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猛然翻身,从床上惊坐起来,吕修才只觉脖子前后的睡衣衣襟处,全被汗水所浸湿,他大口的喘着气,一颗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几乎就要冲破胸膛。吕修才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水,触手冰凉,他坐在床上,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可仍旧没有从刚刚那可怖的梦中醒过神来,梦中的一切是那样的真切,却又充满虚幻,让他心生恍惚,吕修才低头看了一下时间,才过午夜3点,距离天亮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可吕修才不敢再睡,他惧怕那恐怖的噩梦再次向他袭来。吕修才把房间里的灯全都打开,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黑暗,给自己泡上一杯浓茶后,一屁股坐到了沙发里。一口热茶入喉,慢慢吞咽到腹中,那股实实在在的暖意总算让他有了些许真实的感觉,情绪也渐渐安定了下来,他知道,今天这样的梦境与自己最近的所思所想所虑有关,而虚弱的身体让睡眠变得不再踏实,也更容易让人陷入噩梦当中。吕修才双手端抱着茶杯,借着杯子的暖意,平复心情并集中注意力,忽然,自梦中惊醒时,那个冷冷的声音又再次回荡在了吕修才的耳边,“在那边等着我!加倍偿还!”“哼!”吕修才鼻子中呼出一声冷哼,“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准备,便是不要再与你等草芥之命为伍!”将这口愤懑之气从胸中发泄出来后,吕修才再次静下了心,他知道自己如今已然没有了退路,只能在这条道上坚定的走下去,任何敢于阻碍的人和事都要移除,手中有的任何筹码都可以用来交换。“不行,不能等刘飞鹰那边的安排,我必须自己找到与韩天朝见面的机会,成与不成,条件与筹码,我都会拿到台面上去赌一赌。”拿定主意后,吕修才将身体挪动到沙发中一个舒适的位置,轻轻吁出一口气,斜斜躺下,但仍不敢睡着,睁着眼睛,一边等着天亮一边想着计策。 早晨,坐在餐桌旁的吕修才,例行公事一样的将面前食物送入口中,味同嚼蜡般的咀嚼着,他的眼睛不时看向正在一旁进出忙碌的李非,眼神有些怪异,李非偶然的抬眼,正好碰上吕修才那道意味复杂的目光,李非和善而谦恭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事,迎着吕修才便走了过来,“吕老,昨晚睡的好吗?您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吕修才眼光一转,收了眼中的萧杀之气,复又变得平静自然,“对了,李非,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辆车,可能需要用一天时间?”李非一愣,他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这到并非在自己职权范围之外,于是,回道:“没问题!吕老,您是要自己出去办事吗?如果需要代劳的话,你随时可以安排给我!”吕修才眼中带着谢意,“这事只能我自己去办,你就劳驾个司机师傅陪我一天吧!” 韩天朝的右眼皮这两天一直在跳,让他总是不自觉的用手指穿过眼镜上方,去轻轻按压,像是要安抚下,对方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焦躁,他并没将这个令人不悦的征兆与几天前的那个电话联系起来,因为正是几天前那个自己很少正面接触的刘飞鹰,一通语焉不详,态度暧昧的电话后,韩天朝的眼皮就开始不停跳了。听得出,打电话只是投石问路,毕竟平时两人少有往来,之前的几次合作,也大都是在“上面”的授意下的“公事公办”,对于对方话中含糊表达想要见面聊一聊的意图,既然你不明说,那自己就假装听不懂,一番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寒暄后,推说有事便挂了电话,电话中,刘飞鹰好像提到那个吕修才,还有什么一起合作,也不知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又有什么目的?管他,我既不是你有求必应的朋友,更不是你可以呼来唤去的马仔,真有事相求,拿出诚意来,摆出条件来,成与不成的,不过的利益与代价的权衡而已。想让我趟浑水,就得拿出足够的筹码来,不过说实话,韩天朝对于吕修才这件事,还真没多大的兴趣,一来,他有些忌惮吕修才这人,几次见面,吕修才都给他留下了不良的印象,那人身上有种和自己相似,却又很不相同的东西,这却没让韩天朝产生出惺惺相惜的情感,反到是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和疏离感来,他也不知究竟是为什么;二来,这个吕修才之前一直是隐于他们这几人中间,很少抛头露面,很有些神秘感,如今却是这般频繁的与他们几人不断产生这样或那样的交际与联系,这让韩天朝有种不安感,或者说是不祥感,本能的想要远离这层关系,回避这种局面。韩天朝用手扶正鼻梁上滑下的眼镜框,与刘飞鹰打来的这个电话相比,他到更愿意将思绪多放在突然冒出的万一森这个异能者的身上,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将这枚棋子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