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明智一边阅读,一边赞叹不已时,前台电话铃响了,原来是韩东的秘书通知前台韩东已经开完会议,明智可以到楼上董事经理办公室去见韩东。
韩东的办公室在大楼的最高层,诺大的地方只有他和秘书两个房间,当然,秘书的办公室与韩东的比较起来,显得小巧多了。
“韩总一会儿就到,”秘书见到明智气宇不凡的样子,颇有好感,生怕有什么地方疏忽了,落力加多一句,“韩总一直在开会讨论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会议刚刚结束,可能还在跟人商量什么吧。”
“不要紧,我再等一下好了。”明智虽然是一肚子的无奈,却也无计可施,“回去定要收拾这两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韩冬终于现身了,看到明智,他有一点迷惘,“今天我应该没有安排要见什么人吧?”他心里这样想,同时将视线转向秘书。
秘书心领神会,赶紧介绍,“这位高先生要求上来亲自见您。”
“高先生?”韩冬仍然云里雾里,不知他是何方神圣。
“哦,我是高明智,”明智赶紧从沙发上起来自我介绍,“慧佳人集团公司总裁。”
“****的哥哥?”韩冬不期然地联想到罗米粒,“难道……?”他心里边打着小九九,边将明智招呼到自己的办公室。
“对不起啊,在你百忙之中还为了一些私人的事来打搅你,”进门刚坐稳,明智就开始道歉,对于明智来说,这句话倒真正是发自内心,一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的公司总裁竟然被两个丫头设计,心里就不是滋味。况且,设计自己一个也就算了,还连累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韩冬,明智不由得产生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嗯,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这几年来,罗米粒在我和妹妹一家的关照下,把城市佳人打理得不错,”明智讲得一本正经,心底里却是有苦自己知,“我们有意让她成为慧佳人集团的执行董事,你知道的啦,我们公司虽然以前是几个朋友合作经营起来的,但是在赚钱后大家想法不一,现在基本上是一家族企业。因此,如果罗米粒要进入慧佳人集团的前提就是,她必须成为我们家族中的一份子……”
韩冬听得一脑门的浆糊,“你是在说,想娶罗米粒为妻?”他琢磨了好一阵子,才恍然大悟。
“是,”明智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继续道,“只是我不敢冒昧地跟她直接提出来,你知道的,她一见到我,就象见到仇人差不多,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得罪了她。唉。”明智确实是想好好地叹一口气啊。
“那么你来见我又是为了什么呢?”韩冬是真的不太明白。
“罗米粒好象挺信任你,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从中成全?”明智殷殷相求。
“这个,应该没什么用吧,”韩冬觉得很为难,“你不是有个跟罗米粒情同姐妹的妹妹****吗,可以帮你探听一下她的心意吧?”
“她呀,没有用的啦,她已经帮我推销几年了,一点效果也没有。”明智故作姿态。
“最近有消息说你同逗逗关系非同一般?”韩冬转移话题。
“这个就不用我多解释啦,你知道的,那是记者捕风捉影乱写的。我们只不过刚好同逗逗签了三年的代言合同,联系多了一点,就被写成这样了。”明智确实是有备而来。
“既然你有意让罗米粒成为慧佳人集团的执行董事,那为什么不找罗米粒代言呢?”韩冬故作不解,毫不放松地追问。“何况,两者相比,依我看,恐怕还是罗米粒更适合慧佳人这个品牌吧?若是更贵气一点的,找逗逗还说的过去。而且如你所说,想让罗米粒成为家族一员的话,更应力挺罗米粒才是吧?”
“韩总你弄错了,”明智连忙解释,“一旦罗米粒成为我们家族一员,我们决不会再让她抛头露面的。按照她的个性,她只需运筹帷幄就可以了。在外面处理问题都是我们男人的事,”明智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给韩冬任何可乘之机。
“其实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罗米粒了,”韩冬不无惭愧地说,“这样吧,我见到她时,跟她提一提,探探她的口风,再同你联络?”
“那就有劳韩总了。”明智大功告成,也不欲多留,两人握手告别。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韩冬有什么变化,但明智依然闷笑到几乎内伤,哼,韩冬,看你还能装腔作势多久。
果然不出所料,明智前脚刚走,韩冬就给秘书下了最新指令: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考虑,让秘书帮他挡住所有的电话,有任何急需要解决的问题,设法去找相关的经理解决。尽量不要打搅他。
韩冬木然地坐在办公桌前,突然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他,高明智,可以随时随地捉住罗米粒下达各种指令而从不考虑罗米粒感受的高明智先生,竟然会找上我韩冬,素不相识的人,请我帮忙询问罗米粒的心思,是否愿意嫁给他。他以为我是谁,帮他可以帮到这种程度?没有理由啊,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其中一定有诈。但是,罗米粒呢,罗米粒又在哪里?
