯,像融化的蜡,飞快地失去了形状,变成一地诡异的液体,然后,它就被这满地的杂物,以及刘边脚下坚实的地板,吸收了。 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刘边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