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小城外。 辽军摆好阵势,二十大军齐齐围住小城,阵前走出几名将领。 正是段破军以及监督使蔡源之,以及刚回来的五皇子,并列一排。 但其中却缺少了很多将领,包括秦可莽。 五皇子刚回来,就听见秦可莽被关了禁闭,锁在了军营,开怀大笑,却又有点不舍,在这军营里所有人对他毕恭毕敬,唯有他对自己面不改色。 看蔡源之的目光也不是太过友善了,但表面却还是非常友善,似乎想要拉拢他。 几人都心怀鬼胎,各有各的谋划。 蔡源之看着眼前低矮的城池,以及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城门,不由嘴角露出嘲讽意味。 这样的城池,加上几万的新兵,就这样都迟迟拿不下城池。 看向段破军的眼神也变了,变得轻视了,心里暗想“段破军怕是老了打不动了,连这样的城池都拿不下。” 虽然心里是如此想到,可表面却还是非常恭敬,监督使顾名思义只能监督每一件决策和人,但并没有赋予他军权,军队控制权依旧在元帅手里,想要攻城还得靠元帅下令,才能发起进攻。 “元帅,该攻城了,各军人马来的差不多了。”蔡源之恭恭敬敬的说道,虽说询问,可言语中却是命令。 段破军斜视藐视一眼,然后回头看向小城门口。 心里暗想“今天的布置好像人很少啊!可能是这么长时间的攻城,让他们人员损失严重,不得已才了。” 想到这,内心窃喜,估计没有这两天差不多就能破城了,但瞟了一眼蔡源之,却开始苦笑了,估计这次成果还得分他一份了。 同时,小城里…… 段牧歌站在城墙上,扫视了一圈大晋士兵,又看了看低下的辽军,心里悲伤的同时,却一直观察着低下战况。 辽军大举进攻,肯定是林清原已经牺牲了,否则辽军还是部分进攻,而不像今天一样,出动的辽军太多了。 如今的大晋即使在面对只有部分辽军的进攻下,任然损失惨重,这可不知如何是好。 想起现在才不过只过了十五天,十万大军就损失过一半,现在能战斗的只有四万左右,实在没有想到辽军攻击如此之猛。 心中却是暗暗下定决心,既然辽军攻势如此之猛,那么自己也该尽快下定决心了。 环视四周,士兵们严阵以待,却不见两位将领的身影,只有自己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这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也是自己的底牌,为什么选小城的原因。 叫过来一名士兵,一名士兵破烂不堪的兵甲,脸上到处是血渍,遍布全脸。 来到将军处“将军。” 段牧歌点头示意后,对着士兵冷峻的脸庞严肃起来,认真的说道“告诉士兵们,做好准备,这次可能比较严重,辽军或许要大举进攻,不留余地了。” 那名士兵听到后,迟疑了一下,对着将军继续询问道“将军,是否要将替补的人叫上。” 段牧歌迟疑了一下,犹豫片刻后,还是继续说道“这次算了吧,我觉得辽军可能不会大规模进攻,可能不会拿下小城吧!” 小兵闻言,没有继续说话,反而就要退下去告诉其他士兵做好准备,才刚转身,却又被将军叫住。 只见段牧歌,看着低下辽军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攻城。 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叫一下后备军,随时准备上来,毕竟战场不能靠可能就来敷衍,而是凭借实力决定胜负。 那名小兵闻言,本来紧张的心情消失了,带着一丝愉悦下去了,在说不叫后备军时,自己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今天辽军如刚开始一样,摆足了驾势,这一举动,一定是不破城池不罢休的表现。 而大晋这边本来就处于劣势,如果不全力以赴,怕是难以保住城池了。 想到这的小兵连忙抓紧时间去通知后备军,准备随时顶上去。 就在段牧歌继续观察辽军动向时。 辽军五万大军朝着小城冲来,如末日般笼罩黑暗,小城上下个个严肃起来,随时准备赴死。 ………… 另一边,段破军刚刚下达了进攻的命令,目光直视着正在冲锋的士兵们,蔡源之以及五皇子也将目光放在了攻城上面。 这场战斗持续很久,打的天昏地暗,直至小城下方鲜血淋漓,汇流成河,小城上面遍地尸体,不时有辱骂声在提高战斗力。 “小小辽兵,跟你爷爷一战。” “废物大晋,就这点本事吗?” ………… 辱骂声不停,战斗不止。 不知多少人倒在了地上,又爬起来继续战斗,又不知多少人鲜血直流,即使身上遍布伤口,却依然浴血奋战。 直至天黑,辽军退了,舍弃了同胞的尸体,放弃了小城,个个气喘吁吁,眼里布满血红色,杀气也是围绕全身,仿佛除自己以外,全是敌人。 但不足片刻,这些人就恢复了清明的目光,不在虎视眈眈了,而是依恋小城。 与其说是依恋小城,不如说是依恋小城上战友的尸体。 段破军下达命令“撤。” 回头看向血迹斑斑的小城以及尸横遍地的地上。 嘴角露出耐人寻味的味道,小小笑了两声。 旁边的蔡源之看到后,疑惑着看着段破军独自笑,不知他在笑什么。 接着,段破军便头也不会,向军营走去,马一步一步走向军营,段破军似乎很高兴,笑容止不住的上扬,夹杂着一些歌曲传来。 离着段破军近的,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知道将军似乎非常开心,非常高兴。 ………… 小城上,段牧歌侥幸的喘着气,幸亏叫了后备军,否则今天结果肯定不堪入目。不知道,今天辽军打了什么鸡血,竟然攻势如此凶猛,差点就被破城了。 回头看向辽军,心里有种预感,小城快要被攻下了。 血腥的空气没有让人感觉难闻,反而异常兴奋,这场战队打的十分激烈,可损失的兵马也十分严重。 破旧不堪的小城,血迹斑斑的小城,尸横遍野的小城,大晋希望的小城,是否还能继续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