罗米粒此刻正在机场接机。笛雅终于从纽约回来了,回国前,特意打电话让罗米粒去机场接她。由此看来,她和小宇应该是恩爱如初吧。罗米粒开心地想。但是奇怪,怎么只有笛雅一个人在向我挥手致意呢?小宇在哪里?罗米粒带着一脑门的问号走近一脸倦容的笛雅,也不知避嫌,第一句话就问,“笛雅,怎么就你一个人呀,小宇呢?”
“你问我?”笛雅没好气地反问,“那我去问谁啊?我回来前还看到娱乐版的新闻报道说:棋坛王子方明宇欲牵手偶像明星米罗米粒,上面还有你们边喝咖啡,边聊天的亲热照片呢,不信的话,要不要我打印出来给你看哪?”
“噫,醋味好重噢,”罗米粒装模作样重重地吸了吸鼻子,先糗了笛雅一记,再陪着笑解释到,“还不是那次看到报道说你要在美国提出离婚的申请,害得我和韩冬都放心不下,才叫我去捉住小宇问个清楚的,那天刚好就是他拿下烂柯杯九连冠的那次,他还跟我讲那个奖杯是你的专属奖杯。我们难得凑到一起就去喝个咖啡,顺便聊聊天喽。当时我还开玩笑说怎么两个大明星明目张胆地约会,也没人关心呢,原来还是有有心人在跟踪啊,真是冤枉他们了。”罗米粒边自嘲,边看着笛雅,希望从中看出一丝她其实真的很信任他们的端倪来。偏偏笛雅一点表情也欠奉,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送我回家吧。”笛雅指挥在一旁诚惶诚恐的罗米粒。
“去哪儿?”罗米粒问。
“难道你以为我有很多个家么?”笛雅不怀好意地盯住罗米粒。
罗米粒大感吃不消,慌不择口地又问了一个讨骂的问题,“不等小宇了吗?他不是跟你同一次飞机呵?”
“好吧,跟你坦白好了,我们真的不同机,他早我两天回来,好了吧?还有什么问题,等你见到他时,直接问他就好。现在,应该聊聊我的事了吧?你瞧,这么多年没见了,也不关心我一下,就知道小宇长,小宇短的。”笛雅用很不满的口气呛道。
“好吧,那我就假装关心关心你吧,”罗米粒想把气氛弄得轻松些,”你这次回来,应该是永久性的吧?”
“什么意思?”笛雅不动声色。
“就是说,你要留在小宇身边,安分守己地做个贤妻良母喽。”罗米粒竖起耳朵,希望能听到笛雅正面的回答。
“你瞧你,又是小宇,你想让我不怀疑你们都难哪?”笛雅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状,“嗨,米罗米粒同学,你是不是准备把韩冬给甩了,再回到小宇的身边来?”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罗米粒涨红了脸,为着自己的好心没有好报,也为了自己的不争气,“韩冬从来都不是我的,我哪里有资格甩他。不过是觉得自己太可怜,没有人把自己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疼,同时也希望有些人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罢了。”罗米粒突然间有些伤感,“说真的,如果小宇能够把用在你身上的一半心意给我,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抢过来,你可不要怪我没有事先跟你打招呼啊。”
“韩冬对你还不够好吗?”笛雅凝神静听。
“好,当然好啦,”罗米粒赶紧维护韩冬,“只是他太忙了,我跟他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能象现在这样,已经很好,我该心满意足啦。”对比起笛雅的身在福中不知福,罗米粒好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我是怎么了?罗米粒对自己莫名的伤感感到奇怪。
“他为什么一直那么忙啊?”笛雅茫然不解,“小宇已经够忙的了,他好象百倍于小宇。”
“他的生意规模越来越大,他又喜欢事事亲力亲为,就搞成这样子了。原来世间真的有工作狂存在的。哪象我,”罗米粒自嘲,“见好就收,为公司找个有能力的人帮忙看着,到收获的时候,只管埋头数钱,不懂多自在。”忽然间想到三十岁退休的话题,罗米粒一时间有点儿发傻,该不是……
车子开到幸福园小区,罗米粒正想帮着笛雅把行李拿上去,谁知笛雅已经下逐客令,“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天我很累,先上去休息了,有空再联络,拜拜喽。”末了,还知道不好意思地一笑,“不要怪我无礼啊。”
罗米粒也不好多留,只得嘱咐她几句以后就准备离开,临别前,罗米粒抬头看了看笛雅他们的爱巢,里面似乎已经有人在走动,是小宇吧?天知道他们为什么搞得这么神秘,难道又有记者在跟踪么?前后左右看看又不太象,就算有,那也没有理由连行李也不要我帮着拎上去吧?奇怪。
