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长士青因为有点不放心,这才多了那么一个心眼,决定返回去再探听一下镇远侯府里到底有什么猫腻。没有想到这一哆嗦不要紧倒让他陷入了另外一场危机。本以为自己和他们虚与委蛇一番、最后在救出人后一走了之就算完事,反正自己念在银川公主的面子上肯定不会助纣为孽、参与他们造反对抗西夏皇室的事情。自己之所以口头上没有明确拒绝也就是想尽快脱身、不想凭空树另外一个强敌而已。现在好了,不仅没有从他们中得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反而让人家拿住了把柄和软肋,弄不好还真得要被迫为他们火中取栗。 问题是长士青至今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什么状况。因为直到现在从梁迄甫与公孙晟对话的只言片语中长士青只是听到了银川公主和另外和自己有关的五个女人被他们捉住了。其他的再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毕竟大白天的长士青也不敢待得过久,所以只能匆匆先离开这里,详细情况也只有待天黑之后再作计议了。 当第一次夜探皇宫时听到那两个丫鬟口中关于银川公主失踪很多天了的消息时,长士青确实曾经怀疑她们两个人可能是在与李秋水演双簧、故意透露出给长士青几句不明不白的话,意在瞒天过海。现在看自己或许是错了,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毕竟从梁迄甫及其手下的言谈语止和所作所为来看,在这一点上他们与李秋水唱双簧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动机、至少这几个家伙口中说的想趁机消灭一品堂的实力之说多半是事实,只是没有得逞罢了。由此推论他们之间密切合作算计长士青的可能性也不大,何况从他们的行动看来这些家伙至少现在还不知道长士青与银川公主的关系,所以也犯不着在长士青面前拿银川公主说事。考虑到这些诸多因素,梁迄甫口中讲的一切应该不是为了迫使长士青与自己合作而虚张声势,至少在银川公主这件事上应该是真的。 问题是另外五个女人到底是谁呢?如果木婉清她们几个被这些家伙从李秋水手上黑吃黑了,哪问题就大了!可想而知,这些娇滴滴的女人现在落到了梁迄甫手下这样的心狠毒辣之辈手中,处境一定相当不妙。长士青自己也感同身受,呆在陷阱里等待七天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最重要的是,她们明明是七个人来着,怎么么只剩下五个了?难道其中两个人还在李秋水手里?又或者已经发生了不测?不好!如果真是这样,哪可是太对不住她们了! 回客栈的路上长士青一直在寻思着各种可能,特别是当想到她们有可能出现不测时心里甚至有点微微发疼的感觉。要知道,他们呆在李秋水手里,虽然有点麻烦但还不至于发生什么危险。毕竟李秋水对自己是有所忌惮的,大不了最后答应她的条,放弃银川就是了!在一片森林和一颗树之间选择,长士青的决定哪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虽然有点可惜和不舍,但也只能是忍痛割爱了,毕竟既然人家长辈不同意自己也不能死皮赖脸地应死缠烂打,非要追人家不行。好歹始作俑者是那个天山老太太,自己也不用有太多的心理负担。而落到梁迄甫这些家伙他们的手里就不同了,这些家伙阴险狡诈、心狠毒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所以必须尽快将她们救出来,不论采取任何极端的措施,哪怕是大开杀戒! 真他妈够倒霉的了!这西夏看来就不是个好地方,自己一踏上这个地方就净是倒霉了。要怪当然就只有怪那个罪魁祸首李秋水了。自己一来到这一世一开始就被她缠上,受尽了折磨。直到现在这个老妖婆还像个恶鬼一样阴魂不散。下次让老子碰上,如果饶过你就算老子白活了!束手无策之际长士青只能是咬牙启齿、赌咒发誓了。 说实在的,对付梁迄甫他们长士青还真的没有好办法,他们不是江湖人士、更没有江湖的义气,何况他们在西夏的势力庞大,不仅兵精将广,又有大量武林人士协助。长士青只所以一直不敢触动西夏皇宫的势力,反而一直小心翼翼、试图和李秋水在江湖的层面上处理与她之间的争端也是出于这一原因。李秋水也就罢了,毕竟这家伙心高气傲,只要自己不做的过分、不威胁他当孙子的皇帝,估计她是不会轻易动用军队的。而这个梁迄甫就不同了,这小子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他一有风吹草动就用大批军卒围困,又该如何救出那些人并带着她们全身而退呢! 当然这还是后话。现在最主要的是弄明白这几个人是否真的被他们捉住了?她们现在又被关在何处?身体状况如何?这一切都是问题。 虽然烦心事一桩接着一桩让长士青真有点一筹莫展了,但毕竟都好几天没有睡觉了,长士青也实在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了,所以有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客栈后根本就没时间和精力去研究和分辨到底谁是镇远侯的内线、谁又是皇宫的内线,歪倒在床上倒头便睡。这么多天在陷阱了被困着,无论如何先睡一觉再说!现在既然已经有了其他目标,寻找李秋水的事也只能先暂停一下,先弄明白梁迄甫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如果一切正常,先救出她们其中的五人也算,总比让大家都在里面受罪得好。 匆匆地洗漱了一下,长士青就带着这些想法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直睡得天昏地暗,睁开眼时已经是晚上了。虽然长士青的大脑终于静下来了,但他也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自己面临的处境和下一步打算了,因为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耽误下去了,必须立即开始行动。 照目前的阵势想要在尽短的时间找到李秋水显然难度很大,所以银川公主被抓是真是假的问题也无法落实。这事又不能直接到皇宫里去问,何况除了李秋水外其他人也根本就不知道咱是何方神圣不是!再说了,一旦自己出入皇宫和什么人接触,肯定立即就会有梁迄甫的眼线将这件事报告给他们,不仅他手里的哪些人质会有危险,长士青也就没有可能再与梁迄甫虚与委蛇、甚至马上就会有面临他们围攻的危险。 既然没有办法和皇室的人联系上,自然也就谈不上和他们结盟的问题,哪怕是在救银川公主的这件事上也无法与他们配合了。