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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半斤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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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什么声音?”从文华殿跑出来几个侍卫在大呼在小叫,跑在最前面的竟然是童贯本人,旁边巡逻的兵士也自然赶了过来。延禧公主赵茵刚才因为那一时激动声音高了点到底引来了麻烦。

“没有啊!没有什么人来过?再说了这大白天的有人早就被发现了!”是一个侍卫头领在回答。

“不对!我明明听到好像有什么声音的?难道是因为这几天过于紧张、出现幻觉了?”在文华殿周围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童贯摇着头不可思议地返回了殿内。

“你想干什么?自己找死还是想让我和你皇兄赵佶现在就翻脸、兵戎相见?又或者想让你们赵家江山现在就土崩瓦解?”

危急中长士青的反映自然是间不容息地出手点了延禧公主的哑xue并一把抱住她以最快的速度飘离了文华殿,直到隐藏在一座假山背后才来得及说出这样一句话。事急从权,既不能让丫头莽撞行事又不能让里面的人知道自己来过这里,更不能让外面巡逻的士兵看到。

“我实在是气不过不是!这帮家伙简直卑鄙无耻、荒唐透顶,都是他们把皇兄带坏了,这才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坏事!不杀了他们难解我心头之恨!”

延禧公主赵茵直到现在还在愤愤不平。虽然肯定有表演成分,但看出来肯定不全是装的。

“你一直是个非常有头脑的人,应该知道我们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有必要现在就翻脸吗?想想看现在翻脸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你以为我是闲着没事才来这里与他们虚与委蛇?主要还不是不想和他们翻脸更不想亲手埋葬你们赵宋江山才做最后一次努力!至于你家皇兄是什么人你有数我也有数,谁带坏了谁还真难说!”既要劝她不要轻举妄动又要不失时机地讨价还价、表功买好,这样才能让丫头对自己更加死心塌地。

“你说的容易!敢情这件事没发生在你自己身上。他们竟然如此不象话让我如何对得起你?如何对得起自家姐妹?我又有什么脸面在长家待下去?”女人毕竟是女人,关键时刻总是考虑这些鸡毛蒜皮。

“我家那个叱咤风云的女强人怎么真的变成了个小媳妇了!要是像你这样遇到这点事就要死要活的我都死了多少遍了。想想看!我们专门出来为了什么?我一个自喻为有通天彻底之能的人物竟然像个傻子似地被童贯等人玩弄于鼓掌之上,不仅傻乎乎地奔波了好几个月,还为自己捡了几粒芝麻而沾沾自喜。君不知把真正的大事全给耽误了,现在人家盟约已签了、国策已定了,甚至连自己的女人都成了阶下囚我还不能表示愤慨,你说窝窝囊不窝囊?照你的逻辑我是不是该拿脑袋撞墙才是?所以我说咱们两个败军之将就不要再折腾自己了,相互安慰、相濡以沫一下就算了!”劝人这种事真不是人干的,长士青有点不知所措了。

“这不一样的!让自己人骗了和让对手耍了当然不是一回事!让对手耍了哪是你技不如人,让自己人骗了哪才是真伤心不是嘛?”再强的女人还是女人,伤心抹泪好像是她们的特权。

“你这就是在自找不愉快了!想想看宋徽宗赵佶的所作所为和你有什么关系?要知道你虽然过去姓赵现在可是姓长、是我长士青的媳妇。你可要摆正位置,自从你嫁给我的第一天起你就是我们长家的女主人,娘家的事能帮自然要帮不能帮也不用勉强。至于宋徽宗赵佶的为人早在他当皇帝之前你我就已看得透透的了。与其说他是被一帮小人夹裹着办坏事,倒不如说他们本身就是物以类聚、一丘之貉。他宋徽宗赵佶才是他们其中的真正首脑,是那帮jian臣的集大成者!所以他要能把你我当成心腹除非公鸡能下蛋,不是不办我们是时机未到。以你的聪明应该早就明白只是抱着一丝幻想不愿意承认而已。现在既然已经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索性就一切见怪不怪,更不必耿耿于怀!”

事到如今,长士青需要跟延禧公主开诚布公了。

“难不成真的再无回旋余地了?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到于心有愧,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如此忍辱负重,好心没有好报不寒心才怪!”延禧公主赵茵还是拗不过这个弯来。

“行了!不要再自己找难受了!你我夫妻之间谈什么有愧无愧的,我们本就一体,就该荣辱与共、生死相依的。如果你真的感到欠我点什么的话哪就以后在床上好好地用心表现,让我终生感受到我家延禧夫人的柔情蜜意就是!”一面紧紧地抱住身边这个佳人一面如此安慰着。

“都坏死了!这个时候还没有正经。我真是太佩服你了!天大的事你都能和这件事联系的上,都老夫老妻了也不嫌害臊!”终于破涕为笑,转阴为晴。这就是女人!天大的委屈只要有丈夫的一句话就足够。

“可得说好了!咱们今天就立竿见影!为夫我可是好久没有与我家延禧夫人亲近了,现在就有点急不可耐。咱们赶快回去办正事去!”嬉笑怒骂、半开玩笑半是糊弄终于将丫头安抚了下来,两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皇宫回到了逍遥客栈。既然什么已经公开了也就不用再遮遮掩掩。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哪还管是不是大白天马上就翻身上床翻云覆雨起来,直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双双精疲力竭进入梦乡。延禧公主可能是因为皇宫里出的事有些内疚所以特别卖力,而长士青则因为已经探听到了红玉她们三个的消息再加上盟约的事情也基本上尘埃落定所以也是心无旁驽尽情享受。何况与一个丫头单兵教练也是比较罕见的事自然激情澎湃,尽兴发挥。

天近黄昏的时候两人才从床上爬起来。这时客栈管事已经早就等在了外面,手里还拿着几分拜帖。虽然长士青奉行从不与朝中官员交往的原则,一是话不投机再就是免得宋徽宗猜忌,但还是有些故交好友闻讯而来。当然了也有部分地方官和朝中不怕受到牵连的正直官员的拜帖,出于对他们的安全考虑长士青仍是一如既往地全部婉言谢绝。自己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请客吃饭,找到人后他几乎一天也不会呆在这里。倒不是担心宋徽宗报复,毕竟现在还没有翻脸他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主要是军政大计急需做出相应的调整的缘故。因为三五年后就要与女真人真刀实枪地见真章了,有针对性的改革和训练已经是时不我待。

“师傅大哥有什么打算?难不成就呆在这里守株待兔?”小酌几杯后延禧公主又开始说话了。

“守株待兔显然不是为夫的性格,但现在也不是主动出击的时候。你也听到了童贯的谈话,要想找到人质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登门公开要人更不可行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承认,除非我们想和他们立即彻底翻脸、除非我们打算拼个鱼死网破不然只能给他们打太极,以拖待变,等他们失去耐心的时候再打出我们的牌。反正他们也不敢把她们三个怎么样而且他们要想过我的地盘就得先把人给我交出来!当然趁这一段时间我们先做多方侦查,说不定能够找到蛛丝马迹把人救出来也不一定!只是这件事只能是晚上进行,不单是要躲开他们的监督关键是因为这需要动用丐帮和我们在汴梁的力量而这些力量又绝对不能暴露,所以不得不小心谨慎!”

