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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烂漫的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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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澈蓝换了一个时空继续生活,不同的是,对于之前她所经历的事,她没有任何记忆。

麦田里,两个小小一团的女娃娃正在撒欢儿跑。

青涩的麦子在风的鼓动下时而掩盖女娃娃,时而露出女娃娃。

空气中浮动的麦草香没有完头儿,天空也是没有个边儿,连敦厚的土地也答不上来自己的边际。

时间就像定格了一样,让两个小女娃娃感觉自己永远也不会长大。

其中一个女娃娃就突然衍生了另一种想法。

她想去看看大人的世界,大人的世界总是亮晶晶,总是充满一切可能,真是让人感觉太好了。

可她摸不到大人的世界,虽然她和大人生活在一起,但是她还很低,她够不到。

她每天都忙着看绿绿的叶子,红红的花瓣,奇奇怪怪的昆虫。

有一次,她饿了,去拿烙馍卷菜吃,刚好看到一只小虫子在地上动,有一种不可控制的力量让她去把自己的烙馍分给小虫子。

刚好姥娘看见,大声地喊了一声她,她吓得缩回手,地上只剩了黑乎乎的虫子。她急忙应答一声,就把馍赶紧塞到自己嘴里。

地上还是那只虫子,一动不动。

另一天,她口渴,喝了杯子里的水,甜甜的,她感到惊奇,又细细尝了尝,就是甜的,她面前晃过院子里那株小树苗的样子。它真是太小了,它应该长得很高的,姥娘说只要多吃多喝就能长得壮实,她就是这么长大的。于是,她做了一件挨吵的事:杯子里的水全数被她倒进了小树苗根旁边的土里。

好像姥娘不看着她,也知道她干了什么事一样,她干的事总是能轻易被看到。

她挨了吵,却十分地不解。

她小小的世界里还不知道糖水在那时候的价值,意味着什么。

她只是想和小树苗一起长大,她想……

她喜欢她周围的一切,她除了小虫子、小树苗之外,她家旁边还有个小菜圃,里面没有菜,有很多很多一样的草,只要拿手碰一下,小草自动就会合拢叶子。

她喜欢和这些小叶子玩,这是她遇到的第一种会动的草。

但是大人不觉得,很快,草就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绿油油的蔬菜。

她虽然心疼会动的小草没有了,但是她也喜欢新来的。

悲伤很快就被新的欢喜冲散。

接着,她又有了小白兔。

红红的眼睛,长长的耳朵,雪白的毛毛,她好想摸摸,但是大人警告她,并且说兔子很可怕,会咬她。

大人还说要尽快把兔子送走,家里不能养。

她被新的欢喜带来的悲伤给袭击了。

她不由自主地流了一行眼泪,有种莫大的力量想要让她晕倒,她感觉很奇怪,很难受,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

又一天,她的饭里有rou,桌子上是一盆rou,听大人说,是小兔子。

她有些不想吃,小兔子让她心里闷闷的。但是她更怕姥娘吵她不好好吃饭,浪费粮食,她突然两难起来,人生第一次选择屈服。

她吃了那块,她刚入口时,想吐出来,等咽下去,也没有那么难受。

她震惊了。

她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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