反正也没啥正经事好做,顺便去看看韩冬吧,哎,先得问问他有没有空,可不能再象以前一样说去就去了。罗米粒拨韩冬的手机,竟然不通,什么嘛,今天怎么回事。我好象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了。
蓦地记起近来一直想找个机会去股市逛逛,那就趁今天吧。一念至此,罗米粒顿时觉得生活重新有了目标,调转车头马上向证交所出发。
也许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证交所里的人并不到人声鼎沸的程度,但是比起外面来,人还是很多。罗米粒随着人流仔细地观察着,打算搞明白之后就采取行动。
罗米粒的出现引起了张帆的注意,他悄悄地研究着罗米粒的一举一动,大致明白了罗米粒此行的目的后,颇有风度地走到罗米粒身边,伸出手来自我介绍道,“嗨,米小姐,我是张帆,这里的常客,请问有什么地方可以为米小姐效劳的?”
“张帆?”罗米粒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哦,我是专职炒股票的,人称……”
“股海小龙王?!”罗米粒又惊又喜,今天虽然事事不尽如意,不过能够结识传说中的股市英俊少年,还是很值得开心的噢。
罗米粒竟然知道自己的绰号,让张帆有点飘飘然,“我在这里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米小姐,今天是哪阵风把你给吹过来啦?”
“其实我一直想来看看,也有一点点动心想参与其间,只是从来都是没决心也没行动。今天刚好什么事也没有,就过来看看喽,”罗米粒笑容可掬。
股市奇才张帆在大学时代就开始勇闯股市,短短几年间就利用他的超凡天赋,为自己累积了过亿的财富,跟一般的投资者不同,他从来不做实体企业,以防不测。对他来说,这诡疑莫测的股海才是他梦寐以求的战场。除去紧张的工作时间外,张帆兴趣很广,几乎每个领域都有涉猎,他对罗米粒的认识并不是因为那部偶像剧,而是她和小宇在报刊上的那则绯闻。老实说,张帆是个忠实棋迷,对于棋坛动态还是整得挺明白的,一见标题他就乐了,这次跟小宇传绯闻的又是谁啊,看到罗米粒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容,他被深深地诱惑了。这年头,竟然还有人笑得如此灿烂,太难得了,我一定要找机会认识她。
老天也太帮忙了,我才发誓没几天,就把她送到我身旁,张帆甚至觉得自己的运气未免好得有点过分,那就该好好的利用这次宝贵的机会吧。
近来韩冬真是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这不,前几天刚刚送走高明智,今天就接到了小宇的邀约,他们两个还真挺有默契,好象约好了似的,不会也是在给我出难题吧?好在韩冬同小宇还算是好朋友,应该不会象上次那样有一点尴尬。
在约定的时间见到小宇,韩冬还是很高兴,“怎么,今天是哪阵风把你吹得想起我来了?”
“嗯,”一向自诩潇洒大方的小宇今天一反常态,忸忸捏捏地哼哼道,“我有一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哦,”韩冬不由地提高警惕,最近怎么了?我这儿快变成了咨询中心。“什么事啊?是不是想投资?”那倒是绝对可以帮忙的。
但是小宇醉翁之意并不在此,“不是,”小宇终于鼓起所有的勇气,一口气说道,“韩冬,依你看,如果从现在起,我开始追求罗米粒,有没有成功的可能?”顿了一顿,他继续着自己的话题,有点旁若无人的味道,“最近我想了很多,发现其实罗米粒才是最适合我的终身伴侣。她一心一意地扎根在这里,从来不去想出国之类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她压根就不羡慕,甚至连想都不会去想这些让其他人奋斗不已的事情,她又足够独立,一点也不粘人,跟我这种到处奔波而基地在此的人很配合。你说,她对我是不是还有那么一点好感?这么久了都没有看到她交男朋友,会不会她还在等我啊?”小宇索性厚着脸皮将谎言进行到底,也不管韩冬是不是受得了。
“这个,”韩冬有点措手不及,只好大打太极,“可是,我听罗米粒说过,笛雅好象是很快就会回来了,难道你们……”
“这次我飞去美国,已经同笛雅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她还是向往那边的生活方式,认为在那里才会有足够的物质条件发挥出她的才华,做她要做的事,不象在这里,动不动就被骚扰一下,心情很难平静下来。”
“那你以为罗米粒就会习惯你那种时不时就会有人骚扰的生活吗?”