恢复了一下午自然精力变得非常旺盛,长士青又开始不厌其烦地和延禧公主交谈着自己的打算。

“救人的事我自然明白也不太担心,你知道的我最担心的是什么?”毕竟血比水浓,此时此刻延禧公主还是忘不了她的赵家江山。

“为夫当然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现在的关键是要救红玉她们三位,至于与你皇兄赵佶的关系实在是过于太复杂,我自己也没有想好今后该怎么办所以现在也不可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我也不想骗你而且现在也只能告诉你一句话,我与他们的关系很多时候并不取决于我想怎么做,而是取决于他们留给我的选择是什么。你今天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该明白他们的立场,如果我根本就没得选择我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我的口头禅你又不是不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你就呆在房间里给我打个掩护我得到丐帮分舵办点事,如果可能还会到童贯的府邸看看,我就不相信有了目标我还找不到人被关在哪里!”

延禧公主赵茵心里想什么长士青当然清楚,说到底还是想调解与宋徽宗的关系,尽管她自己非常清楚这已经近乎天方夜谭。这个时候长士青能做的只能是先把她的嘴堵上,免得说起话来伤害感情。

见到了久别多日的易大彪以及汴梁分舵的梁舵主自然是一番寒暄、几多感慨。然而没有时间抒发感情了,需要做的实在是太多。简单地感谢过易大彪他们送去的信息以及多年来的工作之后,长士青立即发出了几份指令让丐帮弟子迅速分传各地有关人等。

一是让呆在徐州的花和尚尽快赶来汴梁待命。需要有个外来的生面孔帮忙以便必要的时候可以动粗;

二是通知逍遥钱庄汴梁总号的钱掌柜以及负责整个逍遥系统产业运营的逍遥派弟子,尽速落实将逍遥钱庄及其整个逍遥产业的真金白银除了少量用于维持经营的银两外其余全部运往江南,最好转移到大理分号;能处理的财产也折成现银运走,部分骨干人员的家眷也陆续转移。

三是通知各地主要军政官员一个月后秘密到邯郸北平王府聚会,商量和部署新的大政方针。

四是通知方腊小心戒备,防止官军再次偷袭。

既然与女真一战不可避免长士青当然要未雨绸缪了。

令人失望的是尽管这一两天来丐帮弟子到处打探却几乎没有打探到任何有关红玉她们三个有用的消息。看来童贯这小子说的不错,根本就没有任何痕迹。偏偏童贯本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手下能人众多又深居简出,一般的人等根本就不可能对他进行真正的监视。无奈之下长士青除了吩咐大家继续密切注意童贯府邸和皇宫之外实在没有好招,这件事情看来只有自己亲自出马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是乏善可陈而且说起来还令人恼火。一是长士青一连五天夜探童贯府甚至还亲自盯了童贯三天的稍,但结果还是令人失望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这家伙好像知道自己已经被监视了似地,每天除了入朝议事就是回府休息,偶尔到同僚或下属哪里喝喝酒拜访一下,几乎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也没有和任何可疑的人联系过,一切都是滴水不漏。遇到这种主长士青真是有点哭笑不得,既然没有直接证据而且又不能翻脸所以长士青也不能抓住他逼问,总的来说就是一筹莫展。

当然长士青也不是没有想到来硬的甚至想给他弄几篇生死符,但转而一想又放弃了。因为他明白像童贯这种又臭又硬的且有点**,说好听点那是有理想或着信念的家伙家加上本身又是个阉人,连被割掉男人的那种物件的罪都受得了得主即使严刑逼供也未必能有效果。弄不好老小子万一真要给自己来个玉石俱焚,破罐子破摔,自己还真是被动。关键是自己不能不顾忌红玉她们的安危不是吗!

没有办法长士青还是决定改打皇宫的主意,希望在这里找点线索。然而连续几天夜入入皇宫蹲守仍是毫无消息。万不得已他还接受了延禧公主的建议对宋徽宗实行疲劳sao扰战术,每天白天都由延禧公主赵茵出面到皇宫找宋徽宗赵佶要人,希望他不耐烦了一时兴起同意放人。怎奈对方好像早预料到这一招似的先是推三阻四最后竟然干脆借故不见了,至于要找的人只是推脱正在寻找一有消息马上就会告诉长士青云云。

最关键的是远在江南的方腊和他的夫人竟然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们的两个宝贝女儿方金枝、方玉叶被绑架的消息,不但不停地派人来询问让人烦不胜烦而且也不知道从哪里断定绑架者就是官府朝廷,全教上下一时怒火冲天纷纷要公开扯起造反的大旗,打进汴梁救人,原本已定的韬光养晦的战略已经名存实亡。至于萧峰哪里也是不断有急报传来,全是大辽天祚帝兵败的消息。一时间好像辽国大部就要被女真人控制的样子。

这真是内外交困,前后夹击。自从进入这一世来长士青还没有过如此狼狈过。偏偏又因为红玉她们三个丫头自己无法分身,真是彻底的进退两难了。

“不行!不能继续这样被动下去,必须想点办法才行!”两周后的一天下午,长士青终于做出了决定的样子,自言自语道

“怎么?难不成师傅大哥有好办法了?”一听长士青在自言自语,坐在一边的延禧公主马上来了精神。

“办法没有想到但绝对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想法把水搅浑然后才能见机行事。”长士青没有多少把握地回答道。

“这不等于白说!我还以为你已经有了妙招了呢!”延禧公主不以为然地说道。

“圣旨到!”夫妻二人正在议论的时候突然楼下传来太监们的公鸡似的叫声。

“奉天承运道宗皇帝诏曰。明日良辰吉时,道君皇帝在皇宫紫宸殿为嘉德帝姬赵玉盘、荣德帝姬赵金奴、安德帝姬赵金罗、茂德帝姬赵福金举行订婚仪式,请北平逍遥王携王妃延禧公主届时观礼!”

