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看样子道貌岸然的非君子也不少,感觉没那么悲哀了,就四处张望,反正闲着也闲着,不如找点事情做。其实不看倒还好,一看还真吓一跳,什么小静的,小娆的,都可以找到。看样子,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差不多也就一杰出青年了。还好,看见了江悦,急忙跑过去,挨着她坐,心里塌实了不少。
先是主持人报竞选名单,不怎么多,好象就四五个,没在意别人的名字,当念到林晨的时候,会场突然就热闹起来,许多女的都站了起来,观望。
江悦拉了拉我的袖子说:“还记得我说的那一帅哥吗?就是林晨,你看看,他的粉丝可不少。”言外之义就是她的功劳贼大,我恐怕得用一生来还这个债了。我撇了撇嘴,说:“也许他还没罗文开帅呢!”江悦没注意,继续在观望。让人意外的是,第一个发言的就是林晨,江悦马上就站了起来。眼看着站起来的女生越来越多,我也就不再不好意思了,心里暗想,坐在后面的对不起了啊,,我没打算遮你们,可是老天给了我这么高的个子,我也没办法啊。耸地就站了起来,可是那一刹,我不由怀疑起自己的视力了。因为上面分明就是罗文开。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遍,顿时天昏地暗的,两脚发软。罗文开就是林晨,林晨就是罗文开,为什么我都没有想到啊。我应该替朋友高兴才是啊,为什么我笑不起来呢!江悦摇了摇我说,你怎么了,花痴了啊。我没做声,慢慢坐下,什么也没讲。
你相信一个陌生人,什么都没告诉你,却说是你的朋友,是你最好的朋友,是哥们并且对你好对你真诚吗?我从不相信。可是,我却为一个根本都不知道其真实姓名的人打架,把人家当好朋友,爱恋人家。好笑啊,好笑。你看看你这样子,难怪别人说你单纯。突然就明白为什么自己打架住院成了摔下来,为什么没有人追究我什么。我暗暗笑了笑自己,一个字,傻,两个字,可怜。
“林晨可是英语系的高才生,追求者太多了,估计都可以组织集团军了-----总之我形容不出来。希望你明白。不过,看一看,倒不错。”江悦介绍道。
“你说他是英语系的啊?”我问,忽然想起关于体育系的不怕恐龙的笑话,心里一股无法承受之重。
“是啊,你以为他是什么系的?”江悦也坐了下来,看着我,“你怎么了啊?总觉得你今晚不大对劲。”
“没什么,突然就觉得自己很难受。”我慢慢说道。
“是不是后悔过来看帅哥啊,我也是。反正远在天边的彩云,不见倒还好,见了,没感觉也还好,最怕的是见了,喜欢了,却摘不下来啊。”江悦感慨道,“你属于哪一种啊?应该是第三种吧?”
我没吱声,只是清清地问了一句:“你记得每天都打和我电话聊天的我一哥们吗,就是叫罗文开的那一个?”
江悦望了望我说:“你怎么尽说废话啊?寝室的哪一个不知道啊?可惜你们保密措施太好,我们到现在都没得见。怎么了,你,你该不会说你那哥们长得就和他差不多吧?要那样,你就帮我介绍一下,好解决一下我的终生问题。”
“不是差不多,而是一模一样,就算是双胞胎也没办法更象了。”说完,我就朝外跑去,留下江悦一个人发呆。
外面太阳高晒,好一个艳阳天,不知道在这么一个美丽的日子会有多少美丽的故事发生。花朵在阳光下争芳斗艳,蝴蝶在花间流连忘返,歌声从琴房里飘出,缠mian于花枝不肯离去,而我却黯然走过,希望贵阳今天的太阳真的很贵,贵得只好用小雨来代替。说什么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你倒是越伤心,花越红,倒把他人的痛苦当作乐趣,用别人的泪水滋润自己的根,好开出更艳的花朵。
江悦紧跟着我跑了出来,拉住我,问:“你是说罗文开就是林晨?开玩笑吧,哪有这么巧的事啊,你当写小说啊?帅公子看上了mm,又怕别人议论,只好用另一个------”
“你可不可以不说了,我心里郁闷啊。我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说。我就想休息一下。”说完,我就往寝室飞去。
有的时候,你刻意不去想的问题会在一个最为适当的时候出来缠着你,正如你所猜想的。我回到寝室,什么也没说,倒头就睡,不知道哪个人说过睡觉可以帮你忘记忧伤,一觉醒过来后,所有的感觉都会变得很淡很淡,淡得你可以去接受它而不费任何气力。
醒过来的时候,我和罗文开的故事在寝室里已经沸沸扬扬了,估计是江悦的功劳,我不想说她什么,她可能也是为我好,怕我出什么闪失。当今大学生因为小事想不开而自杀的估计也不少,就我们学校最近都还有一起。
她们三个一起围了过来,把我当一重伤病人,半晌莫微说:“其实,他也未必想骗你,你也用不着这么生气的。你自己想一想,你有什么好骗的,骗财还是骗色啊?虽然,他没对你说真话,可是他也没怎么伤害你啊,不是吗?你自己不是也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吗?并且你也尊重别人的这种权利吗?不会只说不做吧。”
我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没什么,只是不开心而已。莫微,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清楚该怎么办。”
