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浓,少了城市灯光的污染,郊外山谷中,黑色天际上,星光闪闪,这样的光亮,能叫人心生遐想,心怀向往,并不会因那无从看透的浓稠夜色而感到害怕,恐惧。但夜空下,山林间的那幢房子中,灯光耀眼,如同白昼,两个男子对另一个男子,合谋设计所做之事,却足以掩去这满天星光所带来的希望与憧憬,叫人不寒而栗,胆战心颤!“李非,你今年多大了?”,“我今年26岁!”,“李非,家中有几个人呀?”,“我是家中独子,就父母和我三人!”,“李非,你现在从事什么工作呀?”,“我大学毕业后就来到歇山集团工作,现在是总经理助理,目前负责出尘山庄的日常管理运营!”吕修才的问话,语气亲切和善,李非的回答自然诚恳,但在一旁静静观察的刘飞鹰能够感觉的出,此时的李非,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逐渐在吕修才的诱导下,进入到一种游离般的浑噩情景中。“李非,你时常感到有压力吗?你的压力是什么?”,“我一直都有压力,很大的压力,主要来自于我的父母,他们培养我成人,十分不易,我也一直想要在自己独立后,能尽快的回报他们,特别是我的母亲!”李非平静淡然的神色中,忽然露出一道愁容,他拧了拧眉头,继续说,“可工作这么几年,我并没有能达到当初给自己所设定的那些目标,而现在的工作也不能完全发挥我在学校里的所学。想要在这新人辈出,竞争越来越激烈环境中出人投地的难度,也越来越大了!我现在更加的不确定,自己在什么时候,才能在父母面前骄傲的宣称,如今,你们的儿子已然能够独挡一面,是许多人眼中的成功人士了,现在,你们可以放心的将自己的下半辈子交给我了!”此时,李非的语速明显较之前更快,而且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起来,略微停了停,李非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渐渐松弛了下去,而嘴角却泛起一抹甜蜜的笑容,“我和女朋友是大学的同学,毕业后她到了另一座城市工作,如今已经做到了部门中层,据她说,明年她就能独自带领一个团队了!”笑容渐渐隐去,李非接着说,“毕业时我们就约定,五年后,看谁各自在自己的城市发展的更好,那另一个就过去在那里团聚,并讨论结婚的事情安排。眼见这个约定越来越近了,可看看眼下的自己,事业却并没有更大的起色!唉......我是一个男人,本就应该撑起以后建立起的家庭中,更多的经济上的责任......唉!”李非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不停的叹息声加杂在说话间,更显出情绪中低落与焦虑。 刘飞鹰静静的听着,他先前对于李非,并不太了解,当初让他来照顾吕修才,一来是他有这方面的专业技能,能够承担这类事物;二来,是这个小伙子生性良善,不会恶意揣度别人给他安排的事情,这样便不易引起不必要的混乱与关注,而且,最主要的是,到时吕修才如果身体出什么问题,真就死在了自己名下的山庄里,李非也是个最佳的替罪羊,可以把责任心不强,照顾不周导致事情恶化的责任一股脑的推在他的身上,到时,重罚还轻罚,那就看小老板到时的态度了,最后这事,大概率也就能糊弄过去了。今天,听着李非这段讲述,以刘飞鹰自小的家境背景出生,以及其后的生活简历,并不能产生出感同身受的情绪,但李非言语中透出的那种不甘落人后,总想着能出人投地,去搏取某种成就感的欲望,他却深深有所感触,并由此产生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惺惺相惜并加杂着兔死狐悲的复杂情感。刘飞鹰看了眼吕修才,只见他一脸漠然,神情中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已然沉浸在诱捕对方的关键时点上,“李非,有个机会,可以让你改变现在的状况,更快的达到你的目标,你愿意接受吗?”,“当然愿意,当然愿意!”李非有些沮丧的神情一下变得活跃起来,但很明显,此时他整个人的神志已逐渐被吕修才所控制,自我意识也已越来越淡薄。“李非,接受这个机会之前,你先得随我去个地方,那里能让你彻底放松下来,只有卸去了压力,你才能更好的把握住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你愿意吗?”,“我愿意,我愿意!”李非几乎是迫不急待的说,吕修才嘴角轻挑,“李非,现在,我需要你放下所有的防备,诚心诚意的邀请我进来,亲手带你离开,去往那个舒心闲适之地,那是个能让你卸下心理重担,轻装出发的地方!”,李非脸上显出一种怪异的表情,似笑非笑,眉头微皱,但却给人以满足而又幸福的感受,“请带我离开,请带我到达!请带我离开,请带我到达......”李非眼神迷离,口中喃喃自语,“李非,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现在身体的这个家,不能没人照看,你愿意委托我,代为看护吗?”吕修才此时的眼中,已然升腾起一股冷煞,阴狠之色,他脸上的肌rou不由自主的一阵抽搐,努力压制住内心突然翻涌起厌恶情绪,等待着李非最后的回答。“好的,我愿意委托你,代我照看我的身体!”李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