“老子这里心急如焚、如坐针毡,他老小子到有雅兴为女儿举行订婚仪式,这不是存心给老子找堵吗?切!跟我玩心理战老子才不奉陪呢!不去、不去、不去!老子才不给他捧这个场呢!什么他妈玩意?正事不干净搞些故弄玄虚的东西,不就是公主嘛叫得好好的偏要改名叫帝姬什么的?要我看她们所以最后被女真人掳作军妓恐怕就是被这个名字给闹的!”

送走传旨的太监后,长士青顺手把那份圣旨扔到地上就差用脚踩了。

“师傅大哥你就积点口德吧!她们这些晚辈又没有得罪你你咒她们干什么?人家爱叫帝姬又怎么了?干嘛总是军妓、军妓的说她们,再怎么说她们也都是我的侄女不是!”

一听长士青又旧事重提延禧公主也有点不愿意了所以自是一顿指责。也难怪长士青在这里牵强附会,这宋徽宗赵佶真是有点神经,非要在正和三年(1113年)下旨让他的女儿们不再叫公主统统改成帝姬什么的。长士青的一顿嬉笑怒骂也就是借题发挥发发这几天的怨气而已。

“我咒她们干什么?本就是事实还用得着我咒?告诉你吧不仅是她们四位连同剩下的十几个什么公主呀、帝姬呀,包括哪些还在襁褓之中赵佶的女儿们不久都将一古脑地被女真人掳进洗衣院成为军妓!”

一不留神长士青又说漏了嘴!都怪自己这些天心情太差不然也不会这么不注意。虽然话已出口就知道惹麻烦了但也是没有办法,说出的话收不回来不是!怎么就没有想到旁边的延禧公主可是人家的亲姑姑呢!

“事实,什么事实?你再说一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延禧公主赵茵知道这里面确实有故事、自然开始不依不饶。

“口误!口误!是我口误,咱不说这事了好吗?我突然改主意了咱们明天去参加这个观礼,不去白不去。再说那么多人参加说不定能探听到点消息也不一定!”没办法只能靠分散注意力来挽回了。

“不对、不对,你肯定有事瞒着我。我们夫妻这么多年难不成连我都不能说吗?”延禧公主赵茵何等人物!岂能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

“不是我不说,是不能说,再说说了也没用不是!你难道忘记了我在朝议时就数次提到过这件事,最后还不是被人说成是装神弄鬼吗!这种预测的事只能到时才能验证而我又拿不出证据所以我也只能提及而已,你总不想为夫因为泄露天机太多受到惩罚吧!”没有办法只能含糊地交代了。

“如果夫君认为不便不说也罢!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儿听天命了!只是既然这个仪式就是为了气你的,你心里不舒服不愿意去就不要勉强自己了,我自己去就行。当然你也可以陪我进去之后自己在皇宫转转看看有什么疑点没有,如果实在无聊去看看蹴鞠也好。通常这种订婚仪式前后总有几场好的蹴鞠看,就当散散心吧!”延禧公主赵茵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更不厌其烦地替长士青考虑。

“要我看你皇兄还不至于只是为了向我示威才兴师动众搞这场订婚仪式、还是四位公主一起订婚。说是鸿门宴也不太像毕竟迄今为止他的人尚未向燕云十六州出发、他还需要我的配合不是!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也得采取点措施免得童贯他们有诈,毕竟这么多天了我怕他们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再就是他们也可能会以南方方腊问题为借口做文章。所以我们一是要早去争取巳时以前就进去以便有时间察言观色,再就是进皇宫后咱们两个分开行动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如果遇到麻烦你就想法赶快脱身,切不可恋战更不要对你的皇兄抱任何幻想!”

长士青说的一本正经不只是因为不想让延禧公主再纠缠数年之后靖康之变的事情,主要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得、得、得,就照你说的办!我想他们还不至于现在就对你动手吧!咱们明天正好去打探一下不行就赶快走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就不信他们会为了三个女人得罪你北平王!”

“话说得不错!问题是我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她们三个人就在他们手里,这帮小人如果就是打死不承认与此事有关我又有何办法?否则我才不会立于危墙之下在这里受这么长时间的窝囊气呢!行了,一切等明天再说!花和尚你去把我前几天夜探童贯府邸的时候从被击昏的童贯家里侍卫身上剥下来的那几套服装和腰牌拿给丐帮汴梁分舵的梁长老,让他派几个精干和身手好的弟兄换上并搞三辆带篷子的马车于明天一早埋伏在皇宫东华门出口处,人就藏在马车里准备接应!记住不管是马车也好、壮丁也罢所有的东西都打扮成童贯府上的样子以便万一被发现也不至于追查到我们。”

一切都开始变得非常微妙所以长士青每一步都开始谨慎行事。随着逍遥系统的产业开始逐渐转移和一些重要人物也开始转入地下,朝廷势必也得到了消息。不知道童贯他们是不是因为得到了这些信息才有所行动的,自己这方面现在一切都得做最坏的打算。不是因为红玉她们三个还没有消息长士青恐怕早就金蝉脱壳、龙回大海了。

宋徽宗的女儿、大宋当朝皇帝的帝姬要订婚哪是多大的事情何况是四个女儿同时举行这一仪式,皇城自然早就忙活开了。一大早整个皇城都开始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一些皇亲国戚更是一大早就进入皇城。毕竟是皇族的订婚仪式自然得由他们先来帮忙张罗或者道贺,至于文武百官则要到上午正式仪式举行时才能入内恭贺。

按照昨天夜里谈定的计划进入皇宫后长士青就与延禧公主兵分两路,延禧公主赵茵自然进入了那些皇亲国戚的圈子里和昔日的亲朋好友寒暄问候,长士青则借故脱身而去。自己在这些人里面本身就是个外来者,从来不和他们交往也没有几个认识的人所以和他们站在一起反倒觉得不便。自己正好在皇宫里信马由缰好好转一转,说不定能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也不一定。

当然了,分手以后他先找了个角落给自己画了一下妆,虽然说不上完全易容但换上一件管家下人穿的衣服,贴上一撮小胡子也担保有人不能把他认得出来。

躲开热闹的人群先从南到北、再由西到东几乎把皇宫转了个遍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现在除了宋徽宗的内宫外好像都看过了,红玉她们三个丫头该不会藏在内宫里吧?也不知道长士青何故突然有这么个奇怪的想法,难不成就是因为宋徽宗轻佻浪荡,**成性?又或者这小子恐怕也猜出来了那个刘美人是被长士青横刀夺爱意在报复?不过他马上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甚至为自己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感到可笑。三个丫头都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他宋徽宗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开这个玩笑、除非他不想活了!