当然,这要假设银川公主是真的被梁迄甫他们抓住了的话。想来想去长士青还是没有别的办法,唯一的、当然也是最现实的办法就是从镇远侯方面寻找突破口了。 他现在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不应该就这样直接回到客栈。既然已经离开客栈了就不应该再这样自投罗网、重新回到他们的监视之下。现在除了将计就计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打定了主意后长士青穿戴整齐来到客栈大厅里。他就是要向梁迄甫的人、当然也包括其他方面的人宣布,自己现在就呆在客栈里,有本事你们就放马过来。瞒天过海这种事必须搞得有模有样才行。 “客官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这么多天了我们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前两天还有几个人来找你呢!”客栈掌柜一看到长士青马上就转过脸来开始搭话,有点很惊讶的样子。 “你说什么?有人来找过我?他们是些什么人呢?掌柜的不妨给我详细的说说,在下先谢过了!”长士青一听说有人找过自己马上就有了精神,也忘记了自己下来的真正目的。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就是来了几个年轻人,而且都蒙着脸,好像其中有一个就是给客官你订房间的人。”这个家伙又蹦出了一句令长士青瞠目结舌的话。自己一直在探寻到底是谁知道了自己的行踪并给自己订了客栈,没想到现在竟然无意中得到了有关消息。 然而接下来的回答又让长士青陷入失望中,因为客栈老板说完这些话后就没有了下文了。尽管长士青再三追问,他也没有其他的话可说了。对那几个蒙面人的下落更是一问三不知。长士青最后也不得不放弃这一线索了。 “原来是这样!哪么掌柜的不妨告诉我,我的房间现在需要交钱吗?他们有没有给我续订什么的?”长士青突然想起来关于房钱这一出了,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一句。 “他们倒是没有续订!不过客官不要担心!你尽可放心地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因为今天已经有人把银子给送过来了。”掌柜的又没有把住嘴、突口而出。生意人一说到付账时候就是话多。 “哪就太好了!掌柜的上酒来!这几天我可是真有点累坏了,今天一定要一醉方休!”既然不得要领,哪还得照着自己设想的来,尽管有点小儿科,但也只有这样了。 等长士青连喝了五碗、那一大坛酒已经剩下不到一半的时候,酒店里掌柜的和店小二的眼睛已经到瞪得比牛眼都还大了。毕竟这种场合下,即没有人斗酒、又没有什么人陪同,一个人在那里自斟自饮一会功夫喝了一大坛闷酒,即使不醉恐怕也没有多少余力进行认真正的行动了,即使一些武功高深的人也不例外。 长士青也是有点无可奈何,谁让自己在这里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呢!连演戏都得自己唱独角戏。要是前几天那个硬靠上来的梁巴佬来了就好了!当然,长士青也没有打算让那些监视自己的人真正地相信他会如此不济,但是一些必要的障眼法还是要有的。 “店家请让小二给我准备好洗澡水,我今天多泡一泡,好好睡一觉!”长士青站起来有点摇晃,连说话嘴里也有点不是太清楚似的。然而他还是拒绝了店小二的搀扶,一再否认自己喝多了的说法,摇摇晃晃地就上楼到了自己的房间。 等洗澡水准备好后,长士青又有意慢悠悠地泡了半天,然后是熄灯睡觉。他有意把动静搞得像模像样,就是要让附近监视自己的人当成真的。尽管他们未必会完全相信,但是扰乱些他们的视线也好。 已经是午夜了,长士青特意将这次出发的时间拖后了许多就是要等到这些家伙处于最疲惫的时候才开始行动。但愿监视自己的人没有发现,再说自己也应该对自己的手段有信心不是。 这次行动的目标是镇远侯梁迄甫的府邸。他要弄明白到底他们口中谈论的抓的哪几个人的事是真是假?如果有可能的话当然是救她们出来了。 由于有了白天的经验和熟门熟路,长士青执行起这一任务到是没费多大的事。一会的功夫他已经接近了自己的目标并进入镇远侯的府邸。这还是他先是到皇宫里饶了了一圈,以摆脱有可能没有发现的尾巴。毕竟自己不是第一次到皇宫里去了,即使有有镇远侯的手下发现他又一次夜探皇宫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令长士青暗暗吃惊的是,这镇远侯府的保卫措施竟然一点也不逊于皇宫。长士青白天离开这里时几乎是正大光明走的,所以还没有感觉出来。现在故地重游马上就感觉到了严重性。明岗暗哨也就罢了,主要是由一些身手不错的武林人士组成的巡逻队让人应付起来有点麻烦。可能是因为他们的警戒范围比较小,也就是一个镇远侯府,也可能是他们对于白天发生的一切还心有余悸的缘故,更有可能是因为这些搞阴谋诡计、特别是叛乱谋逆的家伙本身就疑心太重,唯恐走漏了消息或者被人袭击什么的,所以现在的警卫措施简直有点森严壁垒、铜墙铁壁的味道。 亏得是长士青这样的绝顶高手,也亏得他的目的只是探听些消息、而并不是对镇远侯本人构成什么威胁,再加上白天曾经光临过此地,熟门熟路,所以到底还是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混了进来。 进入镇远侯府之后长士青又开始有点犯了难。虽说这个府邸比皇宫要小了许多,但也是邻接栉比,错综复杂。长士青能够知道的地方也只有他曾经被关的死牢和他去过的大厅,其他地方的情况就是一无所知了。而且,既是秘密行动当然也不便和不能抓人逼问。结果原来还以为手到擒来的事实施起来却变得困难起来。 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长士青先是摸到了曾经监禁过他的监狱旁边。既然他们口中那些人是被抓来的人质,最有可能的就是关在牢房里了。 接近牢房时,长士青先是停下来运起功力对附近探查了一番。整个镇远侯府的警戒已经够厉害的了,监狱既然是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肯定会更加如临大敌。 让长士青有点不解的是,探查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多余的岗哨和护卫,一切都和正常的情况一样。重要的是这些所谓牢房的从外观上看几乎和镇远侯府里众多的房屋没有区别,独门独院里面也就是一些相互连接的房间,只是窗户很小,看起来更像一些仓库而已。由于是在镇远侯府内,加上又是私设的监狱,当然规模不大。 一面小心地躲避着那些巡逻的士兵,长士青先从曾经关押过自己的那间房子找起仔细找了一遍。