“我想是。”对于罗米粒的这项优点,小宇颇有信心。“自从罗米粒成名以后,我研究过罗米粒的表现,她只专注于自己目标的实现与否,周围的一切好象对她并不会产生太大影响,有时候,她还会用它来作为生活的调剂,自我调侃一番。”。
“那倒也是,”韩冬也挺赞成,“只不过有时候,有些人或者事你不小心错过了,就很可能再也回不了头。”韩冬意有所指。“而且,依你和罗米粒的交情,你可以直接跟她讲啊,为什么反而跟我提呢?”韩冬不无疑惑。
“还不是被笛雅逼的,”小宇心道。然表面上还得作出一副为难状,“你知道的,我一直把罗米粒当作是红颜知己,一旦我提出要求说想发展进一步的关系,如果罗米粒并没有这个意思,我跟她很有可能连朋友都没有得做,那我岂不是损失惨重?为了把损失降低到最少,当然是找一个大家都熟悉的人去探听一下,了解一下她的打算,假使她没这份心思,也可以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依然可以有一个倾听心事的红颜知己。而我和罗米粒的共同的好朋友就只有你了,所以我一定要先听听你的意见。”
“……”韩冬有种被人突然袭击的感觉,“你跟她聊天时,曾经暗示过她吗?”
“当然没有,我哪敢?”小宇怪不好意思,“你也是知道的,从我和笛雅交往开始,直到订婚,结婚,罗米粒可以说是半个参与者,而且她对笛雅印象奇好。我和笛雅又是一直以非常恩爱的姿态出现在你们面前,现在,我突然向她提起这种事,她不把我骂个狗血淋头才怪。也许你可以跟她不时提一下,慢慢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韩冬心想,“你都没有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但是他在沉思了几分钟后,下定决心似地对小宇说,“好吧,今天我就去找她,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罗米粒本来还挺闷的,一向亲如姐妹的****回来后只顾着跟未来的嫂嫂培养感情,难得来找她,逗逗整天有人奉陪当然也就想不起她来,这也就算了,就连刚从美国回来的笛雅也忙得不见人影,更不用提有空叫上她一起聊聊了,而那几间美容护理中心既然有正宗老板娘在,也就用不着她整天去,以免引起现任经理们的不便吧。幸好我吉人自有天相,无意中认识了股市奇才张帆,这几天跟他在一起,日子过得真是十分刺激,罗米粒只好作如是想。
首先,在张帆的帮助下罗米粒已经勇敢地开户了,而且也混了个大户室在里面坐着,听从张帆的建议她提心吊胆地买了几百手据张帆的分析近来就会上升的一支股票,且上升幅度应该相当不错。当然张帆的专业服务是有条件的,喏,别想歪了,条件只是不可以透露给任何人他特意为罗米粒精挑细选了某一支股票而已。其实本来他还准备建议让罗米粒多买几支,以分散风险,然罗米粒似乎并不想承担任何风险,为了能够天天见到罗米粒,张帆只有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做足功课,誓要把罗米粒留在股市。
张帆不愧是名副其实的股海小龙王,他为罗米粒精挑细选的股票在沉淀了几天以后,就开始向上攀升,让本已不耐烦的罗米粒精神为之一振。是不是到了该收获的时候了?她问张帆。张帆大笑,还早呢,至少它会升值到原价的三倍。当然,在两倍的时候就可以慢慢向外吐了,事情万万不可以做得太满,会遭天谴的,小米。张帆语重心长地教导着米罗米粒。跟一般人不同,他不喜欢叫她罗米粒,而称其为小米。
小米无所谓,反正名字不过是个称呼而已,知道叫的是她就对了。正当她埋头苦学时,韩冬来电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按照惯例,小米现在就有空啊,但是转念一想,不会吧,这样我也太没行情了,再想想,那就今天晚上吧,你订位,我请客。打发掉韩冬,小米竟然还可以专心致志地研究股海动态。
韩冬虽然觉得罗米粒有点怪怪的,但也没多想,赶紧找了个罗米粒最爱的餐厅,先订好位子再说。