不过无论如何大白天长士青也不能和不敢进入只有皇帝妃子住的内宫,倒不是怕几个侍卫和太监而是没有这个必要和需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真要打探也得晚上悄悄地进行才是。

“咦!怎么前面那个院落里哪么吵闹该不会有什么情况吧?”

长士青一面自言自语一面飘身向声音传出的方向赶去。

这皇宫还真是别有洞天!不是因为随声跑过来长士青还真没有把这个从外观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的院落当回事,甚至也许根本就不会进来。

等穿过一个圆形拱门后长士青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院落,院落四周鲜花环绕,中间则是一块很大的草地。草地中央大约有十几、二十个少女在做着一种游戏,旁边还站着一些下人打扮的丫鬟宫女和小太监,甚至还有些几岁的孩子在哪里大呼小叫充当啦啦队一样的角色,刚才听到的吵闹和欢呼声应该就是她们传出来的。也许是看者和参与者都玩得太高兴了,竟然没人发现长士青来到她们的身边。

穿过花丛来到草地旁边长士青终于明白她们是在干什么了?原来是宫内的一帮女孩子在玩宋代有钱人最喜欢的蹴鞠。也不知是什么人创造了这样一种游戏,几十个人弄个线球在哪里抛来踢去玩得不亦乐乎。老实说这根本就不像是踢球而是想在玩游戏,就想后世踢毽子的那种,还争来抢去的一点也没有竞争性。尤其是由娇滴滴的女孩子来玩更显得阴柔十足、说是后世的艺术体cao也差不多。真不知道什么狗屁砖家竟然能把这种东西与后世的足球相提并论,还恬不知耻的说什么足球是宋代人发明的,怎么听起来都有点像是韩国棒子在哪里痴人说梦。

长士青上世是不踢足球的但并不阻碍他对足球的喜爱和成为忠实的球迷,当然并不包括臭不可闻的本国球队,所以有点情不自禁的就驻足观看起来。

看得出这就是一帮女人在这里随便玩玩,虽然表面上是一场一本正经地有攻守双方的比赛。因为一打眼就能发现那支进攻的队伍人员的组成就有问题,不仅高矮不一而且显然还有好几个十来岁的孩子;另外一支队伍虽队员相对平均但好像踢得一点也不卖力,更多的时候都让着对方。看了一会长士青才有点明白了敢情第二支队伍是在陪太子读书。

“没多大意思!”看了一会长士青低声自语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

“不好有人偷袭!”刚转身走了没两步长士青突然暗道一声因为他已经感到背后一个暗器飞来,虽然速度不快内力也是平平但准头确实不错而且目标竟是自己的脑袋。

以长士青的功力和对敌经验哪早已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岂能被这一小小的暗算击中。只见他身形一歪右手轻轻拍向那枚来袭的暗器将它推出墙外,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是因为它本身就没有多大的力量,没有拍回人群是怕伤了他们。毕竟自己现在是客人万一伤了人面子上也不好说不是。

等手掌一接触那个所谓的暗器时长士青才明白自己确实有点草木皆兵了,这哪是什么暗器?不就是那只那帮女孩子玩的线球吗!只是这帮人也太霸道了,自己也就是随便看了一眼至于把它当成暗器踢向自己的脑袋吗?虽然不至于出人命但谁又能保证不把人吓出个心脏病来。

“哪里来的无赖竟然这么不懂礼貌?偷偷地看我们蹴鞠不说还敢把球给击飞!赶快跟我站住!还我们的球来!”一个细细的、充满霸气和刁蛮的声音传了过来。

随声望去长士青发现是一个十三四岁参加踢球的小姑娘双后插在腰上,胸脯一挺一挺地喘着粗气在哪里呵斥着。虽然身体发育已经成熟尤其是身穿运动紧身衣时确实显得有点让人喷火,但从她的言谈举止上看无论如何都还是个孩子,而且是那种娇生惯养、刁蛮任性的主。如果长士青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她将球踢向自己脑袋的,是不小心踢飞了还是有意为之只要天知道了。

“哪家不知礼数的疯丫头像疯狗一样乱咬人!你们蹴鞠不就是让人看的吗?在下也就看了两眼你小丫头至于这么恶毒非要向我的头上踢?还要我还你的球?不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今天在下不替你父母教训你几下才怪!”长士青虽然不想惹事但平生最恨蛮不讲理、仗势欺人的主,何况自己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哪受得了这样的窝囊气?

“哎哎!还翻了天你!信不信我叫侍卫砍了你的脑袋!小李子、小顺子,先给我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暴打一顿再说!”小丫头口气越来越大,竟然招呼旁观的太监帮忙动手。

“茂德帝姬就算了吧!今天这个大好的日子我们犯不着为这个外人大动肝火,让人把他撵走就是!再说了咱们帝姬队就要赢了,可不能让他搅了咱们的好运!就罚他把球给捡回来就得了!”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孩在劝解着。好像很知书达理的样子。

“算你小子运气!不是嘉德帝姬jiejie讲情我今天可饶不了你!快去把球给我们捡回来!我们一定要把宫女队打个落花流水。”又是那个叫什么茂德帝姬的在讲话,不过语气已经和缓了不少。

长士青算听明白了。原来是一帮公主们闲着没事和另外一帮由宫女组成的队伍在蹴鞠,应该算是晨练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姐妹马上就要举行订婚仪式了还在这里玩着呢!不仅如此听她们什么帝姬、帝姬的乱叫好像有的名字在请柬上见到过,该不会那些大一点的公主们就是要订婚的人吧!这就有点意思了!也难怪她们这一支队年纪相差这么大,看来帝姬公主们的人数确实不够所以有些十来岁的孩子也上场了,敢情这实在凑数呢!也难怪另外一队一直让着她们,可不就是陪太子读书嘛!不对,应该说是在陪公主踢球才对!由此也再一次验证了这样一个道理,这些皇族的家伙仗着自己血统高贵根本就不把别人放到眼里,马上就要举行订婚仪式了还在玩球,什么驸马的根本就是她们的玩物。

“小姑娘真不知天高地厚,还要把人打个落花流水呢!也不想想连踢球都靠别人让着能有多大出息?要我看不如你们干脆认输算了,还拣什么球?”