让他失望的是,除了有两间房子里各关押着一个犯人外其他牢房里都是空的。估计这也就是个临时关人的场所而已,毕竟他们不可能把大量的犯人关在自己的家里。 看看附近再没有埋伏人等,长士青飞快地点住了牢房门口两个哨兵的xue道、接着迅速弄开了牢房门进入了牢房。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能再陷入被动的局面了。 进入第一间有人的牢房内,长士青发现躺在一层干草上面的是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壮汉,既不是什么银川公主,更不是自己要找的其他人。犯人显然受刑过重,虽然长士青来到跟前他仍然处于昏睡之中,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 长士青有点失望地来到第二间牢房,这里的情况也跟上一间差不多,只不过这里的人显然受刑不重,当长士青弄开房门的时候,他竟然警觉地站了起来,一幅严阵以待的样子,显然是个练家子。 “谁?干什么的?”怎么听声音有点熟悉?难道真是自己认识的人?长士青有点兴奋。 等走近一看,他还真有点失望。原来这里面关得不是别人,竟然是前几天和自己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还喝过一顿酒的那位自称八手太岁的梁巴佬。 “梁兄帝!你怎么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士青自然有点惊讶,毕竟这个家伙曾经自称是镇远侯家里的宾客和手下,而且也显然以亲信自居,现在却被关在这里了,这倒确实有点不寻常! “原来是长兄弟,怎么会是你?快别提了,简直是一言难尽!你是怎么又进来的?白天大闹一场的就是兄弟你吧!”虽然长士青一身黑衣,连脸都是蒙着的,但梁巴佬还是认了出来,而且也知道白天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冲突也与自己有关。 “先别说那么多,我先救梁兄弟出去!”现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最重要的是先脱身再说,哪有时间说哪么多废话?万一让人发现并被堵在里面就麻烦了。 “谢谢长兄弟了!咱们快走!”这个梁巴佬也还不哪么愚,马上就住了嘴。在长士青一把扭断了他身上的铁链之后,立即跟在长士青的后面走出了牢房。 “等等!最好把隔壁的那个家伙也弄出去!”长士青突然多了一个心眼,决定多此一举。目的就是使整个营救过程变得扑朔迷离,免得让他们猜出来劫狱的是谁。因为毕竟这个梁巴佬曾经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万一让他们猜出这是长士青所为,问题就变得复杂了。所以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要带上这个累赘。 如法炮制地解开了绑在这个家伙身上的铁链,长士青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家伙倒也硬朗和聪明,马上就明白是救星来了,拖着伤体,跟在两人身后向外走去。还好这家伙也是个练家子,皮糙rou厚,这些皮外伤没有对他的行动造成多大的障碍。 “你们自己先走!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咱们后会有期!”把他们带到一个偏静的角落,长士青示意他们可以安全地离开了。 “长兄弟也太看不起兄弟我了!你今天冒险救了我,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我要与你共进退!”梁巴佬倒也爽快,马上就好像与长士青成了生死之交似的。 “原来这位是长英雄!大恩不言谢!在下野狼山的老大黑铁头在此有礼了!我的身手有限,在这里恐怕也难帮得上忙,但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何况算卦的都说我大头如铁,什么人都砍不下来,这才得到了铁头的绰号。今天我也和两位兄弟战斗到底了!”这都是什么名字,黑铁头!也不知道野狼山在哪里,但长士青已经听出来了这家伙原来是个土匪头。 “你们如果真的不怕死,哪在下自是求之不得!如果你们要想跟着我,就必须老老实实地听我的吩咐,绝不可打草惊蛇!一旦咱们被人家发现了,要向全身而退就困难了。我可不想你们刚刚逃出来又被逮回去。要不梁兄弟给我指一下梁迄甫住在哪里即可,你们还是先出去等我的消息,我们在外面汇合就行,我一个人要脱身容易得多。 “长兄弟说哪里话!咱们既然在此相会,哪就是有缘!我们绝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没想到黑铁头倒也忠心耿耿。 事到如此长士青也不能再罗嗦了。现在还身处龙潭虎xue,这样婆婆mama的根本就就是在自杀,现在最需要的是当机立断。 有了梁巴佬的领路一切都变得容易得多了。毕竟这个家伙虽然不是镇远候的心腹,但由于长期在龙虎堂、身手又处于上流的境界,特别又是梁迄甫的梁姓本家、尽管早已经出了五福属于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还是享有某些特殊的照顾。所以对于镇远侯的府邸也算是了如指掌。经他的指点,长士青他们三个三拐两拐、不一会就摸到了一个防备更加严密的院落。即使仅从防卫的严密程度上就可以判断出住在这里的是对方的首要人物。 长士青当然没有打算抓梁迄甫,毕竟这个家伙周围的防护措施肯定将是非常严密的,长士青也就是打算从这里探听点消息而已。只是他还是把梁迄甫估计的太简单了,看这架势他的住地比皇帝的寝宫防护的还要严,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 长士青他们在旁边呆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机会,只能慢慢地退了回去。还好附近的一个小院的防卫措施相对松懈一点。抱着侥幸一试或从旁边绕进去的想法,长士青示意了一下另外两人就悄悄地摸了进去。 小院外面的几个侍卫被长士青轻易的解决掉后,里面竟然再没有了防卫。三人就像进了一个一般的民居小院。听得明白里面生活的几个人显然没有什么武功。 没有任何犹豫,长士青一马当先就进了正房。屋里的家伙根本就没有醒过来,长士青当然也不容他反应过来就点了他的xue道。原来住在这里的是个半大孩子,最多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双惊恐的大眼望着长士青。 这一会的功夫,梁巴佬和黑铁头也已经将另外三个房间里的人都给带来了。除了几个明显是下人和丫鬟的外竟然还有一个小姐打扮的人。