韩冬刚刚在餐厅落座,罗米粒也赶到了。也许就是这份经商所养成的好习惯,让许多男人已经忘了她其实也是一个需要照顾,呵护的女孩吧。
韩冬一如既往的体贴入微,细心地帮她搬椅子,放餐具,等罗米粒舒舒服服地坐下后,才开始商量要吃些什么。
罗米粒素来不去烦这些事情,“随便啦,你作主好了,反正对于我来说,你点什么我都会吃得很开心的。”
那倒也是,韩冬一直很羡慕罗米粒的胃口,怎么可以一直那么好,象个孩子似的吃什么都是津津有味。韩冬也就不再客气,按照自己对罗米粒的了解点了一些她爱吃的也就行了。
有一个温馨感人的爱情故事,罗米粒一直牢记在心。故事是说有一对倾心相爱的人终于幸福地结婚了。婚后,爱吃鱼头的老婆总是深情地把鱼头留给老公,却不知道这是老公最不喜欢的部分;而爱吃鱼尾的老公则是情深意长地把鱼尾悉数留给老婆,也不知道鱼尾其实正是老婆最不喜欢的。直到几十年后,某一天,老婆实在太想吃鱼头了,要求老公让一让她,这才发现原来他们都错了:自己的最爱其实并不一定是爱人的最爱,甚至可能是最恨,然而已经错过那么多年了。也许他们因为沉浸在甜美的爱情当中,从而忍受,习惯了自己所不喜欢的一切。然罗米粒却不这样想,她一直奇怪,这么相爱的一双人儿,为什么竟然会不知道对方的爱憎呢?因此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要把自己的爱好让其他人都弄清楚;如果有人胆敢在她面前装模作样,那么,活该他倒霉,以后一辈子去啃他最恨的鱼头去吧。
这是一家极为高雅的餐厅,位于城市最高建筑的顶层,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每个餐位都是临窗而设,用餐者可以由窗口俯视整个城市的夜景。餐厅的服务员素质都很高,静静地穿行其中却让你意识不到他们的存在,除非在你需要他们时。在这里用餐的人们也很优雅,没有普通饭店的那种喧哗嘈杂声,大家都是安静地用餐,轻声地交谈,尽量不打搅其他在此用餐的人。
韩冬端坐一旁,欣赏着罗米粒快速而不乏优雅的馋猫模样,欣慰地笑笑,等到罗米粒吃得差不多,动作开始放慢,狐疑地打量着他时,这才慢条斯文理地吃起来。
罗米粒轻声细语:“嗨,看你吃饭的样子,不知底细的人还以为你在吃什么难吃的食物呢。很没有胃口耶。哎。你到底爱不爱吃这些嘛?”
“爱。”韩冬赶紧点头,“我知道你的鱼头鱼尾理论,放心吧,我不会委曲自己的,好了吧?”一边迅速地往嘴巴里运送食品。
罗米粒快乐地一笑,继续同美味食品作战起来。
终于到了比较悠闲的咖啡时间,注视着对面凝神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的罗米粒,韩冬准备着这将要开始的一番长谈。
“出去走走,还是在这里随便聊聊?”韩冬征求罗米粒意见。
“出去走走吧,免得我们吵起架来影响这儿的气氛。”罗米粒调皮地做个鬼脸,韩冬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夜风迎面吹来,让人不由地为之一振。沿着宽敞的马路他们漫无目的地散着步,一边天南地北地讲些闲话。有多久了,他们不曾在夜色下如此靠近。
“罗米粒,”韩冬终于觉得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终究我还是要向那两位有所交代的啊,他给自己找理由。迎向罗米粒清澈而好奇的眼神,韩冬小心地选择着用词,“你在这座城市已经有好几年了吧?”
“是啊,”罗米粒不解地看住韩冬,他怎么了?难道忘了我一毕业就过来了吗?
“嗯,这么说,年纪应该也不小了吧?”韩冬把视线从罗米粒身上移开,低着头看着脚下偶尔飞舞的落叶。
“是啊,”罗米粒好奇地盯住韩冬越来越僵的脸庞,觉得很是有趣。
“那么,在周围认识的人当中,有没有让你心仪的人啊?”韩冬只好摆出一副老大哥的嘴脸,貌似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