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12.10 在南图奥兹的带领下,小孩子们掩人耳目地上到大船。 南图奥兹现在使用的不是隐身结界,而是类似于“移形换影”,为内部制作幻象的结界“幻影结界”,范围更大但没那么细腻。尽管如此,用在此处绰绰有余。在别的人眼中,上船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年轻人。 大船是木造的,但江政忠溯看得到表层刻有术式。江政忠溯轻轻地敲打木板,感觉到此木非彼木,硬度不比铁皮弱。船板上站着男女十余人,绕着中间的男人排成两队。 南图奥兹走向穿着皮大衣的中年男人,外貌看也是个长壶岛人。 “蓝伯涛船长,这次航行辛苦你了。” “南图导师不必客气,我也正等着个回岛的机会。哦对了,这次除了导师一行,还有一位有邀请函的女性跟着来。” 蓝伯涛船长摊手请出另一位客人。 江政忠溯觉得机缘当真巧合,因为眼前的女人正是红发的吉。 “这位是来自魔妖国,受轩辕家邀请前往岛上的贵客。” 吉翘着手:“我叫吉。我和各位都不相识,所以不会打扰各位。各位当我不存在即可。” 严肃的吉很快注意到江政忠溯在笑着挥手。她思索了一阵,也小幅度挥动手掌。 “除了那位小朋友。” 仿佛走到哪里都有认识的人,很多人用离奇的眼光看着江政忠溯。 蓝伯涛船长继续补充:“这次航行预估要一个月,顺利的话会快几日,不顺利的话会慢几日,届时希望各位谅解。在海上有遭遇灵兽袭击的可能性,但请各位无需惊慌。本船有足够的防御设备,船员也受过充分的训练,会由我们保护坐船的各位。” 江政忠溯举起手:“饮食是船上自带的吗?” 听到江政忠溯这么说,像是看到了刚出城的乡巴佬,人种的几个小孩笑了出声。 “是的小朋友,你们的生活会由我们照料。但整体的生活秩序需由大家一起制造,所以我希望各位遵守船的规矩,听到船报时请按照船报行动。” 南图奥兹转身拍了拍手:“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江政忠溯跟着船长来到船舱内。说不上豪华但内部非常干净,一木一板像刚刚打上去的一样。底下第一层绕着船身布置的是房间。两边房间夹着中间的位置不小,不仅留有走道,还有几张固定的桌子和椅子形成小型客厅。 “南图导师一行的房间是这五间,各位请便。” 蓝伯涛船长指着的五间房间不是连在一起的,分别是左边三间,右边两间。从房间大小形状看,房间配置相同。每间房间都配有卫生间和存放行李的柜子。用具主要是两张上下铺的床,共四个床位,床铺夹着的地方有个能开关的小木窗。 江政忠溯很快发现了问题。 跟着南图奥兹的15人里,8个人种是4男4女,7个魔种是4男3女。也就是说,按着房间分配,江政忠溯可能被丢到魔种女生团体。而很明显,魔种女生们也注意到这个问题,眼里透露出嫌弃。 南图奥兹宣布分位置:“一直跟着我的15名,按照之前的安排住宿就可以。江政忠溯,你跟着我。” 江政忠溯安心下来:“是,南图导师!” 噗—— 船笛一声巨响,江政忠溯正式踏上了前往长壶岛的路程。 ——T12.11 上船次日早晨,江政忠溯应时自然醒。江政忠溯下床打开木窗,海上的朝阳线才刚刚出现。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江政忠溯着手于清理房间。 其实这真的没有必要,因为船舱非常干净。但江政忠溯已经习惯了起床清洁,不意思地动一下心里有点慌。 “我是强迫症了吧?”江政忠溯如此评价自己。 南图奥兹睡在另一张床上,睡相不像个导师。江政忠溯望着他手里沾着口水的苹果手机,颇感无奈。 没错,南图奥兹让江政忠溯跟着自己不是为女生们考虑,仅仅是想尽快把玩手机。多亏了这么一举,江政忠溯说不上睡眠充足。 原本江政忠溯打算到达长壶岛才让交易完成。但现在人已经上船,船已经在开往目的地,他觉得没必要继续吊着南图奥兹的胃口。 “各位乘客,早餐已经备好,可以出来取餐。”出声的是房间天花配置的木制喇叭。 “南图导师,吃早餐啦,快醒醒。” “哎呀,我不吃啊……”南图奥兹没半点起床的打算。 这货真的是导师吗?人不可貌相,但此相当真不像个高贵的导师。 江政忠溯决定不管这个懒人。 顺手戴起自己的帽子,江政忠溯拉着达兹一起出房间。房间外面,其他人比江政忠溯更早坐好用餐。江政忠溯前去取餐,船员派发了一晚白粥,两个馒头和一个鸟蛋。 “中餐标配哦。” 想着找个地方坐坐,全场只剩一个位置。人种8人占去两桌,魔种4个男的占去一桌,剩下的当然是魔种女性团体。江政忠溯轻轻地吸气,若无其事地走到仅剩的位置坐下。 仿佛某种未知的东西入侵自己的领域,黄狐女孩、鹿角女孩、以及下半身是马足的女孩纷纷看着江政忠溯。 江政忠溯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脱下帽子屈身敬礼:“各位早上好,因为没有其他位置,请允许我就坐用餐。” 