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比那个少年年纪还要小,而且这个小丫头一进来就立即靠到那个了少年身边,显得很亲近。 “你们想干什么?放了我meimei!有本事冲我来?”少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一幅小男人的样子。人虽然不大,到也颇有气势。 “什么都好说!你们千万不要伤害少爷和小姐!他们可是镇远侯的大少爷和大小姐,你们千万不要伤害他们!”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妇人,估计是个老妈子的这一句话让一切变得柳暗花明。 “这是镇远侯的公子和小姐,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呢,长兄弟!”看到长士青递过来的眼神,梁巴佬也忙不迭地说道。 “太好了,咱们这次可是捞着了!可得让镇远侯这个老家伙好好心疼一会,把老子抓到这里折磨的生不如死,我也让他尝尝提心吊胆的滋味!”黑铁头突然兴奋了起来,土匪看到rou票、特别是肥得流油的rou票时那种两眼冒光得样子确实让人感到有点可笑。 “黑铁头说的不错!不过这两个孩子暂时可不能动他们,更不能杀!我可要用他们来交换我的人!你们可得给我看好了!”长士青也感到少有的兴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黑铁头的一席话可是让长士青茅塞顿开。你小子敢抓我的人做人质,这送到手里来的人质老子不抓白不抓,咱也跟他来个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一面说着,长士青一面痛下杀手,瞬间将那个老妈子和四个丫鬟用重手击毙。 这样做看起来是有点残酷,尤其是当着梁巴佬和黑铁头的面。两个小鬼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只是有些怨恨地看着长士青。 “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也不用害怕!我不得不这样做那是因为你们镇远侯绑架我的人在先。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地听话!我就不会伤害你们并在镇远侯放了我的人之后释放你们!”长士青也有点歉疚地解释道,小孩子总要安慰一下。 长士青非常明白,如果自己稍微手软心软一些、让梁迄甫知道这一切是自己搞的,哪他手里的人质就危险了。任何人的生命都比不上自己亲人的生命,长士青终于在这一刻完成了他生命中的另外一个质变。那就是以后对于恶人、哪怕是他们身边的人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走!立即离开这里!”长士青一面轻声吩咐,一面一手一个、提着那两个少年男女飘身离开了这座小院,也离开了镇远侯的府邸。 “天亮后镇远侯肯定会发现一切!那时我们待在城里就危险了!天亮之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所在。”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长士青回头对跟在后面的两个家伙说道。 “你们干脆跟我到野狼山去得了!那里山高地险,镇远侯一时也未必有什么好的办法!”黑铁头上来建议道。 “我看也未必,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哪你又怎么会被抓住了呢!”梁巴佬显然不以为然。 “你不要长他们的志气!不是他们设计陷害、老子会上他们当!老子就是看不惯他们这些专门搞阴谋诡计的家伙,宁愿自由自在地当个土匪也不会臣服他们、为他们所用,这才是这些孙子这么招呼我的主要原因!”黑铁头显然满腹怨气,愤愤不平。 “你那个地方险是险了点,但如果镇远侯的手下决心剿灭你们,我看你也撑不了多少时间!不过,好歹我们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只要我用这两个人换回我的人就行!现在的形势也只能这一条路了,我和黑铁头先到野狼山再说。对了梁兄帝,现在出来了,你是怎么打算的?”长士青想了一想说出自己意见的同时也顺便问了梁巴佬一句。 “我因为反对他们对长兄弟用强和绑架长兄弟的朋友才被他们猜忌和当成叛徒打进了大牢的,镇远侯那里我是肯定回不去了。如果长兄弟不嫌弃,我以后就跟着长兄弟你了!”梁巴佬回答得到也干脆,只是不知道何故要解释那么多。长士青好像还没有来得及问他这个问题吧! “原来是这样!我还说你怎么就得罪了自己的主人,这才几天就由座上宾和干将变成了阶下囚了,原来是受我的牵连,真是对不住了!你倒说说看!他们到底抓了什么和我有关系的人!这一切到底是何时发生的,现在这些人又被关在哪里?”既然梁巴佬先说出来了,长士青当然是顺水推舟地问了起来,他来这里主要目的不就是为了打探这一消息的嘛! “其实,有些东西我也不太清楚。先是因为他们在讨论打算算计长兄弟时,我坚持长兄弟乃正人君子,完全可以通过正常的途径好好好结交,结果遭到了他们的反对和冷嘲热讽并被排除在与长兄弟你打交道的一切事情之外。接着更没有想到的事是,他们不仅一意孤行抓了长兄弟、而且在知道有长兄弟的朋友到清风客栈打听长兄弟的时候竟然决定使出下三滥的手段,派出大批高手进行围攻,意在把他们擒做人质以要挟长兄弟就范!当我听到这个消息试图阻止他们时不自觉地与他们动起手来,结果就被指责为叛徒给关在牢里。至于其他的一切,包括他们抓的人是谁和关在那里,因为我已经被他们当成敌人当然就不知道了!” 这个梁巴佬,吭哧了半天除了确认确实有与长士青有关的人被镇远侯给抓住之外,其他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好了,既然你也不清楚就算了!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你是否听说过他们抓住一个叫银川公主什么的?”既然开始问了长士青当然就不客气的问了下一个问题。 “什么?难道他们还抓住了银川公主?这不太可能吧!难道他们真想造反不成?”梁巴佬一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幅惊讶和不可置信的表情,好像不像是装的样子。 “原来你也不知道,太遗憾了!如果你也没有别的去处,那么到野狼山暂时恐怕也算是最好的出路了!这样吧,我随黑铁头到野狼山一趟,将这两个小鬼头送到哪里暂时藏起来,而你先到我的房间里躲起来,至少暂时帮我打打掩护,不要让人知道我离开了。”长士青向跟在身后的梁巴佬说道,口气自然是不可置疑。 