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在这里遇到了这么多贵人长士青脑袋一转突然有了主意。如此天赐良机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对不住自己、也对不住上天的安排,所以得想法拖延和利用一下如果能从她们这里得到些消息岂不是太好了。

有了这一想法长士青的语气自然也不像原来哪么充满敌意了,虽然还是一幅不屑一顾的样子。对这些官二代就得杀杀她们的威风免得她们太不知天高地厚。

“说什么鬼话?我们还要让她们让着?你这厮胆敢怀疑我们帝姬队的水平简直是岂有此理?有本事咱们练练看看到底谁是怂包!”小丫头竟然又大喊大叫起来,脸蛋粉红粉红的,半是正在运动的缘故半是被长士青的话所激怒。

“得了吧!就凭你们也配我给你们示范?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欺负你们。不瞒你们说,就连我们家里的丫鬟和厨娘随便组成一个队而且把手捆起来都可以打败你们?”

年轻人都喜欢争强好胜。长士青在投其所好,击其软肋。

“什么?牛皮都吹破天了!也不知道害羞!你真以为有三头六臂敢小看我们的球技?把你们家的什么丫鬟、厨娘叫来,本帝姬跟她们比试比试!”

也许是从来没有人敢跟自己这样说过话、也许是确实被长士青的话给激怒了,虽然是小女孩但也多了点火性,另外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也跳了出来。

“安德meimei何必与一个下人一般见识!听他胡吹大气,我们又怎能和他家的下人同场较技!赶快让人把他轰出去就是!”另外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公主出言劝阻。看来还是对长士青的激将法无动于衷。

“就听荣德帝姬jiejie的饶了你!赶快把球跟我们捡回来就滚吧!懒得看到你!”那个被称作安德的不再坚持了。

“我就说你们姓赵的都是这样没有多少血性,男的都是缩头的玩意、女的更是胆小如鼠,连个球赛都怕输不敢应战,也就是给自己的手下比划比划闹着玩而已!得、得、得,算我服了你们,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了。我还寻思设个彩头教教你们踢球呢!看来都是些朽木不可雕的烂泥巴!”既然不上当,哪就再加点火候。长士青的言辞有点激烈了

“大胆奴才简直岂有此理!本公主不愿意冲了喜气才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倒得寸进尺了,连皇家都敢污蔑!信不信我这就叫人把你给砍了!来人!跟我把他抓起来送交侍卫头领治罪。”这次看来真的是说重了,又是那个第一次出面说话的茂德帝姬在兴师问罪。也是,看来这帝姬叫得确实让人感到不习惯,连她们自己紧急之下也改称自己为公主了。听到她的命令观战队伍中有几个小太监在蠢蠢欲动地要跑出来。

“你看看、你看看让我说中了吧!你们不就是仗着皇家血统高贵仗势欺人吗!我们是在说踢球,你血统再高贵也不意味着你们的球技就高超不是?难不成让手下把我给绑了就能证明你们蹴鞠的水平高?就会让天下人心服口服?有本事咱们就比一比!我可以再让你们一步,只要在与我家下人的比赛中你们任谁能在规定的比赛时间内踢进一球就算你们赢怎么样?不但如此我还可以出一百两黄金做彩头,你们赢了就算我送你们的脂粉钱?敢不敢应战?不敢吧!我就知道你们都是些银枪镴枪头,吹牛还可以一动真的就怂了!行了,想抓就抓吧!反正你们就这么点本事!”

再给你们加加码,就不信几个小丫头能经得住我如此冷嘲热讽。

“等等!你说的可是真的,不许反悔!我就不信以我们的球技整场比赛踢不进一个球?何况她们还要绑着双手呢!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能怪我们占你的便宜。我说两位jiejie,他敢如此侮辱我们如果我们再不应战岂不太丢人了,皇家的威风和颜面又何存之有?行了!这事我就做主了。我们应战,把你的人都叫过来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那个叫安德帝姬的公主终于忍不住了,又一次站出来伶牙俐齿。

“我说你们要不敢比就不必何必要找这个理由?不就是既怕比输了了又怕别人说你们没有胆量连下场都不敢嘛!你认为我们家的下人都像你们一样无所事事、养尊处优?你以为当我们童大人家的下人是容易的吗?他们要不停地劳作才能挣口饭吃,就是为了教你们踢球耽误的工时还得自己加班补回来呢!所以你们要是真敢应战就到我们童大人的府邸去,不敢应战就算了,你们还是自己在这里自得其乐吧!不过最好不要再自称是在蹴鞠,说是小孩子在玩游戏还差不多!”

与一帮小女孩在斗嘴长士青虽然不是太情愿但还是不得不勉力为之,万一真把这帮丫头说动了,哪怕是与几个年纪大的有机会多呆一会、问点有用的问题也算不枉此行不是嘛!

“安德meimei听明白了吧!敢情这小子不过就是个油嘴滑舌、只会吹大气的主!别听他瞎吹了,一说到比赛就吓得缩了回去了,还要出一百两黄金的彩头呢!我看把你卖了也不值一百两黄金吧!简直太可笑了!姐妹们就不要再跟这小子多费口舌了,咱们还是玩咱们的吧!”另外那个叫嘉德帝姬的大姐大上来说话了,一幅不屑一顾的样子。

“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堂堂一个童贯童大人府上的大管家只会动嘴皮子?你也不问问我童三从来都是言出必随,一口吐沫一个钉的真男人。你们有胆量就跟我走,咱们看看到底谁是手下败将!”不能让她们xiele那口气,长士青又在加火。

“却就去,还怕你不成?姐妹们咱们就到他童府去见识一下他的那些高水平的下人又如何?我就不信凭我们的球技射不中一个球?天大的笑话!”茂德帝姬看来是个头脑比较简单的主,一挽袖子就要冲出来。

“茂德meimei千万不要上当!不说我们过两个时辰还要参加订婚仪式,再说我们又怎么能随一个陌生人外出到童大人府上蹴鞠呢!万一让母后知道了不又得数落和处罚我们!”荣德帝姬赵金奴看来头脑比较复杂,自然出言阻止。

“我说荣德jiejie也太小心了!订婚仪式还有两个时辰呢我们一去一回最多半个时辰,比赛再有半个时辰也就够了,我就不信半个时辰我们射不中一个球?时间绰绰有余不说那个所谓的订婚仪式是那些要吃天鹅的癞蛤蟆们关心的事,我们最后只要象征性的出来一下就行了!再说这是去父皇最信得过的近臣童大人的府邸,离皇宫又不远能有什么事?至于父皇和母后他们现在正忙着哪顾得上咱们?只要这些奴才们的嘴严一点肯定不会出事的!”