女孩们的视线火辣,人种一行人则在嘲笑,但江政忠溯全当放屁。抛开华桃墨素女性化的时期,江政忠溯原是个忍耐性极强的人。 吃着早晨,江政忠溯发动收音听取人种一行的悄悄话。 女A:“所以你们猜,那个乡巴佬来自何方?” 男A:“谁知道呢?他的名字是长壶岛式的,或许是长壶岛本地人。” 女B:“能和那些丑八怪一起用餐,肯定不是什么大家。” 女C:“说不准,我看他的举止,应该是受过教育的贵族。” 女A轻笑:“即便是贵族,也是乡巴佬贵族。和我们世界贵族无法比。” 世界贵族,乃是比普通贵族更贵族的存在。难怪这8个人着装光鲜华丽,举止言行相当讲究。江政忠溯从桑代克那里听说过,这次是他第一次遇见真人。 男B敲了敲桌子:“维也奈德,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以世界贵族与否判断他人。” 女A很是憋屈:“哦,我明白了,奥尼蒂斯。” 男B接着说话:“偷听的朋友,请就此打住吧。” 江政忠溯一颤,他没想到自己偷听会被识破。江政忠溯侧着头,名为奥尼蒂斯的青少年正对着他的视线。和诺修斯一样金发碧眼,但气质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刹那间,江政忠溯直觉到这人不简单,还是少得罪为妙。 于是,江政忠溯默默地向着奥尼蒂斯屈身致歉。 奥尼蒂斯身边的两女一男也转过头,盯着江政忠溯把他的样子刻在肠子里。 ——T12.11 “原来如此,你这么快就和他们闹矛盾了啊?” 听到江政忠溯说了早晨的事情,南图奥兹擦着睡了说道。 “不是我闹矛盾,而是我感觉到那15个人都不喜欢我。” “那是肯定的啦。” “为什么?” 南图奥兹一笑:“因为你作弊获得的资格,他们千辛万苦才拿得到。” “喂,我是物物交换而已,是你答应了我。” “是,你是公平交易。但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其他人都不知道。江政忠溯,你知道正常人想上长壶岛要经过哪些步骤吗?” 江政忠溯摇了摇头,他当然不知道。 “首先,你得是精英中的精英。出类拔萃的人,才能被对应的家族或者部族选拔去长壶岛。然后,这些家族和部族必须有相应的资金力。没钱可去不了长壶岛。他们付出了不懈的努力和大量的资金,如今突然多了一个导师特别允许,而他们不知道来历的人。换做你也不会高兴吧?” 一个人辛辛苦苦考试考上公务员,突然发现隔壁多了一个直接被推选上来的,心里不多不少会不平衡。将心比心,江政忠溯理解了自己为什么讨人厌。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因素。” “比如呢?” “世界贵族自认独大,普遍看不起下等人。有的世界贵族公然挑衅一般的贵族,高傲得很。你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他们肯定不会让你参进去。至于魔种嘛,他们和人种关系不好,不喜欢人种的你是理所当然的。” “那为什么此行魔种也凑在一起了?长壶岛不也是人种的地盘吗?为什么这些魔种能去长壶岛?” “关于这点,你个异界人不清楚是正常的。” 南图奥兹翘起手:“长壶岛是以人种为主的地域,但不属于人种的地盘,也不属于魔种的地盘。和亚特兰蒂斯相同,长壶岛对外是绝对的中立。长壶岛来者不拒,一心一意只搞学术,不参与任何斗争。若是有人敢把事情带到岛上,他们肯定会后悔。” “如此说来,岛上什么人都有咯?” “没错,人种、魔种啥都有。” 江政忠溯想了想:“仇恨没那么容易解决吧?两群打起来怎么办?” “仇恨确实难解决,长壶岛上人群复杂,各种恩仇都在。加上长壶岛只有索敌用的结界,没有主动遏制术式的使用,打起来肯定死伤一片。” “那怎么办?” 奥兹摊开手:“没办啊,没有人敢打。因为一旦打起来,人就会被丢出岛外。若是有被驱逐的记录,此人永远不得进入长壶岛,学习不了长壶岛的技术。” “哦哦,这可够严格的。” 南图奥兹吸着新鲜空气,忽然想到了重要的东西:“对了,你带了多少钱在身上?” “不少。”江政忠溯觉得47枚金币是个大金额,没有直接说出口。 “我姑且提醒你一句,长壶岛是个非常烧钱的地方。你一个异界人,需要做好倾家荡产的准备。” “物价这么夸张?” “食物和住宿超亚特兰蒂斯的两倍,但这只是冤大头的零头。真正要命的地方是导具购买、术式购买、入学等涉及到术式学习的开支,我当年也差点要转去卖身才凑得出学术式的钱。” 江政忠溯吞着口水:“47枚金币,能用多久?” “才47枚金币啊?”南图奥兹笑着摇头,“祝你好运。” 江政忠溯表情僵硬。 从南图奥兹的说法,他感觉到47枚金币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用。 ——T12.17 海上不算风平浪静,海浪作用于船只只能使其颠簸,不能令其倾倒。这个情况也适用于船里住着的十几个人。 人种八人和魔种七人明显对立,每到接触都有小型的语言摩擦。尤其是维也奈德,对其他人的态度一件不能只用“恶劣”来形容了,简直是“恶贯满盈”。但他们看在南图的面子,没有人敢率先掀翻小船。 江政忠溯在这两支大队伍中间游荡,说不上帮哪一只。实际上,一个星期以来都除了南图奥兹便没有人和他对话。两只队伍都不喜欢带江政忠溯玩,他只能陪着南图奥兹坐在一边当中立单位。 然而矛盾的积累限度是有限的。此时不翻的小船,不代表它没有问题。持续经受海浪的洗礼,多多少少会出点漏洞或者裂缝。有问题而一直弃之不顾,放任其破洞裂开,渗水严重到一定程度,该翻的船还是会翻。 所以,上船一个星期的这天晚饭,火药桶彻底炸裂了。 起因大浪打在船身,鹿角男生打饭的时候船身倾斜,不小心将汤汁溅到了维也奈德身上。他立即给出道歉,但维也奈德不喜欢讲道理,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这可不是普通的一巴掌,用上了身体强化的一巴把男生击飞到几米开外。 剧烈的摩擦伤到了口腔皮肤,鹿角男生满嘴是血。鹿角女生因此拍翻桌子,和马身的女生一起围过去。除了奥尼蒂斯意外的人种见状,也纷纷站立起来。 空气中硝烟弥漫,战火一触即发。 “旺。” 达兹连忙跃到地上将食物收拾进自己的肚子。它的主人江政忠溯坐在椅子上,一边扒饭一边看戏。顺便一提,一起吃瓜的还有导师南图奥兹。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性之初大多如此。 对峙持续了一分钟,江政忠溯靠到南图奥兹身边。 “南图导师,我们不用阻止他们吗?” “阻止他们做什么?这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而人自己的问题只能由自身去解决。无关的人插手不算明智。” 江政忠溯继续劝说:“他们是你招来的学生,走在半路出现死伤你也难交代吧?” “长壶岛是个随性的地方,只要不闹出大事一般没有人管的。” “但现在眼看将要闹出大事了啊。” “呵呵,打打闹闹算什么大事?等他们断胳膊断腿,自会停歇下来。” 江政忠溯眉头皱成一线,他无法想象长壶岛说的“大事”是怎么样的事情。 长着鳞片的男生咆哮:“来劲是吧!” 人种女生C平淡地回答:“是你们的人把肮脏东西溅在维也奈德公主身上在先,这么能说我们没有道理?” 鹿角男生很是不忿:“但是我道歉了啊?为什么要动手呢?” 起事的维也奈德翘手昂头:“你砍伤了别人,一句对不起能打法掉他吗?在加上你的眼神色眯眯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说不准是故意泼到我身上的。” 鹿角女生指责:“你个贱人,平时不照镜子的吗?” 人种男A破口大骂:“请收起你们的鬼嘴!眼前的是人种联合国北区的公主!” 维也奈德举起手不屑地作笑:“修德莱,你别激动。指指点点是不成体统,不过怪不得他们。魔种都是一群山野村夫,这点大家都知道。这魔种女没见识过世面,不清楚自己什么身份地位,适合去怎么样的地方,是情有可原的。” “你才没见过世面!” 鹿角女生拾起饭碗砸向维也奈德。人种女生C伸手接住,旋转半周把碗加速摔在鹿角女生的脸上,几滴鲜血飞溅到空中。 “你他妈的!” 鹿角男生怒不可遏,抬手准备进攻。人种男A,名为修德莱的青年早有防备,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一拳打在他的肺腑将他击飞。 长着鳞片的男生随之进攻,半步没走就被一重强力的引力直接压倒在地面。释放引力的,正是一直挑拨魔种人的维也奈德。 人马女性抛出盘子,移动速度和旋转速度足够把人体劈开,但被人种女C制造的“流风”偏离了。与此同时,修德莱下切人马的下路,鞭腿踢断了人马的前腿。 失稳的人马倒向一边,狐耳女生发动术式制造旋风减缓她落地的冲击。同一时刻,另一个狐耳男生往维也奈德抛出风刃。另一组的人种四人组也加入进来,人种女生B用短剑劈开了风刃,两个男生同时抛出风刃反击。 狐耳男生迅速后撤制作出护盾,然而维也奈德释放强压一下子粉碎了护盾,使得风刃顺畅无阻地切入打击在他的身上。 魔种全程被压着打,但旁观的江政忠溯看得清楚。并不是魔种人弱,而是人种人事先都做好了动手的准备。无论是挑衅的维也奈德,还是之后才加入进来的人种组合,他们在吵架阶段就准备好了自己的术式。抢占了先机,还没准备术式的魔种人便棋差一招,处于后手的劣势。 修德莱抄着木桌往人马身上砸,狐耳女生趴在人马身上保护她。没有保护措施,这一发下去肯定会出问题。所以,江政忠溯抬起左手。 灵光盾! 光盾将修德莱的凶器弹开,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喂,你这是在干什么?”