就这样长士青吩咐黑铁头暂时看着两个被点住了xue道的孩子,而他却带着梁巴佬飘进了自己在二楼的房间。 “记住了,在明早我返回来之前千万不要走出房门一步!否则一切都会功亏一篑!我的人也会有危险!我这样郑重其事地告诉你,就是希望你什么也不做,就待在这里、帮我把密保好!如果因为你擅自行动泄露了秘密,虽然你说要跟着我、咱们也都没有可能再做朋友了!”长士青特意把话说得重得不能再重,就是有意想让他知道此事生死攸关。。 在得到梁巴佬的肯定答复之后,长士青立即返回与黑铁头汇合。 这小子感激长士青的救命之恩再加上土匪所特有的义气,至少在忠诚方面暂时是不会有问题的。何况看他身上受伤的情况也不像是假装的,毕竟周瑜打黄盖这样的苦rou计并不是任何人都愿意使用的,何况是这些土匪。 长士青特意带着他和两个小鬼在城里绕了好几个圈子、做出一幅好像是要离开城市奔野狼山去的样子,等确认背后再没有任何跟踪者之后,长士青才带着黑铁头和梁迄甫的一男一女两个半大孩子来到了一个他刚才在路上才考虑到的地方。这个地方别的人绝对想不到!何况长士青为了保险起见还给这两个小家伙中了两片生死符,尽管立即用内力封住了让它暂时不发作。这样的话即使他们万一被救走了,有了这一层梁迄甫也不会轻举妄动。 说老实话,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把这两个人质放到野狼山去。原因很简单,既然黑铁头同时被救走,傻瓜也会想到有可能是野狼山的土匪绑架梁迄甫的子女进行报复。如果梁迄甫派大军再加上龙虎堂的高手围攻,费不了多大的力气就能知道人质是否真的在那里。何况即使他们真的扫平野郎山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两个人对长士青来说哪可是太重要了!绝不能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长士青在这件事上可不敢有丝毫大意。从梁巴佬对长士青绑架这两个小鬼头时脸上露出的勉强态度、特别是对长士青杀那几个仆人和丫鬟时露出的不满神色,长士青已经知道梁巴佬对这样的行动显然是颇有微词的,毕竟他们是人家旧主人的子女,长士青也当然可以理解,但要让他就这样放弃了如此好的机会哪可是万万不能的!他所以把梁巴佬留在客栈里,目的也是想暂时躲开他的视线、把人质做好安排,既避免他左右为难,又防着他万一因为正义和慈悲心大发、坏了长士青的大事。 安顿好了梁巴佬后,长士青带着黑铁头和镇远侯家里的两个小鬼来到了西夏皇宫。 本来他先是想到一品堂去的。因为他在处理王老虎时曾经调查清楚了在一品堂里面段延庆他们居住的院落。可是到最后他又犹豫了,毕竟一是一品堂现在没有多少高手,再说了那里也不知道有多少梁迄甫的内线,万一走漏了消息、人质被他们抢走,不但这张最好的王牌丢了,而且也会暴露段延庆他们的身份。这对自己将来与李秋水打交道、解救其他人质会增加麻烦。考虑再三,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地方和可以信赖的人,长士青只能打皇宫的主意了。当然了,这样做并不是要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或者直接与太后和崇宗皇帝说,因为现在这样说毕竟是空口无凭,再说前面已经说过,除了李秋水别人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这件事如果办急了,就会弄巧成拙。 长士青提着两个小鬼在前面开路,黑铁头在后面跟着,躲过了巡逻的士兵和大内侍卫,他们一行来到了那个他在皇宫里最熟悉的小院。他才不会去冰窖里去呢!这些人既需要吃喝拉撒,而且也不知道需要多长的时间,所以必须有个安全的去处才行。 “你们是什么人?这可是皇宫重地!你们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再说了,我们两个只是侍奉公主的一般的宫女,什么也不知道的,杀了我们也毫无价值!”在银川公主住的房间里,一个小丫头战战兢兢地说道。 这是长士青选的关押人质的据点。怎么样?够有想象力的吧!任谁也不会想到,梁迄甫更不会!对于这里的安全保卫长士青当然更是有充分的信心。所以等来到这里后,长士青也就顾不得男女有别,先将那两个分别叫坐做珠儿和莲儿的丫鬟从床上弄了起来。 “你们两个叫珠儿和莲儿是吧?你们不用害怕!我可是你们皇太妃的朋友,与你们的银川公主也是旧识。这次来就是帮助你们寻找和解救银川公主的!你们听好了!这两个小孩子的父亲就是绑架你们银川公主的主谋,我抓了他们就是想用他们换你们银川公主的。如果你们想要银川公主活命,这件事暂时就要保密,任何人都不用说、包括你们的皇太妃!更不能暴露这两个孩子躲藏在这里。你们只需像往常一样帮这个叫黑铁头的大哥看住这两个孩子并负责他们的饮食起居就行!等你们公主回来了,她一定会重赏你们两个!”长士青当着黑铁头的面这样对两个小丫头解释着,同时也让不知所措的黑铁头如入五里雾中。 “铁头兄弟记住了!你暂时就住在外间,负责看住这两个家伙。必要时就绑住他们,把嘴也给塞上,总之不能让外人听见动静。要记住!这可是皇宫,你可得收拾起你哪些土匪特性,老老实实呆在这个小院里!好好听这两个小姑娘的话,千万不能闹出什么乱子!免得坏了我的大事!”长士青知道这黑铁头可不是什么好鸟,所以再三告诫他。 “长兄弟放心!我一定看好这两个rou票。对这两个姑娘更会老老实实地惟命是从,把她们两个当成我的亲姑奶奶。”铁头说得非常干脆,只不过土匪就是土匪,说出来的话都带有土匪味。至于银川的那两个丫鬟大概也听明白了长士青的话,又或者是被吓坏了,特别是看着黑铁头那一脸匪像,两个人几乎都是一个反应,就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对了!你们野狼山在兴庆城里有没有内线?如果有的话你不妨告诉我,我先给他们传个信,一是告诉你已经获救。再就是让他们通知山上的兄弟小心备战,免得吃了大亏,估计镇远侯他们很有可能会对你们的老巢采取行动!” 这也是长士青突然想到的。在得到黑铁头肯定的答复和必要的信息后,他又一次补点了两个小鬼的xue道,接着身形一晃便离开了皇宫。现在这里可没有什么事,他可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更不想暴露身份,引起麻烦。现在需要的是和梁巴佬汇合,继续打探银川公主和其他五个人到底身在何处? 不过在返回客栈之前,长士青还是摸到了紧邻监军司衙门的龙虎堂。为了掩人耳目,它不仅摸到了里面而且还花了半个多时辰,偷袭并用重手杀了三个值夜的武林好手。从他们应招的手段看这三个家伙至少属于二流好手的境界,和梁巴佬的水平应该差不多吧!不过因为长士青躲在暗处、出其不意,而且双方水平相差太多,所以都是一击得手,甚至没有引起对方的任何注意和sao动。 返回客栈,长士青又多了个心眼没有立即回房间里去。