茂德帝姬赵福金看来真的想展示一下自己的球技又或者是惦记着那一百两黄金的彩头,或者纯粹是为了出一口气以便让对面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心服口服,这一下子竟然摆出一套一套的大道理来。

“这位公主说的不错!我童府的马车和侍卫就在东华门外,如果各位公主真敢试试身手就请上车!至于安全问题你们放心,在皇宫有大内侍卫、在路上和我们童府自然有在下和一帮家丁侍卫细心保护!放心吧!我们童大人对皇上的忠心耿耿哪是出了名的,在下绝对保证将你们安全送回来就是!”快上道了,长士青心里自是一阵欣喜。

“道理倒是不错!但我们十来个人就这么走出宫门还是有点不太合适。万一让人发现不就麻烦了?”荣德帝姬看来是个胆子比较小的人,虽然在大家的鼓动下也动了心但还是在犹豫。

“哪又有何难?我们反正都穿着运动服装,三三俩俩走出去那些护卫根本就不会在意。再说大家都在忙得热火朝天更不会对出宫的一般宫女或下人有多在意。至于进来的时候就简单了,我们直接亮出身份就行。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茂德帝姬赵福金看来真是玩兴甚大,现在竟然有点反客为主了。

“就你们十几个人去哪能行?我们也要去给你们喝彩助威,我们还没有看尽兴呢!我们也想看看你们和外人的比赛!”又有几个年纪更小一点的、估计也就十来的帝姬公主们在起哄!当然起哄附和的还有那些在球场内外的宫女、丫鬟和小太监。

“行了!行了!只要你们帝姬公主们去就得了,那些宫女下人就不要跟着去凑热闹了!一是我们家的马车不够拉不下你们这么多人,再说了你们还要在这里继续玩以便冲着门面不让人发现才行!一旦有了结局我会立即把你们的主子给送回来。”

“不行!我们也要去看看jiejie们蹴鞠!我们也要去!”

无独有偶,竟然还有两个还被人牵着手、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丫头也闹着要去,甚至小嘴一撇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行、行、行!让你们跟着去不就得了,千万别哭鼻子,让别人听见就麻烦了!”没有办法长士青赶快摆手示意那些大一些的帝姬们抱着这两个小丫头分散向门口走去。

乖乖!原以为忽悠她们三两个离开这个后花园的蹴鞠场打听些消息,没想到找了这个蹴鞠的借口竟然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十多个公主帝姬竟然同意长士青的建议出宫到童贯府上参加比赛。最麻烦都是竟然还有两个十来岁的儿童跟着你说麻烦不麻烦?但因为怕她们哭闹让侍卫起疑,长士青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好歹她们过不了几年就会真的被金人俘虏开始过那种生不如死的军妓生活,现在这场经历也算是个预演罢了,万一因此而改变了她们的运数特别是免除了她们的被俘命运,哪长士青不但无过反而是干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想了,至少自己心里会好受点,毕竟对未成年的儿童无论如何都不该这样不是吗!

出门拐弯就看到了花和尚他们停在这里的三辆带蓬的马车。由于地方实在不够用这些公主帝姬们或大的抱小的,或席地而坐,塞得密密麻麻好不容易才被塞进这三辆马车。好歹大家都知道路不是太远又是悄悄地出去玩所以谁都没有叫苦和抱怨。只是在清点人数时长士青才大吃一惊,乖乖!仅仅三辆马车竟然塞进十七名大小丫头!这下可赚大发了。只是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他确实没有数,因为说实话他跟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出、更不会想到一下子带出了这么多人。

“直出封丘门三里到达通汴河岸,拿上我的令牌把这十七个丫头一个不少地给我送上等在那里的一艘船上并让船老大立即开船按照原来计划开往目的地。到达目的地后自会有人与你接洽并协助你守卫和打理一切。花和尚你就带众人守在船上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下船,有擅自靠近者格杀勿论。记住要好好地对待这些姑娘,不单是她们的身份确实尊贵无比,最重要的是咱家的三位夫人能不能回来就靠她们了!之后梁长劳负责将马车赶到童贯府邸附近扔掉马车后就可逃之夭夭了!记住一定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更不能走漏任何消息!”

长士青给两位附耳低言后就挥手让他们赶快离开。现在顾不上审问或套她们的话了,事不宜迟必须在尚未被人发现时隐藏起来。为了防止她们闹事长士青在清点人数时也不在意在十七个丫头的身上点了一指,让她们睡上两个时辰一切就都搞定了。

说老实话这种绑架人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勾当长士青早就不屑干了,所以也确实没有这个打算。一开始他就是想和她们套套近乎、利用她们的少不更事从她们的嘴里得到点消息而已。毕竟一帮少不更事的小丫头能有多大城府?万一有谁知道红玉她们的藏身之处一切岂不迎刃而解?但越到最后越是势如骑虎、欲罢不能,如果中途收手前功尽弃不说还得提前与宋徽宗翻脸,甚至红玉她们三个的性命都会成问题。所以只能一不做二不休、硬着头皮干下去了。

部分由于长士青的出现方式过于离奇、部分因为他自身的行为和面对所这些谓的帝姬的哪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再加上面对一帮最大的也不过二十来岁甚至大部分都还是些孩子的小丫头片子,她们除了娇生惯养、颐指气使外别说对江湖险恶一无所知、甚至连最基本的生活需求都一知半解,所以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人敢、而且恰恰会这样大摇大摆地进了护卫森严的皇宫大内、面对着几十名宫女、太监会对十几名身份高贵的帝姬公主有所不轨,除非他是疯了疯了否则连想都不要想。何况即使出得了皇宫在森严壁垒的汴梁城又如何能避人耳目?正是这众多的异想天开和所有的人都以为没有可能,甚至连身在其中的帝姬及其下人以及始作俑者长士青本人都以为没有可能才使得这件事情最终成为可能。当然了,几个小丫头片子的恶作剧的逆反心理和贪玩本性也多少最终酿成了历史上一次最简单、最不可思议和计划最拙笨的绑架事件。

同样道理也正因为完全出于偶然和仓皇上阵,所以长士青实行起来才会手忙脚乱、漏洞百出。不说三辆马车挤进去十七名帝姬公主本就不可思议,而且下一步去向哪里、如何隐藏她们都是毫无准备。逍遥系统产业哪里是想都不敢想的,出了这件事宋徽宗和童贯第一个想到的就应该是这些地方,那样是在引火烧身;宝月庵倒是可以考虑但不光是这样一个秘密之处长士青不想暴露,关键是即使能够暂时藏起来随后如何出城?再说了这可不是一两个人的事,十几个人质、有得还是不知轻重的小孩子、吃喝拉撒要想不漏痕迹谈何容易!