提问的是高高在上的维也奈德。 江政忠溯拱手行礼:“江政忠溯在劝架而已。大家都是前去长壶岛学习的人,以后就是同学,何必在路半见血光呢?” “见血光又如何?在这实力至上的世界很稀奇吗?” “或许不稀奇,但江政忠溯不喜欢看到这样的画面。” 若是会出现血腥,我会出手阻止。——维也奈德听懂了江政忠溯的意思。 维也奈德咬牙切齿,但表面还是装得很平淡:“你身为人种,要站在这些怪兽那边?” “我还坐着呢。” 江政忠溯拍着屁股上的木凳。 维也奈德笑而不语。正常人会以为她大人不记小人过,但江政忠溯的眼睛能看到她默默构造的新术式,而且是对着自己释放的术式。术式效果不明,但怎么想都不会是好东西。 江政忠溯轻轻地叹气,他是真的不想和这些世界贵族闹翻。但眼看对面要对自己丢炸弹,总不能一言不发地吃下去。 江政忠溯抬起右手,发动了许久没用的术式。 术式消散·波! 波形释放的效果没炮强,但对付光构术阵绰绰有余。在“审判之神的庇护”下,维也奈德的术阵分裂粉碎。维也奈德屡屡构造术式,都被江政忠溯谈笑间摧毁,她发觉事情不简单。 “维也奈德,够了。那边的朋友,你也停下来。”没参与动手,也没参与动嘴的奥尼蒂斯开口,“魔种的各位,孰对孰错说不清楚,今天就算打平。我们也就此罢休。” 长着鳞片的男生怒哄:“你们打断了赛梅斯的腿,打伤了我们这么多人,怎么罢休!” 奥尼蒂斯解释道:“你的同伴也想用盘子砸爆维也奈德的头,被打断腿可以理解。那边受伤的两个男生也有过在先,维也奈德他们是事发才反击,大家彼此彼此而已。” 奥尼蒂斯的话,魔种的各位当然听不进去。 奥尼蒂斯转向南图奥兹:“导师,你也该说说话了。” 江政忠溯也转过头眼神示意南图奥兹收场。 南图奥兹轻叹:“好了,大家都停下来的吧,所有人有受伤的我会治好。若是再闹事,下一个断手断腿的人你们自己治。” 导师出口,便没有人继续闹事。但不满没有消失,仅仅是各种怨言藏于心中。 魔种七人组,有六个人参与进打斗,其中有四人受伤。没参与进去的是半透明的长发男生,他全程划水站在一边看戏。因为长长的刘海挡住了面孔,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按照损伤,这次无疑是人种小组的胜利,所以他们很是高兴地回到房间嬉笑。而魔种人凑在受伤的人马、鹿角男女生、狐耳男生身边,等候着导师处理伤势。 南图奥兹问道:“你们不会用‘机体恢复’吗?断腿和这些伤应该都能治好。” 狐耳女生举起手:“我会用,但没达到治疗断骨的精度……” “江政忠溯,你呢?” “断骨的话,勉勉强强能治。” 华桃墨素时期,她从阿布诺拉那里偷学会了“机体恢复”,多次练习之后还算上手。尽管上手,她也没能治好自己的断臂。 “要不你试试看?” “哈?”江政忠溯环视着对自己充满怀疑的魔种人,“南图导师,还是你来吧。大伙更期待你的手艺。” 给你拉近感情的机会,却如此不中用——南图奥兹笑着心想。 南图奥兹非常迅速地治疗好在场的魔种学生,随后让所有人返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T12.20 第一次冲突后三天过去,船上的火药味没有减少。 因为出手保护魔种,人种的各位对江政忠溯的态度直接往地上贴。尤其是维也奈德,时不时小动作发动术式sao扰江政忠溯。江政忠溯不是受虐狂,没打算吃下攻击,所以他一次次消除了维也奈德的术式。 幸运的是,和人种相比,魔种人对江政忠溯的态度有所减缓。厌恶感没有完全去除,但最近吃饭魔种女生会故意空出大一点的位置给江政忠溯和达兹。 自从第一次偷听被奥尼蒂斯发现,江政忠溯没再使用收音术式。他把听力放在魔种人身上。可惜的是,魔种人除了和人种说话会用少许诺玛语,其余时候都用魔种语交流。而魔种人内部通信的语言他听不懂。 没有可以交流的对象,也没有可以八卦的地方,江政忠溯只能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上船十天,江政忠溯没有停止锻炼。准确一点来说,是在移动去亚特兰蒂斯和长壶岛的路上,江政忠溯持续进行着灵气量膨胀锻炼。 在神宫不需要储存灵气,华桃墨素优先锻炼灵气恢复速度,时常清空灵气保持灵体饥饿状态。但江政忠溯现在的情况不同,他需要留着灵气应对可能发生的问题。比如草原上的灵兽,又比如现在随时可能发生的打架。 顺应事态,江政忠溯来到特斯德便一直积压灵气,以膨胀灵体的灵气储存量。 江政忠溯自觉各方面有进步,但更加明白在此处不够用。 纵观全场,江政忠是最年幼的一个。其他人至少是青少年,而自己还是11岁孩童,年龄的差距象征着修炼时间的差距。 何况南图奥兹说过来者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能打得过才奇怪。而比船上还精英的人在长壶岛上比比皆是,危机不会少于神宫。 所以,猥琐发育是江政忠溯需要坚守的路线。 