因为与梁巴佬说好的是要赶到野狼山的,单程也有二百多里路呢,虽然长士青快马加鞭、轻功绝顶,但怎么也得天亮才能返回。为了不显得有漏洞,长士青只能蹲在客栈的屋顶上待到天快亮的时候。当然了,他这样做也是想看一看潜伏在这家客栈的各方内线到底是如何与外界传递情报和消息的。 待了半夜没有任何发现,长士青有点自嘲地笑了笑,也许自己是多疑了。都说交朋友贵在以诚相待,自己也一直想这样做,只是这次来西夏一切发生的都太诡异了,自己也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所以慢慢地也变得有点疑神疑鬼了。 天快亮的时候,长士青才一脸疲惫的样子回到房间。梁巴佬倒是非常客气和自觉,竟然是打了一夜坐,连长士青的床边都没有沾。 “梁兄帝休息的怎么样?我可是累坏了!现在趁着还早,我先休息一会!梁兄帝你也抓紧帮我想想下一步的计划,如果能够想到梁迄甫可能关人地方哪就再好不过了!”长士青寒暄过后即和衣躺在了床上闭目养神。有梁巴佬在身边应该不会有事,何况真有什么风吹草动,以他的本事也会立即反应过来的。 “哧溜!”一个小东西带着风声从窗口飞了进来,梁巴佬警觉地站了起来,长士青也睁开了眼睛。原来是一个小纸团穿过了窗户纸落在桌子上。 “长英雄大鉴!昨夜镇远侯附中突发变故,老夫有些消息想与长英雄通通气。清风客栈人字号雅间恭候!”纸条上写的是汉语,他们想的也够周到的。至于落款则是昨天见过的神机军师公孙晟。 “梁兄帝你看!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没有办法,你得想法躲躲!估计我出去后他们一定会派人来我的房间里查看的。咱们过两个时辰在客栈大厅里相会!你看如何?”长士青交代完这句话后匆忙地洗了一把脸就走出了自己的房门。他有意把动静搞得大些以掩护梁巴佬跟在自己身后迅速撤离。不管怎么样,表面上需要做的就是要让自己一方看起来是很无辜的样子。 “公孙先生这么快就来找在下、而且是正大光明地来到了这里,这我还真得没有想到!你看咱们昨天才分手,我也一再说过咱们双方的接触一定要少和秘密,决不能让李秋水她们得到任何消息,否则一旦这个老太婆翻脸,我落在她手里的人质就危险了!而如果我的人出了问题,不管是谁的过错我的一切许诺都自动作废!难道先生忘了吗?” 这一见面还顾不上寒暄,长士青就是一顿指责。先让他先摸不着头脑才是! “冒昧打扰了长英雄的清梦,在下公孙晟先请罪了!实在是事出有因,镇远侯和在下商量在三才出此下策!请长英雄不要怪罪!”公孙晟一幅不好意思的摸样,连连抱拳作揖。 “该发生已经发生了,只能尽量弥补了!不知道公孙先生这么早来找在下有何吩咐?抑或是有什么好消息要通知我?再就是又想起了什么条件?请不妨直说!”万事做的都不能过分,长士青在发了一句牢sao后马上就换了一幅面孔,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 “说来也实在可气!昨夜镇远侯府邸竟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不仅两名关在牢房里的囚犯在严密防护下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救走了,最重要的是竟然有人趁夜绑走了镇远侯的大公子和小姐。镇远侯现在正大发雷霆呢!想想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镇远侯府里把人绑走,这人的有多高的功夫?所以我也是束手无策了。记得好想你曾说过你的几个亲人也是被什么人绑走的,这样我这才想到长英雄的,并奉了镇远候之命来请长英雄到府上商量对策。” 公孙晟也不再罗嗦了,三言两语道明了原委。只是在叙述这件事的时候两只鹰一样的眼睛紧盯着长士青,试图从长士青脸上和眼神的变化中发现点什么。 “有这样的怪事简直是匪夷所思!我想镇远侯府上的保卫应该是森严壁垒,虽比不上皇宫大内但也不应该差多少。有什么人竟然一夜之间干了这么多事竟然未被发觉?不仅手段高明、而且显然对镇远侯府里的布局防卫措施更是知之甚详。说老实话,就是在下也得掂量掂量!看来这西夏国还真是卧虎藏龙!”长士青脸上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地评论了一番。这件事既不能反映过度、也不能毫无反应,不然老jian巨猾的公孙晟肯定会看出端倪。 “谁说不是呢!难道真是我们说的那个人干的?她这又是为什么呢?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长英雄都得帮忙!现在就请长英雄随我移步前去镇远侯府,镇远侯本人可等着你呢!”公孙晟再次发出了邀请。 “既然阁下有此意,我就勉为其难再到镇远候府上去一趟!公孙先生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 长士青知道这些家伙邀请自己前去主要当然还是察言观色以确认他们自己的判断。毕竟自己是这一事件的主要嫌疑之一。虽然对于各种可能他们自己人之间已经不知讨论了多少次了,让自己一个外人去参与这种讨论,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这趟谈判是必要的,长士青也需要到他们那里浑水摸鱼、了解一下他们的想法,正所谓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是也!反正即使他们怀疑是自己做的哪也没有辙,没抓住自己的手就可以给他来个死活不认帐。相反,如果推辞不去哪就真成了最大的嫌疑犯了。 “长英雄快进来!老夫已经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公孙先生是否已经告诉你了,竟然有人胆大包天,不仅来我镇远侯府公然劫狱、杀人,更抢走了世子和大小姐,简直是公然对我镇远侯挑战!千万不要让我查到是谁干的!另外,公孙先生也还不知道,刚刚龙虎堂嵬名总管来报,也是在昨夜竟然有人夜入龙虎堂,袭杀了我们三名好手。所有人都是一招毙命,显然是想向我们传递什么信息。你们都来了,咱们正好议一议,看看到底是何人所为?有何对策?”长士青刚踏进镇远侯的议事大厅,老家伙就忙不迭地向长士青通报情况,看来老家伙这次是真着急了。 “侯爷大不必为此跟耿于怀要!你是成大事的人,当胸怀天下社稷,行正大光明之事。不仅自己绝不可行此江湖下三滥偷鸡摸狗之不屑之事,也用不着被这些下流不齿行为激怒,伤了自己身体。当然了,这件事情绝非那么简单!侯爷不妨想一想,你到底得罪谁了?他们干嘛要这样报复你!”长士青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那几个被杀的下人和龙虎堂家伙的尸体,反问起了梁迄甫。 “长英雄说的对!