在没有选择和来不及细想的情况下长士青只能动用了自己前几天才准备好的这条本来是为了自己和延禧两人万不得已的情况紧急撤退时使用的通道。这就是他特意命令丐帮弟子协同负责水运的弟兄们在出城不远处的通汴河上藏了一艘大船。万一情况有变陆上不通时便可利用汴梁城便利的水上交通潜出城去。只要一上船顺流而下然后折向东南,多则两天、少则一天半就可达到两淮王庆的地盘。没想到备了这一手现在还真有了用处,这也算是天不灭曹吧!

看着马车急驶而去后才长士青大摇大摆地重新进了皇宫,经过大门时再次出示了一下他刚才在皇宫内顺便从一个擦肩而过的皇宫侍卫身上顺得一个腰牌,至少现在一切还是天衣无缝。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善后和装无辜了。长士青自然改回了自己原有的装束并将一切没有用的腰牌等东西扔进了假山旁边的池塘里以毁掉任何让人怀疑的痕迹,之后很优雅、很绅士地来到了正站在紫宸殿前面的空地上东张西望、寻找自己的延禧公主赵茵的身旁。

“在皇宫逛上瘾了还是咋的?竟然去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为你打掩护了!有收获没有?”看到长士青终于来了,延禧公主赶快凑上来关心道。

“没有什么线索?到是这紫宸殿周围的部署比较特殊,如临大敌似的防护如此严密,但愿这不是一场鸿门宴就好。记住了!如果发生什么事要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大殿让他们投鼠忌器。”

此时不能显示出任何不正常即使面对延禧公主赵茵也得装作若无其事,不然让人瞧出破绽戏就演砸了。

“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见动静啊?难不成这订婚仪式非要等到午时才开始咋的?这倒新鲜得很!”长士青终于有点趁不住气了!虽然有不少皇亲国戚三三俩俩地等在即将举行仪式的紫宸殿大门口,表面上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仔细观察还是发现这附近的大内侍卫增加了不少尤其是还有些功夫不错的家伙。最重要的是这里执勤的羽林军也明显增多,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仪式为了安全才临时增加的还是有别的用处。

“宣北平逍遥王和王妃进殿!”又是一个令人出其不意。按说是宋徽宗赵佶要嫁女儿,长士青夫妇提前来这里说穿了是沾了延禧公主的光算是皇亲国戚所以用不着等最后与那些臣子一起恭贺,但同样道理也应该是与其他皇亲国戚一起入内才是。现在宋徽宗竟然单独选他们两个进去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难不成真让长士青给料中了是一次鸿门宴?果真如此这小子也太损了吧!

“既来之则安之!这个时候伸头缩头都是一刀,退也没用只能让人笑话,所以长士青握了延禧公主的手一下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果然有蹊跷!至少长士青夫妇马上就可以肯定这里绝不是办个订婚仪式那么简单。因为先从部署上就不像哪么回事。除了大殿四周挂了些红绸子遮住之外,里面也确实不像举办订婚仪式的样子倒像一般朝会差不多。除了高台子一把龙椅外大厅里几乎空荡荡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里面的人就更有趣了,除了宋徽宗赵佶坐在龙椅上外大殿里除了几个执事的太监就是蔡京、童贯、高俅、梁师成、李彦、朱勔、王诜等几个赵佶的心腹和小圈子的人,而其他群臣根本不见人影。这帮小子也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能在皇亲国戚之前进来。最重要的是他们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不像以往那样宋徽宗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群臣站在下面,这几个货竟然是分站在宋徽宗左右两侧,不象是臣子倒像是太监,不!因该说像是保镖。

有这几个因素想不让人起疑都难!何况长士青也马上感到大殿内的那种前所未有的杀气和四周红绸子背后至少有几十名功夫不错的好手。

“道君皇帝好好的兴致!在为帝姬公主们举办订婚仪式的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把在下夫妇招来,是想提前请我喝两杯还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在下?对了!是不是我的人有了消息?道君皇帝才急不可耐地要告诉在下!”

事到如今长士青只能一面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一面率先出言试探。为了红玉她们的安全此时此刻能不动手最好,否则自己也不用在这里窝了一个多月了不是嘛!

“北平王到是快人快语!既然如此老夫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人还没有找到但那三个人的身份却已得到确认。她们三人中一个是罪臣之女,另外两个则是乱臣贼子的后代。北平王乃我大宋之臣,竟然与这些乱臣贼子搞在一起于情与理都实在难说得过去!要我说既然人已经丢失北平王何不顺水推舟索性忘了这回事岂不更好!男人嘛!女人如衣服尤其是几件不合适的衣服何必哪么在意!如果北平王能以大局为重忍痛割爱,圣上英明自然不会追究这一切。君臣也自然和谐如初!不知北平王意下如何?”

宋徽宗赵佶没有说话,其他人也没有说话,倒是蔡京这个老家伙率先开口。

“蔡老先生此言大缪也!常言道英雄不问出处,这三个人以前是谁、她们的父辈是干什么的我根本就不关心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已经是我的夫人而且是明媒正娶的那种,她们姓长。我只关心我的人是否安全。就像道君皇帝手下能人异士虽多但自然难免是鱼龙混杂,出几个jian佞小人也再所难免一样,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是嘛!为什么谁都不敢轻易得动他们?难道诸位真以为我不敢动或者没有能力动?不是,当然绝对不是!我所以不动手逼供、哪怕是我已经知道人在谁的手里我还是顾全有些人的面子没有动手一是不想趟你们君臣这趟浑水,更重要的是我明白打狗也得看主人这个道理。为了一两条疯狗、野狗惹得道君皇帝不痛快实在是得不偿失。对于我来说女人就是女人而且是我爱的美女这就够了,她们出身是草莽还是**,以前做过什么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只关心她们是不是爱我,只保证她们以后只做合法和忠于我的事情就足够了!我想我说的够明白了,各位是否听懂了?”