吃着中午饭,震动突然来袭,让大船动荡的同时发出吱吱的声响。 “船报,灵兽来袭,请各位乘客不要打开走出甲板,在舱内静候。重复,灵兽来袭,请各位乘客不要打开走出甲板,在舱内静候。” 船体大幅度摇晃,大部分的人拉着木柱抵抗颠簸。江政忠溯无意识间发动“自创飞空术”浮了起来。因为他还拿着饭,不想就此浪费。几个人的饭餐洒落地面,达兹又获得了丰富的午餐。待地上的食物被达兹啃得差不多了,大船平静下来。 “船报,灵兽已被击杀,感谢各位乘客合作。重复,灵兽已被击杀,感谢各位乘客合作。” 江政忠溯缓缓回落地面,他发现众人觉得他相当稀奇。 南图奥兹第一个发问:“你会‘浮空术’?” “这不是正规的‘浮空术’,是我为了浮空自创的术式。” “你自己制作了新的术式?” 吃惊的不仅是南图奥兹,人种魔种都有震撼的人在。 “算不上制作,只是简单拼接一下基础术式而已。” 南图奥斯眯着眼睛:“拼接术式也没有那么简单。预想效果,设计出术阵顺序,让术阵恰到好处地逐个展开配合……” 细数着拼接术阵的各种难题,南图奥兹越发不可思议。南图奥兹知道江政忠溯不是普通的小孩,但他知道江政忠溯是个异界人,接触术式不必普通小孩长。接触术式没过多久能完成创作活动,无疑是才能所致。 啪! 另一桌的鹿角男生突然站起来,吓到了江政忠溯。他大步走到江政忠溯身边,伸出手咧嘴大笑。 “小兄弟,我也想白嫖、学习你的‘浮空术’,请问愿意教我吗?” 还以为鹿角男生想打架,既然不是,江政忠溯也安心下来。 “我的术式都是乱做的。各位有兴趣的话,我不介意分享出来。” 如此听闻,除了半透明的人,其他魔种都围到了江政忠溯身边。人种的人按捺住没管江政忠溯。江政忠溯看不到的背后,知道其他人这么积极的原因的南图奥兹正无语地按着额头作笑。 ——T12.25 自介绍自己的术式之后,江政忠溯连续几天都在楼道指导魔种男生们如何使用“自创飞空术”。趁着教术式的时间,江政忠溯了解了同行的7位魔种。如今他已经记住了所有人的名字和种族特点。 “用金属性术式竖向抵消重力好难把握啊。” 长着鹿角在空中摇摇摆摆的是守林族人珊多利欧·刚勾。 守林族居住在森林,非常擅长控制植物一类的术式。他们以森林的名字为姓氏,比如珊多利欧·刚普,他的家乡就是名为刚普的森林。 “珊多利欧,你已经算厉害了,我学了几天连浮起来半秒钟都做不到。” 自哀的是长着鳞片的蛟龙族人奥农。 据奥农本人所说,蛟龙族的本体不是人样。不过他们一族很擅长变化rou体,为了方便在长壶岛生活才化身成现在的样子。更让江政忠溯吃惊的是,伊达教给自己的“千变万化”就是出自蛟龙族的秘术。 顺便一提,奥农既是名也是姓。对于蛟龙族而言姓名是外出时才使用的东西,在家中不需要名讳。蛟龙族人数稀少,也不想对称呼下功夫,所以凡是同一个家出去的人都叫同一个姓名。比如奥农一家,出蛟龙族的区域外都叫奥农。 “我哪比得上晴南明。” 对此,晴南明只是笑了笑。 珊多利欧所说的晴南明是有着红色狐狸耳朵的男生,与红狐女生晴南颖是兄妹。他第一天就学会了江政忠溯口述的术式,让江政忠溯不得不佩服他的才能之高。 晴南明、晴南颖和阿瑞都是狐灵族。按珊多利欧介绍,狐灵族体质不算强,但是擅长使用术式的种族。狐灵族外貌俊美,男性有女性的柔性,女性有超乎女性的魅性,所以被迫害得特别严重。 提起被迫害的狐耳,江政忠溯便想起同样是红狐的阿瑞。 莫非阿瑞和晴南明是亲戚?——江政忠溯很快否认了这种机缘巧合才会有的可能性。 珊多利欧、奥农、晴南明三人和江政忠溯打成一片。显得孤单的是一旁不说话的穆灵族,一个名叫邦的半透明男生。 邦和其余的人不熟悉,平时也不说话,上次打架他也只是站着一边没有动手。珊多利欧介绍,穆灵族是相当古老并且数量稀少的种族,他也不大清楚邦的来路。 除了狐耳的晴南颖,女子组里还有同样是守林族的茱莉亚多·刚普,以及人马族的赛梅斯·蒂亚伽兰。 茱莉亚多和珊多利欧出自同一个森林,男女性的能力没有多大差别。 人马族是相当擅长高速移动游击的种族。可谓山丘上的将军,平原上的王者。赛梅斯·蒂亚伽兰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只可惜船内地方太小没能发挥出该有的能力。 打打闹闹之中,江政忠溯注意到了另一扇门打开,褐色皮肤的女人穿着短裤短袖走出门外伸懒腰。 注意到众人的视线,吉转过眼睛:“早上好。” 奥农小声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江政忠溯感受了一下空气:“应该是下午了。” 还在浮空的珊多利欧有点惊奇:“话说,我好像有半个月没看见她出来吃饭。” “毕竟是九黎族,人和人的体质是不同的。” 江政忠溯的话让奥农和珊多利欧同时沉默。发现两人的表情有点奇怪,江政忠溯接着问道: “你们怎么了?” “你说九黎族,是那个九黎族吗?” “九黎族还有分种类的吗?” 