莫微便不再多说。我从床上爬下来,穿了鞋,拨通了罗文开的电话,本想问一下他为什么这样,结果什么也没说,随便聊了两句,就挂了。
傍晚打水的时候,正遇上小娆对我笑,我想,因为她终于明白自己在这么个王子面前表现得比我好,至少她还知道他的名字,而我什么也不知道。她是赢家,所以她笑。
小娆走过去的时候,才想起小娆或许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是我自己想多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邪了,跟个三八似的,老把别人往歪处想。再次证明自己就一垃圾,多好的人啊,硬让我看成了妖怪。
我都想替小娆给我两巴掌,好为贵阳的环境保护做出重大贡献。没胆,怕死,结果就饶了我自己,留着贱命在这世界上苟延残喘。
人,你要是走运的时候,睡觉也会发财,你要是霉运的时候,喝凉水也会塞牙缝。我今天似乎就注定了霉运到底。没走几步,正碰上了小静和另外的几个女生。装做没看见,望前走,却听见小静在喊:“叶冉,你等一下。”我楞住了,望了望小静,小静却指着我对旁边的女孩子介绍道:“你们不是想知道林晨和哪个女生最近吗?不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讨林晨欢心吗?今天算你们火气好,正赶上,就这个,因为她足够的丑。”
旁边的女生应该很高兴,那种发狂的高兴,那种不计较以往得失的发自于内心的高兴,我想,因为她们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么个王子面前表现得不尽如意,而且这种不如意还是一种骄傲,是一个美丽的骄傲。她们可以正视自己曾经逃避的问题,用另一种眼光,真是快乐啊。至于我呢,我只是想开始关注这个校园,仅仅就为了避免同样的伤害。没有逃离,在别人的笑声中从容离开。
第二天中午,我离开了学校,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决定的,打电话回家的时候,老妈正忙着做头发,听了我的电话,老妈立刻往家里跑,好象我是孙悟空,一个跟斗云的事。到了家,她就忙做菜,等我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什么都准备好了,仿佛我只是离开了一小会,还是老样子。我就有一点点忧伤,还是老妈好,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反正哭得一塌糊涂。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只有眼泪的宣泄才能让你的心灵枕于平静,甚至忘却。
我给罗文开,不,是林晨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回家,他什么也没说,或许他本来都不知道这些事,即使知道了也以为不关他的事,他没骂我神经已经是很客气了。当然,这都是我的主观猜测,他可是什么都没表示过。所有的过去也许根本就不存在过,只是我的想象吧了。
我因为什么而离去就似乎很荒唐了。所以我不需要解释什么了,因为过多的解释恰恰说明存在问题,这就不可避免地要留下什么了。我不需要这样。
我又匆忙地往学校赶,怕留下什么笑柄。到学校的时候,正撞见林晨,一副猫见了老鼠的样子,开口就冒了一句:“想学校了啊,不简单,就凭这一点也不愧是几千年的道行。”立马就笑了起来,补了一句:“学校欠了你多少啊,追得这么凶。”我低下了头,怕他看出了我脸红,可是一想到我的皮肤黑,即使红了也看不出,我也就释然了,把头给抬了起来,说什么什么啊,人家好心给你这么一头猪带一点吃的东西回来,所以才急。你倒好,咬起吕洞宾起来了。呵,真是一条好猪啊,狗都学得像模像样了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干脆就当狗好了,我拿回家还可以照家呢。
去去去,死东西,你啊,还真厉害,一说就没正经了啊。在家就多呆几天啊,你这回家就跟回寝室似的,把你老娘摆在啥位置啊。我看啊,八成是你老娘前脚做好了菜,你后脚就卷了东西过来,留下你老娘正四处找你呢。没长相也就罢了,连孝心都丢了,我要是你娘啊早就把你给扔了,要了干吗,还不是活活地来气人的。哎,像你这样的,我都不知道是怎么造出来的啊。
没想到一向在我面前有点忧郁的王子竟然开起了玩笑,我都有点飘飘然了,不过,我可不会望忘了自己正在斗嘴。哟,瞧你,真把自己当狗了,还不停咬人去了啊,来试一下,看看你这狗嘴里吐出了象牙没?还没说完,我就笑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抑或许就什么也没笑,只是想笑,仅此而已。有种感觉,自己好象已经疯了。没再说什么,其实什么也不想说。罗文开提议去看球,我说今天有球赛啊。罗文开很认真地想了一想说,没有啊。你看我打啊。我就又笑了,说你以为恐龙看球赛的目的单纯啊,傻瓜,恐龙也有幻想的权利啊。恍惚间,回到了初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