昨夜相继发生了三件事,几个下人被杀、公子和小姐被劫、囚犯被救走,再就是龙虎堂遭袭。这三件事肯定有联系,弄不好是对方故布疑阵,声东击西,又或者是有意示威!”公孙晟在抛砖引玉了。 “公孙先生说的也有道理!不过问题是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这三件事到底哪一件是他们的主要目的,哪一件又是掩人耳目?对了,被救走的是什么人?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长士青一幅认真思考的样子,接连提出一连串疑问,好像也很投入的样子。 “长英雄说的不错!我们也发现了这一点。要说逃跑的囚犯还真有这么一位,他原来就在奔府供职,是一位龙虎堂的好手。至于另一位则是野狼山的土匪头子黑铁头。这小子不识抬举、不愿意归顺镇远侯的麾下,是我设计将他擒获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又有何关系?怎么连那个无关的人已被救走了!”公孙晟接过话头解释道。 “侯爷和公孙先生想过没有,如果逃跑的人中真有土匪老大,这也许是土匪们为了营救他们的首领而搞出来!那么小姐和公子也肯定在他们手里,毕竟绑票这件事只有土匪最拿手!至于跑的另外一位囚犯,我估计他们也就是顺手牵羊罢了,要么根本就毫无目的,要么只是为了混淆视听而已。只是我不太明白,难到这土匪窝里竟然也有如此好手?”长士青就是在这里跟他们胡搅蛮缠,东一句西一句,说得好像都是实情但又不是结论,好像哪一方面都成立似地。 “这黑铁头说穿了也就是个二流好手,连我三招都接不了,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鬼不知神不觉地干了这等大事,还杀了我们龙虎堂的三位兄弟!不可能是他!”嵬名无敌也来插话了! “嵬名总管说的可能是实情。但问题是这个土匪头子真的跑了!再说了也许他手下真有真神也不一定!咱们现在是分析各种可能,就要想得周到,要多朝坏得地方向。咱们先假设是这样,是他们里应外合劫走了他们大当家和你们的世子和小姐,同时为了声东击西,袭击了龙虎堂,让你们首尾不能相顾!果真如此,以在下看虽然公子和小姐比较危险,但还不至于危及生命。土匪嘛!绑人就是为了钱财!大不了多给他们些钱,赎回来就是!”长士青开始给他们出主意了。 “给他们钱,休想!侯爷你只要一声令下,我带齐龙虎堂的兄弟;立即荡平他野狼山,救回公子和小姐!”嵬名无敌好像忘记了自己刚才的疑问,马上站了起来开始请缨。 “嵬名总管说得容易,这帮悍匪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真的派兵前去,他们干脆撕了票然后和你决一死战或者逃之夭夭,哪该怎么办?如果真的是他们干的,这件事还真不好处理?更得小心应付才是!要知道镇远侯世子可在他们手里!”公孙晟沉吟着说道。 “公孙军师说的不错!如果这一设想是真的话,哪就得更加小心,从长计议,绝不能用强。我们不是为了剿灭几个土匪而剿匪,而应该以安全救出公子和小姐为目标。为了这一目的,什么条件都可以暂时答应他们。先争取放人再说!”长士青附和着公孙晟道。 “长英雄的想法是对的。这个问题我们也是讨论了半天后一致认为。为今之计,在派兵攻打野狼山前应当先派人潜入他们内部想法偷偷地把人救出来。只有这样才能保持人质不失!只是让人为难的是,要找一个胆大心细、又有这个本事的人确实不太容易,这才迟疑未决!”梁迄甫眼睛盯着长士青说道。显然是想从长士青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 “镇远候说到哪里去了?你属下的龙湖堂高手云集,找一个这样的人想来绝不算什么难事。依在下看在座的公孙先生和嵬名总管都堪当此任。”好哇!你们三个在这里唱双簧想套老子的话,我就把球踢还给你们。 “长英雄过奖了!为了营救世子和小姐我和嵬名总管虽然没有多大的把握,但如果真的需要当然不敢推辞。只是像野狼山这样的地方,一是我们孤身深入成功率极小,二是包括我们两个在内的主要好手都与黑铁头打过照面、交过手,还没有进入也狼山就会被他们发现。果真如此,人质的危险就更大了!”公孙晟的这个推辞理由到显得还能成立。 “长英雄现在知道了吧!我们也是有点无可奈何才请来阁下的!为今之计看来只有辛苦长英雄一趟了!我相信以长英雄的身手和心计一定能够安全地将世子和小姐带回来!”又是梁迄甫的话。哪意思很简单,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人交给我就行。 这些孙子难道已经猜出来了这件事是自己干的好事,他们这样提议难道只是为了试探自己?又或者是在与自己谈判?长士青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迅速地考虑了各种可能。 “侯爷这样厚爱,令在下实在诚惶诚恐!如果真有需要,在下自然义不容辞!只是我担心如果这帮土匪就是为了复仇,根本就不要赎金,更不与侯爷谈判,一有风吹草动就直接撕票又该如何?而且,还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你们西夏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不是真刀实枪的较量,而是靠绑架人质这样的手段来交手!”长士青虽然在想着心事,但仍然用带有挖苦的语气说道。 “长英雄这话到让我有了另外一个想法。你不是说你的几个亲人也被人绑去了吗?照你看这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公孙晟看着长士青说道。 “从这三个死去的龙虎堂高手的情况看,显然是武功极强的人所为。此人的内力至少也得在七八十年以上,难道西夏国竟然有如此高手至于这几个仆人显然就是用一般的重手法震死的,功力则是一般。只是他们能够带着两名人质无声无息的离开镇远侯府,要么是他们非常熟悉府内的地理环境和防卫部署,要么就是他们的轻功绝对一流。只是这一切的目标到底指向什么人?公孙先生和侯爷自然有自己的结论,毕竟你们对这种的情况要比在下知道得多!只是我还是不明白,如此高人何必要作如此下三滥的事?难道你们得罪了他们?”长士青又将他们怀疑的目标指向另外一方向。 “长英雄指的难道是她?如果真如你说的,哪西夏国恐怕也只有皇太妃一个人有这种功力!难道真的是她出手?”镇远侯梁迄甫的耐心显然远低于公孙晟,一听到长士青的误导,立即就脱口而出。 “这个老妖婆也太可恨了!要我说咱们也不要再这样忍气吞声了,干脆和她挑明,提前动手,真刀实枪的干一场!不仅救出公子和小姐,也成就侯爷的大事!”又是这个嵬名无敌放了一炮。 “嵬名总管不要着急!怒不兴兵这个道理还是要搞懂的!首先我们现在也只是这样猜想而已,而否定这一看法的理由就更充分了!因为皇太妃李秋水绝不会这样做,也不可能这样做!