看来这帮家伙是有备而来,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打听的如此清楚。确实来者不善!

“不爱江山爱美人,北平王可真是名不虚传!可问题是北平王只是一个异性亲王,不说你手里没有江山社稷可以让你用来博美人一笑,恰恰相反这些乱臣贼子还要觊觎大宋江山,这就由不得北平王你自己随心所欲了。蔡老太师说得对,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北平王乃当朝驸马也算皇亲国戚,当今之际换衣服总比断手足要容易得多吧!”

这是叫梁师成的家伙插话了。这小子看来也是个动嘴皮子的主。

“没有人想断自己的手足除非万不得已,而且我从来就坚持认为任何真把你当成手足的人都不会逼着自己的手足去换衣服,更不会拿他的女人做要挟。至于把牺牲女人当成换衣服这件事也许有人以为是小事一桩,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没有出息偏偏不这样认为,所以绝不用自己的女人做交易,拼了命也不干!对此圣君皇帝应该最是了解。人言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的价值观不同所以我想也就没有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了。我关心的是什么时候将人给我找到?至于是否打发、如何打发她们则自然由我自己决定,而且总也得在找到人之后再说!”

既斩钉截铁又留有余地,不能给他们以任何借口。

“北平王至情至性,不爱江山爱美人确实足以成为吾辈之楷模,也算我等同道中人。然常言道法不容情,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女人而置大宋律法于不顾,为所欲为吧!”说这话的竟然是另一个花花公子王诜。

“王大人过奖了!我可不敢高攀更不敢与王大人相提并论。王大人哪才是情场老手、左右逢源。不过王大人追求的是美色、是私欲,要的是声色犬马;而在下追求的是情、是义、是肝胆相照。这可是真正的风马牛不相及。至于说到法不容情听起来没错但还有另外一句不知道王大人是否记得,哪就是刑不上妇孺,罪不至妻奴不是嘛?法理无外乎人情恐怕就是这个道理。如果各位还要强求,大不了在下将这个北平逍遥王还给道君皇帝,以一个王爷之位换三个无足轻重的女人道君皇帝应该是只赚不赔不是?”

连王诜这种人都敢上来乱咬,看来这次宋徽宗是真的要翻脸了。

“北平王冷嘲热讽又大兴问罪之师甚至不惜出言威胁,看来尊驾这次是下定决心要一意孤行、助纣为虐,哪怕是于整个大宋为敌也再说不辞了!你可要知道这是在汴梁、是在森严壁垒的皇宫大内,北平王真的以为你可以进退自如吗?”

终于图穷匕首见,童贯开始赤膊上阵。

“真是天大的笑话!道君皇帝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最不怕别人的威胁,哪怕是鱼死网破也不会弯腰!既然不能善了我也就只能选择恶终了。不过今天在下也不能白来,我要声明的是,我所以对谁绑了我的夫人和有些人心照不宣并忍气吞声的虚与委蛇,主要是为了遵守十几年以前与道君皇帝达成的君子协议更不想撕破脸面。现在既然各位如此开诚布公,我想诸位一定自以为万事俱备可以与在下针锋相对了!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在下这就告辞!不过在离开这里之前我还有两句话要说不知道道君皇帝还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只要对方不动手,长士青就必须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和小心翼翼。反正不能让人看透自己内心的想法。

“看在御妹延禧公主的面子上,你当然可以畅所欲言!”这都多长时间了,宋徽宗赵佶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畅所欲言没有必要,弹琴也得有对象不是!我只想再说三句话。

第一:今天之前我是请道君皇帝帮我找人,现在我是请道君皇帝让你的手下将人交出来!我只给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不能把我的人完好无损的送回来则后果自负!有些话我在应天府已经说过,同样的话我不会说第二次。各位可以去找应天府去问,如果他还没报告给你们的话;

第二:道君皇帝既然自喻道君当是有大智慧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是大局,也知道如何叫小不忍则乱大谋。道君皇帝的北伐计划已经确立并得到在下的让路许可,我的那三个人也就没有必要再被扣在有些人手里了!只要将人交给我,我们还可以继续心照不宣维持现状。

第三句算是忠告。毕竟我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没有交情也算同是汉人,有些话在下不说那是在下不仁,在下说了你愿不愿意听那是你的问题。道君皇帝是聪明人应该知道筹边安疆需要的是不畏死的猛士,治国理政要的是忠君爱国的干才。如果有谁一定要认为能靠一帮jian佞小人玩点阴谋诡计和算计一下别人就可以安定天下、就可以攻城略地哪就大错特错了!与这些弄臣和小人合作对付一下自己的百姓、一起玩玩声色犬马还还可以,如果要向他们问治天下策哪更是贻笑大方!数百年前诸葛孔明呕心沥血之余还不忘循循善诱,寄希望后主阿斗亲君子而远小人。道君皇帝自然深知其精髓。

言尽于此,咱们后会有期!”

长士青说完这几句话的同时,身体已经移到了离大殿门口不远之处!自己这一番对牛弹琴意在激怒他们,拖延时间,所以当然要采取措施了。他深知既然宋徽宗敢把摊牌的地点放在紫宸殿,估计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机关能保证他们自己的安全,所以自己从一进来时就在盘算着如何脱身。冲上前去威胁宋徽宗本人甚至擒住他做挡箭牌肯定不是上策,按照目前这个阵势即使长士青身法再快对方恐怕也有办法躲开或者退身之策。唯一的办法就是虚晃一枪退出大殿,但愿对方没有完全了解长士青的修行和造诣,百密一疏。

“且慢!”

看到长士青夫妇就要退出大殿宋徽宗赵佶沉不住气了,大喝一声突然站起的同时右手的茶杯也举了起来。作为一国皇帝而且是那种公子哥式的、自喻为儒雅的文士的道君皇帝竟如此气急败坏可见确实是忍无可忍了。

“好啊!还真要演了一出摔杯为号!是不是下面刀斧手该出来了!”

长士青也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周身布满先天罡气以防布幔背后的强弓利弩的同时左手一记中冲剑就要递出,目标当然就是中间的宋徽宗。希望自己很少示人的杀手锏可以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杀不杀得了他赵佶还再其次关键是攻其必救以便为自己冲出去赢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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