奥农作出补充:“不,珊多利欧的意思是,他太难以置信了。” “九黎族很稀奇?我曾经和另一个九黎族交好,不见得有问题。” 奥农和珊多利欧再次瞪着江政忠溯,仿佛他才是真正的怪物。 “江政忠溯,你知道魔皇和‘十三魔王’吗?” 江政忠溯看出两人正在看傻子:“我一个乡下人,怎么可能知道……来吧,你们来告诉我到底有什么问题。” 珊多利欧继续做出解释:“魔皇是兹尤姆的皇帝,世界上的实力巅峰之一。所谓‘十三魔王’,指的是魔皇直属的十三个有代表性的魔种,也强的一批。而十三魔王里有四个是九黎族,现任的魔皇和前任的魔皇都是九黎族。这你能感受到了吧?” 江政忠溯皱着眉头:“嗯,他们很强,我感受到了。” “九黎族不仅很强,据说性格古怪,大多是残暴之人。” 奥农的补充倒是让江政忠溯想起了希克斯,他确实很古怪。但残暴嘛,希克斯的外貌看上去是很凶残。不过认识久了,江政忠溯逐渐觉得希克斯是个里外不一的滥好人。 说起十三魔王,江政忠溯联想到了另外两组数字。 “嘿,珊多利欧、奥农,你们说十三魔王和天门地玄哪边强一点?” 珊多利欧想了想:“我想十三魔王和天门二十七是一个等级的,至于谁强一点,我也不知道。” “除去极其特殊的天门第一位,魔王的实力略胜天门一筹。” 三人转过头,吉已经无声无息地移动到他们身后。珊多利欧和奥农被吓得后退了几步,留在江政忠溯站着听吉的解释。 “原本天门二十七的傻逼称号,是几百年前的人种为了压十三魔王一头做出来的。二十七象征着战力比十三多一倍以上,地玄八十一则是之后为了扩员加上去的杂鱼。不过说来也搞笑,这十三魔王的称号也是人种擅自取的。过去也好,现在也好,人种设定的十三魔王里其实有好几个不服从于魔皇。” 全场只有江政忠溯敢接话:“吉小姐知道得真清楚。莫非,你认识十三魔王的一员?” 吉笑了笑:“我认识不止一个。” 江政忠溯觉得有点奇怪:“按吉小姐所说,魔种顶峰战力的十三魔王比人种顶峰的天门二十七要强,那为何当年的魔种会被人种压过联合国区?按道理,应该是人种被按着摩擦才对啊?这么反而被人种按着摩擦了呢?” “你一个人种小孩,这么说话不怕被人种贵族盯上?” “合理分析嘛。” 吉翘起双手:“那是因为百年前人种迎来了前所未有的黄金时代,出现了能碾压魔王,力抗不灭魔皇的人物。魔种的大部分强者被他们击杀,以至于战力衰退到和当时的人种差不多。现在人种享有的战果,大多是百年前的伟人打下来的。” “伊格游霖……”江政忠溯细声自语。 吉眯着眼睛:“小朋友,你也认识太导师啊?” “我看过一本名为《伊格》的书,上面有写过类似的内容。” “《伊格》……我记得是伊格伯特的童话书。” 吉点着头以示理解。 事实上,江政忠溯不觉得那本东西是童话书。里面描写的伊格游霖神乎其神,更像是一本吹嘘伊格游霖的神话书。 “准确的来说,是被后世称为‘勇者队伍’的六人组。‘精灵将军’洛丽塔·温,‘真理使徒’伊卡洛斯,‘大圣女’伊修·爱丽·埃塞克斯,‘矮人大师’顿·巴里·乔巴,以及六人中最拉跨的两位,‘最强勇者’伊格志丹和‘太导师’伊格游霖。” “伊格游霖、伊格志丹,莫非两人是亲兄弟?” “这倒不是。勇者和导师两人都出自长壶岛的伊格家,但是表亲关系。” “你说他们是最拉跨的两人,所以他们是天门第一二。” “这也不是。成为天门或者想提升天门排名,除了具备相应实力还需要申请正规的天门对决。而两人当年对这些没兴趣,所以都没入选代表人种巅峰的天门二十七。不过说是代表人类的巅峰,实际上有实力的人种里,有不少不屑于成为徒有虚名的天门地玄的高人。而天门地玄以自己的名号为荣,自以为是人种的巅峰沾沾自喜,呵呵呵……” 吉忍俊不禁之后逐渐收敛起笑意。 “太导师和勇者去世之后,人种原地踏步了一百年。以百年前的荣誉说服后人,让现在的人以为魔种真的不如人种。所以我才觉得人种是货真价实的蠢货。” 江政忠溯再做思考:“但是一百年过去了,现在的魔种为什么不打回去?伊格志丹和伊格游霖不都去世了吗?没有阻扰的人在,魔种大可以展开进攻夺回失地。” 吉没有作声,她缓缓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江政忠溯很迷惑:“怎么回事?” 珊多利欧拉着江政忠溯的手:“是我想问你怎么回事!江政忠溯,我觉得你说话真的得分分对象。你刚才像是在挑衅九黎族,引发魔种和人种重新大战,你知道吗?” 奥农点着头:“虽然魔种和人种在边界时常有小型战争,但比起百年前是和平了不少。我的父亲就是死在了百年前的战场上,从母亲那里也听说过当年有多惨烈。要是重开大战,不知道又得死多少人。” 江政忠溯摇头摆手:“你们误会了。我只是在思考背后的原因,没有引起战乱的打算。珊多利欧、奥农,今天的和平是日后的暴风雨前夕。现在的矛盾根本没有解决,仅仅是还没到爆发的点上。真的想阻止祸事,那得深入探究内部的因果,才能剪掉点火的导线。” 归根到本质,地球上的两次世界大战都是因此爆发。看似平静,实则各个国家都在磨刀霍霍做战争准备。 江政忠溯的话让两人似懂非懂。