以她的身份和高傲的本性,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干这样下流的事。她之所以抓了我的几个亲人那是因为我和她有点个人恩怨,情非得已!我想她绝不可能对他的臣子也做出这样的事;第二,如果万一是她做的,哪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非要这样做。难道她就不考虑镇远侯与皇室的关系?再说了,如果她真的要对付镇远侯,她完全可以动用皇室的力量,难道她当皇帝的孙子会不给她撑腰?”长士青先是肯定,接着是疑问,就是让他们的思路乱得不能再乱。 “长英雄说的也有道理!假设是皇太妃动的手,我们也不能现在就翻脸。毕竟她并未明目张胆这样做,我们也不能凭猜想去兴师问罪。既然她不想现在就跟我们翻脸,哪她这样做肯定是有隐情,而我们现在动手也不是时候。毕竟现在西夏大军正在东线与宋军交战,如果悍然起事肯定会失去民心、军心。最重要的是我们最担心地问题还未解决,这个老太婆这次出手就证明她确实是我们的威胁。如果她出手谁又能够抵挡?所以,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既救出少爷和小姐又不公开撕破脸面!”公孙晟的话又把大家拉回了现实。 “我说镇远侯还有公孙先生,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在下?公孙先生说的对,李秋水绝不会这样无缘无故地干这种绑票和偷鸡摸狗的事!如果真是她干的哪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这恐怕不是交朋友的方式,你们既然想与在下合作,哪就得将你们干的一切都告诉我!否则,咱们还是免谈的好!”看看时候差不多了,长士青突然有点严肃地说道。 “长英雄说到哪里去了?我们当然是诚心想与长英雄合作的,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公孙晟马上就接过话来,显然是想掩盖什么。 “公孙先生就不要再遮遮掩掩了!现在都火上房了、世子和小姐存亡未卜,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反正长英雄已经觉察到了,不如就告诉他一切好了!也许长英雄能有什么好的办法也不一定。”梁迄甫毕竟父子连心,也终究没有公孙晟哪么冷静,所以最先沉不住气了。 “侯爷吩咐的是!我们是应该全部告诉长英雄的。请长英雄不要在意,实在是这件事非常蹊跷,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加上我们又担心皇上和太后追究,所以才不敢轻易说出来的。”公孙晟看到纸已经包不住火了,干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不瞒长英雄说,说这件事是李秋水干的还真有这个可能?因为不久以前,我们龙虎堂的手下在监视一帮一品堂高手行踪的时候,无意中在夏州府发现了一主一仆两个可疑女人。这两个女人好像在打听和寻找什么人,又好像在躲避什么人。龙虎堂的弟兄们感到可疑就顺手将她们抓了。也怪下面的人也不懂事,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闯下了大祸!等把人秘密地带回了侯爷府,我和侯爷一看才不禁大惊失色。你猜他们带来的人是谁?原来竟然是不久前失踪的当朝银川公主和她的丫鬟。偏偏这个公主已经一再表明了她的身份,而我的那些手下却认为她们是拉大旗做虎皮、想冒充公主以求脱身,还再三冷嘲热讽,反唇相讥!本来侯爷还想马上把她送还皇宫,则乃这位公主偏不回宫,非要让我们悄悄地把她放了,说她有要事要办云云。天地良心!我们也是担心公主再次走失这才把她留在了侯府!绝没有异心!只是不知道皇太妃又是从从什么地方得知了消息,这才出手报复的!” 公孙晟也够能言善辩得了,竟然能做出了这样的解释,而且还一再否认自己一方是绑架。不过无论如何至少说明了这样一个事实,哪就是银川公主果真在他们的手里。 “公孙先生就用不着在我面前赌咒发誓、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你抓那个什么公主哪是你的事,是留下做客也好还是当成人质也罢我都不关心。我只是想知道前因后果以便帮助你们分析问题,救出你们的世子和小姐而已!反正只要你们没有向皇帝立即报告公主在你们的手里、而且又强行把她留在了侯爷府,哪这件事你们就说不清楚了!这样看来,大家的想法是有道理的,李秋水确实有可能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劫走你侯府的世子和小姐来交换那个什么公主主仆!”长士青才不相信他们的鬼话呢!想骗老子,哪你们就慢慢地着急吧! “长英雄说的没有错!现在是瓜田李下,寡妇门前,根本就说不清了!问题是我们如何将世子和小姐换回来!”梁迄甫还是最关心自己孩子的事。 “侯爷说得不错!不说咱们这仅仅是推测,即使是真的咱们又没有抓到真凭实据,凭什么提出交换呢?再说除非咱们敢现在翻脸又如何敢提出交换?如果你们提出来用她们的银川公主来交换镇远侯世子和小姐,哪不就不打自招地承认了是你们扣留或者绑架了银川公主吗?不要说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反过来如果他们矢口否认抢了你们的世子和小姐哪又该怎么办?最重要的是,既然李秋水不公开找咱们要人,恐怕也是不想现在就翻脸、留有余地,所以这件事我们必须从长计议,好好打算才行!”终于开始上路了。公孙晟的话总是考虑得那么周到,军师的角色可能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长英雄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如果可行,我梁迄甫当然惟命是从!”听到公孙晟的疑虑和解释,梁迄甫转向长士青问道。 “镇远侯这就是抬高我了!这件事还真的有点为难。不说别的,我也正找不到李秋水人呢!她手里可还扣着我的人。正是因为这种事很难用强的办法解决,为了保全人质我直到现在迟迟尚未动手!”长士青有点为难地回答道。 “其实这个问题以老夫看也许还真的需要长英雄出面才能解决!”公孙晟突然不阴不阳地又开口说话了。 “公孙先生有何高见?在下愿闻其详!如果能有效劳之处,又不违背我的原则,我自然是尽力效劳!”看到公孙晟不知想说什么,长士青自然不再拒绝。 “军师就不要卖关子了!现在救人要紧,你有好办法就赶快说吧!只要能救出我儿子和女儿,只要现在不和皇室翻脸,怎么办都行!”梁迄甫也是有病乱投医了,连空头支票都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