但两人可以肯定,这个名为江政忠溯的人是个能将事情看得比自己剔透的人物。 ——T1.1 “船组全体成员,注各位乘客新年快乐。离长壶岛预估还有5天的海程,我们将一如既往地全力以赴,确保每一位乘客一路平安。” 半夜的船报宣告了江政忠溯第一次在船上跨年。 上一次在特斯德跨年实在神宫,和梅里斯一起度过。被提醒之后,江政忠溯的脑海里屡屡闪过当年的年月,心中很是惆怅。所以,被宣告吵醒之后,江政忠溯没能继续入睡。 早晨,没睡好的江政忠溯早一步出房间。 “各位,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江政忠溯打的招呼只有魔种六人回应了。像是放弃替孩子治疗的母亲,人种八人组对江政忠溯不闻不问,保持着冷暴力状态。 江政忠溯也习惯了,他本就没想过会让所有人都喜欢上自己。江政忠溯不再和女生一起坐,珊多利欧和奥农挤出一个人的位置,他自然而然地凑上去一起用餐。 “听船员说,很快要到长壶岛了。”珊多利欧想了想,“对了江政忠溯,你到了长壶岛住哪里?有空我去找你讨教。” 江政忠溯有点尴尬:“我对长壶岛不熟悉,还没联系住的地方。” 毕竟是临时做出的决定,江政忠溯不可能预先定好居住地。 珊多利欧很惊讶:“真的假的你。我怕听说长壶岛住宿人满为患,很难能找到合适的宿舍。要不超级偏远而且环境差,要不就是非常‘金贵’。” 从南图奥兹那里,江政忠溯得知了长壶岛物价昂贵。在昂贵的基础上再“金贵”几分,江政忠溯难以想象要多花多少钱。 “啊……那你们有好地方介绍一下吗?” 珊多利欧和奥农同时摇头:“哪有那么简单。我是家里花了各种关系联系上岛内的同伴,提前半年预约下的宿舍。” “我也是,而且那住宿费用高的离谱。宿舍住一年要3枚人种金币,帮忙联系人收2枚人种金币,这还是蛟龙族同乡会的友情价了!” 3枚金币,3万铜币一年,在埃旭可以在优质旅馆住上差不多两年了。 江政忠溯暗吞一口气,随后缓缓发现话语中存有亮点。 “同乡会?长壶岛有同乡会?” 珊多利欧点头:“长壶岛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群聚在一起才容易生存。每个地区或者种族或者国家都设有同乡会,如果你真的找不到的话,可以去找找同乡会的人帮忙。不过,你得做好被坑一大笔钱的心理准备。” 江政忠溯按着脑袋,越发觉得自己在长壶岛活不下去。 冥思苦想之后,江政忠溯下决心问道:“你们知道伊格伯特同乡会在哪里吗?” 说实话,江政忠溯不想依靠伊格伯特同乡会。因为有可能让古雷收到风声,得知自己已经回到特斯德,还擅自去了长壶岛。要是消息传回去了,古雷很可能会强行召集自己回去。 “伊格伯特?你来自伊格伯特?” 珊多利欧相当惊讶,以至于忘了回答问题。 “对啊。怎么了,伊格伯特很出名?” 奥农举起手:“以前我也不知道,但现在肯定众人周知。你是伊格伯特人,不可能不知道‘北之天灾’的事情吧?制服了大名鼎鼎的‘北兽’的华桃墨素,据说是个相当强悍的年幼女孩,不知道她长得好不好看?” 奥农抬起眼睛,脑内充满了幻想的画面。 “哈哈,哈哈哈……华桃墨素,我有听过。” 珊多利欧急着追问:“江政忠溯,你见过华桃墨素本人吗?有情报说她挥手就能召唤出七彩的灵气,而那是发动超越术式的迹象,这是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勒,我当时不在埃斯瓦尔。”江政忠溯按着出血的良心如是回答。 “华桃墨素,漂不漂亮都没所谓了。那么强,不知道能不能看得上我。” 奥农,蛟龙族有追逐强者收为配偶的习惯。他们能改变体型外貌,所以没有对种族乃至性别设恋爱界限。 江政忠溯迅速想出各种冷水破灭两人的气焰:“奥农,你怎么知道华桃墨素很强?或许是她的小伙伴很强,她捡了个人头而已。华桃墨素是大贵族之间,传闻很可能是贵族制造出来造势的。” “哦,有这可能。”奥农被说服了。 “珊多利欧,传闻说的华桃墨素使出了七彩光柱,可能是青光眼看到的模糊迹象罢了,不一定是真的。我向天空丢‘闪光’术式,不懂术式的群众或许也会看成是七彩的光柱。” “有道理。”珊多利欧点着头。 江政忠溯点着头呼气:“所以,把话题从华桃墨素身上移开吧。回到原本的话题,帮我找个可以住的——” “要不,听我说说长壶九大家。江政忠溯不熟悉长壶岛,应该不知道吧?” 没等江政忠溯说完,珊多利欧提出另一个有意思的话题。 江政忠溯颇感兴趣:“我还真不知道,说说看。” 珊多利欧非常喜欢炫耀自己的长壶岛知识,而他也确实知道得很多。 “长壶九大家是长壶岛明面上的最高权利机关。不过一个两个都只想着钻研术式,他们对长壶岛俗世不管不问。为了弥补这个空缺,才出现了授权于长壶九大家的长壶公务机关,代替他们行使日常管理。” “不管不问还能成为最高权利机关?人们不会造反吗?” 听到江政忠溯这么说,珊多利欧和奥农忍俊不禁:“江政忠溯,纵观世界整体,权力属于谁,看的是什么?” “实力……这么说,长壶九大家很强,对吧?” “非常强。当年勇者队伍向长壶九大家求助,如果他们出手协助了,现在的历史肯定得改写。若是战争再次发生,他们随便一家偏向某一方,都会大大地偏移天平。实力摆在这里,所以长壶岛内九大家发布的决议必须执行。” 江政忠溯瞪大眼睛:“这么恐怖。” 现实世界影响战争的因素无外乎几个,人力资源、装备等级、战术安排。而在特斯地,单个团体不足百号人能直接影响到战局,这意味着单体的实力可以比肩一支军队。 “就是这么恐怖。长壶岛不设防御结界,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怕被袭击。反而是袭击的人要当心自己会被如何歼灭。” 算一个一流高手人一打一百个普通士兵的战力差,高手可不会傻傻地战到死为止。平砍五十个人撤退休息,再去平砍五十个人。有恢复身体损失部位的技术在,这种消耗作战能实现零损破敌。这样的人多十个,战争不用打了。 所以,几千年来没有人敢攻击长壶岛。 江政忠溯抬起头:“九大家,九个家门。” 珊多利欧闭着眼睛寻思:“我记得,分别是陈家、姜家、姚家、轩辕家、公孙家、东方家、伊格家、华桃家、花凤家。” 江政忠溯注意到怪异的地方:“有的是单姓,有的是复姓,还有的是单姓合成的复姓,它们有什么区别?”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前面的几个家门被叫做‘古大家’,后面的伊格家、华桃家、花凤家被叫做‘后大家’。” 江政忠溯知晓华桃家,古罗的妻子名为华桃英桂。华桃家居然是九大家之一,这么说古罗是泡上了一个大小姐了。 两人的疑问另一个男人代为解答: “长壶岛存在了万年,名家没有一千都有九百了。所谓‘古大家’指的是千年以来没怎么变动的大家,‘后大家’则是相对于‘古大家’而言的。比如现在的伊格家,就是上个百年挤下齐格家成的九大家。” “南图导师,今天早啊。” 南图奥兹一笑:“早什么早。你们旁边都没有人了,我也快吃完早晨了。只是你们聊得太投入,没有发现而已。” 江政忠溯还有好奇的地方:“伊格、华桃这些姓氏是怎么产生的?” “我怎么知道。我是研究结界术式的,又不是考古学家。江政忠溯,你刚才不是头痛没有地方住的吗?你的住宿地点没找的话,我有个地方可以介绍给你。” 南图奥兹这么提醒一句,江政忠溯才想起了自己的初衷。 “江政忠溯,谢过南图导师。”江政忠溯思索着,“大概多少钱?环境好吗?” 南图奥兹沉默不语,这让江政忠溯有点不安。 南图走了之后,江政忠溯和奥农继续听珊多利欧说九大家的逸闻,船上的日子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天。 ——T1.6 “江政忠溯!” 珊多利欧冲进江政忠溯的房间。 江政忠溯已经起床穿好衣服,而南图奥兹还在睡觉。 “怎么了?” “快出去甲板,有好东西看呢!” 行程第25天,船抵达了长壶岛的外海。珊多利欧拉着江政忠溯上甲板,魔种的其他人除了邦以外都到场观赏着奇景。 仅有在这个角度,在甲板之上的人才能看到比奇幻更神幻的场景。 远处是一个巨型岛屿,尚且看不清内部的建筑。以底部的岛屿为中心,如阶梯一般在空中悬浮着四个小一点的岛屿,一重重地往蓝天叠去。最上方的岛屿与地下的岛屿竖直相对,中层夹着的三个岛绕着轴心缓慢地转动。 最上方的岛屿底部立体投影着一个巨大的时钟,江政忠溯隔着好几公里也能看得到时间。时钟的样式江政忠溯认得,和埃斯瓦尔主城的时钟同种类。 源源不断的长河从最高处飞流直下,不受风的干预恰好散落在下一个岛的对应湖泊。下一个岛填满又往下下一个岛飞流,层层直下,到达第二层的岛后水流往地面岛的中部灌入,宛如一个连绵不断倾倒的水壶。 此处的风景用普通人的眼已经够看了,在江政忠溯的眼里更是神奇。 江政忠溯能目视到维系浮岛和长河作用的巨大术阵,覆盖天与地的空间球体。所有的灵气齐整地从天而降,绕着螺旋与地面接壤。中部一条白色的擎天光柱与看不见的宇宙贯通,像是被落下的银河灌满,空气自带有闪耀的星光。 “这就是长壶岛。” 江政忠溯万却了心脏的跳动,只为能到达此等仙境而喜悦万分。 再接近一点,江政忠溯看到了上下窜动的人群,远处看像是飞行的苍蝇。 江政忠溯呐喊着:“嘿!珊多利欧,长壶岛的人都会‘飞空术’吗?” 珊多利欧大声地回复:“你傻吗!那是真真正正的‘浮空术’,进岛必买的术式之一!” “啊?术式还要买的吗?不是找个学校上学就能学到的吗?” 江政忠溯瞬间就不笑了。 珊多利欧则是忍俊不禁:“江政忠溯,我看你会屡屡碰壁,加油!” 正如珊多利欧所说,江政忠溯的前方全是墙壁。现实世界的学校学习观念在他脑子里根深蒂固,他根本没想到长壶岛的学习系统与现实世界大相庭径。 总而言之,江政忠溯是到达长壶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